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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合并第十七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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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合并第十七天
谢回上了邺凤台，被迟夜耳边细碎的翎羽吸引去了全部注意力，按捺住蠢蠢欲动地极力想要触上去的指尖。
直到迟夜问他：“你受伤了？”
“怎么回事？”
谢回没怎么太注意，反正都只是皮肉苦，用不了两天就自己痊愈了：“小伤。”
“嗯？”
迟夜的语气明显不满意他的回答，谢回便道：“玄门的一个弟子，不知道发什么疯，非逮着我不放，宁可自爆丹田也要和我同归于尽。”
迟夜闻言一双漂亮眸子霎时锐利了起来，尤其是听到后面谢回说那个弟子的原本目标其实是他，归根结底谢回是代自己受过的时候。
“和我有仇？”
迟夜耐着性子在记忆里搜寻了一遍：“仇家太多了，想不出有哪个特别特殊的，只有恨我和更恨我的区别。”
随后身边人就听他这般说道：“算了，既然这样，找个理由都抽回去好了。”
谢回：不愧是迟夜能想出来的办法。
他给了个莫姓给迟夜，问他是否有什么头绪，结果后者的脸比老天变得更快：“他和你说的应该不只之前那些东西吧。”
“谢回，不需要你刻意去探究他那些无稽之言背后到底有什么深意，那对你没有好处”
“如果你实在想知道什么，你可以来问我。”
谢回本来是没放在心上的，可谁让迟夜的表现太反常，真就勾起他某方面的好奇心了呢。
“莫汝跟我说像我这样的人，他们之前早就动过，所以在我之前他们还杀过另外一个主角吗？”
迟夜久久不曾做声，就在谢回以为他不会真的回答自己的时候，方才听到他说：“嗯，杀过，你是第二个。”
天钰世界曾经出现过一个和谢回一样的主角预备役，只可惜先主角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还没等他的剧情开始就很倒霉地被人坑死在前路上。
天钰的天道从此陷入了生存危机，直到几百年前才慢慢缓过劲儿，攒出足够的精力捏第二个男主角出来。
只不过连迟夜也没想到的是，它最后的选择居然是捏了只谢回扔到凡界。
毫无疑问捏主角是一件很耗费精力的事情，天道在此之后变得愈发虚弱，除了不得不对谢回进行散养，还被青珏的天道看中被迫合并。
岂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的。
迟夜以为谢回会问他那个不知名的前辈是谁，但他只是相当随意地点了点头，仿佛对自己前辈的死亡不感任何兴趣。
迟夜蓦地觉得心头一跳，拉着他就往邺凤台的内部钻。
邺凤台虽然叫这个名字，但迟夜修它的时候却不仅仅只把它一个用来观光的楼阁亭台来修的。
……里面其实是一个连谢家代代皇室成员都不清楚存在的密室。
谢回看到迟夜割腕取血用来打开密室的大门时颇为心疼：“少放点儿啊。”
要是让旁人看见这一幕指不定会唾弃其奢侈的程度，魔君迟夜的血何其珍贵，放到黑市上向来有价无市，如今居然用来做这种暴殄天物的小事。
迟夜放血放到八卦锁扣内的一半，实在不能再把谢回灼热的眼神当不存在了，“那剩下的你补上好了。”
谢回不出一言，迅速在手腕上同样划了一刀。
当两个人的血彻底融为一体后，“轰”地一声，密室的大门打开了。
在两人走进去的下一瞬，密室之中顿时被昂贵的夜明珠照得宛若白昼。
前方的空间不小，然而给各种各样的陪葬物给堆了个满满当当，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存在就是中间谢慕柒的巨大牌位。
这位慕宇王朝的初代皇帝，二十岁登基，三十年后崩逝；
除了将太多权力交到迟夜手上以至于他的后代永远受叶国师的钳制，几乎没有任何可指摘之处的千古明君。
谢回打量着后方那些陪葬品。
谢慕柒的官方下葬地点在皇陵，所以这间密室里的所有手笔出自何人之手，简直呼之欲出。
他评估了一番那些东西价值何许后转而看向迟夜，眸间血色深了许多，“好友、知己还是初恋？”
迟夜避重就轻：“为什么不是敌人？”
谢回轻嗤道：“魔君陛下有那么大方给敌人立个碑，然后还倒贴自己私库那么多的财产？”
迟夜反唇相讥一点不曾对他相让：“你死了的话，我也给你立个牌位，找个风水宝地，下葬前再抱着牌位哭修真界一圈，搞到全修真界都知道的那一种，如何？”
谢回装作不屑地冷哼：“原是旁人都有了的，他若不挑剩下，怕也轮不上我。”
凤鸣扇和天衡剑都被扔到另一边，迟夜和谢回就如同两个幼稚的七岁孩童一般在谢慕柒牌位前小猫互挠了一番，最后一起倒在了牌位前的两个蒲团上。
……迟夜被谢回按在下面吻了上来。
温柔缠绵地亲了一会儿后，谢回被回过神的迟夜一脚踹开，后者拿手背狠狠擦过被亲到润泽无比的唇瓣，稳了稳呼吸说道：
“牌位后边有个暗格，你自己去打开吧，我不想说第二遍。”
谢回的眸光流连在迟夜唇部许久，差点把迟夜再惹毛的时候才转身走向牌位。
暗格里放着一枚赤血石的手镯，和谢回给迟夜的项链材质一模一样，完全是由同一枚石头打造出来的。
而在谢回将其拿出来后，手镯却自动套在了他的手腕上，尺寸合适极了，好像那原本就该是他的东西。
他暂时将种种疑惑按下不表。
与此同时蒲团上坐着的迟夜屈起长腿，昂起头自顾自地说道：“别怪我啊谢慕柒，谁让你的后代全都是一群酒囊饭袋。”
“他们不死，只会让你和我在后世史书上名声扫地，索性我提前帮你收拾了，不用谢我。”
迟夜越说越上头，到后来已经牵扯到谢慕柒本人身上：“别以为说了他们就不说你，跟你说了多少次，收收你那没用的宽容心，居然能！”
“算了，看在你死了的份上不骂你是蠢货了。”
谢回见状微酸地想，迟夜和谢慕柒之间的过去和他有何关联，总不能像话本子上那些有奇怪癖好的角色，喜欢让第三者做他们之间互诉情衷的一环吧。
但很快他不那么想了。
因为迟夜虽说是在絮叨谢慕柒，可一旁的谢回越听越觉得他是在指柒骂回。
过了一会儿，迟夜才终于将他俩的过去和盘托出：
“我和谢慕柒约定了二十年，我帮他建立慕宇王朝，而他要给予我在慕宇至高无上的权力与地位。”
“但事实上我和他只相处了十五年不到，魔域内战爆发，我回到了魔域。”
“等我打完仗准备回去履约时，那家伙早进地府了。”
迟夜的语调很平静，听不出他对此究竟是伤心欲绝还是无动于衷。
他慢慢起身道：“谢回。”
“如果你哪一天失心疯地想做甚主动牺牲赴死的救世主，不如先成全了我。”
“我会先杀了你。”
谢回从迟夜背后抱了上去：“我不会。”
他不会当谢慕柒。
谢回发现自从两界合并以来，短短时间内他和迟夜拥抱的次数几乎要超过他们之前一百年的总和。
只是……
“谢慕柒陛下，不会介意吗？”
谢回贴着迟夜耳畔道，“光天化日之下，我们在他面前这样有伤风化地搂搂抱抱。”
“谁让他死的早”
谢回唇角都没来得及扬起，迟夜下半句话就来了：“你也一样。”
言外之意，谢回要是死了，迟夜也会在几百年后找另外一个小白脸到他面前卿卿我我，把棺材板里躺着的谢回再气死一遍。
……
离开前宗元帝和谢如微非要送他们两个，毕竟以修真者的漫长寿命，他们埋土里了都未必能等到和迟夜谢回的下一次相见。
迟夜听宗元帝这么说时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角，随即递给谢如微一块魔域通行令牌：“或许哪一天，你还需要来找我的。”
谢如微接过令牌，没有多余的推辞“多谢国师。”
看着两人相携离开的背影，谢回突然问了句：“谢如微，他不是纯人类吧。”
迟夜没否认：“不然你以为他的兄弟姐妹们都被栖血疫折磨死了，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人族与妖修的混血，就算没有修炼机缘基础寿命也会比普通凡人长很多。
但那是宗元帝和谢如微要考虑的事情，和迟夜他们扯不上关系了。
他们现在该考虑的就是怎么不弄出太大动静地从凡界回到修真界各找各家。
“算了，就一次好了。”
迟夜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谢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拽着从城墙上扔下去。
下一秒，一只体型巨大到足以遮天蔽日、亦远比慕宇国内所有能工巧匠制作的雕像更华美万分的神兽迅速划破天际。
谢回身下躺着凤凰最柔软的金红羽翼，被迟夜不轻不重的威胁：“就这一次，回去也不许说，不然仔细我接下来五百年都找你们天钰宗的麻烦。”
谢回语气里带上满满的笑意：“是是是，我的陛下。”
最开始以为只是一场放松，没想到最后居然会在凡界逗留那么久。
等迟夜和谢回回到宗门，首先听到的就是青珏门决定用两条灵矿脉从天钰魔界换取进入亦灵秘境资格权的消息。
亦灵秘境是仅存的远古秘境之一，内含大机缘无数，每千年才会开放一次。
然而它的可遇不可求却不仅只在这一点上，还在于亦灵秘境的所有权独属于影阁那位至今还没寻到人的魔君。
如果不是为了表示魔域真心签署和平契约的诚意，再过一万年正道门派这一边都难有见到秘境真容的机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