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给我剪成海王啦！【无限】》无关取舍

32、Chapter 29：祭品

　　刚锁上门，【安德烈娅】被塞了一张纸条。
　　——【R号货物即将送达，愿主保佑，主将重现。】

　　“‘主将重现’？”她下意识念出来。

　　“还有从句……”下意识接话，颜辞顿住动作，“……请当我什么也没说。”
　　‘别老惦记你那破谐音梗了啊喂！’

　　愣了一下，议员终于想明白她刚刚在说什么，弯了弯嘴角：“好冷的笑话。”

　　颜辞只当什么也没听见：“我拿食材的时候找到的，所以才回了趟房间。”
　　毕竟直接公开也不太合适。

　　顺着女生的意思揭过，【安德烈娅】将注意力放在半枚蝴蝶印章上。
　　“这个跟【大卫】那张是不是一起的？”
　　她还记得，那张罪证上也有半枚对称的印。

　　“……是。”比对过自己记忆里的图案，颜辞给出答复。
　　“但是，大卫的‘货物’指的不是药剂，而是祭品，这里应该也是。”

　　“你怎么知道的？”议员还盯着那半只蝴蝶，反问道。

　　“面板上的进度条，对着它猜，猜对了数值会涨。”颜辞顺口回应。
　　这种小窍门倒是没什么好瞒的。

　　“跟你之前说的‘邪.教’有关？”女士将纸条递还，顺便追问。

　　“嗯，大卫是邪教徒，而且，大卫杀人，背后的指使者是教父。”颜辞从梳妆台夹层摸出自己关于大卫的推理，“也就是罗伯特亲王。”
　　‘【安德烈娅】的罪证还没找着……她八成也跟罗伯特有关系吧。’

　　【安德烈娅】开始浏览纸条，没回她话。

　　‘你不都看完了？还要装模作样呢？’
　　颜辞顺手把纸条塞进夹层。

　　“为什么说伊什梅莱跟邪教有关系？”如她所料，女士只是随意扫过一遍，显然没太认真。

　　“因为现在的岛主是罗伯特，还有……”女生止住话。
　　“您会读盲文么？”她莫名提问。

　　“不会。”议员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问，便如实回答。

　　“好吧，那就不带您下去了，我直接给您看吧。”女生又抽出一张纸，“我在地下室摸到了一串盲文。”

　　【你执意想了解一切吗？好，那么，我开始了。
　　二楼，最靠近露台的房间，有一处墙面的瓷板是华容道，解开它，这是你的第一个考验。
　　我不知道那位贵族到底在里面供奉了什么，我也不敢想象。他和他的家族视之为主，他们在为献祭做准备。
　　……他们总在反反复复说什么？
　　“同化”，对，“同化”。
　　我不明白，我也不敢细想，我宁可我从没来过这里。
　　天呐，我真希望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人得掉san掉成什么样了啊。’
　　“离露台最近的，只能是我房间了。”颜辞抬头，恳求般望着议员，“您可以，陪我走一趟么？”

　　——

　　浴室。
　　她们观察着拼色瓷板，像是在思考解法。

　　‘你装不知道，我装不知道你知道。’
　　“……蝴蝶，我觉得，应该是要拼出只蝴蝶。”颜辞先一步蹲下身开始行动。

　　“为什么选我？”【安德烈娅】没参与进来。

　　能力？可她明明知道她很危险。
　　信任？除了同为女性，她有什么能信她的地方？
　　……议员想不明白。

　　‘谁找我我让谁陪呗。’
　　她只是不想再一个人进去了而已。
　　法官小姐没有立刻回答。
　　她滑动着瓷板，声音轻得能被呼吸声遮盖：“您好看。”

　　【安德烈娅】挑眉。
　　“好稀奇。”一声笑，不知道是什么意味，“我还是第一次听有人这么说。”

　　“那您听得多的是什么？”颜辞已经拼出来大半。

　　“他们说，我眼睛很吓人。”
　　——那双类兽的竖瞳，仿佛冷漠又阴毒。

　　“明明就很好看。”法官小姐的反驳的语气硬了起来，“那是他们不敢直视您。”

　　“嗒”的一声。
　　华容道拼好了。

　　女生起身后退半步，让出位置示意女士推门。

　　“……你说话还怪好听的。”没纠结颜辞为什么让自己开，【安德烈娅】抬手。

　　暗道漆黑一片，浴室照进去的光打在墙面，艺术涂料凑出红色的蝴蝶。

　　“我只是实话实说。”颜辞划亮火柴点燃烛台，稍稍往前谈。
　　她停在门口。

　　“怎么了？”议员还等着进去。

　　颜辞退了回来，侧身看她，精致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您可以走前面么？”

　　“为什么？”【安德烈娅】不明所以地接过她递来的烛台。

　　“我害怕。”
　　“嗤。”

　　笑着回头，她看见法官小姐的脸鼓了起来。
　　“再笑待会儿遇上事儿就给你推出去！”

　　‘……完了完了我的人设！’
　　她怎么老在这家伙面前忘敬称啊。

　　“嗯嗯，好，不笑了。”又是那种哄小孩般的语气，议员先一步走进暗道。

　　汇来暖意甜滋滋的，不知道情绪来源者在高兴什么。
　　‘真就吃软不吃硬啊。’

　　硬着头皮装无所谓颜辞也不是做不到，不过目前来看，女士还挺喜欢她这副表现。
　　她总能找到其他人对她最喜欢的一面。

　　——

　　暗道内。
　　关上门，浴室光亮消失的瞬间，颜辞下意识般扯住【安德烈娅】的衣角。

　　议员愣了一拍回头。

　　像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点冒犯，女生弱弱出声：“可以扯么？”
　　问是提了，手却没松开。
　　语调是软的，表情却写着“我就扯你能拿我怎么办”。

　　“跟上。”女士没直接回话。

　　借着烛光，颜辞看见她上翘的唇角。
　　‘……能量居然跟娜娜差不多诶。’
　　那她得使劲薅薅了。

　　血蝴蝶绕着烛火划圈，不见影子。
　　有其他人在，黑暗带来的不适感消减，以至于颜辞开始有闲情惬意思考别的。

　　‘……距离是不是太近了？’
　　本来就有之前掀外套的事，这段录播出去了，怕不是又有话题。
　　还好，这条路不算长，很快就能走完。

　　——可偏偏走在前面的女士故意般慢慢悠悠。
　　颜辞都小碎步了，还总是差点踩到她的后脚跟。

　　“……我们可以快一点么？”女生压低声音，没忍住催促。

　　“你跟得上？”议员忽然驻足反问。

　　法官小姐差点撞上她的后背。
　　“当然！”女生前半句话还很确信，后半句话又陡然弱了下去，“……应该，吧。”

　　“那我加速了。”坏心思地，【安德烈娅】想逗逗她。

　　‘？……！’
　　‘走快点不是跑啊喂！’
　　‘我们没在密室逃脱！后边没人追！’

　　起步就差点被带一踉跄，没两步，前面的人又猛地停下。
　　还好颜辞反应快，不然该摔过去了。

　　罪魁祸首甚至表情戏谑，回过头看她：“跟不上了？”

　　“……”颜辞抬眸，面无表情不说话。

　　“啧，瞪人都软绵绵的。”女士转回脑袋，重新以正常速度往前走，“不逗你了。”

　　‘逗小孩？……不是，我死的时候都20了，这还小么？’
　　看在她提供了大量正面情绪的份上，颜辞不计较。

　　她揪住议员的衣角跟上。
　　‘……上回被这么整还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哦，对，十三四岁的时候，她的好舍友给她带鬼屋去，就这么跑跑停停地玩她。

　　之后，一路风平浪静。
　　直到烛火照亮半只眼睛。

　　颜辞用力下扯领路人的衣角，示意她停下。
　　“我在书房也找到过盲文，说的就是画在墙上的眼睛。”

　　很漂亮的一双眼。
　　它可以出现在挂画上，可以出现在花纹上，可它偏偏出现在墙上。

　　“跟邪教有关？”【安德烈娅】抬手，将烛台靠近。

　　“……我不知道。”颜辞凑近。

　　贴过去才能看清，填充瞳色的不是成片的颜料，而是细密微小的字母。
　　字母如蚂蚁般排列，整整齐齐的词不停重复，看得人快要不认识这是什么。

　　‘Rhea，瑞雅？’
　　所有的紫色，全是这个名字。

　　“瑞雅是谁？”头顶传来女士的声音。

　　“一个名字，但我还不确定她的身份。”颜辞并没有隐瞒，“记得之前给您看的那张纸条么，我怀疑，上面的‘R号货物’就是指她。”

　　“她可能是祭品？”【安德烈娅】摸上墙面的眼睛。

　　“嗯。”
　　“那‘M号货物’呢？也是祭品？”

　　“是……”电光火石，思绪被接通。
　　邪神，祭品，海默，伊什梅莱。
　　会不会，所有死者，都是用于献祭的祭品？

　　按照案件发生的时间顺序，目前颜辞确认的死者：母亲菲奥娜（F），兄长艾莱克斯（A），堂弟埃文（E），叔母米娅（M），叔叔艾萨克（I），堂姐斯黛拉（S）。
　　F，A，E，M，I，S。

　　她想起来那个名字：Fatemiser。
　　如果，如果所有祭品名字的首字母构成这个名字。
　　在兄长和堂弟之间有还有一个死者名字首字母为T，之后还有两位死者名字首字母为E、R。

　　‘那案子应该好找很多了。’
　　颜辞同样抬手，摸上眼睛。
　　‘……又是盲文？’

　　【看来你成功通过第一关了，现在，你也没有回头路了，往前走吧，答案就在前方。】

　　“我们往前吧。”
　　不知道尚且在前方暗处等待的另一只眼睛，又会给出什么线索。

　　没走几步，【安德烈娅】停了下来，烛火再次靠近墙面。
　　另一只眼睛，紫色部分同样是瑞雅的名字。
　　——但如血泪般的鲜红不是。

　　“诶，可以放低一点么？”颜辞蹲下身。
　　在下眼睑堆叠的红同样由密密麻麻的字母构成。

　　‘R，o，l，l，i，n，Rollin……’
　　‘若琳！？’

　　……
　　一定是巧合对吧。
　　她认识的伊什梅莱，也叫若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