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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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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岁岁站在试衣镜前，婚纱的缎面像一捧凝固的月光，裹着她纤细的腰身。设计师半跪在她脚边，指尖捏着一排珍珠别针，小心翼翼地调整裙摆的褶皱。
“再收一点腰。”何岁岁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锁骨处的蕾丝。
设计师抬头看她，犹豫道：“何小姐呀，这已经很修身……”
“我知道。”她笑了笑，提了一口气，给设计师收腰的动作留下空间，声音轻快得像在谈论天气，“但孙先生喜欢更显腰线的款式。”
镜中的女孩黑发如瀑，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唇上涂着时下最流行的玫瑰豆沙色。
这是孙笑川喜欢的颜色——低调、温柔，不带任何攻击性。
婚纱店的玻璃门外，江城的天空正飘着绵密的雨丝，轻轻柔柔，让人不经意间湿了头发。
助理小林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杯热美式。“何小姐，孙先生刚来电话，说会议延长，可能要晚一小时到。”
何岁岁接过咖啡，温度恰到好处，指尖在杯沿蹭了蹭。“没关系，我等他。”
她低头看手机，锁屏是她和孙笑川在巴厘岛度假的合影。照片里，男人搂着她的肩，轮廓分明的侧脸被夕阳镀上一层金边。
记忆中那天自己穿了条鹅黄色的吊带裙，笑容明媚亮过漫天的晚霞。
孙笑川却皱眉说：“太亮了，换一件吧。” 最后她穿着他的白衬衫拍了这张照片，鹅黄色裙子让孙笑川顺手丢给了保洁阿姨。
“何小姐要不要先试头纱？”设计师捧来一顶镶钻发冠，手腕上搭着长长的白色头纱。
何岁岁摇了摇头，“等孙先生来了再定。”她顿了顿，“对了，等会还要商量一下是否把V领改成圆领，他不喜欢太暴露的款式。” 设计师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头应下。
雨越下越大，何岁岁坐在VIP室的丝绒沙发上，看着窗外行人如梭，恍惚地翻看婚礼策划案。
甜品台要用香草奶油蛋糕，因为孙笑川讨厌巧克力；捧花要白玫瑰混满天星，他嫌绣球花太俗气；就连请柬的烫金字体都改了三版，才符合他“低调奢华”的要求。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笑川”两个字。
“你到了吗？”她接起电话，声音不自觉地放软。
电话那头传来翻文件的声音，“临时有个并购案要谈。”孙笑川的嗓音低沉冷淡，“你自己定吧，发照片给我看就行。”
何岁岁捏着策划案的手指微微发僵。“可是上次你说……”
“岁岁。”他打断她，“你知道我不喜欢在这些事上浪费时间。”
他不在乎她的失望，又不会完全的忽视，淡淡补充，“来得及我就赶过去。”
通话突兀地结束。
设计师进来时，发现新娘正对着镜子发呆。 “何小姐？”
何岁岁猛地回神，唇角迅速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我想试试那件鱼尾款的。”她指向橱窗里那件露背婚纱，裙摆上缀着细碎的星光纱，像把银河穿在了身上。
两小时前，她细细研究过这件，却被孙笑川的视频电话撞个正着。“太招摇了。”他当时这么说，“结婚不是走红毯。”
现在他不在，银河从肩头滑落的瞬间，何岁岁在镜子里看见自己后背的蝴蝶骨——那里有一处彩色的纹身，是大学时和室友们醉酒后纹的小星球。
孙笑川第一次见到时，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洗掉。”他说，“不像正经女孩。” 她最终没去洗，也没再露出来过。
七点，孙笑川终于出现在婚纱店。他西装笔挺，身上带着雨水的潮气和淡淡的乌木香。
事实上，何岁岁眼里的孙笑川应该是柑橘味的，明朗又带着大男孩的桀骜不驯，只是近年来，他愈发想让自己看起来成熟。
“怎么换这件了？”他扫了眼何岁岁身上的鱼尾婚纱，语气说不上是责备，眼里闪烁的星光一瞬家黯淡。
何岁岁下意识地拢了拢肩头的薄纱。“觉得更适合我。”
孙笑川抬手看表，“换之前那件，那件更加端庄。”
他转向设计师，“把腰线再收两公分，头纱不要超过三米。”
玻璃窗外的雨停了，霓虹把试衣间染成蜜糖色。何岁岁望着镜中并肩而立的两人——男人高大挺拔，女孩温顺娇小，像一幅精心构图的婚纱广告，完美又缺点什么。
回程的车上，孙笑川一直在回邮件，何岁岁望着窗外流动的光线，忽然说：“我今天和知秋去逛街了。”
键盘敲击声停顿了一秒。“她还有时间逛街？据说接了个项目，进度拖沓，引起董事会很大不满。”
“喔，她手上正好是商业体项目，出来转转，换换脑子呗。”她轻声补充，“也是你同班同学呀，你不帮帮她。”
孙笑川的视线仍停留在平板上。“那不如找个好人嫁了，别折腾。”
车载广播正在放《梦中的婚礼》，钢琴声流水般漫过车厢。
何岁岁想起大二那年，她翘课去听演唱会，回来后，在校门口，看见一个女孩在校门口被醉鬼纠缠，激烈争执，女生把整束鲜花摔在他身上，说了句“无赖”，转身时撞到了捧着可乐的何岁岁。
“没事吧。”女生塞给她一包纸巾，指甲剪得干干净净，虎口处有一道细疤，标准的浓颜系美女，那是叶知秋。
醉鬼不过20出头的年纪，通红着眼睛，喋喋不休的似是被祥林嫂附体，控诉女孩种种罪状，激动之时，不知从哪掏出来个啤酒瓶顺手砸过来，何岁岁本能推开叶知秋，啤酒瓶砸在后背上，发出一声闷响。
何岁岁拿起剩余不多的可乐，转身就倒在男孩头上，“走不走？不走我就报警了。”
空气静默了三秒后，男孩仿佛被吓着了，“我走了，走了再也不回头。”
叶知秋摆摆手，“再见。”
男孩走后，叶知秋赶紧查看何岁岁的伤势，索性没有砸在骨头上，倒是无大碍。
“姐们，前男友啊？”何岁岁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受伤，用面纸擦去手上的污渍。
“不提也罢，姐姐请你喝可乐去。”叶知秋指了指地上的可乐瓶。
彼时，何岁岁大二，叶知秋大四，一来二去成了无话不谈的铁磁，何岁岁总在课后，央求叶知秋带自己去看学长打篮球。
也正是，那时候，知道了孙笑川，年少的欢喜来的突然，何岁岁突然沉溺在他进球后明媚的笑脸里，连他挥洒的汗水似乎都有迷人的香气。
叶知秋对她花痴的行为嗤之以鼻，总是暗戳戳的告诫何岁岁，好看的男人是骗子，这男人周围可是莺莺燕燕，主打不主动不负责。
碎发遮住何岁岁的眉眼，她总爱往上吹气，吹开头发，自信满满的说，没事，他永远不会拒绝我的，因为我才不会主动呢。
“那你天天看什么呢？”叶知秋对于这种没有目的性的行为无法理解。
“图个乐。”何岁岁没想到，有一天，她要和自己图的乐走进婚姻。
何岁岁沉浸在回忆里。
孙笑川突然开口：“孙露明天回来，这次是为了我们的婚礼，国内她不太熟悉，你多陪她。”
何岁岁怔了怔。“我和她又不熟……”
“岁岁。”他伸手抚过她的长发，“孙露是我姐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他的掌心很暖，指腹有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
何岁岁又想起他们第一次约会，也是在这样潮湿的雨季。
她在图书馆熬夜赶论文，抬头看见他撑着黑伞站在路灯下。
何岁岁鬼使神差的收拾书包走过他身边。
“送你回去。”他迎上来，伞面不着痕迹地往她这边倾斜，语气不是询问，而是通知。
何岁岁心里小鹿乱撞。
“你经常来看我打球？”孙笑川挑眉道。
“……”
“你是不是喜欢我？”看着何岁岁红透的耳朵，孙笑川没准备放过她。
何岁岁惊讶的抬头看他。
“那你只要愿意留长发，我就跟你谈恋爱。”孙笑川完全无视她的回应，自顾自的说道。
何岁岁摸了摸自己的短发，在肩头的位置比划着，“留到这行么？”
孙笑川看着何岁岁闪烁的眼神，轻轻揽过她的腰掐了一下，“到这吧。”
车载导航提示“已到达目的地”，孙笑川凑过来吻她的额头。
“婚礼前我会空出三天，想去哪里度蜜月？”
何岁岁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睫毛，忽然想起婚纱店里那杯冷掉的美式。 “你定吧。”她笑着说，“我都行。”
孙笑川说还有事情要办，放下何岁岁就离开了。
别墅的玄关处摆着新到的婚礼请柬样本。
何岁岁蹲下身拆包裹，丝带缠住了她无名指的订婚戒指——经典的六爪镶钻，孙笑川在 Tiffany 柜台前只用了五分钟就选定。
导购笑着问她：“您未婚夫真果断，是从事金融行业的吧？”
她当时怎么回答的？好像是：“是啊，他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包裹里滑出一张便签纸，是婚庆公司写的：「何小姐，按您要求修改了三次，这次的金色暗纹绝对不显俗气。」
窗外又开始下雨。何岁岁把请柬一张张摊开，突然发现墨色卡纸上印着极浅的纹路——那是她偷偷要求加上的星轨图案，只有在特定角度才能看见，就像她藏在圆领婚纱下的褪色纹身。
浦东机场的贵宾通道里，蓝风玲香薰的味道甜腻而刻意，像是精心调配的迷魂药，裹挟着每一个路过的旅客，让所有离别和重逢都一成一样的味道回忆。
孙露摘下墨镜的动作优雅而锋利，镜腿扫过她耳边的碎发，精致打理过的长发散发光泽，没有一丝杂乱的弧度。
她的皮肤呈现小麦色，嘴唇涂着清润的唇膏，斜靠在单人沙发座椅上，超短裤臀部的轮廓若影若现，嘴角浮现笑意，路过的旅人时有投来打量的目光。
孙露轻轻摩挲着手机屏幕——屏幕上，15岁的孙笑川蜷缩在救护车担架上，背景是孙家老宅熊熊燃烧的烈焰，火焰吞噬了半张照片，连带着烧焦的蕾丝窗帘都成了记忆里的残影。
孙笑川原本安排了助理小林接机，自己和何岁岁一起去商量婚礼策划细节。
路上收到孙露的消息，【笑川，坐飞机时间有点长，我又胃疼了，来的时候给我带上药，我习惯吃的，你还记得吧？】
难得自己驾车的孙笑川蹙起眉头，加大车辆的制冷。
何岁岁不明所以打了个寒颤，“冷。”
“岁岁，婚礼的事情你自己去定吧。”孙笑川迟疑一会，“孙露刚下飞机，胃疼，她打小就这个毛病，只有我知道她吃什么药。”
外面的太阳明晃晃，何岁岁觉着刺眼，从包里拿出眼镜带上，前面的路口，左拐去机场，右拐去婚礼策划。
孙笑川车速简直和龟爬无差。
何岁岁深吸一口气，保持笑脸，“路边停车，你赶紧去吧，姐姐身体要紧。”
仿佛松了一口气，猛打方向的靠边停车，何岁岁的额角碰上窗户。
看着孙笑川的车绝尘而去，好似乌龟装上了风火轮。
“知秋，我被丢在路边了。”何岁岁嘟囔着嘴，“哪里冒出来的破姐姐，美国待的好好的，跑什么跑。”
机场里。
“露露！”
孙笑川的声音从侧旁传来，低沉而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感。
孙露迅速锁屏，转身的瞬间，她那双狭长的凤眼里已经蓄满水光，睫毛轻颤，像是下一秒就要滚下泪珠。
他大步走来，西装裤包裹下的长腿线条笔直，宽肩窄腰，整个人透露出不同于少年的凌冽。
坐在孙露旁边的单人沙发，递过路上买的胃药，指节修长有力，却在擦过她手腕内侧时微微一顿——那里横亘着一道蜈蚣般的疤痕，凸起的皮肉泛着不自然的蜡光，像是被强行缝补过的破碎艺术品。
“怎么又瘦了？”他皱眉，语气里透着不悦，可尾音却软得不像话，端起桌上的水杯，“你以前不爱穿这样休闲的衣服吧？”
孙露轻轻歪头，长发滑落，露出锁骨下若隐若现的火焰纹身——那纹身的形状像极了何岁岁颈侧的月牙疤，连位置都分毫不差，“在国外待久了，入乡随俗，你不喜欢？那我不穿了。”
她笑，声音柔得像蜜，却裹着刺，故意把不穿两个字拖的轻佻。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自动亮起，云端相册的备份缩略图一闪而过——焦黑的门框、扭曲的铁锁、烧化的水晶灯，还有一张孙笑川昏迷时被她搂在怀里的照片。
他的呼吸骤然一滞，喉结滚动，记忆如潮水倒灌。
“这是……”
“装修公司要老宅的结构图。”她慌乱地按灭屏幕，可指尖“不小心”划过历史记录——更多的火灾照片如瀑布般倾泻而出，每一张都是精心挑选的噩梦。
——她喜欢看他挣扎的样子，仿佛一手烂牌的人把高高在上的公子哥拿捏于鼓掌之间，说不上的快意。
只一会就将手机锁屏收起，“我好多了，今天中午有什么招待呢？”
“红房子，你最喜欢的？”孙笑川看她脸色尚可，放下心来，完全不记得那头路边蹲着快中暑的未婚妻。
何岁岁中暑前上了叶知秋的车，空调开到最大，喋喋不休抱怨刚才发生的事情。
“什么姐弟感情这么好，知秋，你不是也有弟弟？他对你这么好呢？”何岁岁是独生女，自小就被父母捧在手掌心，想着是不是自己过于小气，毕竟血浓于水。
叶知秋把风力调低，“我弟弟？恨不得把我吃干抹净，让他自己快活。”
“讨厌的孙笑川，这是不是叫血脉压制，他姐姐的话是圣旨么，讨厌、讨厌、讨厌……”何岁岁的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初代的加特林，已经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压满子弹，此刻精准平稳的输出。
手机响了起来，“是笑川。”
何岁岁不假思索接，“笑川。。。。。嗯。。。。嗯。。好”
“讨厌、讨厌、讨厌……岁岁啊，你这转换的也太快了，我真不知道你的好脾气是哪里来的。”叶知秋看着她愁眉苦脸，“怎么了？”
“知秋，你陪我吃饭去吧，笑川说给孙露接风，去红房子。”何岁岁切换星星眼，可怜巴巴的望着叶知秋。
叶知秋，“公主陛下，我当真不用工作，天天陪着您谈恋爱。”
嘴上说着，还是往红房子西餐厅开。
红房子西餐厅的落地窗外，阳光炽烈得刺眼。
何岁岁站在门口，纤细的身躯被米色职业套装包裹，腰线掐得极细，像是一用力就能折断。
她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耳后别着一枚小小的珍珠发夹，衬得她肤色愈发冷白。
“正常点，你的表情好像是我党要去刺杀特务。”叶知秋在她耳边低语，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膀。
“嗯好。”何岁岁深吸一口气，嘴角扬起一抹标准的微笑——得体的、温柔的、毫无破绽的。
餐厅里，孙笑川和孙露坐在靠窗的位置，光线镀在他们身上，像是一幅精心构图的油画。
孙露上身穿着修身黑色短袖，领口开得恰到好处，露出的锁骨线条锋利，她的指甲涂着暗红色的甲油，在灯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指尖轻点桌面，节奏缓慢而危险。
孙笑川穿着深灰色西装，袖口露出一截腕表，表盘泛着冷蓝色的光，面上确是一脸柔和。
“何岁岁，我的未婚妻。”孙笑川站起身，语调温和。
孙露抬眼，红唇微勾，伸出手：“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娇俏可人。”
她的手很美，骨节分明。
“姐姐谬赞了。”何岁岁伸手轻握，指尖冰凉。
“叶知秋，何岁岁的闺蜜，也是我大学同班同学。”孙笑川慵懒的靠回沙发椅背。
叶知秋礼貌的握了握孙露的手，及腰的长卷发渗出暗红的底色，红唇微挑，笑得风情万种：“孙总，怎么也不关心我为什么在这儿？你真忍心呢，把岁岁丢路边了，我好心送她过来。”
叶知秋歪头，发丝滑落，露出耳垂上闪闪发光的钻石耳钉，有女性的柔美，亦有职场人的干练。
孙笑川皱眉，目光落在何岁岁被晒得微红的脸上：“岁岁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整顿饭，孙露都在和孙笑川窃窃私语小时候的趣事，旁若无人。
孙露将自己吃了一半的意面进孙笑川的盘子，动作熟稔得像是做过千百遍，“味道还是一样好。”
“果然是大户人家，如此节俭。”叶知秋用赞美的语气暗暗讽刺，故作天真的眼神倒是看不出来虚情假意。
“笑川从小就爱吃这个。”孙露微笑，葱段般的手指勾住孙笑川的手臂，亲密得像是在宣示主权。
何岁岁盯着那盘面，忽然伸手，直接递给了服务生：“换一份新的吧，被尝过的总归不卫生。”
——餐桌上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孙笑川的脸色沉了下来，“岁岁，你太没有礼貌了。”
“你们也太没有常识，一份面而已，插来插去，卫生吗？”何岁岁一向温顺，只是见不得这掺了孙露口水的面条落到孙笑川嘴里，提不上筷子的膈应。
“是我考虑欠妥了，自小这样，妹妹不要见怪，下次不会了。”孙露小心翼翼道。
看着孙笑川拉长的脸，何岁岁有些恍惚。
“好了呀，跟小孩子一样。”叶知秋打破尴尬，“她就这个样子，让孙露姐姐见笑了，从小家里就她一个，不太会和兄弟姐妹相处呢。”
孙笑川顾忌孙露的情绪，眼神里尽是歉意，“岁岁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根本不分场合，姐姐以后还是要多教教她。”
何岁岁委屈的红了眼睛。
“下午让知秋陪你去逛逛街，看看还缺什么没买，都要结婚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孙笑川往后靠，“上次你看中的手链，定制款已经到店了，正好去取”。
叶知秋在诡谲的氛围里坐立难安，“那就抓紧时间去吧，我先陪岁岁去逛一下，命苦的我还得陪完公主回去加班呢。”
说罢，拉着何岁岁的手，向两人点点头，自然的将何岁岁带离这姐弟的修罗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