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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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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露珠还未蒸发殆尽,朝阳透过窗帘的缝隙,溜到了宁栀熟睡的脸上。
她迷迷糊糊从睡梦里醒来,便听见走廊传来声响。
奇怪,今天,那两个人怎么起那么早?
哦,昨天在花房内,好像听他们说,今天是他们母亲的忌日。
宁栀赤着脚,掀开窗帘,正好看见两兄弟穿着肃穆的黑色西装,拿着洁白的栀子花和一幅画,坐上汽车离开了。
宁栀没有下去吃早饭,而是坐在电脑前,呆呆地盯着漆黑的屏幕。
许久,她才打开电脑,进入搜索页面。
“怎么修复花瓶?”
宁栀按下回车键,便有成千上百的答案涌现。
午后,宁栀踩着闷热的空气,走进了花房。栀子花热烈地欢迎着访客,只是宁栀没了欣赏的心情。
那几片碎片被收拢在工作台的空盒子里。
宁栀小心翼翼地拿出工具,为碎片做起了“缝合”手术。
地上的影子被拉长,阳光也逐渐变得浑浊,晚霞开始点缀在天边,花房里安静地连呼吸声也听得见。
终于,宁栀抬起头,揉了揉僵硬的脖颈。
眼前的花瓶宛如昨日初见那样,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异样。
“你又来干嘛?”伴随着一声怒喝,时遇怒气冲冲跑过来,推开宁栀,“你不许来这里。”
宁栀懒得给两人半个眼神,收拾好东西就准备离开。
时淮却愣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桌子上那个完好如初的花瓶。
“这是?你修复好了?”时淮快步走到花瓶旁。
时遇转过身,便看见那个完整的花瓶,但他很快掩饰住内心的激动,“哼,你做这些,我们也不会原谅你的!”
“没想让你原谅。”宁栀丢下一句,自顾自走了。
宁栀没在意两个人如何看她,但她能感觉到时淮和时遇两人也不再用幼稚的手段为难自己了。
虽然她那样做只是为了自己不受良心的谴责,但这个结果对她而言是一件好事。
三人相安无事地呆在同一个屋檐下,保持着少有的宁静。
直到有一天,一声呻吟声打破了和谐。
那是寒假刚开始的时候,顾云出差,秦柔出国度假。
宁栀一手托着早餐,一手拿着牛奶,准备回卧室。
经过时淮的卧室时,她隐约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一声女人呻吟声。
宁栀好奇地将耳朵贴在了门上,不料,门突然开了,她保持着偷听的姿势,贴上了时淮的胸膛。
宁栀很快拉开了距离,她抬眼看见时淮通红的脸,好奇心愈发重了。
时淮被盯得恼羞成怒,他呵斥了一声,“你要干什么?”
“你们又在欺负谁?”宁栀踮起脚想要看到里面的场景。可高大的时淮将里面遮得严严实实的。
也不知道这两兄弟什么时候长大的,上了高中后,个头窜得飞快。
“你看什么?我们没在欺负人。”时淮一脸不耐烦地解释。
“我刚刚明明听见了,有女孩子在喊。”
“哦?那你听见什么了?”时遇沙哑的声音带着戏谑。
“我就听见她在喊不要什么的。”宁栀眨巴着大眼,恨不得有透视。
“里面没女的,赶紧走。”时淮脸色变得铁青,他冷漠地盯着宁栀,恢复了冰冷的语调。
时遇听到后,却坏笑着,“时淮,让她看看吧。”
时淮没有动。
“时淮!”时遇将时淮撑在门框的手打掉,笑着邀请宁栀,“进来吧。”
宁栀心生警惕,但拗不过好奇心。
“你不是担心里面有人吗?你不亲眼看看,放心吗?”
听到这句,宁栀毅然决然地进去了。
这还是她头一次踏进男生的房间。
窗帘紧紧拉上,只有一盏台灯投下光影,将房间里照出大致的轮廓。
房间是黑白灰的风格,一眼望去,意外地干净整洁。
一张单人沙发,旁边是一个艺术气息十足的书架,上面摆了许多书和漫画。
房间的另一侧,放着一张床。旁边的床头柜上还放着几本书。
一张电脑桌放在最里面,亮着的电脑屏幕上是一个女人痛苦的脸。
宁栀呆住了,难道这两个变态喜欢看人受虐吗?
时遇按下空格键,静止的画面顿时鲜活了起来。
女人的脸上既痛苦,又满足,嘴巴里发出暧昧的呻吟。
画面冲击着宁栀的感官,她的脸像火烧那样。
意识到那女人在做什么时,宁栀便急着转身出去。撞上了门边的时淮,牛奶洒了一地。
宁栀没有停下脚步,一切变得模糊,她都忘了怎么出去的。也忘了,时遇还在身后嘲讽着她。
“看到了吧?满意了吗?”时淮的笑声在后面响起来。
宁栀一鼓作气跑到房间里,蒙着被子。可刚刚的画面却挥之不去。
她静静躺着,却感觉浑身的血液在翻涌,燥热。
忽然,她觉得下身一暖,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宁栀慌忙赶到卫生间脱了裤子一看,雪白的内裤上沾着几滴血。
她居然在这种时候,来了!
虽然是初潮,但身边的同学很多都来了,加上老师的教育,她多多少少知道该怎么做。
但她没有准备卫生巾,只好拿了点纸垫着,出门问阿姨借一借。
“张阿姨,你有没有那个?”
“哪个?”
“就是卫生巾。”
“你来那个啦?恭喜你啊。”
“那你有没有那个啊?”
“我都50多了,都绝经好久了。早就不用了。”
“那你知道谁有吗?”
张阿姨摇摇头,“其他阿姨都休息,她们都回家了。”
宁栀皱着眉,没想到偌大的别墅,竟然没有一片卫生巾!
她当即转身打算回去换衣服,自己出去买。
“你不会是看了那个,激动地来那个了吧?”时遇倚在二楼走廊,撑着脑袋,嘴角挂着坏笑,调侃着。
宁栀抬眼望去,没想到刚刚这一幕被楼上的两人尽收眼底。
宁栀选择充耳未闻,她现在没了心情斗嘴。
“我去给你买。”时淮边说边从楼下快步走下来。
“不用了。”宁栀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了什么药,警惕地提起心。
时淮被冷冰冰拒绝后,却没有生气。
他认真地解释,“我听同学说,来这个肚子会不舒服。尤其是在寒冷的时候,现在是冬天,外面还下着雨,很冷的。等会你在外面疼得受不了了,谁会去找你呢?”
宁栀脸上出现了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
时淮走到门口,拿起伞,“你在家等我吧。”
“时淮,你认真的?”时遇跑下来,“我跟你一起去。”
被时淮这么一说,宁栀感觉肚子好像是有些不舒服。
就算他们是耍自己的,那就等好一点了,再自己去吧。
她弓着身子躺在床上,肚子渐渐发冷,暖气和被子也不能将那一块捂暖。
一阵阵钝痛下,宁栀默默数着数,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数到2000下时,她听到了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宁栀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像虾一样弓着腰,打开了门。
时淮拎着一大包黑色塑料袋装着的东西,他没有马上把东西交给宁栀。
“你会用吧?”时淮眼里带着探究。
宁栀轻轻摇了摇头,她不好意思地看向时淮。她只是知道要用卫生巾,但不知道怎么用。
“还好刚刚导购员跟我演示了一下。”时淮从塑料袋掏出一袋卫生巾。
“这是日用的,包装上面写着的,量少的时候用。夜用就是量多和晚上的时候用。”
他拆开一包,拿出一片卫生巾。
“这个是贴在内裤上的,撕开这个和这个,把底下和侧翼粘在内裤上。要这一面朝上,注意是这个方向。”
他认真地撕开,用手掌做着演示。
宁栀的思绪跟着时淮的动作,掌握了用法。
她的余光却注意到,水珠顺着时淮的裤管蜿蜒滴落,在身后划出一道道水痕。
宁栀的心被烫了一下。
他们买了很多,可能不知道买哪个品牌的,又或者是听从了导购员的意见,几乎所有的品牌种类都买了。
宁栀还是仔细检查了包装,确信包装完好,他们没有做什么手脚。这才打开一片,在卫生间里重复着时淮刚刚教给她的步骤。
真没想到这样的事,竟然是男生教给她的,还是自己的对头。
等她再次走出卫生间时,时淮和时遇都站在了房间内。
诺大的房间,突然涌进两个180以上的高个,显得有些局促。
“我让时遇去煮了点生姜红糖水,我听同学说来大姨妈,喝这个才舒服。”时淮指了指桌上的红糖水。
“你女朋友吗?”宁栀嘴巴快过脑袋,话一出口,她便一脸懊恼。
“是不是他女朋友跟你有什么关系?”时遇咋呼着,一脸不解。
“不是,喝吧。”时淮垂下眼,将红糖水递到宁栀的面前,“有点烫,小心。”
宁栀没有马上接过,而是坐进了被窝。
“你不是以为我们会下毒害你吧?”时遇看破宁栀的想法,“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时淮什么也没说,只是当着宁栀的面喝了一口,便将碗再次递到宁栀的手边。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冷了。”宁栀抛出早就想好的借口。
“你现在不能喝凉的。”时淮叮嘱了一句。
宁栀被这关心搅得有点恼,但还是接过来小口小口喝着,时淮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直到宁栀喝得一滴不剩,他才接过空碗,拽着时遇准备走了。
“今天那个,是同学发的,我跟时遇不小心点开的。”走到门口的时淮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时淮,你干嘛跟她说这个?”时遇疑惑着看着时淮,搞不清楚他突然的解释。
“奥!你们快去洗个热水澡吧,小心感冒了。”宁栀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鬼使神差地冒出来了一句。
门被关上,室内又恢复了寂静。
宁栀摸摸肚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