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栀》芝是芝士的芝

5、第 5 章

　　细细的高跟鞋打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身奢侈品的秦柔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进来。

　　她带着得体的笑，向校长点点头，打了一个招呼。随即走到宁栀面前，不耐烦地扬起手，直接扇了宁栀一巴掌。

　　这可把周可盈的妈妈吓了一跳，宁栀妈妈这么凶猛吗？不由分说，先打一顿？

　　“宁栀妈妈，有话好好说。”校长忙开口，做一幅老好人的模样。

　　真会看人下菜，刚刚宁栀被周可盈妈妈打的时候，他可一句阻拦的话都没说。

　　秦柔揉揉手，憋了一路的气，总算撒出来了。

　　秦柔是在美容店接到校长电话的，她根本不想来。但听说校长也通知了时云。

　　她想到时云可能会去，她又不得不在时云面前树立起一个温柔贤惠的模样。

　　这个拖油瓶可真会惹事！有的吃有的穿了，现在还敢欺负人了。

　　宁栀摸了摸两边的脸，呵，总算是对称了。

　　她不服气地瞪着秦柔。

　　妈妈就是这样，不会在乎她是不是有委屈，有没有受伤。只要自己麻烦了她半点，她就一幅不耐烦的样子，轻则骂，重则打。

　　秦柔气还没顺平，又恨恨剜了一眼宁栀，“你欺负同学就赶紧跟人家道歉。眼睛瞪什么瞪？我还不知道你吗？最会给我惹是生非了。”

　　面对校长，秦柔又换一幅嘴脸，“校长，她做错什么，你们学校只管教训就是，犯不着把家长也叫来吧。”

　　“你女儿好大的本事，把马粪抹在我女儿脸上。这不是恶心人？不是侮辱人吗？”周可盈妈妈气愤地拍了拍桌子。

　　“宁栀做的是不对。那让你女儿抹回来，行不行？”

　　秦柔随意一句话又把周可盈妈妈点炸了。

　　“你说的轻松，我女儿受的欺负，这样就能讨回来吗？”

　　“马粪抹脸上，洗洗就是了。又不是伤了，残了？”秦柔满不在乎。

　　“校长，你看看，这就是有其女必有其母。这样素质的学生，你们也收吗？赶紧开除！我可不想让我女儿跟这种人一个班。”

　　“你说什么呢？什么有其女必有其母？你骂谁？”秦柔也不甘示弱地提高声调。

　　校长站在两边，左右为难。两边都是H市有头有脸的豪门望族，谁都不好得罪。

　　好在此时，时云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他向来不管学校的事，如今却为了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头一次丢下手头的工作，赶到了学校。

　　他一进校长室，便注意到宁栀的两道巴掌印。

　　“谁打的？”时云沉下脸来，巡视着眼前的几人，不怒自威的神情让两个女人不约而同地错开了视线。

　　“时云先生，刚刚两位母亲是激动了点。”校长见无人应声，只好自己出来打圆场。

　　“那也不能动手打人，都是长辈，就这样对一个小辈吗？”时云摸了摸宁栀的脑袋，“孩子，打疼了吗？”

　　宁栀摇摇头，刚刚分明还不想哭的。可不知怎得，泪水瞬间充盈了眼眶。

　　宁栀掐了掐手心，泪水被用力憋了回去。

　　“那也不是我一个人打的啊。”周妈妈嘟囔着，突然想起自己是兴师问罪的那方，顿时又硬气了起来，“你女儿可不得了，小小年纪，居然那么歹毒。拿马粪抹我女儿！”

　　“宁栀这孩子，一直不老实，但我没想到，她居然还学会欺负人了。哎！之前也是我一个人带她，难免有些疏忽。”秦柔叹了口气。

　　“宁栀，你来说，她们说的是真的吗？”时云语气严肃，带着质问。

　　面对三方会审，宁栀脸上挂起委屈的表情。

　　“爸爸，对不起，让你这么忙还特意赶过来。”宁栀没想到时云日理万机下，竟然亲自过来处理。

　　“宁栀，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时云眼中升起希冀。

　　“爸爸，她们说的是真的。”

　　时云目光陡然变得犀利，“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不过，我是事出有因。”宁栀捏着口袋里的东西，沉住气。

　　“你把马粪抹人脸上，你还有理了？你爸妈就是这么教你的吗？啊？宁栀爸爸妈妈，你们就是这样教孩子的吗？”

　　“对啊，宁栀，你再怎么样，也不能欺负同学啊。你有什么委屈，可以跟老师说，让老师来解决。”校长也做出一幅苦口婆心的样子。

　　宁栀没有理会，从口袋里拿出了录音笔，点击播放。

　　拜英文授课所赐，她随身带着录音笔，因此，和周可盈的谈话，也被她录了下来。

　　……

　　“马场放了一个被改造的定时器，只要你靠近，我就引爆，到时候巨响就会惊到你的马，马就会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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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宁栀的反复播放下，周可盈的声音回荡在校长室。

　　“录音不是可以伪造的吗？”周可盈妈妈变了脸色，强撑着辩驳。

　　“周阿姨，你不信吗？我可以把它交给警察叔叔，拿去鉴定。相信他们也能在马场搜到定时器。就是不知道，谋杀未遂，该判几年？”宁栀保持着一幅冷静的面容，不急不徐地说道。

　　“你！”周可盈妈妈吃了瘪，索性不说话了，眼睛瞥到别处，不知在想什么。

　　“宁栀，下次这种事，还是要先跟家长说。”时云换了柔和的口气。

　　宁栀看了看秦柔那漠不关心的神情，勉强点点头。

　　“这位，周可盈妈妈，你是否该为你刚刚的行为道歉？”时云强硬的语气，不容周可盈妈妈拒绝。

　　她一个“对”字还未出口，忽而改了口气，发出连连诘问：“可盈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你是不是欺负她了？是不是你做什么事？”

　　“欺负？你可以自己回去问问。”宁栀的怒火被瞬间点燃，她漫不经心地扬扬手中的录音笔，“我看，不如就交给警察吧，让他们去查。”

　　“你一个小丫头，还敢威胁我？这顶多就是小孩子间的打打闹闹，警察才不会管！”

　　“周可盈妈妈，警察管不管，也不是你说的算。如果要打官司的话，我们时家随时奉陪！”时云语气严肃，他克制着自己的怒气。

　　“时家，是时市集团的时家？”周可盈妈妈暗暗在心里琢磨着宁栀的宁是怎么跟时家的时扯上关系的。

　　时云点点头，眼镜下的目光变得锐利。

　　“时家在H市跟我们周家，也不过是势均力敌罢了。周家还会怕你们时家？”宁栀是时家的女儿，周可盈妈妈也没打算把时家放在眼里。

　　“这段录音如果爆料出去，想必对你们周家会有影响吧？”时云不经意地敲打了一句。

　　周可盈妈妈立刻意识到了他们这样地位的人，声誉也更重要。

　　她换上一幅热切的面容，向时云示弱，“是我小题大做了。小孩子的小打小闹，我们大人也不好插手。”

　　“道歉吧！”时云盯着周可盈妈妈，非逼着她道歉不可。

　　“对不起啊，妮儿，我刚刚没打疼你吧？改天，我让可盈邀请你来家里玩啊。”周可盈妈妈皮笑肉不笑，不情不愿地道了歉。

　　宁栀没有理会，笑话，周家人都是这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她可不敢去。

　　“宁栀，好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有时云的发话，宁栀不得不乖巧地点点头。

　　“时先生，您看，这就是个误会。改天，我和我先生上门拜访，我们就算化干戈为玉帛，您看呢？”周可盈妈妈识时务地换上客套的嘴脸。

　　“当然，五年前在峰会上，我也见过周先生，有过来往。”时云自然也不想得罪H市首富，虽然他们是不同行业里的商业巨擘，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用得上的人脉资源。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也不打扰您的工作了，先告辞了。”周可盈妈妈又转过头向秦柔笑笑，“宁栀妈妈，留个电话，改天我们约出来一起玩啊。”

　　秦柔心里正为首富也向她低头而感到得意，她慢慢地拿出手机交换了联系方式。

　　不管秦柔笑得如何温柔，周可盈妈妈还是察觉到那女人眼神里的傲慢。

　　笑话，秦柔这样小家子气的女人，不知用什么手段攀上的时家。要不是今天吃了瘪，她何至于向这种女人低头？

　　“周妈妈，既然这样，那宁栀同学的处分？”校长拿不定主意，还是大着胆子问了一句，毕竟周家是学校的董事会成员，他宁愿得罪时家，也不愿意得罪周家。

　　“校长啊，都是小孩之间的打闹。什么处分不处分的？”周可盈妈妈笑着装傻，仿佛刚刚闹着开除宁栀的人不是她一样，“今天也麻烦校长了，都是误会。学校的教育，我还是信得过的。”

　　周可盈妈妈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时，时云仍旧没打算离开。

　　“宁栀，周可盈为什么要害你？”

　　“爸爸，你也觉得是我去招惹她的？”宁栀的心重重地沉到低谷。

　　“不，我只是担心你在这里受欺负了。”时云柔声解释，“你转学过来，爸爸还没问过你，适不适应？”

　　“我受不受欺负，爸爸怎么不问两位哥哥？毕竟他们就在这里。”宁栀瞥了一眼校长室外偷窥的两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