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被发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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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
好难受……乔元岐从床上艰难地坐起身来，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早上十一点十二分了。
后脑勺像是被人用铁棍敲了一样疼，明明已经过了一个晚上，胃里还是不停地在往外冒酒气和酸水。
他刚直起身子，就发现手臂的骨头缝像是被人拿锉刀磨了一晚上一样，又酸又疼。
乔元岐开始怀疑自己买了假酒，但又发现现在似乎已经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了。还有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他就要开始上工，而现在自己的头还是晕的，走路都走不清楚。
更别提自己的脑仁更是已经被酒精当成马桶一样冲走了，什么台词什么人设，现在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怎么办。
要不找小玉老师带班？
不对，自己昨天晚上刚一顿豪言壮志让人家不要插手自己的生活，两个人相安无事地呆着，第二天就直接变卦是不是有点太上嘴脸了。
乔元岐很快否掉了这个选项，他慢慢站了起来，上半身控制不住地摇晃着，他拿起矿泉水瓶，昨天晚上顺便买回来的一瓶矿泉水，猛灌了三口，终于稍微清醒了一些。
只是伴随着这份清醒，还有房间里的一片狼藉。
乔元岐又坐回了床上。
他知道现在有很多事情已经算是火烧家门口了，但他却很难提得起动力去完成。
没错，还要演戏，还要搬家，还要想办法再对爷爷奶奶重复一百遍让他们不要给那个傻*钱花。
繁杂的事情像是蜘蛛网一样缠绕在乔元岐的身上，慢慢收紧，他已经不知道究竟应该先去完成哪一件了。
好巧不巧，锅子的电话又如期而至。
“乔元岐我马上到你家楼下了，你要是收拾好就下楼，别磨蹭奥。”
“……”
“乔元岐别告诉我你才刚起床。”
“起了，还没刷牙，你等等吧。”
“我最多等你十分钟，要是再不下来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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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门行，第十四场第九次，开始！”
白虎山下。
山仿佛巨兽般吞没了紫红色的太阳，云霞燃烧了起来，穆秦的手臂上落了几道剑痕，深可见骨，他最终支撑不住，倒在了泥泞的路上。
“没事吧！”
江桐奔过去，将他扶了起来。
没想到书院内部也已经被齐国的探子渗透，江桐和穆秦在前往白虎山探望归隐的仙师时撞破了他们的密谋，战斗一触即发。
虽然赶走了密探，但穆秦却受了伤。此地距书院尚有百米的距离，要是来回也只能骑马，恐怕穆秦挨不到医师救治，就会流血过多而死。
江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从包袱中拿出萧献之前送的金疮药，在他的手臂上倒了一半。
见药粉融化后，她又将自己的衣摆撕下来，一圈一圈包裹在穆秦手上的地方，用力按压，想以此止血。
“穆秦，你先坚持，我记得白虎山附近有村民居住的地方，你现在的身体恐承受不住颠簸，我会尽快找人来替你救治。
来的路上有个山洞，可以暂时用作休息的地方，我先送你过去。”
穆秦倒在她的怀里，眼神闪动，“你不必如此……”
江桐反而急了，“什么叫不必如此，你是我的同窗，我一定要救你。”
穆秦扯了扯嘴角，发现连笑起来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我只是个无权无势、自由闲散的庶子，连入宗祠的机会都没有，我身上没有值得你舅的地方，还不如一死了之。”
江桐低头看着他，穆秦眼神冰凉——
完全不冰凉！
“cut！cut！”
导演从月亮椅上站了起来，整张脸红得像西红柿，甚至连脸颊都鼓了起来。
“乔元岐你怎么回事，NG第十次了，你要整个剧组陪你耗时间是吧，好啊，那我们可以继续
“这一段戏演之前有没有好好过戏，我**都没看见过你跟人家对过台词，演的什么东西，简直一塌糊涂！选角导演是眼睛瞎了才选了你是吧，台词台词说不清楚，眼神戏眼神戏出不来，我真的搞不懂你到底想怎样？！”
说完，导演一把将手中的剧本摔在了椅子上，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片场的其他人也早就累了，一场戏走了十遍，还是不行，给本就怨气十足的上班体验来了一记重拳。
导演助理小跑着过来，“两位老师，先休息一下吧，调整一下状态，导演这边可能要去再看看剧本。”
“抱歉。”
乔元岐从地上爬起来，身上沾的全是泥浆，这一趟来来回回，他身上的泥已经形成了一层厚厚的外壳，拍都拍不下来。
他下意识摸了摸脸颊，看来脸上也没逃过一劫。
导演刚刚对自己一顿臭骂，乔元岐心里完全不觉得委屈，甚至觉得他还顾着自己的面子，没骂得太脏。
自己演成什么样，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原本在谭玉的帮助下小有提升的台词功底，也不过是危楼一栋，风一吹就会立刻垮台。
更别提他最擅长的瞪眼张嘴装AI的表情戏，
“小乔，没事吧？”
刘净站在他身边，看见乔元岐眼神有点涣散，以为他差点被骂哭了，连忙出声安慰。
“没事，刘净姐。都怪我，今天麻烦你演了这么多次。”
刘净的专业实力相当不错，就算是被乔元岐害得演了十遍不止，她还是能够拿出最好的状态，这让乔元岐觉得更对不起她了。
本来之前当个废物摸摸鱼就算了，现在还成了别人的拖油瓶，这是乔元岐不能接受的。
“抱歉，我回去调整一下。”
说着，乔元岐快步离开了。
但是，他又能去哪儿呢，今天的戏还没有结束，头上脸上还全是泥巴，总不能回房车上去吧，那锅子肯定要狠狠把自己批一顿。
乔元岐漫无目的地走着，破天荒地在心里复盘起了刚才的剧情走向。
谭玉在之前试镜练习的时候有教过乔元岐应该怎么合理地复盘自己的表演，方法很好用，只可惜自己当时心不在焉，完全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虽然现在乔元岐心里很难受，但昨天晚上非得喝酒的人是自己，演技搞了两年0提升的人还是自己，造成这一切后果的原因不就是自己爱拖沓碰到事情还喜欢逃避的性格吗？
今天怕是要被导演狠狠拷打一番了，只要他不立马把自己辞退重新找人，其实还是有补救的机会。
不对，但是之前本来导演就对自己的身材不满意了，要是这次演得实在是太爆炸了，说不定他还真的会让自己滚出剧组，毕竟其他演员都是能正常跟上剧本节奏的。
说不定导演这次再也忍不了了，不想再让自己这个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要是被退货了，锅子肯定会很生气，而且为了这部剧还拒绝了那么多短剧的档期，说不定之后就再难找合适的工作，那小玉老师也复活不成了……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乔元岐的腿有点酸了。他随便找了个看着还比较干净的台阶做了下来，嘴里还念念有词。
谭玉看出了他在念刚刚的台词，脑袋就这么打蜡着，像是个失魂落魄的小猫，“还可以吗？”
乔元岐把额头靠在膝盖上，声音闷闷的，“好像不太可以。”
说着，乔元岐怀里的手机响起了消息提示的声音，导演好像已经自己消化好了愤怒，打算重新开工，并且@了乔元岐，告诉他一会儿如果还有问题一定要及时找自己沟通。
乔元岐迅速回复了一个ok的微信表情，站起身来，一副壮烈赴死的表情。
没关系，要是真的这辈子都红不起来，自己肯定每年都去小玉老师的坟前磕三个响头，以表达自己的歉意。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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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门行，第十四场第十次，开始！”
穆秦扯了扯嘴角，发现连笑起来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我只是个无权无势、自由闲散的庶子，连入宗祠的机会都没有，我身上没有值得你舅的地方，还不如一死了之。”
江桐低头看着他，穆秦眼神眼神愈发冰冷，“我不明白。”
江桐哼了一声，“士族门阀，无非就是把我们这些小辈当作争权夺利的工具，有用的，就捧在手心，没用的，哪怕是亲生子也会弃之如敝履，如果奉行这套规矩才能有被救的机会……”
她没有再继续说话，只是继续用力按着穆秦的伤口，血似乎已经有些被止住的迹象，江桐微微松了一口气。
穆秦的眼神颤抖，他听出了江桐的话外之音，如果不遵从规矩，那么能够选择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就彻底离开俗世，不再去在乎任何人。
要么，就要揭竿而起，推翻这套毫无道理的法则。
他原本以为，江桐的目标，应该是找到陷害她父兄的仇人。
可现在，穆秦明白了，江桐的枪尖，从不单单指向一个人，而是指向千个、万个制造出害她家破人亡的权贵，和站在权贵身为，为他们的卑劣行径撑腰的人。
他的眼神倒影着日暮最后一点彩霞，眼波颤动，仿佛一块奇石。
江桐轻柔地托着他的后背，将他安置在了附近的山洞之中。
日落了，深灰色的洞穴外是无尽的黑夜，穆秦身边的篝火在跳动着，仿佛他此刻叫嚣着的心跳一样。
这火光燃烧着潮湿的大地、燃着着灰暗的洞穴、燃烧着不见星光的黑夜，直到世界只剩下江桐的身影。
“好！非常好！！！”
导演又一次从座位上弹射起来，仿佛有了反重力的喷气装置一样，脑袋都差点砸到头顶的遮阳伞。
“很好很好，小乔你的状态调整得太好了。唉，这样才对嘛，你还是得拿出点真本事才行啊，之后要是再出现下午那种情况一定要提前找我沟通。
“如果你能在重点戏里每次都能拿出这个状态，我可以给你稍微调整一下拍摄的时间，说真的，你这次做得太好了！”
说完，导演还自顾自地拍了拍手里的剧本，发出砰砰的声音。
坐在监视旁边的另外一位副导演现在的表情还蒙蒙的，似乎还处于震惊的情绪当中。
乔元岐很快站了起来，将手中的灰尘拍去，“好的，我之后会调整状态的。”
导演走过来，完全不介意乔元岐身上沾的泥巴，大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接下来几天基本上都是你的重点戏，还有和男一的对手，你一定要保持好这个状态，好吗？”
“好的。”
说完，乔元岐朝导演礼貌地说：“导演，那我先去卸妆了。”
有点奇怪，乔元岐平时看上去多开朗的一个人，现在居然话这么少。要是放在平时，就算他再着急下班，导演随便夸他两句他都会笑得合不拢嘴，今天居然颇有种宠辱不惊的感觉。
看来是真的入戏了。
导演很欣慰，编剧很欣慰，场务也很欣慰。
“行，那你先去吧。”
乔元岐迅速拐了几个弯，很快便走进了剧组安排中场休息和整理的酒店。
他的面色看上去很平静，如果是锅子看到了，一定会觉得乔元岐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否则他是不会露出这堪称黑脸的神情的。
“你到底是谁！？”
是宋云星的声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