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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债务如山 ...
苏林浅是被一阵尖锐得刺破耳膜的哭喊声惊醒的。
太阳穴突突地跳着,钝痛翻涌而来,苏晚第一反应是昨晚赶商业报告熬到凌晨的后遗症。
闭着眼想抬手按揉,指尖却猝不及防触到一片冰凉丝滑的锦缎——不是她出租屋那床洗得发皱、带着阳光味道的纯棉被单。
她猛地睁开眼,雕花繁复的拔步床顶撞入视线,朱红色木柱缠着暗金色缠枝莲纹样,空气中飘着一股陌生的熏香,清冽中带着几分沉闷,呛得她下意识蹙了蹙眉。
这不是她的房间,甚至不是她熟悉的任何时代。
混乱的记忆碎片突然如潮水般砸进脑海,不属于她的人生在眼前飞速闪回:17岁,苏家嫡女苏林浅,母亲早逝,父亲苏宏远续弦娶了柳氏进门,近日苏家突逢横祸,欠下巨额债务,走投无路之际,只能将她打包嫁给京城顾家掌权人顾云深抵债。
苏晚,现代优秀商学院毕业生,前一天刚拿到知名投行的录用通知,不过是睡了一觉,再次睁眼竟穿成了这个古代商户之女!这离谱程度,简直比她见过的最狗血的商业并购案还荒诞。
“小姐,您醒了?”
清脆又带着几分刻意疏离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一个穿着青绿色襦裙、梳着双丫髻的丫鬟端着黑漆托盘走进来,托盘上一碗汤药冒着热气,她垂着眼,恭敬地站在床边,不敢多看。
是原主的贴身丫鬟,春桃。
苏晚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声音沙哑得几乎认不出:“我……这是在哪?”
春桃脸上飞快掠过一丝诧异,像是奇怪她为何会问这种话,随即又垂下眼帘恢复了恭敬:“小姐,这是您的闺房啊。您昨日落水后就昏睡了一天,夫人吩咐了,您醒了就赶紧梳洗,顾大人今日会来府中商议婚期。”
顾大人?顾云深?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那股钝痛瞬间被更强烈的危机感取代。
商学院三年练出的冷静本能让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指尖无意识抠着锦被边缘,大脑飞速梳理着脑海中的信息:债务、联姻、顾云深。
这三个词串起来,就是一个明晃晃的“工具人”剧本,连挣扎的余地都没给她留。
她挣扎着想坐起身,刚一动就牵扯到落水后的酸软,春桃连忙上前搀扶,指尖触到她手臂时,还下意识缩了一下,透着几分小心翼翼的畏惧。
刚坐稳,房门就被“吱呀”一声推开,一个身着藕荷色绫罗绸缎、妆容精致的妇人走了进来,鬓边斜插着一支赤金点翠步摇,正是原主的后娘,柳氏。
柳氏径直走到床边,目光在苏晚脸上扫了一圈,像在审视一件即将上架的货物,锐利中没有半分关切。她伸出手,似乎想探苏晚的额头温度,指尖却在离肌肤一寸处停住,转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那触感凉得像冰。
“醒了就好,”柳氏的声音柔得像水,却裹着一层不容置疑的强硬,“别再耍小性子寻死觅活,好好准备,这门亲事是苏家的活路,也是你的造化。”
造化?苏晚在心里冷笑,唇角却没动分毫。
把她当成抵债的货物,明码标价卖给陌生人,这也能叫造化?前世她凭着自己的本事考上商学院,在男生扎堆的金融圈杀出一条血路。
从未想过要依附任何人活下去。这种被当成商品交易的屈辱感,让她生理性地不适,指尖都攥得泛了白。
“我不嫁。”苏晚脱口而出,语气里带着属于现代女性的、不容置喙的坚定完全忘记现在自身属于什么情况。
柳氏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底的温柔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冰冷的厉色:“浅浅,你说什么胡话?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轮得到你一个小姑娘家任性?”
“我父亲还没说话。”苏晚抬眼看向柳氏,试图争取一丝谈判的余地,声音冷静了些,“我想知道,苏家到底欠了多少债务?有没有其他解决办法?”
现在的她只记得原主记忆里关于债务的模糊碎片,只知道数额巨大,却不清楚具体数字和债主底细,她的第一反应从来不是被动接受,而是分析问题、寻找最优解——联姻显然是最糟糕的那一个。
“女子家家的,少打听外事!”柳氏厉声打断她,语气里的不耐烦再也藏不住,“回房梳妆去!顾大人马上就到,再敢胡言乱语,仔细我撕烂你的嘴!”
说完,她转身就走,珠翠叮当的声响里,全是不容反驳的强势,根本不给苏晚继续说话的机会。
春桃站在一旁,脸色发白,小心翼翼地看着苏晚:“小姐,您就听夫人的吧,顾大人权势滔天,咱们苏家惹不起,您……您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苏晚沉默着,没有再反驳。她低头看着自己纤细白皙、还带着几分稚气的手,这双手握不了笔杆以外的东西,更没有在现代社会谈判的底气。她清楚,现在的自己毫无筹码,硬碰硬只会吃更大的亏。
商学院教给她的,从来不止是分析数据,还有审时度势的清醒。她需要时间,需要摸清这个陌生世界的规则,找到破局的突破口。
梳洗完毕,春桃给她换上一身淡粉色襦裙,镜中的少女面容清秀,眉眼间还带着未褪去的青涩,只是那双眼睛里,早已没了原主的怯懦,换成了属于苏晚的冷静与审视。
刚走出房门,前厅就传来一道男人的说话声,低沉、冷冽,像淬了冰的钢,带着一股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压迫感,隔着老远都让人呼吸一滞。
是顾云深。
苏晚深吸一口气,指尖悄悄抚平裙摆上的褶皱,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缓步走了过去。
前厅里,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男人坐在主位旁的梨花木椅上,身姿挺拔如松,墨发用玉冠束起,面容英俊得近乎凌厉,却冷若冰霜,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他的目光扫过来,落在苏晚身上,带着一种评估货物般的审视,没有半分温度,仿佛她不是即将与他成婚的女子,只是一件用来抵债的物品。
苏宏远坐在主位上,脸上堆着谄媚的笑,腰杆都弯了几分,正小心翼翼地说着什么,连大气都不敢喘。
看到苏晚进来,苏宏远咳嗽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不耐和催促:“浅浅,快过来见过顾大人。”
苏晚依言走上前,微微屈膝行礼,没有像原主记忆里那样吓得低头绞手,而是缓缓抬起头,直视着顾云深的眼睛——她想从这个男人的眼神里,读出一丝有用的信息,哪怕只是他对这场联姻的真实态度。
顾云深眉梢微挑,似乎对她的反应有些意外,那点诧异却转瞬即逝,快得像错觉。
他没有回应她的行礼,甚至没再看她一眼,转而看向苏宏远,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婚期定在半月后。苏小姐安分守己,我保苏家一时安稳;若是出了岔子,后果自负。”
全程,他的目光都没在她身上停留超过半秒,仿佛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附属品。
苏晚的心彻底沉了下去,指尖微微发颤——这个顾云深,比她想象中更冷漠,也更难对付。
她咬了咬下唇,再次尝试开口,想问问债务的具体情况:“顾大人,关于苏家的债务……”
“放肆!”柳氏突然从屏风后冲出来,厉声打断她,伸手就去推苏晚的肩膀,“大人说话,哪有你一个小辈插嘴的份?还不快退下!”
苏晚猝不及防被推得一个踉跄,后退两步才站稳,后腰撞到冰冷的廊柱,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她回头看向苏宏远,他只是皱了皱眉,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为她说话,反而低下头,不敢去看顾云深的眼睛。
再看顾云深,他依旧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茶杯边缘,仿佛刚才的推搡、呵斥,都与他无关。
那一刻,苏晚彻底明白,在这个家里,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没有任何话语权。她就是一个用来抵债的工具,一个随时可以被牺牲的筹码,连问一句真相的资格都没有。
被柳氏强行拉回房间的路上,苏晚的目光无意间扫过苏宏远书房的窗户,瞥见那扇紧闭的抽屉,铜锁在阳光下闪着冷光,锁得严严实实,像是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柳氏在她耳边不停地念叨着“安分守己”“别惹顾大人不高兴”,语气里的算计几乎要溢出来,每一个字都在提醒她:你只是个筹码,别妄想反抗。
原主的记忆碎片又一次浮现:小时候她发烧昏迷三天,柳氏从未踏进她房间半步,只派丫鬟送来冷冰冰的汤药;深夜里,她还曾躲在廊下,听到柳氏跟心腹丫鬟抱怨,骂她是“克死亲娘的拖油瓶”。
苏晚的手指缓缓收紧,指甲掐进掌心,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感,让她保持清醒。这位后娘对她的敌意,绝不仅仅是后母对继女的刻薄那么简单,里面藏着的,更像是深不见底的恶意。
回到房间,柳氏又站在原地训了半个时辰,从“女子三从四德”说到“苏家恩情”,最后见苏晚始终沉默,才带着满肚子不耐烦甩袖离开。
房门被“砰”地一声关上,房间里终于只剩下苏晚一个人。她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陌生的景致,老槐树的枝叶遮天蔽日,阳光只能透过缝隙洒下零星光斑,像极了她此刻的处境——看似被黑暗笼罩,却仍有微光可寻。
心里翻江倒海,明白穿越不是小说,没有金手指,没有男主的一见钟情,只有冰冷的现实和迫在眉睫的危机。
她不能坐以待毙。
前世的苏晚,从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一路拼到投行精英,从来不信什么命运安排,她的人生,都是靠自己一步步挣来的。这一世,就算身处绝境,她也绝不会任由别人摆布。
“工具人?”苏晚低声呢喃,眼底的迷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愈发坚定的光芒,“我的命运,只能由我自己掌控。”
她开始在房间里踱步,步伐从踉跄逐渐变得沉稳,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当前的局势:苏家债务真相成谜,顾云深目的不明,柳氏心怀鬼胎,父亲懦弱无能。留给她的时间,只有半个月。
半个月后,就是她的婚礼,也是她坠入更深囚笼的开始。
她必须在这半个月里,找到逃离的方法,或者,至少找到能保护自己的筹码。
苏晚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支毛笔,指尖有些生疏地握着,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写下几个关键词:债务真相、顾云深、柳氏、逃离计划。墨迹晕开,却字字清晰。
这是她的第一步,也是她在这个陌生世界里,为自己制定的第一个生存方案。窗外的风吹进来,掀起纸页的一角,像是在为她的决心鼓劲……
女主还是刚出社会的小白,有一点倔强哦[三花猫头][三花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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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债务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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