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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因为和你有个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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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千万不能有事，顾静弦。”唯远在心底无声地呐喊。
“明明自己不是神，却总想顾及身边每一个人的安危。这样的人，如果有一天失去了，你会心痛吗，依萱？”夏初阳的目光直视着童依萱，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和悲悯。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依萱被她看得有些发慌。
“我能有什么目的？”夏初阳惨然一笑，“我们都不该再纠缠唯远了。不想出事，就离他远点。”
“你……”依萱竟一时语塞，说不出反驳的话。
“也许你不知道，”夏初阳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字字如刀，“我为了他失去了生育能力，顾静弦出事，出国手术不成功，现在只能在北京转回上海静养。还有蓝芊芊……她为了他，自己跑去被车撞死……这就是我们这些爱过他的人的结局。你还在期待什么？”
他就是一个傻瓜。不然，爱情走到这一步，你以为还会有挽回的余地吗？
“他总以为自己是神，可以不顾自己的死活，只顾着我们这些旁人。这样的人，说到底，不过是个傻瓜罢了。”
“依萱，你以为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什么？”依萱一愣。
“他为了你义无反顾地奉献自己，你却什么都不知道。非要等到他伤痕累累、体无完肤的时候，你才肯放手吗？”
“我……”依萱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唯远为她付出了多少，她竟一无所知。
“你知道吗？他说过，为了你可以拒绝天下所有女孩的表白，因为他心里从未放下过你。”
“他……”依萱的心被狠狠刺痛。
“可他注定不属于我。你能拥有他，为什么不珍惜？”夏初阳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甘与苦涩。
“我……”依萱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凭什么？凭什么他为你一句喜欢，就能为你把全世界拒之门外？又凭什么，只有你能让他动心？而其他那些喜欢他、追求他的女孩，却要在岁月里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夏初阳的情绪终于崩溃，声音里充满了质问与不甘。
依萱又何尝知道为什么……
也许，那个人从一开始就只选择了她，而没有选择别人。
“你们喜欢有什么用？他又不喜欢你们。”
“可我们付出了那么多，他为什么从未看在眼里，从未感动过？”
“那是你们心甘情愿，与他何干？”夏初阳反问，随即又自嘲地笑了笑。
事到如今，发生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又有什么资格去怪别人？
她又能拿什么去责怪命运的不公？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回忆还给唯远，然后离开这座承载了他们所有欢喜与悲伤的城市。
她仰头笑了笑，那笑容里充满了苦涩与释然。
林静欢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的思绪，飘向了已经逝去的蓝芊芊。
为什么她既喜欢唯远，后来又似乎喜欢上了别人？他始终不明白。
夏初阳的目光转向林静欢。
“静欢，我们走吧。”
“初阳，别忘了，我还要回星芭乐。就算唯远离开了，星芭乐也还在。”林静欢的语气很平静。
“林静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过去。”夏初阳忽然说。
“我的过去？你有兴趣知道？”林静欢有些意外。
原来，在每个人的身后，都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夏初阳转向童依萱，语气冰冷，“最好安分点，别让我发现你是怀着伤害卢唯远的目的才接近他的。”
“呵！”依萱只是冷笑一声，没有回答。
而此时的唯远，已经拼命地跑向仁和医院。
他害怕，害怕那个爱他、为他付出一切的女孩，会像夏初阳一样，会像蓝芊芊一样，为了他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只能拼命地跑，跑到顾静弦的面前，只要看到她安然无恙，他就放心了。
上海仁和医院。
顾静弦的病床边，叶雪茹正陪着她。
“谁让你这么傻，为了那个不值得的人糟蹋自己。”叶雪茹心疼地责备道。
“谁叫我咎由自取呢？”顾静弦的声音很轻，“如果十岁那年，我没有帮夏初阳那个忙，他大概也不会对我恨之入骨吧。”
“夏初阳？就是……”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可她现在对那个男孩的痴迷，已经到了疯癫的地步。真是无药可救。”顾静弦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你们后来……到底怎么了？”
“后来我毁了容，为了修复去了美国九年。回国后，他却不认我了。而那个曾经和他在一起的女生，听说后来失聪了……”顾静弦的声音越来越低。
“你……”叶雪茹听得心惊。
“你们为什么可以为了爱情，舍弃全世界的一切？你们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叶雪茹在心里无声地呐喊。
“叶雪茹？”
“嗯？”
“你还记得，是谁伤害你的吗？”
“记得和忘记，又有什么区别呢？”叶雪茹苦笑，“他不过是借着我的身份往上爬罢了。”
“如果有一天，他再出现在你面前，你会……”
“不会的，”叶雪茹斩钉截铁地说，“就算遇见，也只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他从未珍惜过我，我又何必再三纠缠，成为他生活里的感情负担。
“对了，雪茹，”顾静弦忽然说，“等我不在了，你替我去跟他说一声，我爱了他很久了，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起。”
“你去哪？”叶雪茹紧张地问。
“我？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顾静弦的眼里，是一片死寂。
她想去那个叫天堂的地方。因为她爱了他十几年，为什么他只能看见她，却无动于衷？
顾静弦的身体明明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却还在逞强。
她一直在等他，因为她知道，他会来的。
“静弦……”
“你别告诉他。快把安眠药给我，我知道他会来。待会儿你装作很伤心的样子，别让他看出破绽……”顾静弦小声地嘱咐叶雪茹。
“哦……”叶雪茹不忍拒绝。
顾静弦知道唯远会心软，看不得身边人为他受伤。她服下安眠药，一躺下，或许就是永远。
卢唯远气喘吁吁地冲进医院。
“唯远……”叶雪茹迎了上去。
“怎么了？”唯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顾静弦……她……”叶雪茹哭着说，“她知道你会来，竟然自己服了大量的安眠药，现在昏迷不醒了，怎么办啊！”
“你在这等着，我去叫医生！”唯远的脸色瞬间惨白，转身就要跑。
“等等！”叶雪茹叫住他，目光复杂地问，“她对你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吗？唯远，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在你身体里，究竟住着一个怎样的灵魂？”
叶雪茹只是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他在乎顾静弦吗？为什么一个连自己都顾不好的人，却总想去顾及别人的死活？
顾静弦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他。
如果换做是叶雪茹，她永远都不会爱上卢唯远这样的人。可她自己，也曾是被伤害过的可怜人，又有什么资格去评判别人？
只要心还未死，就还有一丝机会，她就要紧紧抓住。
“为什么看着他，只会让我想到永无休止的痛苦在等着我去承受？在他背后，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让我们如此痴迷，又如此绝望……”
唐鸿从叶雪茹身边走过，叶雪茹一眼就认出了他。
“唐鸿！”她冲上前，喊住了他。
“你是……”唐鸿一脸茫然。
“许多年不见了，”叶雪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你应该不会……已经移情别恋了吧？”
“什么跟什么啊！你谁呀？”唐鸿的语气很不耐烦。
“叶雪茹，”她一字一句地说，“那个被你夺走第一次，却从未得到你一句负责的女孩。你靠着我家的资金，现在过得好风光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唐鸿皱紧了眉头。
“如今我再问你一次，”叶雪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不管以前你对我做过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你。你能不能……”
“对不起，”唐鸿打断她，语气冷漠，“我有女朋友了。”
“为什么？”叶雪茹的心彻底碎了。
“这是我送你的最后一首歌，虽然不是我写的。”她突然从包里掏出耳机，塞进唐鸿的耳朵里。
耳机里传来威仔的《再也》：“如今我傻傻天真问你爱我吗？你听到沉默怎么不回答……我让自己不再想起你，我甚至连恨都不会给你，多少个日夜哭得那么彻底，我不会再轻易拿出真心……”
“这不是你的歌，是威仔的。”唐鸿一把扯下耳机。
“对啊，”叶雪茹的眼泪终于决堤，“因为我的最后能给你的，就是和我无关的一切。忘了我吧！”
她冲上前，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了唐鸿。
“我再次告诉你，”唐鸿掰开她的手，将她推开，“从今以后，我不再属于你，叶雪茹。”
因为曾和他有过一个约定，所以她才想回头。可当他回头时，才发现，一切都已遥远得没有了期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