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美食我成了魔武双修》咖啡橘

4、拜师

　　当第一缕带着暖意的晨光，透过城堡高窗上略显陈旧的玻璃，在空气中投下斑驳光柱时，罗莎从一场深沉无梦的睡眠中自然醒来。
　　身下是柔软的天鹅绒被褥，散发着阳光暴晒后特有的、干爽温暖的气息，将她包裹在一片难得的安宁与舒适里。
　　她眨了眨眼，花了片刻才将昨日惊心动魄的记忆拼凑完整——魔狼狰狞的獠牙、生死一线的危机、剑身上爆燃的诡异火焰、骑士队长沉稳的碧色眼眸，以及这座边境城堡在夜色中苍凉而坚定的轮廓。
　　左肩传来一阵轻微的紧绷感，她下意识地伸手拉开绷带边缘去摸伤口，却发现……光滑的皮肤？
　　她猛地坐起身，心脏怦怦直跳，小心翼翼地扯开宽松睡裙的领口，低头看去。
　　伤口不见了。
　　不是结痂，不是淡化，是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原本被魔狼利爪撕裂、甚至隐隐萦绕着不祥黑气的地方，此刻光洁如新，连一丝最细微的疤痕都未曾留下，只有周围皮肤还残留着一点点昨日包扎时药膏的淡淡痕迹。
　　［这……怎么回事？！］罗莎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她清晰地记得骑士队长那张严肃的脸，以及他沉痛的告诫——“魔气侵蚀的伤口极难愈合，即便有含有光系魔晶石的魔具净化，体质强健者亦需一年半载方能恢复。我曾听闻一位天赋异禀的剑圣前辈，受类似创伤，也耗费月余光阴才驱尽魔气。”
　　骑士队长心里默默补充：他那不靠谱的师傅其实是个例外，实力强得变态，寻常剑圣没半年根本好不了，而且罗莎受伤后没立刻魔气攻心晕死过去，本身就极不寻常，大概是遗传了她母亲那边的强悍体质吧。
　　可现在，仅仅过了一夜！
　　她按捺住狂跳的心脏，迅速拉好衣襟。
　　这绝非寻常！是这具身体隐藏的恐怖恢复力，还是那莫名出现的火系斗气带来的附加效果？无论是哪种，都太惊世骇俗了。
　　她立刻决定，必须将这个秘密深埋心底，绝不能透露半分。在弄清原委、拥有足够自保能力之前，任何异常都可能引起致命的麻烦。
　　“叩叩叩——”适时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请进。”罗莎应道，声音刻意保持了平静。
　　房门被推开，女管家玛莎带着三名侍女走了进来，其中包含昨日跟随罗莎前来、性格怯懦但心底尚存一丝良善的侍女希娅。
　　玛莎奶奶手中捧着一块散发着柔和金光的晶石魔具，显然是准备为罗莎进行例行的光系治疗。
　　“小小姐，该换药了。”玛莎奶奶慈爱地说，目光落在罗莎肩上，随即内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那里的绷带平整，并无血渍渗出。
　　罗莎顺势道：“玛莎奶奶，我感觉好多了，伤口似乎没有出血，今天先不换绷带了吧，免得碰触到反而不好。”
　　玛莎奶奶沉吟片刻，看着罗莎平静（甚至有点红润）的脸色，点了点头：“也好，那就先用魔具照一照，驱散残留的魔气。”
　　她示意希娅上前，将魔具贴近罗莎的肩膀。
　　柔和的光芒笼罩下，罗莎只感到一阵暖意，并无其他异样。
　　光系晶石的光芒似乎……也没探测出什么残余魔气？玛莎奶奶眼神微动，但终究没说什么。
　　治疗完毕，玛莎奶奶让侍女们扶罗莎坐到梳妆台前。
　　那面银镜边缘雕刻着繁复的藤蔓花纹，却掩不住镜面的些许模糊。
　　玛莎奶奶拿起梳子，小心翼翼地梳理着罗莎那头因为魔法染发剂而显得干枯毛躁、颜色枯黄的金发。
　　看着镜中映出的、失去了原本生命力的发丝，老人眼中涌起难以抑制的悲伤，一层水光模糊了她浑浊却依旧清明的眼眸。
　　这头秀发，本不该是这样的。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
　　许多年前，她也曾如此为一个红发如火的少女梳妆。
　　那时，她还是个被命运践踏、心如死灰的妇人。
　　出身破落贵族，被父亲强行嫁给年长二十岁的暴发户，丈夫破产后长期酗酒，动辄打骂。
　　她为了女儿隐忍，直到女儿天真又残忍地问出：“妈妈，为什么我们要挨打？明明是父亲自己造成的现状，为什么？”那一刻，她心中有什么东西碎了，又有什么东西重新凝聚。
　　她决定反抗，然而未等她动手，那个男人便醉醺醺地失足淹死在村外的小河里。
　　她以为噩梦结束，谁指女儿竟一病不起，最终夭折。
　　村里人视她为灾星，将她赶出村里。
　　亲生哥哥更是狠心将她卖给了奴隶市场。
　　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坠入更深地狱时，她看到了那一抹红色——如同撕裂阴霾的燃烧晚宴。
　　塞赫美特.坎贝尔，那位如同火焰般耀眼夺目的公爵千金，来到了肮脏的奴隶市场。
　　听完了奴隶主带着偏见的叙述，塞赫美特只是微微蹙眉，那双如同熔金般的眼眸扫过在场所有人，声音清亮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荒缪！这一切悲剧的源头，难道不是玛莎父亲为利益强行嫁女？难道不是那男人自身堕落、无能狂怒？将过错推给一个苦苦挣扎的母亲，何其不公！至于她的女儿……”
　　她的目光转向玛莎，带着深深的怜悯与理解，“我相信，那个孩子在天之灵，只会希望她的母亲能挣脱枷锁，好好活着，幸福地活着！”
　　周围一片寂静，奴隶主和看客们脸上写满了“离经叛道”的惊诧与不认同，却摄于公爵千金的身份与气势不敢多言。
　　玛莎怔怔地抬头，望着塞赫美特那头如同火燃烧、光泽流动的红发，以及那身同样鲜艳、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的红裙，只觉得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流和力量注入了她冰封的心脏。
　　就是这团无所畏惧、敢于向不公宣战的火焰，将她从绝望的深渊拉了出来。
　　“玛莎奶奶？”罗莎的声音将老人从悠远的回忆中唤醒。
　　玛莎奶奶眨了眨眼，逼回眼底的湿意，看着镜中罗莎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
　　罗莎摸了摸自己枯草般的头发，撇了撇嘴，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这颜色真难看，干枯得像野草，那些贵族的眼光真是有问题，我觉得还是我们坎贝尔家的红发最漂亮，像燃烧的火焰一样灿烂。玛莎奶奶，您有什么好的护发法子吗？我想把它养回来。”
　　一旁的希娅闻言，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在她所受的教养里，金色才是最高贵典雅的发色，小姐这审美……有点独特。
　　但玛莎奶奶却瞬间笑开了花，满脸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同样自信张扬、不随波逐流的红发少女。
　　“好，好！小小姐说得对！我这就去准备最好的护发油和草药，一定让您的头发恢复往日的光彩！我们还要把身体养得健健康康，结结实实的！”她看着罗莎瘦削的身形，心痛地补充道。
　　罗莎也笑了，她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
　　五官精致柔和，带着一丝来自母亲血脉的、异于西方深刻轮廓的东方韵味（这在此地贵族眼中被视为“蛮夷”的缺陷），紫罗兰色的眼眸如同最上等的宝石，熠熠生辉。
　　可惜，长期的营养不良让她的脸颊凹陷，皮肤泛着不健康的蜡黄，整个人瘦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任重道远啊……］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梳妆完毕，侍女们端上了早餐。
　　看着木盘里那个比杯盖还小的灰褐色硬饼，以及旁边那碗飘着几片蘑菇、汤色略显浑浊的肉汤，罗莎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心情复杂——即害怕这偏远之地的食物比公爵府的黑暗料理更可怕，又隐隐期待它能带来一丝惊喜（哪怕只有一丝！）。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在进行某种庄严的仪式，叉起那个迷你小饼，犹豫了一下，然后带着就义般的勇气一口咬掉一半。
　　粗糙、略带扎口的口感在口中蔓延，味道寡淡，带着点谷物原始的微涩。
　　她赶紧舀了一勺蘑菇汤，汤味同样清淡，兽肉带着点难以去除的腥味，但整体而言，竟然算是“可以入口”的级别！甚至，因为食材本身处理得相对干净，没有乱七八糟的香料来“画蛇添足”，反而比公爵府那场“味觉战争”要强上不少！
　　“味道还可以？”玛莎奶奶留意到罗莎细微的表情变化（从视死如归到劫后余生），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自豪，“喜欢的话，奶奶以后再给你做。这饼用的麦粉和汤里的肉，都是去年神陨节特意留下的好材料，厨房里存货也不多了。”
　　罗莎点点头，心里却是一沉。
　　这已经是节日才能享用的“美食”，而且存量告急？
　　玛莎奶奶走了后，她忍不住向希娅抱怨起公爵府厨师的“手艺”时，才从希娅那里得知了这个世界的残酷背景详细版——禁忌时代，神明陨落前的诅咒污染了大地，植物疯长攻击人类，魔兽血肉含毒，无数文明传承断绝，包括制作美食的技艺。
　　能活着已属不易，谁还会去追求口腹之欲？所谓的“厨师”，在贵族阶层也是凤毛麟角，技术大多粗糙。
　　听到这些，罗莎内心的美食家小人顿时泪流成河，只觉得前路一片灰暗。
　　［我的吃遍异世界美食梦想……开局就是地狱难度啊！］
　　休养了三日，感觉身体不再虚弱（甚至因为那诡异的恢复力，感觉精力充沛得有点过头），罗莎便让希娅请来了玛莎奶奶。
　　在安静的书房里，她屏退左右，神情凝重地开口：“玛莎奶奶，上次的魔狼袭击，绝非意外。”
　　玛莎奶奶脸色骤变：“小小姐，您是说……”
　　“马车防护魔晶是新换的，能量充沛。魔狼群规模庞大，行动有序，更有两只明显是冲我而来，对近在咫尺的希娅视若无睹。”罗莎冷静地分析，紫眸中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有人不想我活着。一次失败，未必会罢休。”
　　玛莎奶奶倒吸一口凉气，双手微微颤抖，眼中充满了后怕与愤怒。
　　罗莎继续道：“敌暗我明，我们必须尽快强大起来。我体内属于外祖父一脉的火系斗气已经觉醒，但我需要指导和训练。骑士队长实力强大，人品可靠，我想请他做我的师父。”
　　她顿了顿，目光直视玛莎奶奶，“母亲曾告诉我，如果遇到极度危险或需要的时候，可以照您。您知道外祖父宝库的位置。”
　　玛莎奶奶表情震惊，眼神几度变换，惊疑、回忆、最终化为一片坚定的决然。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是的，小小姐，我知道。跟我来。”
　　罗莎本以为宝库会藏在阴森的地下室或者某个布满灰尘的隐蔽密室。
　　她跟着玛莎奶奶穿过长长的、挂着陈旧壁毯的走廊，经过寂静的书房和几间空置的卧房，甚至走下了一段略显狭窄的盘旋石梯，来到了……弥漫着烟火气息的厨房？
　　看着眼前摆放着各种锅碗瓢盆、空气中飘散着淡淡食物气息的大厅，罗莎有点懵。
　　玛莎奶奶打开大门，却没有走向任何一扇看似是储藏室的门，而且侧身来到了一个摆放着各式菜刀、锅铲和其他厨房用具的厚重木架旁。
　　在罗莎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老人熟练地移动了架子上几把看似随意摆放的切肉刀和汤勺的顺序，仿佛在解锁一个复杂的密码。
　　“咔哒。”一声轻微的机括响动，木架悄无声息地向侧面滑开，露出了后面墙壁上一个闪烁着微光的、由复杂线条和符文构成的魔法阵图案。
　　罗莎“……”内心的小人已经跪地不起，疯狂吐槽：［谁能想到啊！堂堂剑圣的宝库入口，居然在每天切菜做饭的厨房刀架后面？！这外祖父的脑回路……是怕自己饿的时候找宝藏不方便吗？！］
　　玛莎奶奶看着罗莎那一脸被雷劈中的表情，严肃的嘴角终于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顽皮：“您的外祖父，生前最爱美食，他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靠近厨房，他找东西‘补充体力’也方便。”
　　老人念动一段简短的咒语，魔法阵光芒大盛，一个隐隐传来能量波动的洞口出现在墙壁上。
　　罗莎强装镇定地走了进去。
　　宝库不大，但里面堆放的物品无一不是精品，武器、铠甲、宝石、卷轴……琳琅满目，在内部自带的光源下闪烁着各意的光芒。
　　她快速扫视一圈，直接问道：“玛莎奶奶，这里有适合风系力量的宝物吗？最好是比较实用的。”
　　玛莎奶奶指向一把造型优雅流畅、弓身流畅着青色光晕、仿佛有微风环绕的长弓：“这是精灵工匠大师亲手打造的风语长弓，是这里最顶尖的风系法器之一，据说箭出如风，能锁定气息。”
　　罗莎点点头，目光却继续搜寻。
　　她想起骑士队长那柄与魔狼搏杀后布满缺口，其中一道裂痕几乎将剑身分开的长剑。
　　最终，她的目光定格在一柄造型古朴流畅、剑身修长、只在剑柄处镶嵌着一颗纯净剔透的青色宝石的长剑上。
　　它没有过多华丽的装饰，却自有一股内敛的锋芒，仿佛随时能引起周遭的气流。
　　“这柄剑呢？”罗莎问道，直觉告诉她，这柄剑更合适。
　　“埃俄洛斯之剑，也是风属性，据说剑身蕴含风暴之力，轻盈而锋锐，能与使用者的风系斗气产生极佳的共鸣。”玛莎奶奶回答。
　　罗莎心中有了决定。
　　“玛莎奶奶，麻烦您亲自去请骑士队长来书房一趟。态度务必诚恳。”
　　当玛莎奶奶敲响骑士们暂居的侧翼房门时，开门的年轻骑士听到传话，脸上露出一丝好奇和促狭，回头对屋内喊道：“队长，小姐请您去书房呢！”
　　他挤挤眼，压低声音开玩笑，“该不会是上次英雄救美，让小姐对您……嘿嘿，队长您可是很受姑娘们欢迎的，何况小姐当时看您的眼神……”他模仿了一下罗莎那时亮晶晶的星星眼。
　　骑士队长面无表情地瞪了属下一眼，斥道：“不要胡说！”然而，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热却悄然爬上耳根，心中也因这话泛起了些许波澜，不由得再次想起那日罗莎盯着他手臂，那双毫不掩饰欣赏与惊叹的紫眸。
　　他整理了一下衣着，深吸一口气，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书房。
　　书房里，罗莎正静静地站在窗边，晨光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边，却掩不住她身上那股与往日不同的沉静气质。
　　她转过身，表情是与他想象中截然不同的冷静与沉稳，没有任何小女儿的扭捏之态。
　　他立刻意识到，属下的猜测纯属无稽之谈，同时心中也升起一丝好奇。
　　“队长”罗莎开口，声音清晰而平静，直奔主题，“我判断，上次的魔狼袭击是人为策划的阴谋。”
　　他眼神一凝，心中早有此猜测，只是没想到这位看似柔弱、经历巨变的小姐如此敏锐且直接地提了出来。
　　他微微领首，没有否认。
　　罗莎继续道：“幕后黑手隐于暗处，我们防不胜防，危机四伏。”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直视着他，带着坦诚与请教，“请问，队长您的全名是？”
　　“□□.布鲁斯，小姐。”他沉声回答。
　　“□□先生，”罗莎语气变得更加诚恳，甚至带上了几分郑重的请求，“您在袭击中展现出的实力与品格，令我深感敬佩。我体内传承自外祖父的火系斗气已然觉醒，并且，”
　　她指了指自己看起来完好无损的肩膀，撒了个必要的谎言，“得益于母亲血脉的特殊，我的伤势已基本痊愈。我不怕吃苦，也不惧艰难。所以，我恳请您，能收我为徒，教导我剑技与斗气的运用，让我有能力保护自己，应对未来的危险。”
　　说着，她将早已放在书桌上的长方形木盒打开，取出了那柄埃俄洛斯之剑。
　　青色的宝石在光线下流转着温润而内敛的光泽，剑身似乎感应到了周围活跃的风元素，发出细微悦耳的嗡鸣，仿佛在渴望一位能驾驭它的主人。
　　□□的呼吸几不可察地一滞，目光被这柄堪称艺术品的风系长剑牢牢吸引。
　　作为一名风系骑士，他更能感受到这柄剑蕴含的强大力量与灵性。
　　但他很快移开视线，眼神恢复清明。
　　他并非会被外物轻易打动之人，他的原则和信念远比任何神器更重要。
　　罗莎看出他的坚定，将长剑轻轻放回打开的盒中，推到他面前，语气更加真诚：“这并非酬劳，而且弟子对师父的一份心意，也是希望师父能有一柄配得上您实力的武器，更好地教导我，同时也能在未来的危险中，多一分保障。请您，认真而严厉地教导我。”
　　□□沉默了片刻，书房里只剩下窗外隐约的风声。
　　他看着眼前少女虽然瘦弱却挺得笔直的脊梁，想起她面对魔狼时虽然恐惧得脸色发白、手臂颤抖却不曾退缩、甚至最终爆发出惊人反抗的勇气，再结合她提及的火系斗气觉醒和这快得诡异的伤势恢复……一个念头在他心中变得清晰而坚定。
　　他一直在寻找一个合适的继承人，传承他的技艺与坚守的骑士信念。
　　或许，眼前这个屡遭磨难却韧性十足、甚至有些……特别的少女，就是那个人选。
　　他的眼神终于变得锐利而专注，如同出鞘的利剑紧紧锁住罗莎。
　　“我明白了。”他沉声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与即将到来的严厉，
　　“罗莎小姐，我可以答应教导你，但我的训练会非常艰苦，甚至苛刻，绝不会因为你的身份或性别而有丝毫留情。你若有决心踏上此路，便不可半途而废，哭泣和求饶在我这里毫无用处。”
　　罗莎感到脊背一凉，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早起晚睡、累瘫在地、浑身酸痛的悲惨生活。
　　但她眼中却燃起了更加旺盛的斗志，如同她火焰般的红发炽烈。
　　“我明白！我会坚持的！再苦再累也不怕！”她郑重地、略显生疏地行了一个表示敬意的礼，“□□师父。”
　　□□点了点头，对她的决心表示认可，：“明日清晨，天光微微亮时，城堡后的练武场，我不希望看到你迟到。”
　　他的目光扫过她纤细的手臂，“穿上便于活动的衣物。”
　　“是，师父！”罗莎回答得响亮，心里却在哀嚎：［我的懒觉！我温暖的被窝！永别了！］
　　看着□□拿着剑盒离去的挺拔背影，罗莎揉了揉莫名发紧的肩膀，又捏了捏自己软绵绵、毫无肌肉线条的手臂。
　　能力的强大意味着更好的生存，为了活下去，为了有朝一日能实现那个（目前看来遥不可及）的吃遍天下美食梦想，再哭再累，她也得拼了！
　　只是……内心那个属于夏月的、刚刚重温了赖床幸福的懒散小人，已经开始为自己即将到来的、“水深火热”的修行生涯，提前点蜡默哀了。
　　这绝对是一场意志力与舒适感的终极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