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帽，但万夫莫敌》昭霖

19、你昨晚去哪里了？

　　龙哥的办公室内，他正焦头烂额地接着一个又一个电话。

　　“老张，你听我说……规矩就是规矩，她赢了……”

　　“李老板，这不是钱的问题……哎，我知道您压了Jester不少……”

　　“……对，对，委员会一定会慎重考虑的……”

　　他刚挂断一个，又一个电话接了进来，对方语气强硬，显然是某位高阶选手的经纪人。

　　龙哥放下通讯器，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知道关照萤赢得没问题，但地下世界的规则从来不只是输赢那么简单。他需要找到一个能压服所有质疑的、强有力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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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关照萤正赶回七重狱，接到了龙哥的来电。

　　“萤丫头，快来。”

　　龙哥的办公室里冷气十足，可见电话确实接的他火冒三丈，看到关照萤进来，他指了指面前的屏幕。

　　屏幕上正显示着“丰都大剧院”的内部网络论坛，此刻已经炸开了锅。最上面几条热帖标题异常刺眼：

　　【新人“萤火虫”直升【不屈伯爵】？黑幕！彻头彻尾的黑幕！】

　　【“丰都”规矩已死？论资排辈成了笑话？】

　　【强烈要求管理层解释！否则集体抵制后续比赛！】

　　【她凭什么？就凭会扔玩偶？】

　　帖子下面充斥着大量选手和资深赌徒的愤怒言论，质疑声、辱骂声不绝于耳。

　　然后也有熟人逍遥散人，愤愤不平，拍案而起，【小生我支持，武林盟主萤火虫……】

　　他接下来的消息就是，对线强烈，被迫封号，【呜呼！昨日不过为萤火虫盟主仗义执言，今晨竟被人上门讨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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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她火箭般的晋升速度触怒了很多人，动摇了原有的利益格局。

　　“看到没？”龙哥揉了揉太阳穴，一脸头疼，“丫头，你这次可是捅了马蜂窝了。这帮家伙，输钱都没这么激动过！段位是他们的命根子！”

　　“看到了。”关照萤看着那些充满恶意的文字，确认逍遥散人没事，且武功盖世，秒杀对手后，她切换自己账号，给他点了个三连，这才放下了心，“所以要取消吗？”

　　“取消？开什么玩笑！”龙哥当然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擂台规矩就是规矩，你赢了Jester，他的积分、段位自然归你！

　　“这是铁律！要是因为这帮蠢货闹事就改规矩，丰都以后就别开了！”

　　他转了一下椅子，话锋一转：“但是……光靠规矩压不住所有人。尤其是一些老牌的【不屈伯爵】段位之下的，他们不满意，联合起来施压，也很麻烦。”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男人在那，指尖正漫不经心把玩那枚幽蓝戒指。

　　夏侯暝不知是何时来的，但是一看就是听了很久。

　　“看来，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龙哥如见救星，立马起身相迎：“夏侯少爷……”

　　"我都听到了。"夏侯暝立马制止龙哥可能的长篇大论，目光掠过关照萤时，像是在评估一个物品，突然升值后带来的连锁反应。

　　见她蹙眉，他轻笑着打破沉默：“质疑？不服？”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这不是很好解决吗？”

　　他对龙哥随意吩咐道：“发布公告，萤火虫晋升【不屈伯爵】，合乎规则，无可争议。”

　　龙哥仍有顾虑："可是，夏侯少爷，那些家伙……”

　　夏侯瞑语气微冷，打断他：“谁有异议，让他们直接来找我。”

　　他每个字都清晰无比：“告诉他们，这位新晋的不屈伯爵，我夏侯家，担保了。”

　　“！”

　　一句话，如同重锤落下，房间里瞬间安静。

　　龙哥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夏侯家的“担保”？这意味深远！

　　这不仅仅是保住一个段位，这几乎是将关照萤划入了夏侯家的羽翼之下！

　　那些质疑的声音，再不满，也得掂量掂量得罪夏侯家的后果！

　　自从在夏侯瞑出现后，一直在低头的关照萤也猛然抬头看向夏侯瞑，眼神复杂，她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介入。

　　说完，他不再多看两人一眼，转身离开了办公室，仿佛只是随意处理一件小事。

　　心腹大事已解决，龙哥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拍了拍关照萤的肩膀：“好了好了，没事了，有夏侯少爷这句话，稳了！丫头，不，萤姐！以后还得您多关照！”

　　他立刻对手下吩咐：“快去，按夏侯少爷的意思发公告！语气强硬点！”

　　很快，一条印记的公告出现在了论坛顶端：

　　【正式公告：经核查，选手萤火虫于公开越段挑战中击败原【不屈伯爵】Jester，其积分与段位由胜者继承，完全符合“丰都大剧院”规则。此结果有效，即刻生效。】

　　【任何异议可依照程序向管理层提出，最终解释权归剧院所有（夏侯家章…】

　　最后那个“夏侯家章”的落款，比任何严厉的措辞都更有威慑力。

　　论坛上的质疑帖并没有消失，但新的回复风向开始变了：

　　“……夏侯家担保了？”

　　“散了散了，没戏看了。”

　　“妈的，算她走运！”

　　“哼，就算她是伯爵，也得有命坐稳！擂台见真章！”

　　公开的质疑被压了下去，但暗地里的嫉恨和敌意却更加汹涌。

　　关照萤看着手机屏幕上更新的信息：

　　【当前段位：不屈伯爵（0星）】

　　【警告：您已引起多位高阶选手的强烈不满与隐性敌意，夏侯瞑关注度大幅提升。】

　　【债务关系更新：夏侯瞑（债主）已追加“信誉担保”条款。】

　　【张飞因果值35％】

　　她攥紧了手机。

　　觉得这次晋升，和架在火上烤没区别。

　　等出了龙哥办公室，就在走廊拐角处看到了那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人。

　　夏侯瞑并没有离开。

　　他斜倚在那，仿佛专门在等她。走廊顶灯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晦暗交错的光影，那枚蓝色的戒指，在微弱光线下泛着昂贵的光。

　　她不是一个胆小的人，还是路过时被夏侯瞑猝不及防吓了一跳。

　　“你昨晚，”他开口，声音很平淡，却听得不是那么滋味，却让关照萤觉得有种被查岗的感觉，“去哪里了？”

　　一种莫名的心虚，她和上次在造型室后台一样，面对他时，害怕看到他那双洞穿一切眼睛。

　　因为看到这眼神时，她总是很愧疚。

　　选择……几乎是下意识了，她在看地面。

　　“没去哪里，就在睡觉，我在好好睡觉。”

　　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虚浮。

　　“是吗？”头顶的夏侯瞑极轻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有暖意，她看到了，他的影子，缓缓向她靠近倾轧下来。

　　他们的影子重叠了，她的心凝固了……

　　空气仿佛都变得稀薄，一股混合着奇异暗香气息强势地侵入她的感官。

　　“哗啦，”一点金属的幽光在她瞳孔中闪过。她这才注意到，他黑色衬衫的领口，佩戴着一枚用暗银金属镶嵌的小巧挂坠牌。

　　那吸引她又令她不安的一部分气息，正源自这块小小的牌子。

　　“抬头，”夏侯瞑的声音骤然响起，切断了她的走神，不容抗拒，迫使她仰头看他。

　　“你的眼睛……”

　　“告诉我，你在撒谎。”

　　“怎么可能……”她的眼睛又不像他一样有扇形统计图，他身量太高了，关照萤总觉得在他的举动下，她不能不礼貌的看地板了，现在她的脖子有点进退两难，不知看哪的发酸。

　　他轻掐着她下巴强迫她抬头的手，和那金属牌子的奇异气息，构成了双重桎梏。

　　让她脚步后退都难。

　　“让我看看…你去了哪里……”

　　指尖转移到她的下眼睑，惊的她眼睫颤动，而他面色看起来很…温柔，指腹轻柔抚过她眼下的皮肤，眼神却是审视标本般的专注与探究。

　　“这里……”他低声呢喃，漆黑的瞳孔微微收缩，仿佛真从她黑色瞳仁中看到了常人无法窥见的景象，“……沾着不该有的东西。”

　　“香火气……还有……阴冷纠葛…”指尖缓缓下移，停留眼角处，“是去了哪个不干净的角落，惹了哪里的孤魂野鬼？”

　　关照萤彻底怔住。

　　他知道她去了寺庙？他居然能通过触摸“看见”？

　　内心警铃大作：这是什么挂？我要学！

　　“在吗？app，Hello？信用人生？比你还能开的出现了管不管？”

　　“怎么？也想要……”

　　他看穿她的心思，她确实想要他挂在脖子上的吊坠牌，和拥有这么通灵的力量。

　　无所遁形的感觉，比面对那个土鬼更让她感到恐惧和诡异。

　　她猛地偏开头，躲开了他冰冷的手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强作镇定冷哼一声。

　　夏侯瞑的手悬在半空，指尖微微捻动，好像在回味从她眼中看到的某一幕。

　　像是发现了极其有趣的玩具。

　　“真有意思。”

　　随机，他的视线转向了一旁……

　　关照萤也跟着看过去。

　　只见在走廊尽头的阴影楼梯口，少年正悄无声息地倚墙而立，银白的发丝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似乎在这里看了一场好戏。

　　夏侯瞑从容地收回手，恢复了那副矜贵疏离的姿态，仿佛方才逾矩从未发生。

　　“呵……”他语气带着洞察秘密的了然，“我当是什么孤魂野鬼……原来，是阿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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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阿修罗的面色一贯表面无情，但是他的手下的力道，从来不是。

　　话音落下后三秒。

　　一道破空声直掠而来，

　　关照萤的听觉，视觉变得无比敏锐，她看到了阿修罗扔过来什么危险东西。

　　目标是夏侯瞑。

　　就在游戏币即将擦过脸颊的瞬间，关照萤的手不受控制快速抬起。

　　五指一合，竟将那枚带着劲风的游戏币牢牢握在掌心。

　　虎口被震得微微发麻，她自己也愣住了。这根本不是她想的，她的身体好像自己动了？！

　　夏侯瞑微微挑眉，看向她掌心的硬币，非但不意外，反而露出“本该如此”的神情。

　　侧首靠近她耳畔，语气带着一丝玩味的嘲讽：

　　“看，他在生气……无能狂怒。”

　　这句话让关照萤产生了一种他会被阿修罗打死的错觉，夏侯暝看起来虽然少年老成……不老谋深算，但是一看就是有智力没有武力值的那款。

　　她猛地回过神，对夏侯暝人生安全担忧的达到巅峰。

　　眼看阿修罗因游戏币被阻而神色更冷，夏侯瞑似乎还要吐出更挑衅的话语。

　　“你少说两句吧！”

　　她想也没想，条件反射地抬手捂住了他那张惹是生非的嘴。

　　这话脱口而出，显得太过熟悉了，好像记忆力中，在千年光阴前在就说过了。

　　这种“阻止他招惹危险”的行为早已刻入骨髓。

　　这又是张飞对夏侯氏的……牵绊吗？

　　果然系统app响了，〔已触发张飞式关心：自动保护夏侯氏同款“灵瞳”血脉后人。〕

　　她来不及想灵瞳是什么？难道就是能通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发生的事吗？

　　只能咒骂。

　　什么鬼羁绊，牵绊。

　　深到她都要被夏侯暝当保镖了。

　　事已至此，她只得一边死死捂着夏侯瞑的嘴，一边冲阿修罗慌忙摆手：“阿修罗，他、他胡说八道的！你幻听的了！”

　　夏侯瞑在她掌心下微微一动。

　　“你闭嘴！”

　　她这冒犯的举动，夏侯暝掠过讶异，但他非但没有挣脱，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再一次略有深意地望向了楼梯口。

　　阿修罗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讨厌的目标没死，本身就心烦气躁。

　　但最后。

　　他什么也没说，嘴角只是轻微地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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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确保阿修罗的影子彻底消失，关照萤才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

　　后知后觉的恐慌涌上心头——她刚才都做了什么？

　　夏侯瞑却仿佛毫不在意，目光落在她另一掌心的游戏币上，像是终于得出了某个结论。

　　“看来宿命，的确如此。”

　　他也宣告着，“小红帽妹妹，现在，你的麻烦，某种程度上，也是我的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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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正中靶心，

　　她再次确认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有麻烦可以找你？”

　　夏侯瞑微微颔首……

　　岂料下一秒，一张百元大钞拍进他掌心。

　　关照萤指着上面f团邪教标志，认真的问：“这个，上面的图案，你有办法把它去掉或者覆盖掉吗？

　　还有这个她又掏出净尘给的平安符，“我怀疑这里面有GPS定位，能帮我处理一下吗？”

　　“……”

　　她心里快速盘算：用物理手段让这些东西失效，应该也算某种程度的“净化”吧？

　　系统没规定必须用魔法打败魔法。

　　夏侯瞑垂眸，看着自己掌心里那张钞票，眼神里掠过一丝真正的错愕，像是从未接手过如此小的数目？

　　“行。”他把东西递向一旁，一名看起来无比干练，存在感极低的助手不知从哪冒出来，用密封袋将两样物品收起。

　　“处理干净。”他语气平淡，“覆盖图案，或者让它彻底消失，至于追踪器……”

　　他看向关照萤，“我会让人调整它的信号，让它看起来一切正常。”

　　他一眼看穿了她想反蹲的心思，让关照萤觉得靠谱。

　　“太仗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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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就是面对真正的麻烦，那剩下的鬼钱，她回到了七重狱酒店。

　　然而，夜晚降临，当她把装着六百信封放在桌上，子时一到，阴风再起！

　　那个无面土鬼如期而至，它贪婪地抽走信封——完整的六百块鬼钱。

　　心满意足地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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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恢复了寂静。

　　“……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然而，就在她眼皮即将合上的瞬间——

　　窗外阴风怒号，温度骤降，比之前更刺骨的寒意渗透进来！惨白的闪电撕裂夜空，雷声滚滚而至！

　　【警告！小型“阴蚀场”已形成！大量低阶游魂正在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