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流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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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那晚街头的短暂冲突，并未在哥谭这座庞大的城市里激起多少水花。顶多是在某些独属于帮派混混的小圈子里，多了条“东方女人不好惹”的谈资，很快便被其他更血腥、更离奇的新闻所淹没。
凤玄机的生活恢复了固有的节奏。晨课，简单的早餐，然后是或长或短的独处时光。有时是临帖，有时是翻阅她带来的几本纸质书——书页边缘已有些磨损，但保存得极好。她对现代电子设备缺乏兴趣，那台老式电视机从未打开过，过时款的手机也仅用于最基本的报时。
这日午后，她决定去一趟中国城。很显然，又有东西用完了——她惯用的宣纸即将告罄，普通文具店难以买到合心意的，为了避免在急用时仓促出行，还是提前采购较好。
中国城的氛围与哥谭其他区域略有不同，熟悉的方块字招牌，空气中飘散的食物香气，都带着一丝模糊的、似是而非的故土影子。但她并未流露出任何情绪，只是目光平静地扫过街道，寻找着目标店铺。
她在一家看起来颇有年头的文具店前停下脚步。店面不大，橱窗里陈列着笔墨纸砚。推门进去，门楣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店主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戴着老花镜在柜台后修补一本旧书。见到凤玄机进来，他抬起头，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并非因为顾客的稀少，而是这位东方面孔的银发女子身上有种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气韵，硬要说的话，有些远离尘世。
凤玄机径直走向摆放宣纸的货架，指尖在不同质地的纸面上轻轻滑过，感受着纤维的细微差别。她选了一种韧性尚可、吸墨适中的仿古宣，数量足够她用上一段时日。
走到柜台前结账。老者报出价格，她没有议价，从素色的布钱包里取出相应数额的钱币，一分不少。
老者一边包装宣纸，一边用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普通话试探性地问道：“姑娘是刚来哥谭不久？你这样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凤玄机抬眸看了他一眼，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微微颔首，算是默认。
老者也不觉尴尬，自顾自地说下去：“这地方不同于咱们那儿……不太平。晚上尽量别出门。”他顿了顿，压低了些声音，“前几天晚上，听说附近几个不开眼的小混混，被一个小女孩给收拾了，手法干净利落。谁来了都查不出什么，只当是那几个倒霉。”
他说话时，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凤玄机提着购物袋的、稳定无比的手上，似是在打量这纤细娇嫩的手是否对的上传闻。
凤玄机面色如常，仿佛听到的是一件与己完全无关的逸闻。她接过包装好的宣纸，再次微微颔首，算是道谢，随即转身离开了店铺。
老者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重新戴上老花镜，嘟囔了一句：“怪人。”
走出中国城，天色尚早。凤玄机没有立刻返回公寓，而是在路过一家看起来颇为干净的中式点心铺时，停下脚步，买了两块豆沙馅的山药糕，用油纸包着，带回了家。
她坐在窗边，小口吃着微甜软糯的点心。这与她平日自制餐食的清淡口味略有不同，算是一点小小的改变。她吃得专注而缓慢，充分感受着食物在口中的味道与质感。
就在她吃完最后一口，准备收拾油纸时，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动。
一种被窥视的感觉，与之前那种来自远处、借助精密仪器的观察不同。这一次，更近，更……直接。带着一种并非纯粹恶意的、探究性的能量波动，如同水纹般轻轻拂过她所在的这方空间。
来源，是楼下。
凤玄机走到窗边，目光向下扫去。公寓楼入口处，空无一人。但那感觉已经消失了，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她沉吟片刻，并未追踪。只是将油纸团起，精准地投入垃圾桶。
暗地里的视线变多了。但只要不越界，她便懒得理会。
与此同时，在街角转瞬即逝的阴影里，一个穿着黄色僧袍的高瘦身影，指尖萦绕的细小金色火花悄然隐没。奇异博士斯蒂芬·斯特兰奇通过悬戒打开的微型空间门刚刚闭合，他隔着维度屏障“看”了那公寓一眼，眉头紧锁。
“没有黑暗能量的痕迹……但那种‘空无’本身，就不正常。”他低声自语，“东方的修行者……看来需要提醒古一大师注意了。”
凤玄机对这番探查一无所知。她清洗了双手，重新在书桌前坐下，铺开新买的宣纸，开始磨墨。
外界纷扰，皆不及笔下天地。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流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