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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心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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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雪月剑仙离开，慕雨墨假装遗憾：“真是对不起啊，气跑了雪月剑仙。”
唐怜月低头看向慕雨墨，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慕雨墨也抬起头看着唐怜月，“怎么不说话了？”
唐怜月想了半天，终于来了一句：“没什么。”
慕雨墨拉过唐怜月的手腕，把起脉来，“让我看看你的寒毒怎么样了。”
脉象平和了不少，只是还略微有些虚浮。
“火纹蛛估计还要再用上一阵子，才能把你体内残余的寒毒全部排出。”慕雨墨总结道。
“多谢。”唐怜月道。
见这根木头还是和锯嘴葫芦一样惜字如金，慕雨墨叹了口气，“你上次不告而别，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唐怜月早就猜到他这次能成功获救，一定有慕雨墨的功劳，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有她在，暗河的苏暮雨也不会出现在怜月阁，那位白神医，也不会为他破除冰封。
只是，她找了他这么久，是为了什么呢？
见唐怜月没有回话，慕雨墨倒是问出了本该由他问出的问题：“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要找你？”
唐怜月或许是木讷，但并不是傻子。
天启城里爱慕他的女子无数，向琅琊王提亲的队伍都排到了朱雀大街，可他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还因为不近女色，被传出有断袖之癖。
他不在乎流言蜚语，他只是知道，自己还没遇到心仪之人。
“我来找你，只是想问你一句话。”慕雨墨自顾自地说，也不管唐怜月有何反应。
好在木头不是真木头，“什么话？”他问。
慕雨墨认真地看着唐怜月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问了出来：“你心里，有没有我？”
唐怜月觉得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
这还是第一次，有女子如此直截了当地问他的心意。
况且，还是这样的人间绝色。
但他的回答没有犹豫：“自九霄城一别，我时常会想起雨墨姑娘。”
听到这句话，慕雨墨笑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在唐怜月的眼里，她此时的笑，映在月光里，好似一汪清澈的泉水。
欢喜了好一阵，慕雨墨这才转回正题：“你还要去追你的大师兄吧？”
“是。”
“我陪你。”
“你……”唐怜月略有些为难。
她看出了他的为难，“怎么？你也和那个李寒衣一样，觉得我们暗河不配和你们唐门合作？”
唐怜月很想说他不是这个意思，但身为唐门弟子，他不得不是这个意思。
慕雨墨的眼神里藏着失望，“没想到，你这个在琅琊王身边的玄武使，眼光也如此狭隘。”
不知道是因为不想让她失望，还是因为他想证明自己并非狭隘之人，唐怜月最终还是答应了和慕雨墨同行。
“你怎么又同意让我陪着你了？”慕雨墨发挥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
唐怜月一边骑马一边道：“我的寒毒还需要仰仗雨墨姑娘的火纹蛛。”
慕雨墨勒紧缰绳，停在马上不动身，“仅此而已？”
唐怜月见她生气，回转马头，来到她的身边，补充道：“唐门和暗河之间，有唐二老爷的杀身之仇，的确很难成为朋友。但我唐怜月，愿意和雨墨姑娘，成为朋友。”
可这回答让慕雨墨更生气了，“仅仅只是朋友？”
见慕雨墨的反应，唐怜月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可是，他还能说什么呢？
“我问你——”慕雨墨按耐不住，直接终极发问，“如果你大师兄最终获救，你会来暗河提亲吗？”
这个问题简直将军！
唐怜月想了好一会儿，无奈道；“我是唐门弟子，亦是天启城的玄武使。我若去暗河提亲，老太爷不会同意的，王爷那边恐怕……”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慕雨墨打断，“好了，我知道了。”
她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马鞭一抽，马蹄哒哒作响，飞驰在旷野里，很快就变成一个紫色的小点。
“雨墨姑娘！”唐怜月赶忙策马急追。
接下来的好几天，慕雨墨都没有理唐怜月。
但是她的火纹蛛，还是每天雷打不动地上身唐怜月，为他一点点驱逐寒毒。
以往都是慕雨墨话多，调动着二人之间的气氛，现在这位喜欢嘴上调戏别人的美人不说话了，让唐怜月颇感不适。
他想说些什么来打破僵局，但好像无论说什么都不对。
“雨墨姑娘……”
他喊她，她不应。
“喝茶吗？”他替她倒茶，将茶杯端至她的身前，她却扭过头不看他，任凭茶气一点点蒸发，茶水一点点变凉。
“多吃点菜。”他给她夹菜，她却连碗筷都不动，只是呆呆地对着空气。
他干脆拿起筷子，像上次她要他喂一样，把饭菜夹到她的嘴边，可这回，雨墨大美人不听话了，嘴巴也不张开，脸还直接别了过去，一点面子都不给玄武使。
唐怜月只能低下头来承认错误：“对不起，雨墨姑娘。”
这一回，慕雨墨终于答话了：“你对不起我什么？”
“我……”他语塞，先是惊喜于雨墨姑娘好说歹说终于理他了，后是狼狈于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份“对不起”。
是对不起，我不能娶你？还是对不起，我说错了话？
这两个对不起，对于慕雨墨而言，可有天壤之别。
然而唐怜月解释不出所以然，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
夜色压城，天启近在眼前。
他们投宿在距离皇城最近的小镇上，第二日便可进城。
冷战多日，深夜里，慕雨墨突然敲响了唐怜月的房门。
“雨墨姑娘？”唐怜月又惊又喜。
她主动来找他了，是不是意味着两人可以冰释前嫌了？
可是慕雨墨的眼神和她的语气一样冰冷：“暗河会助唐门找回你们的副门主，希望到时候，唐门不要忘记暗河的这份恩情。”
公事公办的口吻，让唐怜月觉得眼前的慕雨墨无比陌生。
见他没有反应，慕雨墨又补充道：“你或许可以不屑与暗河为伍，但你的大师兄似乎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之前我们也和他约好了商谈结盟一事。既然唐门的事你做不得主，那便等救出唐灵皇后，我们两家再谈吧。”
谈什么？唐怜月的心里浮现出两个答案。
一个是谈结盟，还有一个是谈提亲。
他突然在想，如果大师兄知道了慕雨墨的存在，会支持他提亲吗？
见唐怜月似乎在发呆，慕雨墨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雨墨姑娘——”察觉到她将要离去，唐怜月下意识地喊出了声。
她停住脚步，转头看他。
他其实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是不想再让她失望地离去。
“暗河的这份恩情，唐门一定谨记在心。”他想了半天，最终还是采取了官方口吻。
慕雨墨凉薄一笑，不再答话。
唐怜月突然很想扇自己一耳光，看她的表情，还是很失望啊。
次日清晨，两人进入天启城。
“你说夜鸦是大皇子的人，那么她很有可能藏在大皇子的府邸，是不是？”慕雨墨问唐怜月。
唐怜月点头道：“不错。”
“我晚上去探一探。”
“我和你一起。”
“不行。”慕雨墨拒绝了唐怜月的提议，“你是琅琊王的玄武使，你夜探皇子府，只会授人以柄。”
此话有理，但是唐怜月并不放心慕雨墨孤身闯皇子府，“大皇子府上高手如云，你一个人去，太危险。”
“雨哥他们会接应我。”慕雨墨道。
唐怜月看着慕雨墨，“苏暮雨？他也来天启城了？”
“不错，而且——”她瞟了一眼唐怜月，透露了一个消息，“你很快就会见到他了。”
“什么意思？”唐怜月不解。
慕雨墨不打算详细解释，催唐怜月道：“你先回琅琊王府吧。在唐门耽搁了这么久，你该回去复命了。”
“那你呢？”
“我去和雨哥他们汇合。”说罢，慕雨墨已经隐没在人群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