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偷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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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的夜晚，云萝独自在寝殿内，手中拿着一卷书，心思却有些飘忽，已经夜深了，那个人应该不会来了吧。
突然窗棂传来两声叩击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云萝心尖一颤，疑心是自己听错了，凝神倾耳细听着。
又是两声叩击，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急切。
云萝的心跳莫名地加速，她走到了窗边，轻声问道：“谁？”
“是朕”窗外是萧珩刻意压低了的声音，带着几分紧绷。
云萝心中一惊，忙打开了窗扇，萧珩穿着一身墨色的常服，微微一笑，眼中带着几分幼稚的狡黠，他警惕地向着周围观望了一下，撑着窗台，利落地翻身入内。
“你怎么…怎么翻窗来了？”云萝声音惊喜又带着几分羞涩。
“走宫门到底是引人注目，这样最悄无声息…知道的人最少…”萧珩声音中带着几分喘息，脸上毫无平日里的沉稳威严，带着几分少年的青涩和炙热。
云萝忍不住嗤笑出声，这样的萧珩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不怒自威的样子。“堂堂帝王竟然学起了小毛贼翻窗的本领。”
“还不是为了你，”萧珩急切地揽过云萝，“还真像话本里书生翻窗来…偷香窃玉。”最后几个字萧珩贴着云萝的耳边说出，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无尽的暧昧。
“胡闹…”云萝嗔怪地横了他一眼，眼神却软得像春水，作势要推开他，却被更紧地箍在怀中，剩下的话也被堵在口中。
殿内烛火摇曳，将二人的身影投在墙上，亲密地交叠在一起。
皇贵妃的殿内烛火通明，她卸下了白日的妆容，正对着菱花镜闭着眼，由宫女细致地涂抹着研钵中的膏体，保养着容颜，身后的宫女在梳理她乌黑的长发。这时一个身影悄声上前，皇贵妃觉察到睁开了眼。
“娘娘，漪澜宫今日已经熄了灯了，今日陛下并未留宿。”
皇贵妃轻“嗯”了一声，闭上了双眼。
“只是…我们的人在宫道上，似乎隐约看到有人从角门进入，身形…身形有几分像是陛下，不知是否陛下为了避人耳目出此下策…”
皇贵妃猛然睁开双眼，眼中是极度的不可置信，他那样一个人竟然能够为了那个婢子做到这个地步，堂堂帝王就为了一亲芳泽如此不顾体面？
“下去，都给本宫滚下去！”皇贵妃一把打翻了宫女手中的研钵，众人慌忙退下。
皇贵妃盯着镜中的自己，攥紧了冰凉的手指，指甲狠狠扣进掌心，眼中的光芒变得决绝而狠戾。
翌日宣政殿，皇贵妃来给萧珩请安，并汇报中秋宫中的各项安排。皇贵妃穿着织金凤袍凤钗步摇，比平日更显出得仪态万方、明艳动人，她一边立于御案前条理清晰地汇报着，一边悄悄观察着萧珩平静无波的脸色和眉宇间明显的松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怼。
对于宫中各处的节日安排，萧珩无甚异议，只是一边低头看着奏折，一边随口应答着：“一切皆按照往年旧例就是，不必张扬奢靡。”
“是，陛下所言极是，”皇贵妃顿了顿，看似随意地提起话头：“陛下，中秋乃团圆佳节，淑妃…选侍妹妹禁足已久，听说在禁足期间还病了一场，想必已经深知悔改。况且她始终是您的表妹，是先太后娘娘的侄女，如今外头…赵大人的府上，也递了几次话起来，全家忧心忡忡，老夫人年纪又大，身体不佳。陛下能否看在先太后和赵家的情分上，解了她的禁足，也让老夫人安心？”
萧珩的眉头蹙了起来，就在今早，他确实刚刚收到了外祖家递来的请安折子，里面言辞恳切，句句都是小心翼翼的恳求，母亲当年蒙冤时的样子又浮现在了萧珩的眼前，让他心中一阵酸涩的刺痛，心中难免有了一丝动摇。
“知道了，此事容朕再思量些时候，你先回去吧。”
“是。”皇贵妃没有再多言，恭谨大方地行了个礼，敛起眼中算计的光芒，转身离开了。
当晚萧珩如常来看望云萝的时候，脸色明显有些凝重，席间也有些沉默。用过膳后，二人闲坐，云萝主动地问起：“陛下…今日似有心事？”
萧珩望向云萝清澈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迟疑，终于还是缓和了几分面色，轻轻摇摇头。
“是为了赵选侍的事吧？”云萝轻声开口，声音平静如水。
“你怎么知道？”萧珩有些意外。
“今日在医署听了一耳朵，那些太医说老夫人身子也不太好…只怕也是牵挂赵选侍…”
“这些人的舌头…”萧珩眼中凝聚起几分阴鸷。
“阿珩，你放了她吧。”云萝看着萧珩，眼神温和而平静。
萧珩握住了云萝的手，“可她那样辱你，当时你的样子，朕都不敢看，阿萝…”
云萝回握住了萧珩的手，轻轻拍了拍，“阿珩，那些话已经伤不到我了，自始至终我在意的都不是他们，而是我在意的人心中所想，从前那些话确实很伤我，可如今你告诉我那些都不是出于你的真心，我的天就又晴了。”
“我知道你的难处，也知道从前母家对你的恩情，她毕竟是赵家的女儿，我不想因为我的缘故，让你和他们生了嫌隙，也让你对于母亲和外祖母背负着愧疚，被别人议论为刻薄寡恩。”
看着萧珩皱着眉头，有些心痛的神情，云萝安慰般地微笑了一下，歪着头靠在他的手臂上，“我已经走出了过去的泥沼，也不想你再留在那里，背负着枷锁那么辛苦，我明白你很在乎我，更无需你惩罚别人来证明，我们好不容易可以安宁地生活在一起，过去的腌臜事我们也就放下让它过去吧，也是放过曾经的我们自己。”
“阿萝，”萧珩的声音有些哽咽，搂紧了云萝，眼中的心疼和感动更加澎拜。“好，朕会解了她的禁足，但并非赦免，而是将其迁至北宫角落宫室，永不晋位，这是朕给母家的体面，也是朕的底线。”
云萝微微点了点头，闭着眼靠在他怀中，脸上只剩下安宁和恬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