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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宴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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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容的脸赫然出现在蚩盈的眼中,“小阿哥?你怎么来了?”
“你也来玩呀,”蚩盈站起身,朝他走去,“正好,咱们一起。”
裴容没有说话,他眼神扫视屋内,没有看到别人,内心松了一口气,眼神这才落到蚩盈身上。
不久前封礼和闻煜去找到他,告诉他蚩盈来了这里,他就马上赶了过来,幸好门口老鸨对蚩盈有些印象,给些银子就找到了。
蚩盈见他不动,她劝道:“这里挺好玩的,一点都不危险。”
裴容心里满是想着该怎么教训她,没跟她多说:“走吧。”
蚩盈见他表情严肃,她莫名地有些心虚,下意识想要跟着裴容走,但是忽然想到自己刚才让那两人找的人还没来,又舍不得走。
她低下头纠结一番,还是没有抵住想要玩乐的心思,想要说话时,却见一行人走到了门口。
蚩盈看到轻语和凉柳走在前头,旁边各自带着几个人,“姑娘,您要的人奴家给您带来了。”
裴容听到动静回头去看,就见五六个穿得轻薄,打扮花里胡哨的男女站在门口。
方才那声他也听得清晰,他回过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蚩盈,“这些人都是你找的?”
闻煜这时也到了,不过被堵在了后面,不过幸好裴容够高,让他能轻易看见。
他拨开人群做到裴容身后,看着两人。
蚩盈还以为裴容是在震惊她能找到这么多人,她顿时自信了起来,把裴容从门口拉进来,闻煜也跟着进去。
蚩盈又挥手让那些人进来,中间还不忘问了问封礼去哪里了。
裴容道:“回去了。”
蚩盈应了一声,又拉着裴容走到屋里,坐到方才蚩盈坐着的地方,又扭头朝凉柳喊道:“把门关上。”
方才的心虚已经全然抛之脑后,现在只有想要给裴容展示的迫切。
“小阿哥,他们跳舞和弹琴可好了,”又指挥他们给裴容展示,“快来给我们展示展示。”
裴容在这个时候完全插不上嘴,他低下头忍着怒气,听着屋里的动静,他的脑子里被吵得不行。
蚩盈余光看到裴容低着头,她未做他想,手直接托到裴容的下巴上轻轻向上一抬,让裴容的头抬了起来,“快看啊,跳得真的挺好看的。”
裴容被迫抬起了头,但是他没有看着跳舞的人,而是微微扭头,面无表情地盯着蚩盈。
蚩盈发现了,又把他的脸扭了过去,“快看!”
闻煜已经被惊得说不出话,将军竟然就这么让蚩姑娘动他,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
蚩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裴容轻叹一口气,他真的拿蚩盈一点办法都没有。
两人就这么看着。
旁边新来的绿桃见裴容气质卓然,穿着不凡,她顿时起了心思。
她低头整了整衣裳,把本就清凉的衣裳又往下拉了一拉,整个肩膀都要露出来。
她端起自认为妩媚的笑,拿起一旁的酒壶,给裴容面前的酒杯斟满,“公子,喝点酒吧。”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绿桃发现这人竟然一丝视线都没有落到她这里,仿佛她这人不存在。
她不服气,怎么有人能不注意到她,她马上换了个法子,柔若无骨地朝裴容贴去。
裴容眉峰拧起,就要侧身躲开,却没想到旁边一只胳膊从他前方伸过去,撑住了绿桃的肩膀。
裴容朝胳膊的主人看去,只见她微微一笑,用着依旧甜美的声音道:“起来,离小阿哥远点。”
表情人畜无害,却无端让绿桃感到害怕。
她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忙站起来,整理好衣裳,不敢再乱动心思。
她有种感觉,这个人真的会杀了她。
听到蚩盈的话,裴容眉毛一挑,意外蚩盈竟然会干出这种事情。
他的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弧度。
蚩盈察觉到裴容的笑,她撇了他一眼,有些不满,别人贴他就这么开心吗?
被这件事打扰,蚩盈也没有再在这里待下去的兴致。
她站起身,拉起裴容,“走了,不玩了。”
裴容自是愿意离开这里,被蚩盈拉着走了。
留下屋里的人以及还没反应过来的闻煜。
屋里其他人见那两人走了,自是把目标放到了闻煜身上,这些人朝闻煜扑过来,将他围住。
“公子~”
一声声的喊声将他喊醒,闻煜看着围在身边的男女,不由打了个冷颤,说了声“抱歉”,推开人就跑了出去,连忙追上了两人。
蚩盈面带微笑,但裴容却能察觉到她似乎不太开心。
为了让蚩盈开心起来,他道:“过两日宫里有宴会,我带你去那里面玩。”
“对了,沈成舟也会在那里。”
今夜月亮正圆,蚩盈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她撇了撇嘴,谁要见沈成舟,不过,算了,原谅他吧。
她道:“知道了。”
第二日,蚩盈走在路上,她似乎已经忘记昨夜的事情,又恢复到往常的样子。
侍女将她带到亭子里便退下了。
她看着亭子里正在喝茶的裴容,自顾自地坐下来,给自己倒上了杯茶。
裴容看着蚩盈,无奈地笑了笑,道:“后日便是宴会,到那时你扮作我的侍女,随我进宫,如何?”
蚩盈没什么意见,“好。”
裴容道:“到时,陛下也会出现,这是一个好机会。”
裴容说完,继而又想到了什么,“不过你到时看的时候注意不要过于明显。”
蚩盈觉得裴容把她当成了个傻子,这种事情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不过蚩盈也没往心里去,她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知道了。”
很快便到了宫里举办宴会那日。
蚩盈换作侍女的扮相,她坐在桌子前,看着自己的布包,带上还是不带呢?
背在身上与她的此时的打扮太过违和,恐怕会被人怀疑。
但是不带着她又不放心。
蚩盈纠结。
不过蚩盈很快就想到了个法子,她将布包里的几个竹筒拿出来,在桌子上放成一排。
她分别将竹筒中的蛊虫拿出一只,分别放在两边的衣袖中,
“你们要好好相处,不要打架哦。”
希望她的话有用吧。
——
御花园
这时园内景色宜人,水池中的荷花开得正欢,属于荷花的清香隐隐弥漫在空气中。
蚩盈跟在裴容身后,没想到的是,这一路都鲜少有人与裴容说话。
至多有人给他行个礼就跑了,有点避之不及的感觉。
小阿哥这人缘不太好啊,蚩盈在后面暗暗想。
她抬眼想要偷偷调侃裴容,眼角的余光却忽然看到了什么。
是沈成舟,蚩盈又往哪个方向看了一眼。
果然是人靠衣裳马靠鞍,换了衣裳的沈成舟感觉都像是变了一个人,她差点都没认出来。
不过看样子沈成舟并没有想要过来说话的意思,看来是她先前给他折磨惨了。
蚩盈也没主动上去打招呼,她现在是裴容的侍女,不能乱跑。
沈成舟看着裴容和蚩盈,他是想要上前与两人寒暄一番的,但碍于他现在的处境,还是少给他们二人带些麻烦比较好。
在那日裴容进宫后,他便也紧跟着出去了,不过他不像裴容,他如果想要进宫可以说是天方夜谭,只能求助于他唯一的希望,户部侍郎柳崇元。
他娘在死前曾交于他一个信物,是一个玉镯。
他娘嘱咐他,到了京城便去找柳崇元帮忙,他见到这个玉镯一定会帮忙的。
沈成舟带着玉镯便去找他了,果然柳崇元在见到这个玉镯后,情绪明显起伏,眼中流露出的情感让沈成舟看不懂。
柳崇元没有将玉镯还给他,而是小心地放到怀中。
柳崇元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沈成舟当时有些犹豫,他对于这个头一次见面的人还是难以信任,但是此时的他别无选择,在纠结一番后,还是将事情说了出来。
柳崇元听完后,没有说话,只是让他等一会儿。
等一刻钟后沈成舟再见到柳崇元时,他已经换了身朝服。
马车里,柳崇元问他:“你可有信物?”
沈成舟从怀中拿出一支海棠发簪,“我娘说只要将这个拿出来,皇上就会知道。”
柳崇元看着沈成舟手里的簪子,他仿佛在雅娘头上经常看到,她似乎总是将它带在头上。
“收好吧。”
两人也没再说话,就这般进了宫,面见皇上后,沈成舟顺利地恢复了皇子的身份。
沈成舟虽然恢复皇子的身份,但他仍旧处在一个尴尬的境地。
他现在孤家寡人一个,毫无背景。
他其实早就知道一直追杀他的幕后之人是谁,只不过他就算知道现在也无法反抗。
沈成舟看着站在亭子里的大皇子沈浩延,眼中的恨意快要溢出,他不会放过害他娘的人的,沈浩延以及他的母妃贤妃,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宴会很快便开始,众人集聚在一起,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宦官尖细的嗓音传到众人的耳朵里:“陛下,皇后驾到!”
皇帝就这样在几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期间时不时传出几声咳嗽声。
此时所有人都已经到场。
皇帝用虚浮的声音道:“平身吧。”
蚩盈站在裴容后面,趁机偷偷地观察皇帝的脸色。
面色苍白,嘴唇却泛红,整个人的脸上散发出一种怪异地违和感。
确实是中了蛊毒没错。
不过体内的蛊虫还未到达心脏,还有些时间,能救。
蚩盈看完后,准备收回视线,却忽然看到了沈成舟那还未收回的眼神。
只见他盯着那边的女人,应当是皇帝的妃嫔,那种眼神蚩盈还是第一次从沈成舟的眼里看到。
不过当她再次看去时,已经消失,她甚至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宴会开始一会儿,皇后便开口,将沈成舟介绍给众人。
介绍完后,皇帝也只说了两句,便以身体抱恙被人搀扶着离开了。
剩下底下的众人面面相觑,有人不禁开始担忧,陛下这身体……
皇帝一走,沈浩延便按耐不住,开始用不大不小却能让众人听见的声音嘲讽道:“从外面找回来的,谁知道是不是真的皇室血脉,说是冒充的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