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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反派出场 ...

  •   沈文鲤被那番话整的心浮气躁,整颗心就那般悬在空中不上不下,自己真的应该如此相信那个怪人吗?

      沈倾歌的坏毛病沈文鲤也遗传了不少,此番心烦意乱之下手心不自觉的摸向背包里存放的火折子。

      零散的星火在这般寒冷的天显得格外无助,沈倾歌早些年手里没几块银块,高级些的旱烟抽不起,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把手里的首饰融了。

      变成一汪银灿灿的微小湖泊,再交于工匠重新锻造,塑型,最后变为沈文鲤手心极细的烟斗。

      青黄相接的烟雾从那细烟斗中冒出,盐块似的大粒雪块落下来,下方水雾往上飘着。

      这等水烟好处也只有便宜了,稍显富裕点的人家自是瞧不起的,但沈文鲤没那官场架子。

      一抹青绿混杂着大红与赤黄,雨后彩虹般的绚丽,缓缓从沈文鲤两张薄唇中吐出。

      本身不定型,存在时间太短,让那烟雾更加虚无缥缈,搭配着沈文鲤今日的深绿里衣,半边脸颊陷在上方大红色灯笼照射下来的阴影之下。

      眼珠子转了转,迷惘的望向那不算青蓝的天空,沈文鲤一时之间竟也毫无头绪。

      自己该去何处,有何人陪伴,竟一概不知。

      被搅进这样的名利场里,又有何方底气来谈公平?噗嗤一声,沈文鲤嘴角勾起两丝嘲讽的笑容,也不禁因为此等幼稚的想法而嗤笑。

      拍了拍身上掉落下的纯白雪花,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世家模样,缓缓抬起头望着来路走去。

      刚走出正门就见先前一身黑衣的秦安歌双手抱臂,站在街角的阴影处听着脚步声懒懒抬眼。

      沈文鲤瞧了两眼,打量的视线上下扫视两眼,缓慢伸出自己白皙手心。

      秦安歌眼底的惊讶浓了些,在深黑色里衣里摩挲了好一会才拿出几块碎银块,不是完整的就罢了,上方还有好几道划痕。

      沈文鲤粗略扫了一眼,淡然往前走着,撑着一把山水画油纸伞,秦安歌寂静的跟随其后。

      跟此处不远就是一间黑店,不像官府所设置需要报备,这样的黑店几乎已经是口口相传,世代沿袭。

      沈文鲤收了伞,回头望了一眼:

      “既知道我是谁,又为何单独在此处等我。”

      秦安歌没应,那黑布裹挟下的瞳孔望向沈文鲤的视线更加深邃了些,跟着走了进去毫不客气的坐在大堂之内。

      上方牌匾“醉蝶阁”几个大字用朱砂写成,在深黑的牌匾上格外醒目,店小二穿着简易的深蓝色服装上来吆喝:

      “两位少侠,打尖还是住店啊?算你们来的巧,我们今日可来了好东西!”

      “有何新菜式吗?”

      “哪是什么新菜式是,前些日子那山上宗门叛出了一个弟子,您猜怎么着!那女子可是花妖啊!”

      “慢炖大火,一口鲜汤下去最是大补!这会还在后厨呢,少侠你若是愿意我拉出去给您瞧瞧,这瞧瞧又不费银子,你觉得好了再买也成。”

      沈文鲤端起茶杯的手顿了一下,上方弥漫雾气随着冷空气打转。

      “你拉出来就是了,我总不是那般赖账的。”

      店小二应了一声,身影很快消失在大堂,下雪的天气对于寻常人家太过冷寂,光是走出屋门都虚耗费巨大勇气。

      大堂里除了沈文鲤这些无所事事的便再无他人,秦安歌坐在一旁,那些劣质茶水皆进了他的肚子。

      “你不是本国人,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又有何事要做?”

      秦安歌的双手在满是刀剑划痕的桌面上敲敲打打,抓着桌上免费的粗盐不停的往嘴里倒。

      “你既收了我的银子,就要为我办事。”

      “办何事?”

      “找我小妹秦滢儿。”

      沈文鲤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抬起复杂怀疑的眼神盯着眼前人。

      “她既不是家人,劳神费力找一个陌生的女孩。”

      青安歌不屑的嗤笑一声,对于沈文鲤的话语很是不屑。

      “你这样的人还真是无情,说不定以后子嗣都不会有。”

      沈文鲤定定瞧着眼前满眼透露着疲惫的男人,终是嘲讽般一笑,将手中木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

      嘭的一声落地,一大袋银块被扔在木桌上,惹得不远处的旅客红了眼,沈文鲤却那般淡然的往外走着。

      “当是那个女孩的赎客费吧,剩下的拿去买些药材就随你了。”

      秦安歌还不住的往浑浊的茶水里加着粗盐,盐块没怎么小,皆浮在茶面上,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口中咸酸不已。

      秦安歌拿起那杯满是粗盐的茶杯,抬头一大口顺着盐块灌了下去,沉寂许久的身体终于在此刻得到舒展。

      看着桌上一大袋的银块,秦安歌拿起来掂了掂,还挺沉,世家小姐出手就是大方。

      秦安歌抬眼望向沈文鲤离去的方向,直到沈文鲤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巷尾,秦安歌才收回那股视线。

      还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啊……

      秦安歌在她身上看到了一股帝王气概,红紫色的烟雾在全身飘着,与其身上气质太过违和,这样残忍的命运也不知是福是祸了。

      这时先前的店小二才匆匆赶来,手里拎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秦安歌淡淡瞧了那女子一眼,把那袋子里将近一半的银块都扔了出来。

      “这个女孩我赎了。”

      小金库一时之间消失如此多,纵使是沈文鲤也有几分肉疼,一路走着走着竟来到了自家的店铺之中。

      负责此处的老板匆匆忙忙出来迎接,老大不小的年纪,满头白发不停的弓着腰语气尊敬:

      “小姐,突然前来可是有要事?”

      “掌柜的,不必如此多礼,不过是路过前来瞧瞧,不知前几年的账本可还在?”

      “自是在的,小姐在此次等着,我叫伙计给小姐上两壶温酒,小裘这里还有点上等鹿肉,是之前猎户狩猎得到的梅花鹿。”

      “不用如此麻烦,我心里也是念着你老人家,拿两壶温酒就是了。”

      年迈的老人颤抖着应了一声,手上杵着拐杖颤颤巍巍的往后走,沈文鲤带着凉意的手心触碰上尚带温度的瓷杯。

      岁月静好,沈文鲤倏然睁开眼睛 ,一只箭只擦过脸颊直直定在木桩上,尾端还打着颤。

      沈文鲤眉尾紧紧皱着,主城区百姓的惨叫声不断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混合着喘气的马蹄声传来。

      沈文鲤顿感不妙,心跳的速度陡然加快,手心不知觉往后摸索着,直直握上剑端。

      “救救我!救救我!”

      源源不断的惨叫声传过来,那些烈马之下是被活生生踩踏至死,连尸体都留不下什么。

      沈文鲤眼底的不安更浓了些,声音也越发镇定,小声命令着身旁早就吓傻的小二。

      “去拿门栓过来,就说今日闭客不见。”

      小二这时才像是反应过来,浑身打着颤,脚步哆哆嗖嗖的去拿门栓。

      沈文鲤半蹲下来,混在暴乱人群任重,每家店前方都会放着随身准备的桌椅。

      沈文鲤淡坐上方,身旁沙砾四飞,直叫人要咳晕过去。

      仍在晃动的风车不幸滚到街道上,藏于暗处的小孩不断往外伸着手,即使身子被母亲束缚着。

      咔嚓一声,那尚在转动的鲜艳风车就正式成了灰烬,随着一道亮点,一截手骨跌落在泥土地上。

      里面的鲜红的血还冒着热气,手的主人还未理清发生了什么,就被一道剑意穿过胸膛。

      身后护着孩子的母亲半截手臂都落在了外面,鲜血横流,仅剩的那只手臂却死死抱着自己的孩子,口中还在不断央求着:

      “求求您……放过我的孩子……。”

      整个身子颤抖的不成样子,上半身完全匍匐在泥土地上,就依旧被一道冰冷的剑端挑起下巴。

      沈文鲤眉尾紧紧皱着,那女人早就吓到发抖,却依旧为下方的幼崽保留了些许生存的空间。

      马匹上方的人好似对这样的场景没了兴趣,刀光火石之间女人害怕的闭上了双眼。

      却只听剑器摩擦的声音传来,女人惊愕抬头,就见沈文鲤恍若天神的挡在前方。

      “还不跑?”

      伴随着其戏谑的声音,女人像是终于缓过神来,抱着手心奄奄一息的孩子消失在街尾。

      沈文鲤手拿长剑,周边是无数士兵围成一圈,上方还在不断施压,沈文鲤不屑的嗤笑一声。

      “你是谁?”

      上方的男子浑身饰品咣当响着,大多数都是金丝做的绢花,对于沈文鲤这般很是惊讶。

      “我不记得这个国家有女子敢拿剑。”

      沈文鲤抬起胳膊,狠狠在其金丝缕衣上划出一道剑痕,男子并没有生气只是满眼兴趣的望向沈文鲤。

      轻轻抬手制止了侍卫的动作,眼中满是欣赏。

      “不错的剑法,小姐瞧着也只是闺阁中人,请问叫何名字?”

      沈文鲤没应,微喘着气,先前绑好的发丝此刻显得有些凌乱。

      “这话该我问你,公子私自携带军队前来,不怕我藐视王法直接取了你的脑袋?”

      “晚辈吴幕晴,大秦周公,在此见过姑娘了。”

      吴幕晴剑尖还透着无辜之人的血珠,却是毫不在乎的收进剑柄之中,看向沈文鲤的眼神满是高傲。

      沈文鲤心中顿时敲锣打鼓起来,越发不安起来,怎么会!这样的人前来若非沈文鲤今日聊闲撞见,竟一点消息也无。

      沈文鲤一时之间脑海之中满是浆糊,运用过度的大脑彻底宣告罢工,轻抿着唇却依旧是那般进攻姿势。

      “即是周公可愿与我前去府中赏雪?就当是小女的赔礼了。”

      吴幕晴倒是额外多看了两眼,整个人好似天生的上位者,对于他人的性命满是漠视。

      哪怕刚才差点浇灭一个家庭的全部,这会面对沈文鲤的邀请倒是笑脸盈盈应了下来:

      “那就麻烦姑娘了。”

      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眼睛却眯着,若非地上那摊血依旧纠缠着沈文鲤的小腿,就连沈文鲤自己都恍惚的以为刚才一切从未发生了。

      “即便如此,那就请吧。”

      将剑收起,沈文鲤拢了拢身上的暗黑玄纹外氅,其上绒毛四处乱飞着。

      “姑娘倒是给识大体的,与你们楚国人很不相同。”

      许是满意于沈文鲤的温顺,吴幕晴嘴角的笑意更真实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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