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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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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有心想吐槽,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就这样傻傻的,挺好的。
她们绕着这座恢宏高大的城堡转了一圈,城堡整体漆黑,像乌鸦的羽翎将暗夜吸收在内,穹顶高耸入云,厚重的漆黑铁门上纹有金色的纹路,低调奢华,门口矗立着两座高大的雕像,这两座雕像的头部都缺了一半,看起来异常狰狞。
而在城堡周围,有三队护卫进行巡逻,每队十几人,他们警觉地注视着周围,一丝动静都不可能逃过他们锐利的眼睛。
两人又转了回来。
除了城堡城墙上悬厕那个地方有一条可供进入的通道,其他可能潜入的地方都被严防死守,根本没有进去的机会,而伊丽莎白和鲁思都不约而同略过了那唯一的通道。
且不说攀爬的过程中他们的体力能不能支撑他们成功潜入城堡,就说那个进去的方式也实在让两人无法接受。
太恶心了。
鲁思嫌弃地撇了撇嘴,来了一句:“贵族这么恶心的吗?”
伊丽莎白没有回答,她仔细观察这座大门,除了三队巡逻侍卫,门口还有两个常驻侍卫,他们的任务就是看守大门,拦下一切可疑人员。
看来根本没有偷空的机会。
“看来我们需要分头行动了。”伊丽莎白观察后得出结论,她在鲁思不解的目光中解释道,“一会儿你吸引他们注意,我趁机溜进去。”
鲁思闻言瞪大眼睛,瞧着伊丽莎白一本正经的样子。
他凑近小声问道:“我倒是有自信甩开他们,但你进去后又要怎么出来?”
伊丽莎白看了他一眼:“你甩开他们后找根足够长的绳子,绑上石头,等我叫你的时候你想办法把绑了石头的绳子给我抛上来。”
鲁思兴奋地点点头。
两人分别奔向两边,准备伺机而动。
在一片寂静中,忽然爆出一声急吼吼的喊声:“快,抓小偷!”
巡逻的侍卫们赶紧朝一个方向冲了过去,伊丽莎白静静聆听,判断他们离远了没有。
这时一道嘚瑟的叫骂声响起:“你们这群龟孙儿,想逮着我,做梦去吧!”
说完便是一阵狂妄至极的嘻哈声,过了一会儿,又有凄惨求饶的声音传来:“别追啦!别追啦!别砍我屁股!”
……
伊丽莎白心情十分复杂,她觉得自己应该担心鲁思的安危,关心他的处境,但现在她不仅关心不起来,她还有点想笑。
其他巡逻护卫全被引走,门口还有守门的两个。
伊丽莎白不打算强行从大门进入,她都不知道门后的大厅会不会有人,直接进入万一被人看见了怎么办,现在趁着巡逻守卫离开,她准备从排水口爬进去。
她钻进排水通道,不管污水浸湿了她的衣裙,只在这四通八达的地方攀爬起来,这里可比悬厕那种直上直下的地方好多了,只有略微倾斜,爬起来毫不费力,环境也相对来说干净许多。
她爬了很久,不知道爬到了哪里,但伊丽莎白知道自己已经潜进了城堡,因为她看到了通道上方的铁栅栏。
伊丽莎白用力推了几下,把它推开,然后从里面爬了出来。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走错了,这里根本不可能有她想要的东西。
她来到了城堡的地牢,或者说水牢,只不过这里暂且没有水,周围的墙壁滑腻中透着湿冷,一股阴寒之气顺着她的皮肤直刺骨髓,仿佛有不计其数惨死地牢的冤魂与她共处一室,一想到这种可能,伊丽莎白就浑身泛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但已经走到了这里,她又不能原路返回,她不一定还能够找到这么一个可容纳她大小的入口。
伊丽莎白起身小心翼翼朝外面走去,她以为这座地牢会关押着很多人,但她并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影,甚至连守卫地牢的侍卫都没有。
这是已经荒废了许久的地方。
她有些疑惑,蹑手蹑脚沿着盘旋而上的石梯往上走,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伊丽莎白说不上来这是什么味道,但却让她有些犯恶心。
她想快点出去,结果石梯的尽头是一道厚重的石门,石门把所有东西封死在了里面。
伊丽莎白使劲推了推,没有推动,她折返回去,开始在每一间牢房搜寻,之后在其中一间牢房的墙角发现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道。
看得出来曾经被关在这里的囚犯有多么渴望自由。
伊丽莎白俯身钻进去,一点一点往上爬,狭窄的通道让她觉得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以及这条通道越来越小,到最后竟夹得她肩膀有点痛。
这条小道的尽头也被封死了,但尽头放着一个小锤子,伊丽莎白猜测那个囚犯还没来得及挖通这条生路就被处死了,而他的东西遗落在这里,随着整个地牢被遗忘了。
伊丽莎白拾起小锤子,敲了几下泥墙,很轻松就砸穿了,外面一丝微弱的光亮照在她的脸上。
她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就差这么一点,那个人说不定就跑了。
伊丽莎白从这里钻出去,整个人身上全是污水和泥土,脏兮兮的,但她没有在意。
她拍去头发上的泥土,抬眸像四周望去。
这里似乎是这座城堡用来祈祷的地方,因为伊丽莎白看见了房间中央的小祭坛,上面散落着半截蜡烛以及破旧的十字架。
但这里和地牢一样,也荒废许久。
奇怪,张伯伦的城堡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荒废的地方,还是说所有贵族的家都是这样子的,因为他们的家够大,所以就算什么地方荒废了他们也毫不知情。
这倒是一件好事,她还担心进来就被抓住呢。
伊丽莎白掠过祭坛,走到门口,推了一下门。
门被轻松推开。
她走出去,又皱眉退回来,她看到了几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矗立着排排雕像,每个雕像旁边都有一个房间。
这么大的地方,她要找到什么时候?
这时,她听到一个人影影约约的说话声:
“……抓到了没?”
“没有,我们让他跑了。”
“废物!快派人看看城堡有没有外人闯入!”
“是!”
伊丽莎白透过门缝仔细查看,发现说话的人正是张伯伦这个家伙,他正跟似乎是侍卫首领一样的人谈话,此时他面色阴沉,眼神狠厉,眼里满是嗜血的戾气。
伊丽莎白用眼角的余光悄悄观察他,也许跟着他就能找到被他拿走的布呢?
张伯伦跟侍卫说完话转身离开,伊丽莎白等那个侍卫离开后就赶紧跟了过去。
这些人形的雕像赤身裸体,全部都面目狰狞,身上还分布着大大小小的伤口,他们像在地狱的业火中挣扎一般,姿态诡异扭曲,伊丽莎白心里发寒,不明白张伯伦为什么要在雕像身上刻出这么多的伤痕。
她一路跟到了一个房间门口,亲眼看见这位伯爵大人推门而入。
伊丽莎白赶紧趴在门口,侧耳偷听。
“这批雕像如何?”
“普通雕像。”
“你个废物!”
什么意思?雕像还有不普通的吗?
“那就把他们放在走廊吧。”
“是。”
脚步声渐进,伊丽莎白赶紧躲回雕像身后。
张伯伦推门而出,心情不好,他视线随意一扫,在看到某处时眼瞳紧缩,只见他一路走来的地板上,有水流拖拽出来的痕迹,这道痕迹本身不太惹眼,但在摇曳的灯火下却反射出一道明亮的弧光。
“谁在那里?给我出来!”张伯伦直接厉声质问。
然而,周围阒静无声,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在狭长的走廊悠悠回荡。
张伯伦眯起眼睛,朝雕像身后走了过去。
鞣制靴子踏着地板的声音渐渐逼近,伊丽莎白握紧拳头,牙关咬紧。
就在这时,长廊里的一座雕像毫无征兆突然倒地,摔断的头颅骨碌碌转到了张伯伦脚边,张伯伦吓了一跳,气急败坏地把这颗头踢飞了出去。
他几步走到了水痕残留的地方,但那里哪有人存在的痕迹,他狠狠蹙眉,狐疑地凝视那颗诡异的头颅,最终转身离开。
而伊丽莎白提起裙摆,呼吸紧闭,大气不敢喘,整个人缩在另一座雕像身后。
她听着张伯伦的脚步声渐渐走远,担心对方耍诈突然回来,等了好久这才从雕像身后钻了出来。
她来到张伯伦方才进入的房间,侧耳偷听,没听到人声后悄悄钻了进去。
只见里面的地板上堆满了各种雕像,他们姿态各异,神情各有不同,但都面露狰狞,一脸凶神恶煞之态。
她发现一旁的桌子上放了一本册子,于是过去翻看了一下。
【今天在制造雕像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一座雕像的头忽然掉了下来,吓我一跳。
……
今天制作的雕像又失败了,也不知道伯爵大人想要什么样的雕像,总是不够满意。】
伊丽莎白翻了翻,发现上面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她把册子放回原处。
这里似乎没有张伯伦拿走的布,还是走吧。
伊丽莎白又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