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被老婆的学生错认成一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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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越砾锐利的目光顿时落到他脸上。
裴清初伸出手，拖拽监控视频，一直到末尾。
他又拖动进度条返回，停在溶解池冒泡的地方：“资料上说，陈析潢因伤致残退伍，失去了整条右腿。”
“他安装的是联邦效果最好的金属义肢，生物电控制，外表、功能都与常人无异，仅在特殊情况下，比如醉酒、剧烈运动、情绪波动等情况，出现跛行。”
“他看上去确实与陈析潢一模一样，身高、体重、步态。但是，”他轻声道，“溶解池只会清理机甲上附着的有机质，不会分解金属。”
“陈析潢的那条假腿，没有浮起来。”
阎越砾神色一凛。
这段视频他也看了几遍，陈析潢落水后，水中确实没有飘起任何东西。
他们先前专注于看落水前的景象，落水者的一切特征都与陈析潢一致，甚至比对“钧台”中陈析潢办公的视频都毫无区别。
——这个人，却不是陈析潢。
阎越砾脸色阴下来，正要拨通通讯，沉海的声音却先一步接通，从音响里传了过来：“报告长官！科伦失踪！最后坐标D星黑市通信塔区，请求支援！”
失踪？科伦？
“先跟阎如玉借人，我们现在的人手不足。另，让警署协助，排查黑市出入口，进行交通管制。”
阎越砾立即回复，眸光深沉如冰，“遇到阻碍随时向我汇报。”
他呼吸间已经冷静下来，打开日程，扫了眼，接着道：“沉海，陈析潢可能没死，他的右腿是金属义肢，不会被溶解池分解。——你亲自带人到不山排查，确认溶解池内有无义肢残留。如果陈析潢没死，池子里的是谁？是什么时候被替换的？”
他的手指划过光感方向盘的纹路，思索间道：“齐鸢，联系D星相关部门，排查符合死者特征的失踪人口。”
“是！”
“易重山，”阎越砾紧接着又点名，“去查D星黑市是否涉及人口买卖、灰色雇佣，重点查，是谁介绍陈析潢到钧台进行外包工作的？”
“艳归，继续联系阎司令的人，监视李向暖，想办法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问出陈析潢常去的地方和可能藏身点！”
“明白！”
阎越砾敲了敲方向盘。
科伦昨天还在为夏家做事，今天就失踪……如果不是夏家，又是谁在干扰他的调查？
溶解池里的替死鬼是哪来的？又如何精确地做到，让失去意识、明显醉态的替死鬼，连步态都与带义肢的陈析潢一样？
迷雾重重，阎越砾却被这阴谋激得不可自抑地兴奋起来。
——这种熟悉的、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让他每一根神经都为之战栗，淡金色的眸子亮起来，几乎要烧透一切虚妄。
“下车。”他转头看向裴清初，目光灼灼，“裴工，我陪你去请假。”
——
研究所内，裴清初刷卡进电梯，努力忽视身边高大的身影。
但还是对上了不少同事好奇投来眼神。
他抿了抿唇，或许因为昨晚的梦境，尽管两人保持着社交距离，他却有种被alpha贴近的错觉。
而且，请假的事昨天已跟陈主任说过，他本可以直接走OA流程提交……
但这位严长官毕竟是自己的上司。裴清初想起兰昭蘅教他的，“上级的小错不需要提醒”，默默闭上了嘴。
陈昊远不在，裴清初决定先到办公室安排工作，他走在长廊上，强迫自己不去注意身后亦步亦趋的身影。
“裴老师！早上好！”到达办公室，禾生玉从工位上抬起眼睛，亮晶晶地跟他打招呼。
裴清初点点头，到自己位置上，准备提交请假申请。身侧，穿着常服大衣的阎越砾倚靠在过道的另一张办公桌上，随手翻阅着产品册子。
禾生玉看看裴清初，又看看闲适的阎越砾，迅速起身倒了杯水，递到阎越砾跟前，恭恭敬敬地小声道：“师公。”
阎越砾的动作僵住。
禾生玉见他没接，不安地抬眼。
没错啊，这眉眼轮廓，虽然猛地一看普通，但细看骨相，跟裴小小有七八分相似。
她可是勤勤恳恳学了遗传学绘画的，业余还接单，而且……
这是她们裴老师第一次带人来办公室，还允许对方靠那么近，还，是个alpha男性！
但alpha男性只是盯着她，不接水。
场面一时诡异而安静，禾生玉浑身一震，后知后觉，自己似乎闯祸了。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裴清初也听到了，他看看阎越砾，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不解释。
也许是觉得D星太粗鲁，虽然不高兴，但不愿屈尊纡贵开口。
作为下属，这种程度的善解人意裴清初当然能做到，他自觉十分体贴，对着禾生玉弯了弯眼睛：“不用操心，你去忙吧，我们一会儿就走。”
“禾生玉？”
在女生想把水放在一边的时候，alpha突然伸手接过水杯，声音淡淡的，却有效阻拦了实习生的脚步，“你想去首都星研究所实习？”
禾生玉没懂他审视、挑挑拣拣、最终变得慈爱的目光，局促地点了点头。
阎越砾在通讯终端上一划，让她亮出快传码，下一秒，一张寥寥几字、带着签名的推荐信便落在了禾生玉的终端上。
“‘昆仑’学会，十九年级的杜卜丸。”阎越砾随口道，“报他的名字，进中心研究所应该足够了。”
禾生玉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昏了头，她看了看那印签，居然真是昆仑学会的防伪标识，顿时喜不自胜，口不择言道：“谢谢师公！”
阎越砾又一顿，挥挥手。
“杜卜丸……是昆仑学会的人？”离开办公室的路上，裴清初忍不住开口。
那个传说中只收6岁以下、智力170以上孩童，成年后基因等级最低A75，整体学制长达20年的联邦基因研究中心——昆仑学会。
“基因等级”就出自他们之手。
“嗯。”阎越砾说完，才发现以自己目前的身份，似乎用不起杜卜丸这样的人才，补充道，“他跳级申请毕业，数据量不够，所以来一线实习找灵感了。”
倒也不全是谎话，毕竟杜卜丸的毕业课题是他。
但裴清初似乎没有怀疑，只是郑重地看着他，道：“谢谢。”
有什么可谢的？阎越砾摸不着头脑，心底却“啪”一声飘起一枚泡泡。
他从得知李理事要挟小研究员去酒会，就让杜卜丸准备了推荐信——左右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只是之前对小研究员的身份抱有怀疑，他才没马上拿出来。
今天一见，那小姑娘聪明、懂事，让杜卜丸做介绍人也没什么……阎越砾看了看自己跟裴清初间，变得越来越近的社交距离，到底还是很受用。
他发现自己有点期待这小研究员露出更多不一样的表情，而非对外那副滴水不漏的平静模样。
“举手之劳，以后还要跟裴工合作。”阎越砾唇角一勾，大衣衣角愉悦地荡了荡。
电梯落到地下停车场，通讯亮起，阎越砾接通，没避开裴清初。
“长官，李向暖近期活动一切正常，但之前曾与朋友频繁提到一家名为‘荇’的植物艺术馆，对其强烈批判、十分不满；”
“我们顺着去查，陈析潢本职公司的同事也对该‘荇’有所耳闻——陈析潢有段时间频繁提及，语带炫耀。结合现有能查到的信息，我们基本可以认定，该艺术馆的所有者，是陈析潢的外遇对象，珠可执。”
“——她很可能知道陈析潢的下落。”
——
珠可执，omega女性，D星某议员的女儿，基因等级为A50，在某发达星系攻读自然装置艺术学位。
回到车上，看着沉海发来的资料，阎越砾挑眉：“这姑娘为什么会看上陈析潢？”
她可不像李向暖那样，家境殷实却能力平平，要找高等级的alpha充门面。
“她和陈析潢确实有资金流水往来，”沉海道，“目前查到的消息是，珠可执性格张扬，有收集高等级alpha的癖好。”
“议员。……”
阎越砾沉思，这倒有些棘手，不管是上议会还是下议会，议员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他不至于得罪不起，但也不好贸然打草惊蛇。
“珠可执目前应该还在D星，想见到她，我有一个办法。”
齐鸢的声音响起，“珠小姐的‘荇’艺术馆是预约制，除展览外，也出售部分植物装置，因体积较小，主要作为高端家居，不少新婚夫妇会特意前去添置。”
“‘荇’只服务‘新贵’人士，我们可以想办法找推荐人、申请入会，只是可能需要——”
齐鸢稍稍卡顿了一下：“——需要裴工配合。”
虽然他们也能伪装omega，但总没有裴清初这个现成的方便。
阎越砾看了裴清初一眼。裴清初略一思索，点点头：“我没问题。”
在军校他也接过这样的任务，但不知为何，每次跟他搭档的人都是阎越砾。
有几次，他的搭档也是别人，但任务开始前，搭档们总会遇到各种突发事件，不得不临时退场。
“好，我马上跟沉海完善背景资料，找中间人推荐。另外，D星有几家店铺……”
据齐鸢的消息，D星上层有不成文的“入圈指南”，要到几家店铺消费过，才算一只脚迈进了“上流”门槛。
匆匆伪装后，两人换了辆张扬的跑车，到达第一站，一家藏在老城区的裁缝店面。
这里维持着联邦早期的蒸汽朋克风格，黄铜导轨门牌，复古蚀刻玻璃后摆放着手工领结、皮靴和羊绒衬衫。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被老婆的学生错认成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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