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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Shatter ...

  •   安慰好稳住苏晓后林稚荷一个人坐上了回家的地铁、她站在拥挤又摆动不停的车厢时,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她在这诺大的北京确实不算什么,但她也是实打实的努力付出过,可怎么成现在这样了。
      为什么要在她即将能够证明自己,大展身手的时候要这样对她。
      凭什么周明遇要说她靠身体取得这次角色,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地铁上的乘客人挤人,林稚荷想躺着地上大声痛哭又觉得在这里哭说不定哪个乘客拍到她发互联网上,再给她打个“一女子上班到崩溃痛哭”的标题出来真的要社会性死亡。

      她憋了一路的委屈终于在回家时包不住了。
      微信里的工作群还在响个不停,可她现在已经顾不上查看这些。
      林稚荷没办法做到像个强大的大人一样去解决这个事情,甚至是她一想到这个事情她大脑就恐慌的一片空白。
      回去继续干?可是凭什么?周明遇打压一次就有无数次,难道她要永远顺从?
      她不要。
      林稚荷从不是像表面那样乖顺的人,她有野心,有工作能力,为什么要在这里被造黄谣还委屈求全。

      那天之后林稚荷就被公司强制性“休假”。
      而三天后,苏晓接到周明遇的电话,说有个“大导的年度大戏女一号”要谈,让她晚上陪几个“重要投资方”吃饭。苏晓本来想叫上小咚,却被周明远以“商业机密,人多不方便”为由拒绝了,只说会派司机送她过去。

      傍晚,黑色的商务车停在公司楼下,苏晓穿着林稚荷以前给她挑的白色连衣裙,忐忑地坐了上去。车子驶离市区,停在一栋隐蔽的别墅前,推开门的瞬间,烟酒味混合着香水味扑面而来,客厅里坐着三个中年男人,个个脑满肠肥,眼神黏在她身上,让她浑身不适。

      “晓晓来了,快坐。”周明遇笑着迎上来,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推到主位的投资方身边,“这是张总,这部戏的最大投资方,你可得好好陪张总喝几杯。”

      张总伸出肥腻的手,想去搂苏晓的腰,她下意识地躲开,却被周明遇在身后狠狠掐了一把。“别不懂事,张总可是你的贵人。”周明遇的声音压低,带着威胁,“想拿女一号,就听话。”

      苏晓的心跳得飞快,她想跑,可别墅的门被两个保镖守着。她攥紧裙摆,低声说:“周总,我不能喝酒,我还要拍戏。”

      “喝一杯,就一杯。”张总端起酒杯,凑到她面前,酒气喷在她脸上,“喝了这杯,女一号就是你的,以后在圈子里,我罩着你。”

      她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对不起,张总,我真的不能喝。”

      “不给面子?”张总的脸色沉了下来,“周明遇你带的什么人?一点规矩都不懂。”

      周明遇立刻赔笑,拿起酒瓶就往苏晓的杯子里倒:“快给张总赔个罪,喝了这杯。”他的手按着她的手腕,强迫她端起杯子,“想想你的前途,你要是毁了,你没有爸妈没有亲戚,你的稚荷姐也会因为你丑闻漫天,你觉得我会怎么整她?你和她以后怎么办?”

      这句话戳中了苏晓的软肋,她没有家没有后盾,唯一一个对她好的就是稚荷姐,如果她现在不顾一切跑出去了,他们会怎么处理她,怎么造稚荷姐的谣,那接下来迎接无尽的黑暗就不止是她一个人了,稚荷姐也会被她拉进来。
      她闭了闭眼,屈辱的泪水掉下来,仰头喝尽了杯中的烈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也烧碎了她心里最后的防线。

      接下来的事情,像是一场模糊又恶心的噩梦。她被灌了一杯又一杯,意识渐渐涣散,只记得有人拖着她往楼上走,有人撕扯她的裙子,有人在她耳边说着不堪入耳的话。她挣扎过,哭喊过,可力气太小,反抗像石沉大海。

      第二天清晨,苏晓在陌生的酒店房间醒来。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烟酒味和陌生的男士香水味。她身上穿着宽大的男士衬衫,裙摆皱得不成样子,皮肤上还留着青紫的痕迹。

      她猛地冲进浴室,打开花洒,用滚烫的水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身体,搓得皮肤发红、刺痛,却还是觉得浑身肮脏。镜子里的女孩,眼神空洞,脸色惨白,嘴角还有未消的淤青,哪里还有半分荧幕上的灵动模样。

      她蹲在浴室的角落,抱着膝盖失声痛哭。曾经,她跟林稚荷约定,要靠自己的实力站稳脚跟,绝不走旁门左道,绝不向潜规则低头。
      可现在,她成了自己最鄙视的人。

      她知道,这种事,有第一次就有无数次。那些人握着她的把柄,只要她不听话,随时可以把这件事曝光。
      到时候,她不仅事业尽毁,还会被千夫所指,连她身边的人都会抬不起头。更重要的是,她会连累稚荷姐——稚荷姐那么干净,那么努力,她不能自私的为了自己连累了她。

      她不能告诉稚荷姐。
      绝对不能。

      苏晓在浴室里待了三个小时,直到皮肤泡得发皱,才擦干身体,换上自己的衣服。
      她看着镜子里强装镇定的自己,咬着牙,做了一个决定。

      她拨通了苏晚的电话,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稚荷姐,晚上我们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见一面吧,我有话跟你说。”

      林稚荷听出她声音里有些不对劲:“你怎么了?小晓?”

      “晚上见面再说吧。”

      林稚荷到时,苏晓已经坐在角落了。她面前的咖啡没动过,已经凉透了,她的手指紧紧攥着杯子,指节泛白,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林稚荷。

      “小晓你怎么了?”林稚荷坐在她对面,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虽然苏晓带着墨镜但也看得出来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是不是周明遇对你做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帮你想办法。”

      林薇薇的肩膀抖了一下,好半天才抬起头,眼神却变得陌生而冰冷:“稚荷姐,你别再为我跟公司闹了。”

      林稚荷一愣:“什么意思?”

      “我……我觉得王姐确实比你有经验。”苏晓避开她的目光,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公司给我的资源很好,那个大导的女一号,王姐已经帮我谈得差不多了。我想抓住这个机会,所以……我同意换经纪人了。”

      林稚荷的心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闷得发疼。她怔怔地看着苏晓:“小晓,你说什么……”

      “因为这是我想要的。”苏晓打断她,语气突然变得生硬,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姐,你能力是不错,但格局太小了。你总想着稳扎稳打,可圈子里机会不等人,王姐能给我更好的资源,能让我更快地火起来。你留在公司,也只能带新人,如果你真的闹了,周总说的那些话….对你对我都没好处。”

      “格局太小?”林稚荷的声音有些发颤,她不明白,不过三天时间,那个曾经跟她一起挤地铁、一起吃泡面、一起在深夜互相鼓励的女孩,怎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周明遇威胁你了?是不是他逼你了?你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就算是解约,我也帮你。”

      “没有!”苏晓猛地提高声音,眼眶瞬间红了,却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极致的痛苦和挣扎,“是我自己的决定!稚荷姐,你别再自欺欺人了,你根本给不了我想要的资源!就算是像周总说的那样,你不可能就靠身体拿池总这一个角色。你走吧,主动辞职,公司还能给你一笔补偿金,你再找个新工作,不好吗?”

      “你…你说什么?”林稚荷看着她,眼底满是受伤和疑惑,“小晓,我们在一起努力的这2年,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你信周明遇说这些诋毁造谣我的话,心里就不疼吗?”

      苏晓的心脏像是被刀割一样疼,她几乎要撑不住了,可一想到昨晚的屈辱,一想到那些人威胁的眼神,想到周明遇要乱是稚荷姐大肆宣传稚荷姐靠身体挣角色,她就只能硬起心肠。她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姐,我们好聚好散。你别再纠缠我了,对你对我都好。”

      她说完,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是在逃跑。走到咖啡馆门口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林稚荷还坐在原地,背影单薄得让人心疼,阳光落在她身上,却像是照不进她眼底的失落。
      苏晓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滚落,她却不敢停留,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林稚荷坐在原地,手里的咖啡已经凉透了,就像她的心一样。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苏晓的眼神骗不了人,那不是真的想跟她决裂,而是藏着难以言说的苦衷。
      可她掏出手机,想给苏晓发微信,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了。打电话,提示对方已关机。

      咖啡馆的暖光裹着深秋的慵懒,周遭是低低的笑语和键盘轻响,人人都卸了外套,舒展开身子融进暖意里,唯独角落靠窗的有个人静坐着。

      池淮温是来星遇聊后续工作,那个什么狗屁周总简直猪脑子一个,池淮温让助理给他看后续线上线下宣传,那头猪居然哼哧两声问他出席费给多少,他保持着脸上一贯的体面和这个猪精沟通十分钟后。
      他发现这畜生还没通人性。
      借口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走一步,被气到了来咖啡店喝点冰的消消火让助理接下和这头猪沟通,反正猪精的艺人不出席池淮温照样赚钱,只不过为了给有潜力的新人创造机会。
      池淮温进来星遇楼下咖啡店的时候林稚荷就是一个人这样安静的坐着了。
      她身着一条淡粉针织长裙,温柔的波浪卷松松垂在肩头,将侧脸线条衬得愈发温婉。腿斜摆在板凳腿边,双手抱着胸口,微微低垂着头,像是要把她自己当成“西瓜虫”一样缩着。
      暖光漫过她的周身,皮肤像揉过的奶油般润透,细腻得像不见一丝毛孔,明明在剧组跟着拍了许久外景,风吹日晒的,却依旧白得晃眼。
      耳垂上的珍珠耳钉缀着颗明黄小钻,被光映得细碎发亮,点点光晕在她脸颊边轻轻跳动,倒是显得她看起来有些娇俏。

      他脚步下意识顿了半秒,视线在她柔和的侧脸上停留了两秒。

      随后没再多停留,径直走向吧台,报了常点的咖啡,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手机屏幕,掩去方才那瞬间的失神。
      等服务生递来打包好的咖啡,他接过揣进怀里,转身推门离去,全程没惊动任何人,唯有关门时的风铃轻响,像是为这短暂的瞥见,划上了无声的句号。

      接下来的几天,林稚荷尝试了各种方式联系苏晓,都无济于事。她去公司找苏晓,却被保安拦在楼下,说苏晓已经吩咐过,不见她。

      一周后,林稚荷也不想这么和公司无用的耗下去了,递交了辞职申请。
      离开公司那天,她站在楼下,望着苏晓新办公室的方向,手里攥着一张旧照片——那是两年前,苏晓刚签公司时,她们在出租屋里拍的合照,两个女孩笑得一脸灿烂,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风一吹,照片的边角微微卷起。林稚荷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她不知道,此刻的苏晓,正躲在办公室的卫生间里,捂着嘴无声痛哭。
      窗外的阳光再明媚,也照不进她心里那片被玷污的、永不见天日的阴影。
      离职那天,她抱着装满工作笔记的纸箱走出公司,看着写字楼外车水马龙,突然没了方向。
      北京的房租又涨了些,下个月的社保还没着落,两年里她把所有时间都花在苏晓身上,如今骤然失业,连喘口气的底气都没有。
      林稚荷回家后想到最近的一切都天翻地覆的变了,她只觉得头疼难受的很。
      她在家沉寂了五天,窗帘没拉开过,外卖盒堆了半桌,直到爸妈发来消息问她最近过的怎么样,才猛地惊醒。

      她给房东阿姨说了自己下个季度不续租要搬走,阿姨硬拉着她出去外面吃了顿饭,这两年房东阿姨对她一直很好,
      阿姨离异后一直独自带孩子,孩子长大了常年在外工作不怎么回家,林稚荷租在这里住下后,回家早的时候阿姨经常喊她一起吃晚饭,每到逢年过节阿姨还会减一个月的房租,在北京对她最好的也就房租阿姨了吧。
      其实她也是舍不得这里的,但奈何她自己倒霉,好不容易工作有机会没想到还是戏剧化的输给了资本。

      收拾好行李,房子里面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散心结束她估计也要回来准备看房子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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