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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夜宿生变 ...

  •   一女子轻押一口茶,将手中茶盏置于茶几,随后转入厨房端出菜肴,头也不回的朝书房喊道:“阿良,出来吃饭了。”

      阿良匆匆忙忙收拾好木工活儿,回答道:“这就来。”

      屋外夜色空空,大雪纷纷,呼啸连天,屋内烛火摇曳,昏黄暗淡,二人团坐桌边正待进食,突然院门响起“砰、砰、砰”拍门声,声声震耳,摧人心弦。

      二人对视一眼,阿良奔向屋门,喊道:“谁呀!这么晚有什么事么?”夫妻俩居于郊外,又这么晚,按理来说应该没什么人才对。

      门口的拍门声随之停止,传来闷闷的声音:“我和我娘子是路过去往齐邶城的,但现在风雪太大,怕是难以抵达,所以想过来借宿一晚,明日早晨再出发,不知可否?”

      阿良回头看了妻子一眼,回道:“行吧,我给你开门。”

      说完就要去给他开门。

      妻子飞步上前将他拉住,朝外询问:“你们去往齐邶城干什么?从何而来?怎么这么晚还赶路?”

      外面安静了一会儿,那个男声答道:“我们从北方而来,要到齐邶城投奔亲戚,因为差几公里就要到城里了,就想连夜赶路,能早点到达,哪知夜里风雪愈大,只好停下,来这借宿了。”

      夫妻俩相视,妻子温声道:“快去罢。”阿良握了握妻子的手,快步走到院门。院门吱呀一声,朝里打开,只见一名男子,身穿粗布棉袄,手脸冻得通红。身后是一辆马车,并不见其妻子,不过想来定是在马车中了。

      对方看到阿良后,连声道谢,并随阿良将马车拉入院中。

      那人掀开车帘,朝里道:“娘子,下来吧,到了。”

      里面传来一声“嗯。”

      随后,走出一位容似霜雪、色如梅的女子,扶着丈夫的手走下车来。

      阿良道:“你们快进屋吧,外面风雪太大,先进去取暖吃饭,有什么话稍后再说。我先把马牵到猪棚。”说罢,转身就走。

      那男子面怀感激,拱手道:“多谢大哥,那我们就先进去了。”

      屋外的雪吹打在窗户上,噼啪作响,那两位夫妻则被阿良妻子一路引到餐桌上。

      阿良妻子坐在他们对面,夹一筷子菜放在他们碗里,道:“你们坐,你们这一路赶得,风雪这么大,应该累了,先一起吃点饭,别客气,你们先吃,我去厨房加点菜。”说完也不给他们回话的机会,就已经起身步入厨房,起火,炒起菜来。

      夫妻俩坐于一边的草编蒲团上,他们身前各摆着一副碗筷,碗里已盛着米饭。

      一阵哒哒哒脚踏木板声响起,阿良已经回转,微笑道:“你们别客气,先吃着。”那位男子起身迎接道:“还是等人齐了再吃吧。”

      两人一起走到桌边坐下,就这么一会功夫,阿良妻子已经炒好菜端出,只见是一蝶农家辣椒炒腊肉。

      四人围坐,就着桌上的烛台,吃起饭来,烛火昏黄,照亮这一方寸之地,四周漆黑,唯有窗外透进丝丝缕缕微光。

      阿良吃一筷子菜后,拿起酒壶倒入男子杯中,问道:“不知兄弟如何称呼?来自哪里?为何到这来?”

      那男子端起酒杯,回道:“鄙人越重山,从北方而来,我娘子叫兰筠,现如今北方旱灾严重,民不聊生。”说到这里转而叹了口气“只能南下投奔亲戚,躲一时灾祸了,实话说,这不仅是为了我们自己的性命,也是为了我娘子肚里的孩子”说完后,久久沉默,后又道:“今天真的感谢大哥借宿,不然小弟和弟媳就危险了。”敬了阿良一杯,又道:“敢问大哥姓名?”

      阿良道:“不敢当,举手之劳而已,你们就叫我阿良罢。这是我娘子,你们可唤她钰夫人”

      四人吃完,越重山和兰筠就宿在客房,阿良和阿钰一齐躺在床上。

      阿钰转头看着阿良,靠着他的身体道:“阿良,我觉得这两人有点古怪。”

      阿良伸手牵住她的手,问道:“哪里古怪?”

      阿钰茫然道:“我也不知。”

      ……

      夜已深沉,阿良与阿钰已歇下,两人睡得鼾声如雷。

      突然,一把匕首闪着寒光刺向阿良胸口,在匕首离阿良胸口只余一寸之时,阿良一把握住持匕首之人,屋中一片漆黑,看不清是谁,但从窗外射进的微光中可瞥见,身材高大的身影,赫然是个男人,阿良喝问:“谁?!!”

      此人手持匕首挣脱,忽的转而击向阿良的脑袋,性命攸关,来不及多想,阿良与此人斗了起来,两人来来回回过了几招,那人森森道:“你们果然不是普通人。”又道:“乖乖投降,我还能留你和你妻子一条性命。”相斗之下,阿良哪里认不出行凶是谁。赫然就是今日借宿之人——越重山。阿良沉声道:“是吗?”

      忽的,越重山背后一枚暗箭袭来,寒芒在背,他如同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身子一歪,将暗箭躲了过去,向来处望去,只见阿钰站在床边,正持剑往这边攻来。

      越重山挑挑眉,微微一笑,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抽身而出,欺身攻向阿钰,软剑直击面门。

      阿钰持剑迎击,两人斗得难解难分,阿良望着两人酣战,阿钰趋于弱势,当即抽出大刀,旋身而上,同阿钰两相夹击。兵刃相击,刀光剑影交错,刀剑轰鸣声中,阿良沉声道:“你们是龙山剑派的人吧?你们就不怕我们揭露给你们的长辈?”

      在他们吃饭的间隙,阿良发现,越重山手指上有一个“飞龙在天,盘旋而上”图纹,此图纹是龙山剑派门内弟子身份特征,修道之人,何至于此,由此不得不令人怀疑。

      越重山一怔,且就在这一怔神间,一柄剑穿肚而过,噗呲一声,越重山向后踉跄倒去,堪堪稳住了身形,脸色阴沉,眼中的火愈演愈烈,扯了扯嘴,望着他们,哈哈大笑,张开双手咬着牙道“你们去告啊?随便你们去告,可笑的是,你们都活不过今天了。”

      他霍然将剑拔出,随手一掷,点穴止住血流,三人刀剑再次相击。

      在越重山且站且退之间,眼见越来越支撑不住,他阴着脸怒喝:“还不出手?!”

      数根闪着青芒细针,从梁上飞来,射向阿良阿钰,速度迅疾无比,躲闪不及,均被刺中,倒地不起,阿良吐出一口鲜血,骇道:“暗器有毒?!!”越重山悠悠然走到阿良之旁,手持软剑,剑尖直指心脏,猛的刺入,即便阿良及时握住,暂时缓住刀刃的攻势,但也已经趋于无力了,越重山双手握剑,增大力度,噗的一声,刀刃入心,血花四溅。

      阿钰拼尽全力扑过来,但为时已晚,悲叫:“阿良!!!”她红着眼睛,怒视越重山,冷声问道:“事到如今,我死也要死个明白,你为何无缘无故要杀我们?”

      越重山冷冷笑道:“没有什么为什么,想杀便杀了,这世上杀一个人就这么简单,哪里还需要什么理由?”

      剑光一闪,阿钰当场毙命。

      “他们的尸体都埋藏了罢,算是给他们一个好归宿。”一女子一手端蜡烛,一手持剑,缓缓行近,步履不疾不徐,浑然不觉眼前惨状,此人赫然是兰筠,只是此时已然显露原形。

      烛光下,越重山站在尸体旁,黑暗中,看不清神色,只见他低着头,拉起衣摆,擦拭软剑,藏之于怀。

      他看着兰筠,冷冷道:“不必如此,何必多费这些功夫,待找到东西便走。”

      兰筠莞尔一笑,讥诮道:“师门中都道你是风光霁月、与人为善的大师兄,怎么?现下不装了?”

      他左手一掷,一枚暗器射向兰筠的脑袋,兰筠向右一躲,堪堪躲过暗器,只见暗器在她右脸上划了一道血痕,不深,但警示已够。越重山收手后背,负手而立,漠然道:“你待如何?”

      兰筠脸色苍白,按着有右脸,后退了一步,至此不再有多言语。

      两人开始翻找东西,只是直到天光大亮,两人扔没有寻到。

      越重山站在凌乱一片的屋中,看着手里的一张人皮图,若有所思地道:“看来,这东西果真藏在地下。”此时他已换了另外打扮,身穿道袍,手入袖袍中,拉出柄剑,打算使用剑挖掘地板。

      两人随后开始挖掘,待到夜晚,便在院中挖到一道深藏土壤深处的洞门

      越重山将洞门移开,拿着蜡烛照明,一道阶梯一路向下延伸,黑洞洞,深不见底,越重山将蜡烛伸下洞口,蜡烛瞬间熄灭。他长长吁了口气,收剑回鞘,对身旁的兰筠道:“现下里面全是毒气,还得等一等才能进去。休整一下,明夜再进去。”说完便回到房子盘膝坐下,闭目调息,将养伤口。

      兰筠也打坐在旁,只是看着院外洞口,神色莫名,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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