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 4 灭山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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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州太守一见林绎，就急忙上前行礼迎接，连带着身边的一大群詹州官员。
林绎翻身下马，未及与太守寒暄便直奔主题：“火情如何？”
“回王爷，西南山林火势已连烧三日，风向多变，火头四处蔓延，兴许再过一天就要蔓延到此地来了，属下已组织百姓扑火，只是...”太守欲言又止。
“近乎毫无作用？”林绎用近乎是肯定都语气替他回答。
“是，王爷，下官...”太守想解释些什么。
林绎抬手打断了他：“无妨，我知你已尽力了，不会降罪于你。”
随即带着肖案与几名将领登上城楼远眺。
只见西南方向浓烟蔽日，火光在山林间跳跃，风势裹挟着火星四散飞溅。
他沉默片刻，当即转身对太守道：“传本王命令，即刻组织人手，在火场外围半里处开辟隔离带，宽需三丈，将所有树木杂草一律砍除，不得有误。”
太守闻言大惊，连忙摆手：“王爷不可！詹州山林本就因前朝及此次大火元气大伤，若再砍树，恐日后难以恢复！且火势正盛，此时靠近无异于自投火海啊！”
“火势蔓延速度远超砍伐速度，若不设隔离带，整座山林、连带着百姓居所都要变作焦土”林绎语气有些冷，“若有差池，本王会向陛下禀明是我一人决策，可还有异议？”
太守见他态度坚决，又忽地想起传言说这位洛云王是主动请缨来的詹州，于是咬咬牙应下了：“下官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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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午时，数千名百姓与士兵手持斧锯，在林绎划定的界限内奋力砍伐。
林绎亲自指挥全局，肖案则带领亲兵在外围警戒，随时通报进度和风向变化。
未时一刻，风向突然转为东南，火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隔离带逼近。
太守在烈火前，面色更显得煞白，跪地哀求：“王爷！火要过来了！不如之后再行此事啊！”
林绎皱了皱眉，没有回他的话，只是对着肖案说道：“再加派人手！半个时辰内必须完工！”
士兵与百姓见王爷亲自督阵，亦咬牙坚持，三刻后，隔离便成了。
林绎立即下令：“取火折子，沿隔离带内侧点火！”
“王爷疯了不成？！”队伍中有这样的声音细碎地传来。
林绎并未理睬，也未做什么解释，只对肖案道：“带人守住隔离带外侧，任何人不得靠近。”说罢，亲自点燃了第一簇火。
火借风势，迅速向内蔓延，与山火形成对峙之势。
内圈的火焰因隔离带无燃料可烧，只能沿着林绎预设的路线向内收缩；而外圈的山火则被反向火焰阻挡，逐渐失去动力。
两股火在隔离带内侧碰撞、湮灭，浓烟滚滚中，火星如雨般坠落。
忽然，一股风突然卷起火焰，越过隔离带向人群扑来。
林绎脸色不变，眼疾手快将身边一名小吏推开，自己却被火星燎到了衣袖，瞬间燃起了火。
肖案急忙用水囊浇灭火焰，但林绎手臂已被灼伤，而林绎却浑然不觉，只是紧盯着火场变化。
酉时，风向彻底逆转，反向点火的内圈火焰逐渐熄灭，外圈山火也因燃料耗尽而自行熄灭。
当最后一缕青烟散去，林绎站在隔离带边缘，望着满目疮痍的山林。
”也算是结束了”他沉默许久，说道。
众人亦望着焦黑的隔离带与完好的未燃区，瘫坐在地。
詹州太守也瘫坐在地，但也还是用最后一点力气对林绎说道：“多谢王爷救詹州百姓于水火啊！”
林绎颔首，扶着他到了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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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宣宗听此，深感为奇，令林绎继续留在詹州主持灾后重建。
此后两月，他下令收集草木灰改良土壤，组织百姓播种耐旱树苗；又开设粥棚安抚灾民，核查灾情上报朝廷。
肖案见他日日奔波，手臂上的灼伤发炎流脓也不肯歇息，忍不住劝道：“王爷，您该歇歇了。”
林绎摇头，只淡淡道：“如此百姓能早一日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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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七月，詹州山火余烬彻底清除，新栽的幼苗在焦土上抽出嫩芽。
林绎将赈灾银账目封存，带着肖案与亲兵，踏上了返回京城的路途。
出詹州时，詹州百姓集聚在城门前，一同说着“感谢王爷”，“恭送王爷”之类的话
归途中，肖案看着林绎手臂上尚未愈合的疤痕，轻声问：“王爷，您当初怎会想到反向点火之法？”
林绎望着车窗外掠过的风景，沉默片刻，只道：“书上看来的。”
肖案虽有疑虑，但也并未多问，只是点头，似是信了林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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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似前去时的快马加鞭，回京时林绎坐了马车，只带了肖案和自己的几个亲卫，剩余的人还要再晚些回京。
无独有偶，路过西宁王封地时又被西宁王的人拦下了。
“请王爷到雨花阁一叙。”又是那个领头的黑衣人说道。
雨花阁，是西南地区有明的贵族酒楼，京中有传言是西宁王的私产。
林绎便下了马车，肖案想阻止，林绎装作没看到依旧跟着黑衣人上了马车，约莫一刻，便到了雨花阁。
进入雨花阁，就可发现传言非虚，确是贵族酒楼，因为里面的人多是穿着华丽，谈吐多像是被家里宠坏了的世子。
令他意外的是，林绎还看到了武义侯世子，于绍。
武义侯以武闻名，却又以义服人，武义侯夫人是于家人，二人琴瑟和鸣，育有二子一女。为显对夫人的爱重，其长子于绍随母姓于。
二人皆是忠义端正之人，曾还帮过隋铖，于绍却在这儿喝花酒，看得林绎又皱起了眉。
“请王爷上雅间，西宁王已恭候多时了。”黑衣人打断了他的思绪，把他引上楼。
进入雅间，西宁王正喝着酒，身旁还坐着两位舞女。
“贤弟快坐”西宁王隋玉远假惺惺地招呼林绎。
林绎并不管他的“招呼”，只是问道：“西宁王此次寻本王所为何事？”
“自然是恭贺贤弟治詹州之功啊，”西宁王拉长语调，又喝了口酒，“之前说的人，已选好了，观常，吏部员外郎；方眠远，大理寺评事。”
林绎坐下倒了杯茶：“西宁王如何确定我能做到？”
“原本是不确定的，但见贤弟这火患治得如此好，必获大赏，便可知了哈哈！”西宁王笑道。
“知晓了，我会尽力。”林绎把茶喝完，言毕即起身离开，西宁王并未喊人拦着。
在林绎出去关上门的那一刻，他听到了雅间内拔刀的声音，然后便是两声撞击地面的声音———是那两个舞女。
虽不算意外，但林绎的脸色还是难看了些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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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马车后，林绎等人继续行路，一个半月后才到了京城。
一回府，就有太监来报：“王爷，陛下说您明日早朝可不必去，多加休息，休息完后直接去彰德殿即可。”
林绎颔首，“替本王回禀陛下，臣已知晓，多谢陛下体恤。”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Chapter 4 灭山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