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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猖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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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灵野,你出来!你这个丧门犬,有本事别躲在里面!”
邵灵野瞬移到结界外,笔直的对着那群叫嚣之人,轻蔑一笑。
“我出来了,所以,你们要如何?”
回话的是西家家主西汴鹄,他见邵灵野如此不在意,便继续骂道:“你还真敢出来啊,当初你发疯血洗烟雾山,杀我门中七十七名弟子,还未来得及找你报仇,你便销声匿迹,二十年了,好不容易寻到你,我今日便要替他们报仇!”
邵灵野嗤笑一声,将双手抱在胸前,“那你报吧,我不拦你。不过,西家主莫不是年纪大了,忘性也大了,我邵家全家当初怎么死的,是不是也要跟你算算?”
西汴鹄似是想起了什么,惊得脸色一变,后退一步,“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
“我不是什么?”
邵灵野出去后便将这结界设了隔音,就算许赢安已经跟到结界边上也一点听不见,心里烦闷道:“该死,关键时刻,什么都听不到。”
西汴鹄这边也不对他避讳,闷哼一声,不屑道:“你那时不过一个五岁孩童,即便知道了又如何,毕竟人人都说你邵灵野是因为失心疯杀了所有人,却不想,原来你是为了报仇才行此一举啊。”
“那这答案西家主可还满意?”
西汴鹄也不知哪来的自信,还耀武扬威起来了,丝毫不把邵灵野放在眼里,“我管你是报私仇还是蓄意发疯,反正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为门中弟子报仇!”
“也行,那就旧账新账一起算,你今天扰了我的清净,也别想痛快离开!”
说完,西汴鹄迅速从腰间拔出一把镶金又镶玉的流纹长剑,那刀身雪亮,才一出鞘就发出一阵脆响。明明是一把好剑,握在西汴鹄手里就只剩下急于灭口的杀意。
他噌噌挥动着手里的剑,招招致命且不留余地,但邵灵野都轻盈躲开了。
邵灵野只守不攻,不用一刀一剑也稳居上风,一番打斗下来,那西汴鹄未曾伤到他一根寒毛,额间却早已累出一层细汗。
既然一个人吃力,他便叫上了所有人,哪怕会被邵灵野嘲笑,他也要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办法将邵灵野拿下。
可即便全部人一起上了,他们依旧伤不到邵灵野一分一毫,反而像群小丑,被邵灵野耍得团团转。
“西家到底是败落了,过了这么多年,依旧还是没个能打的?”
西汴鹄道:“邵灵野你别太猖狂,你这身功法不就占着万物铃修炼出来的吗?有本事,你别用万物铃,真枪实战与我们较量。”
邵灵野指了指天上,“喏,没看到它在那儿吗,打你们西家人,我还用不着动用万物铃,打你们,我易如反掌的事。”
“猖狂!”
“我这鸿鸣山上还没沾过血光,今日我也不想破例让它沾上,你们最好想清楚了,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要么就赶紧滚蛋,要不就留下来为我这鸿鸣山增添第一抹红。”
“猖狂小儿!都别怕,给我上!”
跟西汴鹄一起来的那群人原本士气挺足的,在听完邵灵野一番警告后,左顾右看,开始有些畏畏缩缩起来。但西汴鹄下了命令,他们又不敢不从,于是闷头提起剑朝邵灵野发起攻击。
邵灵野一边躲开一边无奈叹气,“怎么都这么的不爱惜自己的命呢?”
西汴鹄见他们都伤不到邵灵野一丁点要害,急得怒声喝道:“怎么,都没吃饱饭吗?你们忘了自己的亲友是怎么死的嘛?今天要是拿不下邵灵野,谁都别想回去!”
那些人听到这话,心里更有压力了,也只得更卖力的向邵灵野发起攻击,但谁也不敢当那个出头鸟,左右看齐,索性全部蜂拥而上。
场面一度有些混乱,邵灵野灵活的穿梭在各种阵法和剑法之间,泰然自若,衣袂飘飘,完全不被任何兵刃术法沾染一点。
西汴鹄已经有些失了耐性,指挥一众摆阵,使出西家绝学——流光剑法,拼尽全力对付邵灵野。
邵灵野这才多了几分兴趣,但他不想拖太久,也嫌吵闹,只是轻轻使出一成力反击,便叫身边一群人轰然倒地。
西汴鹄惊讶的看着他,握剑的那只手忍不住有些发颤,但又不能失了自己的颜面,只好再次硬着头皮执剑而上。
邵灵野耐着性子与他简单过了两招,只觉甚是无趣,忽地一个闪移,夺了他手中的剑,再轻身一转,对着西汴鹄及他身后的众人噌噌使了两剑,西汴鹄便连同身后众人被这股猛如洪水的剑气振飞好远,轰然倒地。
紧接着,唉声传来,邵灵野轻弹两声手里的剑,面露欣赏,惋惜的将它扔给西汴鹄。
“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想与你浪费时间,你还是带着你的人滚吧。”
西汴鹄心中颇有不甘,拄剑撑起,似乎还想重整队伍挣扎一番。
只见邵灵野面色一变,上空的万物铃突然亮起森然的绿光,发出一阵阵诡异又极具压迫的声响,听得一群人耳膜刺痛,逛不迭连连后退。
西汴鹄这才畏惧起来,心中又惊又气,“万……万物铃!卑鄙!你等着,我还会再来的。”扔下这句就慌不迭带着一群人落魄离开了。
这一切被结界内的许赢安看得一清二楚,虽然她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但从西汴鹄一群人的神态可以看出,他们很畏惧这个东西。
许赢安只恨上一世自己过于义愤填膺,拔剑太快,自戕太早,她对万物铃是当真一点不不了解,也不知道邵灵野是何时拥有的万物铃。
鸿鸣山算是恢复了平静,算着,邵灵野也该回来了,许赢安这才飞快得冲回了屋。
但邵灵野还是发现了,“不是叫你好好在屋里待着嘛?”
许赢安瞥了一眼上空似乎有些得意的铃铛,这才明白了原委,“我担心师父您嘛,师父,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这话是违心问的,她知道那群人根本不是邵灵野的对手。
“没有。以后再发生这种事,不要出来凑热闹。”
“哦。”
许赢安自然是惜命的,但她就是好奇,什么人会来鸿鸣山上找不痛快,看到是西家,她便也不觉得稀奇了。
“鸿鸣山已经暴露了,以后这样的事以后可能还会有,还是换个地方待吧。”
“啊?换个地方?那要去哪里啊?”许赢安有些不解,邵灵野明明有能力对付那些人,怎么还会想着躲避。
“哪里都行,只要清净就行。”
许赢安还是想到了自己的问题,她才用了蓝欢欢给她的法阵,邵灵野就赶来了,然后紧接着鸿鸣山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她难免有些心虚。
“师父,是不是因为我……”
邵灵野沉默片刻,“先别多想,我来处理,这段时间不要出结界,等我找到了地方,我们再搬过去。”
“好,听师父的。”
西汴鹄在鸿鸣山吃了瘪,转头便带着一身怒气去了海目阁。
蓝欢欢没抬头看他,只是小心浇洒着面前一盆开得十分漂亮的不知名蓝花。
“急什么?这不是必然的吗?此番本就是让你先打个头阵,去鸿鸣山试试水,难道你还真想把自己折在那儿?”
西汴鹄把手里那把剑往他案桌上重重一放,闷哼一声,“蓝公子好雅兴,现在还有心情赏花?那邵灵野如今占着万物铃无所畏惧,外人是一点打不进去,难道你一点不急?”
蓝欢欢放下手中浇壶,悠然道:“急又有什么用,没有十全的把握就冒然出战,丢了性命不说,还亲自上赶着给人家送人头,这买卖可划不来。”
“那你此番让我出战什么意思?”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制造混乱,才能让他露出破绽,你此番去了有没有什么发现?”
西汴鹄好歹也是西家家主,如今只能依靠一个辈分比他小的蓝欢欢来出谋划策,心中实有不甘,有些没好气回道:
“那地方虽然隐秘,结界却异常坚固,再加上万物铃加持,就算全部仙门世家一起进攻也未必能打开,就算打开了,也未必能伤他分毫。”
蓝欢欢笑笑,“西家主怨气这般大,看来吃了不少苦头,你放心,不会让你白出力的,你先回去修养修养,有计划了,我会第一时间告知于你。”
“你打算怎么做?”
“仅是一次挑衅,他未必会放在心上,我会再派衡阳师家去,我不信,他会一直安于一隅。”
“蓝公子,莫不是又要故技重施一次?”
“有何不可?”
“那邵灵野不是吃素的,此番没动作说不定是运气好,万一他真动了杀念,将衡阳师家灭了怎么办?”
蓝欢欢肯定的道:“他不会的,要真动了杀念,你就没机会到我这里汇报了。更何况他这么多年明明有那么多动手的机会,为何只是找个地方躲起来,不问世事?”
西汴鹄道:“谁知道那个疯子是怎么想的,但愿他真的没这个心思吧,如果真出了事,蓝公子你可要想个稳妥的办法?”
“你放心,他要是真的死灰复燃,我也有办法让师家全身而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