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摩天楼》涧川

18、谎言（十八）

　　章澜：“虽然你现在已经不再是被通缉的身份，但一直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可以让你跟在我的身边，这也不是一回事。”
　　周维：“确实是这样，没有一个合理的身份很麻烦。”
　　章澜：“并非是我想信任你，而是我相信老大的判断。老大说你可以相信，我就相信你。”
　　宋明啊，你真是个大好人！真是对不住了，我经历两次回档，发现无论怎样，他们都会找到你，我无法救你，真的很抱歉。周维内心快要感动哭了，同时也让自己更加愧疚。
　　章澜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卡包，从当中抽出一张，递给周维。
　　周维双手接下，嗯，这是一张可以证明他身份的□□。
　　“你现在暂且用这个身份，你也没得拒绝。我外面调查金基银座的时候，顺便调查了你。”周维听见之后，身体僵硬，好像身体里的运动神经罢工，同时不敢抬头看。
　　“你猜，我发现了什么？我发现，我在系统当中根本找不到你的照片。”
　　回忆——————
　　章澜在调查金基银座时，碰巧遇到那个九十二号遇害，碰见这种事情，首先要调查死者身份，章澜让魏然去系统中调查死者身份，虽然老大说魏然不可信，但也不能让魏然看出自己正在疏远他。
　　魏然调查死者身份时，章澜也没闲着，章澜用自己的权限打开系统，在系统中输入自己偷拍的周维的照片，系统开始比对。
　　不是，不是，这个也不是。章澜开始感觉有一种无名火，男的，女的，上到80老头老太，下到刚出生的婴儿，没有一个和她知道的这个人长得一样。
　　章澜不死心，紧着去逃犯系统比对，但依旧没有。章澜看着屏幕上给出的错误答案沉思，这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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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到底是谁？”
　　对啊，我究竟是谁呢？我是周维，但我不能说，我是摩天楼的玩家，但规则不允许说。我该怎么回答你？
　　周维不说话，他只能用沉默来回答。
　　“真不知道老大为什么会相信你，还是把你放到自己身边最安全。”章澜也不打算继续追问，她向来是一个行动果断的女性，不会再这种根本得不到答案的地方浪费时间。
　　“从现在开始，你作为替我们巡查组提供材料的私家侦探的身份，一刻不离的，跟在我身边。”章澜在说话中，特意将‘一刻不离’这四个字的咬音加重。
　　996：“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宿主。本来还在思考怎样获得一个身份让你可以自由行走，现在完全不用担心了。”
　　周维：“真不知道该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叹气。
　　桌子上放着周维给章澜准备的白开水，已经凉了。章澜的手机屏幕也亮了——‘Z·牵头羊’来电。
　　“嗯，嗯，好的，我这就去。”章澜把手机放下，“走吧，我们去审讯室，金基银座楼顶的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嫌疑人正在审问。”
　　两句话，简单明了。
　　两人乘坐电梯下楼，走出小区门，便看见魏然站在一辆车前。想来应该是在这附近，送章澜过来的。
　　章澜：“上车。”
　　三人打开车门，魏然坐在驾驶位，章澜则是副驾驶位，周维自然是在后排。
　　魏然：“这位……先生，现在坐后排也是需要系安全带的。”
　　周维：“？”什么时候坐后排也要健全带了？
　　周维不理解，但还是乖乖的系上安全带。
　　在路上，周维终于明白为什么后排也要安全带，魏然开车很快，拐弯也是不减速的。如果是在驾校，驾校教练一定会喊慢点。周维坐在车后座的左边被一个急拐弯甩到右边的时候，是这么想的。
　　下车的时候，周维还惊魂未定，真是，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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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讯室外
　　“缓过来了吗？”章澜看着周维略带些苍白的脸。
　　周维：“还好，没有那么严重。”
　　章澜：“给。”章澜拿出一个耳机递给周维，“这个能听见审讯内容。”
　　周维接过，“好，多谢。”
　　透过审讯室玻璃，坐在被审问位置上的男人一言不发。
　　“你现在要做的是配合我们的询问，而不是一直不开口说话。”很明显在周维他们一行人来之前这位被审讯的先生应该是闭口不言的状态。
　　“崔鑫！你不要冥顽不灵！”年轻的警察已经忍不住了，带着怒意说出的话，多少有些吓人。旁边年长一些的还是沉得住气，但双手交叠，支撑着下巴，遮住了一部分的表情，手肘支撑在桌子上，保持自己的平衡，可紧皱的眉心还是透露出他的焦躁。
　　这时魏然低头靠近章澜道：“小澜姐，这个崔鑫已经在里面半个小时了，没有回答一个问题。”
　　周维自然也是听到了，“6啊，你能查到这个崔鑫的资料吗？”
　　996：“有的，宿主。这个崔鑫是个地痞流氓，40岁了依旧没有什么正当职业，之前有过案底，不过都是一些小偷小摸，这次也算他‘突破’自我了。”
　　周维：“哦，无业游民。”
　　996接着讲：“他之前有过一次婚姻，但并没有孩子，离婚的原因好像是因为前妻发现他人品不行，就离婚了。不过这个崔鑫的确人品不行，在离婚之后依旧纠缠自己的前妻，人渣。”
　　咦～果真人品不行。
　　周维：“6啊，你知道有句话怎么说的吗？”
　　996：“？”
　　周维：“一个合格的前任就要像死了一样安静。”
　　……
　　周维才不管沉默的996，转头和章澜说话：“问他是不是有一个离婚多年的前妻。”
　　章澜及时向审讯室传达，年轻的警员问：“崔鑫，你有一个前妻对吗？”
　　崔鑫：“是又怎样？那个女人，她背叛了我。”
　　这一点，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996：“宿主，崔鑫有一个孩子。”
　　周维：“你是想让我用孩子唤醒他父亲的良知吗？”
　　996：“他没有生育能力。”
　　一石激起千层浪，周维这时候脑子中只有沉默的爆炸蘑菇云。
　　周维：“你的意思是，他被戴绿帽子了？”周维扶额，周维无奈，周维感慨。
　　好抓马的剧情发展，实事证明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的。
　　周维：“6啊，我问你，崔鑫知道自己没有生育能力吗？”问出来了，周维还是没忍住问出来了！
　　996：“你说这个，之前他确实是不知道，不过他在离婚之后又找了一个女朋友，一直没有生出孩子，他因为这个事情和女朋友，不，前女友闹得很不愉快。时间长了，他的前女友拿着自己的检查单摔在崔鑫脸上，崔鑫刚开始不信，毕竟前妻生了孩子。后来他去医院检查发现真的是自己的问题……”
　　还没等996说完，周维便开始发出自己的感慨：“怪不得，他还怪聪明，一下就猜到了。”
　　996：“但最残忍的还不是这个。”
　　周维：“还要怎样残忍？”
　　996停顿片刻：“崔鑫的前女友还告诉他，她在当他女朋友之前就已经生过孩子了，说自己早就知道崔鑫没有生育能力。”
　　啧，真是不知道该作何评价，满朝文武为何一言不发？这要怎么说，说崔鑫太惨了吗？周维只能摇头叹气。
　　996：“对了，宿主，忘记告诉你了，崔鑫的前妻现在的情人就是那个倒霉的九十二号。”
　　巧，是在太巧了。不过现在周维野可以合理发问和怀疑了。
　　崔鑫在刚才说完那句话之后再没有说一句话，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根本没有发生过。这让章澜很是头疼，无论是审讯室里还是审讯室外都再次陷入了寂静。
　　周维再次伏在章澜身边：“死者是崔鑫前妻的情人。”
　　回头，章澜看着周维，眼中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带着震惊、怀疑、恐惧。
　　周维：“我知道你很怀疑我，但你们老大死之前让你相信我。”
　　是的，现在的要务是调查清楚问题，完成上面交给他们的任务，也是为了让老大不白白失去生命。
　　章澜：“问他是不是因为死者是他前妻的情人而杀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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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杀人是因为对方是你前妻的情人？”
　　“是。”
　　“你是激情杀人？”
　　“我不知道什么是激情杀人，我只知道我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像冲上去杀了他们。可我看见她的孩子冲上去扑倒在她怀里，又下不去手了。我想着，孩子没错，错的是上一代人，上一代人的过错不能算在孩子身上。”
　　“那你是怎么找到常晓的？”
　　死者名叫常晓，是一个偏中性的名字。周维对他很有印象，毕竟是自己和系统“合谋”把他打晕的。
　　常晓长得也和自己的名字一样，分明是男身却偏偏长了一张偏女性的脸，这也怪不得七十八号那个女人一眼就能认出自己是假的。虽说周维自己本身长得也不错，也是小有姿色，但和常晓比起来确实是有差距的，周维的脸和常晓脸最不一样的估计就是常晓更偏女性一些，周维还是正常男性的感觉。
　　“我后来跟着他一路走，就来到了他工作的地方。”
　　“金基银座是吗？”
　　“不清楚，可能大概叫这个名字吧。”
　　“然后你杀了他？”
　　“我扮成维修工进去，等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了，我怎么叫也叫不醒他。可我并不想这么放过他，就拿出在路边随手捡的线，把他勒死了。”
　　“作案工具，你勒死他用的线呢？”
　　“离开那个地方就找了一个垃圾桶扔了。”
　　章澜：“魏然，你去现场附近的垃圾桶找，和市局的人一起去。”
　　魏然领了命令转身和市局的人一起出发了。
　　审讯室内仍在继续——
　　“之后呢？你没打算把你的前妻也杀掉吗？”
　　“之前是想过的，可是我想起她的孩子扑进她怀里的样子，就不想下手了。并不是我下不去手，也不是我不恨她，而是我不想让那么小的孩子没了妈。”
　　“那你守护了一个小孩的童年。”
　　“我从小就没有妈，生我的时候难产，没了。”
　　一直沉默的年纪大一些的警员开口打断崔鑫的话：“我没心情听你在这讲述自己的悲惨经历，还有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前妻的孩子和堂晓没有血缘关系，他不是你前妻的姘头，而是你前妻正常交往的男朋友而已。你杀错人了。”
　　年纪大一些的警员头也没回的带着另一个警员离开了。崔鑫现在估计内心意识无发生接受，他没有任何动作，双手被控制住，也没有办法做什么动作。他的身体现在就和一台司死机的老式台式计算机，无法运转，只能通过等待来消化事实。
　　审讯室的门无情的关上。
　　章澜：“陈局。”
　　刚才在审讯室里年纪看起来大一些人答应了：“嗯。”
　　被叫陈局的人看了一眼周维，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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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维：“996！你告诉我他是谁！为什么章澜叫他陈局！”
　　996：“我查查，他是局长，姓陈，名闻安。”
　　周维：“我不会被他盯上吧？”
　　996：“宿主，你大可放心，你以为你是人民币大家都想盯着你看啊？”
　　周维：“滚犊子。”
　　996：“诶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