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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怪异的日记 ...

  •   黎倾殊是被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吵醒的,他睁开眼却发现两只手泛着麻意动弹不得。而一旁的纪任谕正拿着他的电话嗯嗯啊啊地瞎应着什么,余光见他醒了,便说了一句“你自己和他说吧”。
      冰凉的手机贴上他的耳朵,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居然任劳任怨地帮他拿着手机。大脑还处于宕机中的黎倾殊懵懵地向电话那头“喂”了一声。
      莲耿在那头应了他一声,说:“对了黎黎,我不是说还有一个同事吗?他这会应该已经到村门口了,长得挺高的,手上有一串红绳子的就是他。叫观砚卿哦,观察的观,砚池的砚,客卿的卿。”
      “好,我知道了。”
      “诶对了,纪任谕没对你怎么样吧?”莲耿在那头突然有些担心地问。
      黎倾殊张了张嘴,想起刚才的经历不由得脖子一凉,他往下一撇,纪任谕正笑眯眯地捏着那枚刀片抵在刚才被压出来的血痕上。
      他咽了咽口水,讪笑道:“没事,他挺友好的。”
      电话那头的莲耿放下了心,嘱咐几句便挂了电话。
      黎倾殊活动了一下手,等熬过了那段手麻的时候便将自己的手机一把抢了回来,他神色有些冷地看向纪任谕,说:“下次未经允许再碰我东西,你可以好好想想怎么个死法比较舒服。”
      对方丝毫没有任何羞耻感地耸了耸肩,他无辜道:“是你的手机一直在响。”
      黎倾殊无视他的话直接下了车,并不想和他过多纠缠。
      正如莲耿所说,谷盛村门口确实已经站了一个人。
      对方正低着头玩着手机,眼神漫不经心地在手机上扫视着,苍白的手腕上系着一段红色绳子。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观砚卿收了手机抬眼看了过来,那双藏在帽子下的瞳孔融着藏匿不住的戾气,像一滩沼泽。
      对方看了他脖子一眼,冲他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双方都没有太多交流,倒是跟在黎倾殊身后的纪任谕装作一脸稀奇地道:“呦你怎么来了?”
      观砚卿没有一点见到熟人的喜悦,依旧是淡淡开口道:“过来帮助新同事。”
      “哈?帮助新同事?”纪任谕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咧嘴笑了笑,阴阳怪气地继续说,“那你很乐于助人了。”
      观砚卿没说话,自顾自的进了村不理人。
      原本也不想理纪任谕的黎倾殊着他这段阴阳怪气的话忍不住好听奇地问:“你认识他?”
      明明刚才和莲耿通话时他还一副不认人的样。
      纪任谕耸耸肩,挑眉道:“忘记名字了,我一般记脸不记人。”
      他将手背在身后走的懒散,他四处张望着,撇撇嘴小声说:“出任务我一般都不敢和他一块走,运气特别背。”
      他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东西似的嗤笑了一声,继续道:“就上次我和他一块去的花金市,让他找着个带路的,结果那带路的在自家门口平地摔了三次,出了名的扫把星。”
      黎倾殊没忍住也乐了,但很快他就乐不出来了。
      因为他在“客户”门口平地摔了一次,齐家的房子空了许久,因为没人打扫,门口坑坑洼洼的地面自然而然地生出了苔藓。
      纪任谕毫不掩饰地放声嘲笑,一边笑着摇头一边踹门走了进去。
      这家人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连院子都透露着灰败的气息。纪任谕一边拿着手机看莲耿给他发的“客户”资料,一边思索着哪间屋子有东西。
      他看手机看的仔细,丝毫没注意到门打开后还有一个高高的门槛。
      黎倾殊在一旁四处打量着,眼看着对方即将被绊倒也不出声,用余光关注着那边静静地等着他摔倒。
      “哈!是不是想看我被绊倒?”纪任谕精准地一脚踩在门槛上,他从手机上收回目光,转头看向一旁用余光悄悄注视着这边的黎倾殊。
      眼见他没被绊倒还反而识破自己的想法,黎倾殊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他闷闷道:“无聊。”
      他转头走进那扇门隔壁的房间,搜寻东西不理人。
      房间里陈设破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还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他翻了翻书架上的书,没看到什么重要书籍,倒是床上放着一个破布娃娃。
      那娃娃膝盖弯曲,双臂确是大张的模样,两边嘴角各缝了一个叉号,眼睛被扣了去,怪异中透露着一股阴森。
      “黎黎——”
      黎倾殊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看到。正当他准备撬开柜子的时候,又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唤他。
      “黎醒——”
      他再也忍不了放下手中的东西,一脸不耐地向纪任谕所在的方向走去。
      那屋子里头的房间还有一道门槛,纪任谕正坐在门槛上百般无聊地看着手机。
      他一目十行看完莲耿发的资料,却听到一个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你刚才喊我了?”
      纪任谕像是才发觉他过来似的抬起头,一脸无辜地对上他冷漠的眼神说:”没有啊,我刚才一直在看资料。”
      “怎么了吗?”
      他疑惑地皱起眉头,等待对方的答话。
      黎倾殊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摇摇头说没事。
      他捏着手上的破布娃娃回到房间,翻找着桌子上的杂乱东西。
      灰尘笼盖着桌面,像一层抹不开的雾。黎倾殊看着桌上的小书架,找出了一本被腐蚀的不成样的日记。
      他并不指望从一本日记本获得线索,但却被里面记录的一件事吸引。
      [今天天气qing,爸爸捉来了一个piao亮的哥哥,他说我们最近都不会挨e了。可是我怕有人会把哥哥带走。]
      字迹下面还画着简笔画,黎倾殊仔细看了一遍隐约觉得画上的人有些眼熟。
      他试图在脑海里回忆一些关于这个村子的记忆,却发现这段回忆几乎被空白占据着。
      日记没再提到这个人,看上去无关紧要,但翻到后面却记着小孩子最天真却又最邪恶的想法,让黎倾殊不寒而栗。
      [我讨yan他!我讨yan他!!我要让pinpin和他绝交!]
      [pinpin居然死掉了。我会不会也死掉。]
      日记戛然而止,黎倾殊将它收进背包里,又在桌上翻找着东西。抽屉里还有几张吃剩的糖纸和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笑的张扬又明媚,但眼睛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戳烂了,干涸掉的黑墨水蔓延在她的眼眶旁边,像是一道道裂痕。
      照片的后面的字迹歪歪扭扭,模糊地写着“谢呈缘”的字样,像是出于孩童邪恶的想法般,这个名字被红笔一遍又一遍的抄写着,直到恶毒溢出界限。
      黎倾殊又在床头发现一个小铁盒,是很久以前用来装糖的盒子,被铁锈腐蚀的表面还带着一点黏糊的手感。光是看着都让黎倾殊感觉闻到了一股甜腻的味道。
      他打开盒子,却发现里面装着的不是他印象里的糖果,而是让人更加难以接受的东西。那些东西蠕动着,缓缓将虹膜对上他的视线。
      等纪任谕好不容易在那个房间扫荡式逛完,走到黎倾殊那边迎接他的便是这样让人心跳漏掉一拍的一幕。
      黎倾殊正眼神呆滞地捧着一个铁盒子,脚踩在一个快散架的凳子,正努力地将脖子往房梁上垂下来的一根白色绳子上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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