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院都在阻止我追妻》溪畔听海

12、第 12 章

　　次日傍晚，某餐厅雅座，霍涵对清颜有更多的了解，最快的捷径就是她弟弟俊生

　　霍涵特意选了处僻静角落，童俊生如约而至，笑嘻嘻地拉开椅子坐下：“师傅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大方？”

　　“请你吃饭还需要理由？”霍涵将菜单推过去，不动声色地切入正题，“你姐最近忙什么？看她朋友圈好像在上海。”

　　童俊生翻菜单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顿，笑容不变：“她啊，就瞎忙。”语气里的敷衍几乎要溢出来。

　　点完菜，霍涵又试探着开口：“说起来，你姐的性格挺特别，看着活泼，其实……”

　　“师傅，”童俊生突然打断，眼神里带着少见的锐利，“您今天怎么总聊我姐？”

　　空气瞬间凝滞。

　　霍涵不动声色地抿了口茶：“随口问问。只是觉得你们姐弟感情很好。”

　　这句话像打开了某个开关。童俊生的表情柔和下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那必须的，我姐的余生必须由我来守护。”

　　他的语气里带着过于浓烈的执着，让霍涵不禁抬眼。

　　“从小到大，都是她护着我。”童俊生望着杯中晃动的茶水，“别人都觉得她大大咧咧，只有我知道她有多细。

　　我感冒了她会半夜起来煮粥，我考试前她会偷偷在我书包里塞巧克力……”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自从十岁那年，我姐牵着我的手说‘别怕，有姐在’时，她就成了我可以用生命去守护的人。”

　　他说这些时，眼神温柔得不像是在说姐姐，倒像是在描述珍藏的宝物。

　　霍涵敏锐地察觉到什么，试探着问：“那你姐……现在有男朋友吗？”

　　童俊生猛地抬头，眼神骤然警惕：“她不需要。有我在就够了。”

　　这话说得太快，太急，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空气突然安静得可怕。

　　童俊生似乎意识到失态，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师傅尝尝这个鱼，是他们家的招牌。”

　　这顿饭的后半程，童俊生再没给霍涵任何打探的机会。

　　每次话题快要接近童清颜，他都会巧妙地绕开。

　　分别时，童俊生站在夜色中，突然回头：“师傅，我姐她……很单纯。有些游戏，她玩不起。

　　”说完又半开玩笑地补充，“师傅千万别打我姐的主意哦。”

　　这句话像警告，又像自白。

　　深夜书房

　　霍涵独自坐在书房里，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童俊生对姐姐那种超越寻常的守护姿态，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索性打开电脑，在搜索框输入：“弟弟对姐姐的过度保护”。

　　浏览器的结果显示，这在感情亲密的姐弟间并不罕见

　　——弟弟会本能地排斥接近姐姐的异性，视他们为“入侵者”。

　　文章里说，这是源于长久以来形成的亲密关系被打破的恐惧。

　　霍涵若有所思地关掉网页，自嘲地笑了笑。原来是他格局太小了。

　　但很快，他的眼神变得坚定。

　　既然明白了症结所在，他就要想办法化解。

　　童俊生的疑虑

　　而此时的童俊生，正无意识地搅动着杯中的咖啡，任由思绪飘回今晚的饭局。

　　他细细回味着每个细节——师傅的表情、语气、每一个看似随意的提问。

　　“应该……是我想多了。”

　　他自嘲地摇摇头。姐姐与师傅统共才见过几面？除了医院里那次隔着口罩的短暂相遇，也就前不久那顿三人晚餐。

　　像师傅那样严谨自持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一两面之缘就对姐姐产生特别的感觉？

　　咖啡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却让他更加清醒。

　　他想起医院里那些明里暗里对师傅示好的女医生、护士，哪一个不是才貌双全？

　　可师傅从来都是礼貌而疏离，他的心像上了锁的匣子，谁也打不开。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师傅心里藏着个“白月光”。

　　虽然师傅从不细说，但偶尔值夜班时，他会看见师傅对着手机里一张模糊的旧照片出神。

　　那眼神里的眷恋与痛楚，是任何外人都无法触及的领地。

　　童俊生轻啜一口咖啡，终于彻底放下心来。是他太敏感了，敏感得近乎可笑。

　　这些年守护姐姐成了本能，才会对任何接近她的人都草木皆兵。

　　他拿起手机，给姐姐发了条微信：

　　「姐，明天回家吃饭吗？妈说炖了你爱喝的汤。」

　　很快收到回复：

　　“老弟呀我在上海呀，你是让我坐飞机还是火箭回去喝鸡汤”

　　看着那个熟悉的撒娇表情包，童俊生忍不住笑出声。

　　这就是他的姐姐，光是收到她的消息就能让他开心半天。

　　在她面前，他永远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不需要任何伪装。

　　此时的童俊生，看着微信界面傻笑的童俊生，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姐姐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寻常姐弟的界限。

　　在他心里，师傅那样的人，心里装着整个星辰大海，怎会为凡尘心动。

　　夜色渐深，霍涵将最后的咖啡一饮而尽。所有的疑虑，都随着这杯咖啡一起，沉入了心底。

　　精心布局，他的让俊生对他松警惕，唯一的办法，就是要让俊生发现他已经心中有人了。

　　而且这个人不是他姐姐，这样俊生就不会抵触他去接触他姐姐。

　　接下来的两周，霍涵开始精心策划一场“恋爱戏码”。

　　他特意选择在童俊生常去的健身房附近的咖啡馆“约会”。

　　周日下午，当童俊生结束训练路过时，果然透过落地窗看见霍涵与一位长发女子相谈甚欢。

　　那女子始终背对着街道，但从霍涵带笑的表情和专注的眼神来看，关系显然不一般。

　　更巧的是，这一幕连续几次都被童俊生撞见。

　　与此同时，霍涵在医院也表现得“反常”。他会在值班时对着手机微笑，接到电话时会特意走到安静处接听。

　　有一次童俊生甚至听见他在电话里温柔地说：“好，周末老地方见。”

　　这些细节都被童俊生看在眼里。他终于忍不住问道：“师傅，最近是不是有情况？”

　　霍涵故作惊讶，随即露出一个无奈的笑：“这么明显吗？”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还在初步了解阶段，等稳定了再介绍给你们认识。”

　　童俊生哈哈大笑：“师傅，你天天对着手机傻笑，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您这棵老铁树终于要开花了！”

　　霍涵哑然失笑。恋爱是假，但对着手机傻笑却是真的——那是在和远在上海的童清颜聊天。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习惯了每天在微信里与她分享日常，互相调侃。这份发自内心的笑意，反倒成了最完美的伪装。

　　意外收获

　　当天晚上，霍涵收到了童清颜从上海发来的消息：

　　「霍医生听老弟说，你最近是美女在怀，好不悠哉，恭喜恭喜哈。」

　　依旧是惯常的调侃语气，霍涵却忍不住期待能从字里行间读出些许不同——比如他所期待的那点“酸意”。

　　他自嘲地笑了笑，回复道：
　　「只是认识个新朋友。你什么时候回杭州？」

　　放下手机，霍涵唇角扬起一抹计划得逞的微笑。

　　鱼饵已经撒下，现在就等着看童俊生这条鱼会不会上钩了。

　　这场精心设计的戏码里，最讽刺的大概是——他确实在暗恋中，只是对象正是童俊生千方百计想要保护的那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