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帝丹高中生的审神者日常》结庐在人境

22、晚宴开始

　　“所以说，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江鱼坐在屋檐边，费解地仰头望天。

　　“主人主人，更多刀剑认可您，不是很令人开心的事吗？”狐之助不解地询问。

　　“倒也没必要为此开心吧……”江鱼挠头，“他们原本那样就已经很好了。”

　　“喂喂，你这家伙从刚从开始就在屋顶叽里咕噜地说些什么呢？”江鱼坐着的屋子下方忽然走出来一个人，定睛看去，竟是一手拄着干草叉、一手叉腰的和泉守兼定，“好歹选个没人的地方吧？”

　　“抱歉抱歉，没想到洗浴室和马厩离得这么近，就顺便过来看看你们干完活了没。”江鱼抱着狐之助翻身跳下屋檐。

　　“您在苦恼什么？”笑面青江亦走出马厩，半靠在门边勾起嘴角，“说出来，让我们来为您解惑吧。”

　　“是啊，更多刀剑认可什么的……”和泉守兼定看向江鱼怀里的狐之助，后者吓得扭头躲进臂弯中，只露出个圆润的屁股，“刚刚发生了什么？”

　　“是清光和安定啦，他们莫名其妙地忽然自我介绍，被真正当成主人对待了呢。”那份态度的转变，想看不出来都难。

　　“那两个家伙居然这么冲动？也不多观察观察，这就愿意奉你为主？”和泉守兼定瞪大双眼。

　　笑面青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和泉守与审神者的互动，他能从这些不算客气的对话中听出一丝熟稔，这可不是他们这群暗堕刀剑面对应该警惕的陌生审神者的态度，就算和泉守看起来有些粗枝大叶，也不会如此放松。

　　这位审神者，已经让和泉守放下防备了啊。

　　“能说说具体发生了什么吗？”笑面青江问道。

　　他记得清光和安定清晨和审神者见面才不到一天吧，还有和泉守，至少已经把审神者当同伴看待了……这位审神者，有点可怕啊。

　　“只是帮忙转交了个指甲油……”后面太长江鱼懒得说，她看了狐之助一眼，后者会意，叽里呱啦地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倒豆子一般说出来。

　　“您真的有用某套衣服会讨那位审神者喜欢这个理由让那振加州清光换上吗？”笑面青江问道。

　　“对啊，怎么了？”

　　“那您很厉害。”笑面青江由衷赞叹道。

　　“什么跟什么啊这是？”

　　还得是和泉守爽利些，虽然也有些犹犹豫豫，但还是开口道，“这件事，本丸现在这振大和守安定也不一定知道……”

　　“那个渣滓，第二任审神者，曾以‘这样我会更疼爱你’为由，让清光他穿了好几次女装，最过火的一次，还让他女装出阵。”

　　“所以他觉得被羞辱了？”不，如果只有这个行为，应该不算什么大事，这群刀剑廉耻观其实和人类很不一样。

　　果然，和泉守兼定回道，“不，那个渣滓那时还没有暴露。因为觉得有趣，有一段时间给清光买了好多女装，都被清光当做受疼爱的证明好好收藏着……后来大和守因为他的决策失误而意外折断，隔天他就唤醒了一振新的大和守，也就是如今这振，交给清光，说是看他伤心，给他再锻一振。”

　　“再后来，我们发现他以各种‘意外’秘密折断不满意的刀，那振大和守，正在其中。原因是他觉得对比清光，大和守表现得够亲近依赖，他想试试亲手唤醒的大和守会不会更有趣些。”

　　发现这件事后，加州清光不可置信地跑去询问第二任，那时的他对审神者仍怀抱着某种幻想，渴望从他口中得来否定的答案，但得来的只有肯定，以及一声嗤笑，“还是你有趣啊，加州清光。”

　　审神者的办公室内有一面镜子，那一天加州清光在镜中看见狼狈的自己，发丝凌乱、一身血迹、衣裳不整，一如他那一天的心情。

　　他认定的主人说，他可爱得有趣。他还说，明明都是总司的刀，安定却成天想着总司，不如他可爱，无趣得很，所以要折断，换个新的试试。

　　所谓的疼爱，不过是主人手中的指挥棒，操控着他在他搭建的舞台上饰演可笑的丑角。

　　所谓的疼爱，不过是虚幻的镜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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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更细节的事，和泉守兼定并不知晓，他只是追问江鱼道，“你让那振清光换上你选定的衣服时没有怀着逗弄的心情吧？”

　　“怎么可能！”江鱼惊讶瞪大双眼，一副请苍天、辨忠奸的模样，故作痛心道，“我可是很认真给清光当军师的！因为我比较了解少女漫，蝶姬前辈又是忠实的少女漫读者，我给清光选的衣服都超符合前辈口味，每次都会让前辈超不经意地提出留影要求。”

　　“是清光那家伙啦，一开始还质疑我的目光，但一边质疑还一边悄悄换上，换上也就算了，还故意躲着我走……”江鱼叉腰自得道，“哼哼，傲娇鬼，最后不还是求着我给帮忙挑选衣服！”

　　话题被江鱼又转回了轻松愉快的方向，三人聊着聊着，笑面青江便提醒马当番还未结束，还差两匹马没洗，江鱼见状索性跟着进马厩一起帮忙洗马。

　　和泉守兼定惊讶于她洗马的娴熟，以及对马的熟悉，这里的马也都很亲近江鱼这个灵力提供者，江鱼爽撸了一把。

　　离开时，江鱼收获了笑面青江赠予的“金蛋蛋”，其实就是金色刀装，他还说这是他的重要之物，让她一定要好好保存。

　　然后，还有一起洗马时和泉守状似无意的一句话，

　　“囯广他，因为眼里只有我，也被折断了。”

　　举着金色刀装对月凝望许久，江鱼长叹一口气，“造孽啊。”

　　“大将，您怎么忽然跑去制作刀装了？”药研藤四郎的声音由远及近，靠近后才发觉刀装上不算充裕的灵力，“怎么是损耗过的？”

　　“是笑面青江送的啦，要我好好保存。”江鱼扬了扬手中的刀装。

　　“是他一直随身带着的那个吗？”药研惊诧问道。

　　“应该……算是吧？”江鱼也不是很清楚，“是洗马后他从怀里拿出来的，还带着体温，说是暖暖的，我一定会喜欢。”

　　当时笑面青江暧昧的动作和充满歧异的言语，江鱼现在想起还抖了两下，接过刀装时她的内心感受无异于在电车上坐到带有体温的座椅。想扔。

　　“请您一定要好好保存。”药研郑重道，“那是数珠丸殿折断前送给他刀装。”

　　“哈？这也太沉重了吧？”江鱼差点没拿稳刀装，“这回又是什么原因折断？难道因为他是佛刀，过于冷静淡然，对审神者没有表现出足够的在意？”

　　“他们连这都跟您说了？”药研惊讶道，“不是，那个人并没有想折断数珠丸殿。”

　　“所以是一次真正的意外？”

　　“他想折断的是青江先生。”药研道。

　　“更沉重了啊喂！”江鱼小心将刀装收入空间纽，“我能还给他吗？”

　　“您还是留着吧，青江先生愿意将它给您，想来是走出来了。”药研欣慰道，

　　“比起这个，晚宴要开始了哦，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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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鱼随药研藤四郎步入大广间，这座本丸有不止一处大广间，食堂旁的这个屋子算一间，专门用于年节宴饮。

　　走入大广间，里面已然布置妥当，24张矮桌各自置放在房间两侧，桌上摆满丰盛的酒菜，正中上首则是一张空置的矮桌，更大、更华贵，但掩盖不了桌上什么都没有的事实。

　　江鱼在桌前站了几息，扭头问道，“这是赶客的意思？”

　　“不，只是您的那份要等您入座在上。”药研失笑，引江鱼入座。

　　江鱼从善如流，盘腿闲坐在桌前。

　　药研紧随其后，端正跪坐在她身旁，稍稍扬声道，“可以了，请开始吧。”

　　不等江鱼不解发问，门口出，以鲶尾藤四郎为首，粟田口五振刀便各自端着一个华丽的小蝶走来，

　　鲶尾藤四郎：“牡丹甜虾，请品尝。”

　　乱：“蓝鳍金枪鱼中腹，油脂丰富，超美味的！”

　　前田：“这是三文鱼，请您品尝。”

　　五虎退还带着虎头帽，“甜、甜虾，很好吃的！”

　　博多迫不及待，“这是海胆，超贵但超香甜！”

　　“多、多谢。”饶是江鱼，也被这阵仗吓了一大跳，她扭头看向门口，只见下一位刀剑——烛台切光忠已经跪坐在门边等候，身前还放有一个器皿，显然是下一道菜。

　　短刀们献上前菜——五道刺身，欢欢喜喜地起身走到最末，各自入座，烛台切适时起身。

　　江鱼趁此机会冲药研使眼色：吃顿饭而已，这么隆重的吗？

　　药研莫名地读懂大将的眼神，探头低声在江鱼耳边道，“趁此机会，也让大家在大将面前露个脸熟。”

　　说话间，门边又冒出了一对刀剑，是左文字的两振刀，而烛台切也已经走到江鱼身前。

　　这位显然是主厨，介绍时带着对菜品的熟悉与自信，“松茸竹笋土瓶蒸，以时令蔬菜松茸、春笋，搭配鸡肉、鸡蛋蒸制而成。汤底选用昆布与鲣节熬制，我还加少许清酒提鲜！”

　　说着，他俯身将汤瓶防止在江鱼面前，又不知从何处取出了一根木锤，“请让我为您敲碎土瓶盖。”

　　好、好有仪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