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热烈》蓝调星空

7、秋言心事谁自知

　　天气好的时候，林言会去操场跑步，3km的有氧长跑是她坚持下来的常规运动，不仅能改善心肺功能，还能调节不好的情绪。
　　校园运动群里有时候会发找搭子的帖子，或者有协会组织的体育活动。
　　林言便会关注大家发的一些运动消息，她很少接触球类运动，所以空闲的时候也想学一门运动。
　　恰巧在群里看到羽毛球协会举办的教学小白活动，林言看了下时间安排，果断地报名。
　　此次活动全全由羽毛球协会负责，报名参加的同学不需要自备羽毛球拍和羽毛球。
　　于是，在当天的大早上，林言提前十分钟出现在了羽毛球馆，惊喜地看到了一位故人。
　　“付乐？”林言看着眼前的多年同僚，朝她走了过去。
　　付乐正在挑选和检查球拍，听到声音转过身来，面露欣喜：“林言！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啊付乐，报名的时候我都没想到，有机会能在这里见到你。”林言边说边帮付乐递上剩下的球拍。
　　“今天也是难得有空，所以来帮忙教学。”付乐接过球拍一一检查，在桌面上摆齐，将准备好的羽毛球也拿了出来。
　　见付乐收拾妥当，林言从包里拿出湿巾，递给付乐擦手。
　　付乐日常都在健身，运动能力很强，球类运动更是不在话下。
　　“需要到时候我来教你吗？”付乐问道。
　　林言欣然地点点头：“那最好不过了。”
　　活动时间到，不少人聚集在这场馆里等待羽毛球的练习活动。
　　付乐给来参加活动的同学们讲解了一些基础动作：“我们先学握拍，大家掌心要放空，拿拇指与食指成‘V’对准拍柄的窄面。”
　　每人都拿到了羽毛球拍，跟着付乐的教学动作进行学习。
　　“今天我们先练定点击球。”付乐和协会的成员们分散在参与者们之间，教大家如何调整身体姿势，如何在头顶前上方挥拍击球。
　　　林言跟着指导做，发现自己之前的握拍方式都是错的。
　　“对，就是这样，很标准。”协会成员让林言对准角度，让握拍的动作更加协调。
　　“我们来试一下击球，先拿你最顺手的挥拍来试试。”
　　成员说完站到林言的对面，准备抛球。
　　林言微微屈膝，重心向前移。
　　“准备——”
　　成员朝林言抛去一个球，精准送到她需要练习的点位。
　　林言紧紧盯着羽毛球在空气中运动的轨迹，在它将要落在面前时，林言勾起手腕，对准方向。
　　用腰腹的力量带动手臂的力量，“啪”的一声，球拍表面稳稳击中。
　　弹射的力量将羽毛球击飞在对侧，落在对侧的较远处。
　　“很好，继续——”
　　协会成员不断调整抛球的角度，见林言打得很顺利，开玩笑道：“下次练习，我们两个都可以对打好几个回合了。”
　　林言进步飞快，不仅击球准，小步子移动得也很协调。
　　有几次没击中球，林言便会主动问自己哪个地方需要进一步改近，手臂的旋转和挥拍是否到位。
　　付乐教了一圈，走过来看到林言的学习进度：“做得很标准。”
　　“挑球会吗？”
　　付乐拿了一个球拍过来，在对面把球挑给林言。
　　“球拍这一面微微仰着，等球过来的时候，轻轻去击打球的底部。”
　　挑球的力度会小很多，林言跑近一些去接，很多次只能将球稳稳地停在拍面上，却击打不出去。
　　有时候力量大了些，却击不中球的底部。
　　“用小臂带动手腕，去体会那种挑起来的发力感。”
　　林言再次屈髋站稳，不停地弯腰捡球，再去击球，来来回回，远没有想象中的轻松。
　　她调整好呼吸，在下一个球打来时，手臂自然地将球挑了出去。
　　“很好。”付乐把这颗球捡了回来，递给林言，“今天的第一颗幸运球。”
　　林言会心地笑了。
　　羽毛球场馆里到处是击球、落球的声响。
　　谁说，球类运动从不会说谎，只要用心去练，都能收获成长。

　　“感谢大家的参与，最后我们一起拍个合照吧！”
　　活动结束，林言收拾背包准备回去。
　　付乐提道：“隔壁场馆今天在打篮球比赛，一起去看看吗？”
　　“但是我只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够看几场了。”付乐挽着林言的手，不容分说地把她带往篮球场馆，“我已经跟会长说好了，让他帮忙留两个座位。”
　　篮球场馆外有户外的篮球场地，四周都是围栏。
　　两人正要踏进篮球场馆，不知道从哪个方向飞来一个篮球，正往付乐所在的方向砸来。
　　付乐正偏过身和林言说话：“今天打的是校赛，肯定精彩。”
　　球带着疾风，来不及多想，林言下意识地用手臂去挡。
　　“啪。”篮球在两人身后重重地落下。
　　付乐火速转身，对此时不紧不慢跑过来的男生气冲冲道：“你们怎么打的球，球跑了都不知道吗？”
　　“就算‘小心’不会说，连‘对不起’也不会说吗？”
　　男生低下头，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确实不对，开口道歉：“不好意思，刚刚的球打得太急了，砸到你们了，真是对不住了。”
　　男生慢慢挪过去把球捡了回去，又说了一遍：“真的不好意思了。”
　　付乐将林言的外套往上推，林言的手臂红了一大片，她内疚地看向林言：“林言，疼不疼啊。”
　　林言也没想到那颗球的威力居然这么大，她把衣服拉了下来，安慰道：“只是看起来吓人，其实没有那么疼。”
　　她挽过付乐的手臂：“走吧，我们进去看篮球赛。”

　　林言被付乐推着坐到了第一排观众席的中间。
　　这是个绝佳的观赏位置。
　　林言能够最近距离地欣赏球员们激烈的比赛，感受球员之间的碰撞摩擦和地面传来的震感。
　　付乐把人按在椅子上，丢下一句：“我去找一下篮球协会会长。”说完便快速地往一旁跑去。
　　想着过会就要离场，站起来会影响后面的观众，林言跟角落的同学调换了一个位置。
　　“林言。”
　　穿着队服的周聿此时朝林言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瓶水。
　　他在林言面前停下，把矿泉水递了过来：“给你。”
　　“不用了学长。”林言礼貌地回绝，“我就坐一会。”
　　周聿没有再说什么，俯下身，将水轻轻放在林言的脚边：“那我先放在这，我去热身了。”
　　周聿交代完又跑了回去。
　　红色的球衣衬得他更加白皙，林言这才发现周聿很高，身材也很好。
　　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明明是在热身，周聿的眼神却总是往观众席的最侧边瞧。
　　林言从他的刘海看到眉峰，再看回那双眼。
　　他盯人的眼神总是锐利又直白，完全不同于外表的冷漠疏离。
　　周围到处是相机的咔咔声，林言坐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观赛。
　　比赛开始了。
　　双方球员相互致意。
　　周聿微笑着和对方球员拍掌，然后退场等待。他是篮球队的编外成员，大部分上场都是替补位。
　　在队长的示意下，球员都各自地站在了自己的位置。
　　红队抢到开球，先为进攻方。本是有利的开局，却一步步沦陷在对手的布局策略。
　　对方球员防守紧密，在红队失误瞬间抢到球，远距投篮、突破上篮，马上转变局势，异常灵活，不给红队任何绝地反击的机会。
　　场上的节奏越来越快，脚步声越来越重，不同球员之间的碰撞也越来越频繁。
　　第一节红队落后，休息片刻。
　　队员们士气平平，都在想尽办法把自己的状态调动起来。
　　红队小前锋示意自己的脚在刚刚抢球过程中扭到了，队长果断让周聿上场。
　　第二节开始，红队队长不愧是有多年排兵布阵的经验，他嗓门很大，气势汹汹地朝队员喊道：“清醒一点，都盯牢了！”同时用眼神扫射每一个对手。
　　大家的心也凝聚了起来，彼此的默契非常之深，只是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能快速地传球，有效地防守，精彩地进球。
　　失误在慢慢减少，运球上篮间，比分在紧紧靠近。
　　周聿速度快、爆发力强，非常适合小前锋位置。
　　他在尽自己最大范围防守着多个对手，在合适的时间将球迅速传给后卫。
　　红队连连进球。
　　在对方球员着重盯着后卫时，周聿利用自身的速度和身体优势，快速地单打进攻。
　　“好球。”观众们大声喝彩。
　　运球的每一个瞬间，都能看到他大力的抓握，进攻的每一个角度，都能看到他强劲的力量。
　　红色球衣张扬帅气，奔跑运球间，能隐隐显透出利落的肌肉线条。
　　“诶，有你喜欢的球员吗？”摄影部同学晃悠到林言身边，把相机放在了一边。
　　她拍了拍林言的肩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我拍了好多张。”
　　她热情地将自己拍的镜头递给林言看：“要不要欣赏一下，我拍的可是专业的。”
　　林言接过相机，划过一张张球场上的照片，不论是光线，还是定格的那个瞬间，都精彩极了。
　　后面还有许多张观众抓拍，观众席的欢呼和支持叫喊也被她记录了下来。
　　热烈的比赛，热血的场面。
　　“你拍的真好。”林言由衷地赞扬道。
　　付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边，她蹲了下来，指着场面上的11号说道：“周聿，你的竞争对手。”
　　“竞争对手？”
　　见林言没什么印象，付乐提醒道：“大创第二名。”
　　林言这才想起来，每次比赛出战报，总有个名字离自己又近又远，若即若离。
　　“你是记录的刷新者，他是上一个记录的维持者。”
　　“能文能武，挺厉害的。”付乐总结道。
　　“我得先走了付乐，你不坐到中间去看比赛吗？”林言站了起来，把付乐拉到自己的座位上。
　　她弯下身子：“感谢你的邀请，我先走啦。”
　　跟付乐挥手告别后，林言回去准备下午的合作谈判。

　　篮球比赛毫无悬念，裁判宣告红队获胜。
　　周聿拿出毛巾把脸上的汗擦掉，用毛巾抓出一个不挡视线的发型。
　　“诶，周聿，看什么呢，魂都飘走了啊。”队长递来一瓶矿泉水，“今天表现很拼啊。”
　　队长看破不说破，扫了扫没人的观众席角落，催着周聿去拍照：“行了，拍合照了，暂时别往角落看了。”
　　“留点心思和我们开心庆祝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