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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有点懒得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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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离亭拿着手机,四个人拍了一张简单的合照,用手机里自带的软件,标上名字,发上魔宫官号。
配文语气倒是很可爱:“下次不要再乱传江湖画像了!一点都不真实(生气)”
几个人看柳离亭波澜不惊地打这些字,一时之间都很沉默。
“用这证明吗?”束凤池茫然地看向柳离亭。
“是啊。”柳离亭很镇定,“玄天剑宗现在除了他们宗主称得上是风流倜傥、举世无双,纪青安也看得过去,其他也没人拿得出手了吧。”
柳离亭掰着手指给束凤池算:“你看他们那几个长老,千年前正魔大战时畏手畏脚才得以保命。如今寿限将至,老态龙钟,相貌和心灵都很见不得台面啊。年轻一代至今也没有能闯出名声的,没意思。”
他的博文刚发不久,立刻引起其他修士的反响。
【今朝有酒今朝醉:?我看到图喊了四声卧槽。一看字更是痴呆了,说好的魔宫是阎罗殿死鬼聚会呢?原来魔尊是我的死鬼老公】
上一个发癫的因为太过癫狂,一拱火引战就拉上两大势力,已经成梗,底下立刻有网友回复,【:烙铁你完了,刚才刚封一个还顶风作案,你下一秒就要被拉黑了。】
【还有阴谋论:魔尊不可能随便发照片吧,这是不是刻意拍照,表示他重伤已经痊愈,以此威慑修仙界修士?修仙界或许马上要迎来局势动荡了,不知玄天剑宗会如何应对此次出招,拭目以待。】
【:我想说的话就像你的id,还有阴谋论?】
【落星宫宣传大使:前排接算命、算仙缘、算机缘、算桃花、算什么时候落星宫也能来长得这么好看的。天杀的啊,同样是宫字辈,魔宫为啥过这么好啊,算不透,我入魔了】
人总是爱看其他人夸自己的,尤其是他作为魔尊时真的承受了太多辱骂。此时终于在打击外貌丑陋这一条谣言上取得重大突破,柳离亭尝到甜头,又打了几个字,按下发送评论。
【魔宫-V:太好看了!请四人男团出道!(wink)】
【:怎么还有自卖自夸的,逆天啊】
【:这账号是谁在管啊?这么活泼,还是魔修?】
【:他们少主吧,他年龄小才会这么说话吧】
【:虽然艳,但长得还挺凶的,居然说话这么卖萌吗,有点恶心了】
【:压一手溥轻,一般长得这么正统冷漠刀客的帅哥都有一颗喜欢可爱东西的心】
没有人想到是魔尊,这一个人撑起杀戮道蛮荒上古以来的发展第二春,怎么也不可能说着只有话本里才有的词,还打感叹号发表情。
束凤池指着手机不可置信道:“都不是我打的字,他们还说我恶心?”
柳离亭对着躺枪的束凤池毫无怜惜之心,他看到有人在催直播,不由得开始思考一个严肃的学术问题:“凤池,如果你对着手机说话,这是算对其他人说话呢,还是算对空气说话呢。”
“……”束凤池沉默了,他犹豫道:“我也不知道。”
厉南行反应过来柳离亭在考虑束凤池的心病,“或许不能简单类比,此时情况不同,和面对面说话相比,少主的压力会更小一些吧。找机会一试便知。”
柳离亭盘算片刻,严肃道:“凤池,你一定要多玩手机,多和网友说话。”
“……行?”
束凤池固然对那些话本没兴趣,但这几日手机是话题中心,也听他们聊起过一些关于话本情节和他们所在的修仙界情况不同的问题。
知道玩手机这个概念在话本中不太好,劝人玩手机就像劝人去斗鸡走狗一样,他觉得这话听起来略显诡异。
柳离亭满意地巡视了一圈评论,把手上这一部手机还给厉南行,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赶人回位置:“好了好了都回去干活,别玩手机了。”
他登上自己苍和剑尊那个号,回关后点赞转发了那个叫以何画秋的用户的博文,纠结了一下措辞,不想搞得太严肃:【谢谢你喜欢我,很好看,我可以用画做屏保吗>.<】
何画秋看到这条消息快晕过去了。
他一直怀着一种纯粹的——就像凡人崇拜神明一样的心情去看那位仙尊。他还是凡人时不信神,修行许久之后,惊鸿一面,遇见了他能全心崇拜的人。
得到神的回应是凡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仅仅是想象都好像是不敬。
他在心里默念时只敢用神或仙君、仙尊代称,打下这篇博文时都不敢说对方的全名,他做梦都不敢梦见对方的面容,因为他认为那位仙尊一定不愿意出现在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凡人的梦里。
他一直自己对那位仙尊毫无意义的行为居然能得到承认,何画秋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描述此刻心情。
何画秋面容冷峻,只看外表,似乎是永远理性沉着的类型,此时目光却有些呆滞,推眼镜的手有些发抖,他怕是自己视力又恶化了或者出现心魔幻觉了。
他狠狠闭了闭眼,刷新。
转发还在。
他一下子泄了力,窝在靠椅上抱着手机开始打字,因为手还在抖,时常不小心按到旁边的键。
【本来就是为您画的,全由您处置。谢谢仙尊愿意认可,以后也会一直喜欢您支持您。】
按下发送,他心还在颤,捂着手机按在心口,急得在房间里走了两圈,又把屏幕抬起来端详,看的已关注变成已互粉,吓得他向后大退一步撞上墙壁。
此时何画秋也不在意撞出来的疼痛了,喃喃道:“难道我是大限将至了……这是……死前的幻觉……”
————
另一边。
谢文念被许多人追着私信骂了。
原因?
当然是因为某一条在论坛掀起单方面骂战的博文是他发的。
两位大乘期对决重伤,两边的粉丝都不在少数,正是对对方的厌恶达到最高峰的时候,为此暴跳如雷再正常不过。
谢文念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他也不恼,眼含笑意地翻着那些骂他的私信,这些人骂得越狠,他心里就越是得意。
毕竟他们口中的仙尊啊魔尊的,现在跟他关系可亲密着呢。
主仆契是神魂契约。
而修仙界中另一关系到神魂的契约是同心契,只有完全相信对方的仙侣才会签订同心契,往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两个契约除却都是神魂契约,其他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但谢文念的联想能力向来非同凡响,尤其是在和柳离亭相关的事情上。
这种对于其他修士而言折辱非常的事情,放在他身上,谢文念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打狗也要看主人,这些人也就是不知道他的主人真的是苍和剑尊和弑天魔尊罢了,不然也会羡慕嫉妒得睡不着觉的。
签订主仆契约也要看主人是谁,当牛做马岂是对谁当对谁做都一样的?别以为他没看到有人的id都叫想做仙尊宠物。
没办法,现在这个位置被他占了。虽然柳离亭一定不认同不承认还会想拿剑戳他两下。
谢文念又对着小小一台法器的屏幕笑出声来。
不知道对方身份时,魔尊恐吓他要签订主仆契的时候,谢文念确实有些恐慌。
如果签订主仆契,他就完全处于对方掌控之下,届时又如何面对柳离亭呢?他想到要被魔尊利用,迫不得已背叛那个人,谢文念的心里确实闪过一个念头,说不如就死在那里。
若是他真的被迫背叛,被对方斩于剑下,那个人在他死前会投来怎样轻蔑的视线呢。
谢文念想到这里,手捂住了自己颈部的毒纹。
他是有心求死,然而不想被当做杂草一样踏过。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谢文念想到他第一次见到柳离亭的那一届灵州大会。
至少让他成为剑下被斩落的花瓣,这是他在余下的时间里的唯一希冀了。
谢文念舒展了神色,继续看着私信。
【直到吾皇一统天下:你再怎么不知廉耻,说出这种下贱的话,魔尊都看不上你这种人。】
【:你是那个柳姓修士派来抹黑魔宫的?手段真是肮脏。】
谢文念还很有闲心地回了几条。
【毒ki毒ki:是啊是啊,我是仙尊和魔尊的狗(爱心)】
【:我知道你也想当魔尊的狗,不过你连仙尊和魔尊的关系都不知道,一定是想当讨主人喜欢的狗都当不上吧,真可怜】
谢文念一向不要脸,在骂战上从无败绩。毕竟好赖话他自己都说完了,骂些什么走狗爪牙的,他心里反倒一美。
厉南行的心情糟糕透了。
在正魔两道的代表对决之前,厉南行对柳离亭柳仙尊并没有什么恶感,对方的那些事迹,消息灵通的他当然也都知道。
不论是作秀、逢场作戏,还是真的如此至善至美、无可挑剔,苍和剑尊都是一位值得尊敬的敌手。
厉南行也认可,他的主君若要和人相比、相提并论,也只能是这位苍和剑尊拥有对等的声望和实力。
但……理智上的分析,再如何都会被情感的动摇给摧毁。
特别是……以往从不对其他人留情的尊上,不停表现出这位柳仙尊的另眼相待的时候。
如今私信里那几行文字,那根本毫无根据来源的狂言妄语,却不慎戳中了厉南行最隐蔽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