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流的爱》besos

20、沙巴克郊外的餐厅

　　“一二三四五，五四三二一，一二三四五六七……”时光被站在枝头的小鸟叽叽喳喳数过！
　　周四的晚上，不知道是1G那天触了电，还是“人事”被高僧大德远程开了光，好心地邀请中国员工去沙巴克“郊外的晚上，人影都见不到一个。”是去沙巴克郊外的度假餐厅聚餐。现在中国籍员工太多，特意向Jelian她们公司借了一辆九座车。下班后，先拉上满满一车回到86号，又匆匆赶回公寓，换掉工作服，洒几捧水在脸上时，抬起头看着另外一个自己那越来越模糊的脸庞，向人生借这几秒，：“即使你周围空无一人，至少有我仍然欣赏你！”他指着我的鼻尖说道。命运的齿轮一直都在转动，可惜我不是坐在车里的人，如果稍微懈怠，就会被这齿轮碾得粉碎！打扮妥当，又来到86号接上另外八位精壮的汉子，沿着“人事”给的路驶入荒芜，驶入昏沉。荒是挺荒的，偌大的田野里只有一栋房子，昏沉是我对“人事”的偏见，毕竟远处的阳光还在摇摇晃晃。
　　停好车，走进院门，一辆木制马车停在面前，马车上爬满植物，满车的鲜花像瀑布一样从车顶倾泻而下，落到地面时溅得满地都是。再走进一些，左手边是一栋气派的大楼，一共三层，一楼是会餐区，摆放着数十张精美的餐桌，墙上挂着巨大典雅的油画，以及无数兽角、兽骨彰显出庄严华贵。二楼三楼应该是会议和住宿区，可以想见其精美恢宏的程度。房屋正对着一个巨大的院子，布置着一些花草廊桥景观，和一些休闲设施，零伍正推着烙金在秋千上荡来荡去，两人四目相粘，会心微笑，旁若无人地荡出只有他俩的春天。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人注意他们，拆光和里峰就躲在一旁羡慕地盯着他们，痛恨自己为何没有抢到春日里的第一把秋千。其他人三五一群，聊着、笑着，争辩着。在这种情况下，1G、2G一般会待在一起，即使心已走远，但身体还依赖着彼此。他们也有观众，“人事”通常会待在他们周围若即若离，等待他们突然的召唤以期作为未来索取的筹码。多么热闹的世界呀！我得小心避开它！
　　沿着小路继续向前，不知道走出了多远，直到听不见吵闹的声音，面前草地上一排排被风吹起的花朵，肆意地展露出自己的身姿，用手挥洒出香气吸引我靠近，阳光煮起这喷鼻的香醉掉我满心的忧愁！花草把一个一米多高的大型栅栏围在中央，一头矮脚马正在栅栏里焦躁地不停奔跑，想跑出一个自由自在来，可它哪里会有自由啊！注定困死在这追求自由的路上！栅栏后面有几个木制的小棚子，都上着大锁，我好奇里面究竟是怎样的世界，紧贴在门缝处向里打探，起初只是一片黑暗，我不甘地凝视着，想从这黑暗里看出些什么。光线淬炼着我，指引着我，黑暗渐渐淡化散开，里面的情景慢慢显现进我的眼睛，两只灰色大鹅气定神闲地站立在中央，世故老练地掌控着全局并为之享受，偶尔昂起头嘶鸣一声，宣示自己才是这困顿黑暗里的主宰。我向前贴得更紧些，想看得更加明白时，不小心撞上了门上的铁锁，发出“叮叮”的声响，一只大鹅寻声而来，发觉了我的窥视，气得周身的羽毛立刻炸裂开，把头像天空里长出三尺，迈开巨大的鹅掌冲我飞奔而来，鹅掌每次踏在地面上都会生出一个巨大的掌印，震得大地剧烈摇晃，来到门缝处时，张开巨大的嘴巴一口要把我整个吞噬，我吓得后退两步差点摔倒，见我狼狈地逃走，大鹅在里面高声嘶鸣起来，胜利的嘶鸣，和审判的嘶鸣，以我挤开门缝，放入几缕阳光为名定下我的罪孽！我要离开时，小矮脚马再也没有力气奔跑，满脸的困惑和无力，呆呆地看着不远处的鹅棚时，头无力地向后昂起，四只马蹄不受控制坚定地向鹅棚走去。出去溜达一圈回来，大家的结构和表情都没有多少变化，只是从秋千上、草丛中收拢到餐桌周围，玩起另外一场游戏来。也许是在露天，在敞亮开阔的地方，又或许大家都已疲惫而倦怠，今天餐桌上有一种难得的平静，经过漫长的在时空里的纠缠，或许我们正好在这一刻到达了某种平衡，又随时都会因为得到光或丢掉光而激烈拉扯地重新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