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 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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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的广播调到了新闻频道。夏弥托着下巴，颇觉无聊地听着新闻从艺人的花边新闻讲到了昨天刚解决的爆炸案。就在她终于忍不住要打一个哈欠时，一条紧急新闻插入到了广播之中：某银行遭遇抢劫，该暴力团伙持有枪支，目前警方正在追捕之中……她下意识看了眼松田阵平，耸了耸肩。
“你们日本的犯罪率是一直如此吗？”
“……只是最近如此，更何况好像也只有东京这么乱吧？”黑发青年不甚在意地瞥了眼车内广播，“唔，抢劫犯么，看来暂时还轮不到我加班咯。”
这句话说起来实在是有立flag的风险在，但是夏弥想了想她期待中的火锅，又想了想上次自助餐前的加班过程，还是勉为其难地咽下了吐槽的话。
松田阵平最后把车艰难地停在了距离火锅店有两公里远的停车场——拜周末所赐。他今天倒是没有穿那身吸热的黑色西装了，夏弥在下车迎接热浪前看了眼天气预报，还好，她想了想，否则还没走到火锅店，她大概就要给松田阵平收尸了。
火锅店的位置不怎么显眼，招牌也不大，起码没有写着“杨○福”或者其他什么又喜庆又土的名字。楚子航今天换了身白衬衫，坐在窗边某个正对着门口的位置，此刻正端着这家店的菜单若有所思。夏弥倒是相当自然地拉开了他正对面的椅子，开始问师兄你出来这家店什么比较好吃吗啊对了我要吃虾滑……松田阵平跟在后面的脚步一滞，木头脑袋终于缓缓地加载出了其他程序：这人之前也只说是她师兄，倒也没说是个帅哥师兄啊？有些人只存在于对话里的时候，他当然后知后觉地没有察觉到什么，但是看到现在这幅情景，就算是他也会油然而生出一种“像是在走过去打破小情侣约会”的既视感。
……他思考了几秒钟，比如说，这个餐桌为什么不能做成圆形。但他最后还是摸着后颈走到了楚子航身边，拉出椅子坐了下来。
“你好，我是楚子航。”那位黑发黑瞳，看起来颇有少年感的冷面帅哥点了点头，“叫我楚就可以。”
“啊，楚君对吧？”对比之下，松田阵平只是随性地应道，目光落在了桌面的菜单上，“夏弥和我说过你。我是松田阵平，目前在警视厅工作。”
他从裤兜里摸出来了一张名片，递给了楚子航。在他和夏弥刚认识不久时，这条龙竟然相当阿宅地发出以下疑问：难不成松田警官你的裤兜其实是哆啦A梦的口袋吗？仔细一想，黑色签字笔、打火机、警官证、车钥匙、还有名片，难不成西装裤的裤兜其实是无底洞？然而事实则是，这些在不同时段出现过的物品从来没有汇聚在一起过，更何况，龙难道还是什么左右不分的生物吗？
实际上只是个隐形二次元的夏弥当然只是随口一说。她从隔壁桌拿来了一份新的菜单，开始拿起笔在那张纸上挑勾。
“算啦。要不然还是鸳鸯锅吧！”
“我都可以。”松田阵平顺口说道，“总之，我也没有什么忌口，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吧。”
“唔，肉丸，蔬菜拼盘，千张……师兄，松田警官现在是我的小弟哦，放松放松～特别凑巧的是，我们的公寓在同一层楼，唉，或者师兄你租我的客厅住也行啦……啊，说起来，这家店里没什么海鲜呢，那就再多点几盘肉吃啦？”
“我都可以。”楚子航看了一眼夏弥画满勾了的菜单，也不知道他说的都可以指的是住处还是吃什么。
“……你一定要在菜品之间说这几句话吗？”松田阵平毫不留情地吐槽道，“我倒是不介意，就让楚君住在我的客厅吧——反正和你家的客厅也没什么区别了吧？”
“哪有！我家里可没有空调啊加湿器啊电视机啊这些天堂！”
……松田阵平诡异地一噎，不知道要对夏弥的宅女发言做出各种意见，单从她的话语出发，听上去似乎对楚子航还蛮照顾的…？他的目光在墨镜下瞥向了坐在他身旁的那人：即使是坐在木头椅子上坐姿也相当板正，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虽然长相的确挺帅，但不知为何总给他一种“产生对话会很麻烦”的错觉。他若有所思地看向夏弥，后者这会儿已经把打满了勾的菜单交给了服务员，刚刚扭过头来，栗色的长发被她简单在脑后扎了一个丸子头，也就随着她的动作晃落了几丝碎发。
这位警察先生推了推墨镜，选择看向了相比之下的确要靠谱很多的楚子航。
“虽然我也没期待能得到什么正常的回答，不过有些问题该问还是要问，我可不希望哪天被我的同事们带走调查了——比如说，夏弥刚刚还在说你是个‘杀胚’，总之就是差不多的形容词。楚君应该没有在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吧？”
……相似的问题似乎夏弥昨天才刚刚问过他。楚子航摇了摇头，松田阵平问什么就答什么，尽管询问者本人也只是随口一问，到最后，在他的深思熟虑之下，连面试都称不上的问话以被端上来的火锅而结束。
夏弥端着盘子往辣锅里添豆腐，不忘记在这时候补充一句：“我还以为松田警官你最开始会拒绝呢，都已经做好让师兄去我家里当男仆……呃当管家的打算了！天啊，难道是因为自从认识我了之后就被我软化了你的心灵，决定做慈善了么！”
“你这家伙是故意说错的吧，别告诉我你还真昧着良心买了什么制服……啊，这么说起来，真的有这玩意儿吗？”
“太过分了吧！而且师兄肯定不会拒绝啦？对吧师兄？”
“至少不是女仆装。”楚子航如此点评道，“一定要说的话，我觉得可能还是保洁与厨师的服装更适合一点。”
“……好吧，我现在决定改变主意了。”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往清汤锅里涮肉，“如果楚君能管住你的话，那我肯定举双手迎接他的入住。”
“喂！人家可是心地善良的美少女欸，才不是什么恶魔好吗！”
“所以这就是你接下来要走的人设路线？”松田阵平犀利地说道，“和你的本性完全不符，记得要装得像一点……嘛，虽然之后也会被人说‘偶像就是要有反差感’之类的话吧。”
“松田警官你什么时候这么懂了？”隔着火锅的热气，夏弥的脸也在一片辛辣中模糊了起来，“唔，师兄，天使和恶魔的话，你更喜欢哪一个？”
楚子航夹着一块牛肉丸，很认真地想了想。
“恶魔吧，更适合你的风格。不过一定要说的话，堕天使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听起来很帅嘛！”夏弥摸了摸下巴。“等我回头和经纪人说一说……”
松田阵平叹了口气，沉默地吃完了涮好的肉。
第一次见面时，人类总是或多或少会被第一印象所影响：这无非也就是看脸看气质之类的事情，而楚子航在这两点上面都做得极佳，指乖巧的好学生感，想一想这位起码也是上过大学的，虽然那所大学是屠龙的那也算是个高材生了，松田阵平倒是从中看不出来什么龙族的样子——所谓的混血种多少也有基因的继承吧？他只见过几次夏弥的那幅模样，此刻倒是没从楚子航身上感受到什么压迫感。除此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里，话都是夏弥在说，松田阵平偶尔顺嘴吐槽一句，对比之下，楚子航更是寡言，但也会顺着夏弥那不靠谱的思路说下去，到最后，松田阵平已经完全放弃了吐槽这项工作：那两个人的脑回路明明不相上下吧？
最后这顿火锅的一大半都被夏弥风卷残云般地塞进肚子里了，松田阵平本来就称不上饿，毕竟他还是有规矩地吃过早饭（即使那只是一个速食饭团），他曾深刻地怀疑过夏弥的胃袋是不是与异次元做了连通，后来意识到此女的本质乃一条龙，想法就变更成了“还没吞下一个人的话应该就算小食量吧”。
走回车上的那两公里依然漫长，漫长到松田阵平已经开始怀疑夏天在空调房里吃火锅真的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吗，想到这里，他摸了摸脖子，又想起来了夏弥正在进行的安装空调计划——要她说，即使是龙也承受不了没有空调的夏天的，现在的计划已经进入到了和房东交涉的阶段……他扭过头，看见楚子航走在最后方，肩膀上挂着一个网球包，直觉告诉他，那里面肯定不是什么网球拍。
算了。他从兜里摸出了车钥匙，冲楚子航问道：“你住在哪里？反正接下来也没什么事要做，顺便帮你搬一下行李吧。”
然而楚子航只是摇了摇头。
“谢谢——不过我没什么行李要收，可能只需要去和中介那边说一声。可以把你们的地址发给我，我会自己找过去的。”
……于是就是这样，两个人交换了联系方式，直到这时夏弥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自己都还没有这位师兄的联系方式呢！她跟在后面把手机号录进了联系人之后，便相当自然地接过了楚子航的手机，美名其曰要亲手打出夏·天使般心善·美若天仙·弥的备注。松田阵平百般聊赖地挪开了目光，望向了这条街另一侧的建筑物。
一辆面包车停在路边，他墨镜下的眼睛眯了眯，移向了车后的一家珠宝店。透过透明的玻璃橱窗，看见了店里正在购买珠宝的一对夫妇。
车钥匙被放回兜里，他掏出了手机，从通讯录里翻到了搜查二科的同事，快速输入了自己的坐标后回头看向了那两个人。
“估计是要临时加班了。”他挠了挠头发，随手指向了他身后的那家店铺，“我进去看一下情报——嗯，你们在这儿先等一会儿，可以吧？”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apter 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