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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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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商讨一下解决尸鬼的方案吧。”里安提议道，“就对付甘地斯的情况来看，我的那首诗歌作用有限。”
依照甘地斯当时的状态，诗歌似乎只能起到困锁的作用，杀伤力不足，并不能直接将他解决。
“应该要搭配上铁器。”艾维斯说道。
他皱起眉头，想起甘地斯的临死反扑，补充道：“得用铁器击穿他的头部。”
“嗯。”奎妮总结道，“用葵纳奇的诗歌削弱……请容许我这么称呼。”
“您客气了。”在奎妮的语气下，里安也不自觉拘谨起来。
毕竟这可是瓦雷斯未来的国王。
他对奎妮露出笑容，“怎么称呼都可以，不必在意。”
奎妮深吸一口气，没有再纠结这些，“在葵纳奇的诗歌削弱尸鬼之后，用铁器洞穿他们的头部。那样，失去死土庇护的他们就能得到安眠。”
毕竟那些尸鬼基本都是王国的旧部，忠于他的父亲，奎妮措辞上不自觉地带上了尊敬。
“最大的麻烦还是报丧女妖。”里安说出了重点，“城邦出现的这批女妖，比先前黑松林的规模要大得多。”
“依照教堂里的情况，祷文对她们起不了作用。”
“似乎，也只能寄希望于天上的光幕。”奎妮也想不出什么法子。
“那只能起到阻隔作用。”艾维斯提醒道，“它并没有主动驱散那些女妖。”
“再者，我们无法确定，光幕究竟能够支撑多久。”
一旦光幕溃散，女妖们暴冲向城邦，咬伤居民，加之城邦的土壤已经被甘地斯日积月累下转变成了死土，后果不堪设想。
艾维斯面色凝重地看着那层阻隔女妖的薄薄光幕，“先去城门口看看吧。”
在没有好的办法的情况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里安又开始懊恼，自己没有从神殿多顺点东西出来，唯一一件有些价值的衣服，现在也烂了。
光幕无法阻隔声音，那些女妖们尖锐悲惨的嚎哭声响彻城邦。在教堂里还好，或许那座建筑仍然受到女神的庇护，越是远离教堂，声音越大。
居民们都紧闭门窗，躲在家中瑟瑟发抖。少数胆大的，拉开部分窗帘，只露出眼睛，朝外眺望着。
“留下一队人，巡视街道，安抚民众。”奎妮对小胡子说道。
“遵命，陛下！”小胡子放慢速度，等身后的马车赶上来时候，传达了奎妮的指令。
同时他也在心中暗自感慨，奎妮陛下，有当王的样子了。
王爱众人，将众人置于己先。这是门萨向诸国王室传达的意志，勒令诸王谨记。
马车一路驶向城门，原先守卫在那里的士兵都满脸惊恐，他们高举着武器对着紧闭的大门做出防御姿态。一旦尸鬼们冲进来，那些长矛、大剑之类的武器就会立刻招呼上去。
即便十分恐惧，他们也没有退离，一旦城门被破开，受到牵连的将会是整个城邦，其中也包含了他们的家人。
“不必畏惧。”奎妮开口道，“我将立身于最前列，如有危险，我会成为首个倒下的骑士。”
她展露着王的威仪，安抚着畏惧的士兵。
受到她的鼓舞，士兵们的神色都有些好转。其中一人开口道：“陛下，求您上城墙去看看吧，那尸鬼的数量实在是骇人。”
奎妮点点头，回头示意里安他们跟上。
沿着台阶走上城墙，所有人很快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那庞大的尸鬼数量，已经可以组成一支规模可观的军队了。
奎妮只是拧起眉头，她早知道黑松林的尸鬼数量是多么的可怕。如果不是奎扎利的牺牲，今日的局面早就发生了。
也由高处，他们才知道天空中那道金色的光幕是如何产生。
它源于那座石像，那座维持着祷告状，悬着一滴泪珠，像是在忏悔的石像。
她胸口象征光明的日轮吊坠熠熠生辉，随着石像口中不断传出的祷文，辉芒如同波纹一般，不断扩大，直至把整个瓦雷斯城邦笼罩。
那是歌颂光明的赞歌，从曙光唱到日暮，赞美的不仅仅是高天的太阳，还有生命的广袤，凡人的伟业……这首祷文，它像是包容了一切，赋予所有事物存在的合理性。
当然，最后一部分是比较奇怪的，一般而言写给诸神的祷文里，少有歌颂凡人的，更何况还是摆在最后一段，收尾的地方。
“母亲……”奎妮呢喃道。
是了，那是奎妮的母亲，里安回想起玛德琳提到的，月光女神那出戏的原版内容，以及埃尔伯格补充的部分。
等不到国王的王后，在绝望中变成了石像。
可就算是变成石像，她仍然在守护着他的王国，守望着那个回不来的人，和他的子民。
那位国王，究竟是怎样一位善良仁爱的明君？能得到这样无暇赤诚的爱。
里安不禁打心底尊敬。
“能听得出她诵唱的祷文是出自哪篇吗？”艾维斯问里安。
如果了解的话，或许能够用它逼退那些女妖。
“不清楚，我没有听过那首词。”里安摇摇头，咬了咬唇，“而且它的复杂程度远超想象，就连曲调也不是短时间内能掌握的。”
“那是写给最初的太阳的。”奎妮听着母亲熟悉的声音，眼眶微微发红，但还是克制住了泪水。她现在是瓦雷斯的王，王在危难之前，没有哭泣的权力。
“最初的太阳？”里安诧异道，“门萨似乎……很少有这方面的记载，不过也可能是被神父藏起来了。”
就像他曾经好奇有关钟塔的内容，想找寻详细记载的时候，神父也是直接当着他的面把那些书拿走了。
奎妮看向里安，对他的身份产生了好奇。她知道，里安口中的神父应当是门萨里的那位。
不过她没有去探究，既然他不愿意袒露身份，问了也只是为彼此平添烦恼，这是作为朋友的尺度。
奎妮闭起眼睛，在回忆过往中缓缓开口，“我的母亲，也就是瓦雷斯城邦过去的王后，她信奉的并不是月亮女神，而是女神哥哥。”
“月亮女神的哥哥，他也是太阳神吗？”里安看着石像激荡出的光辉，“照理来说，太阳神不应该是神王之子吗？应该和月亮女神没有什么关系才对。”
“我所说最初的太阳，并不是神王之子，他似乎已经被历史给抹去了。”奎妮只点出了这一点，“更多的我也不清楚了，毕竟那时候我还小。”
“我只记得母亲提过的一句：‘即便已经离去，他的恩泽依旧惠及世人’。”
“在那个时候，信仰那位神明的人就已经非常少了。”
“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小胡子看着那堆尸鬼，即使是隔着一堵墙，也不免惊吓，“关键是我们该怎么处理那些东西。”
“注意尸鬼们的身后。”艾维斯提醒道。
那里浓雾汇集，无数张人脸状的气团挣扎着。
“是报丧女妖。”里安咬了咬牙，“看起来像是她们把尸鬼驱赶过来的。”
“如果用你先前的祷文，搭配弓箭或许可行。”艾维斯观测了一下围墙能容纳的人手，以及尸鬼和他们目前的距离。
里安看向奎妮，奎妮立刻安排小胡子去办，顺便叫唱诗班上来。
一时间没有准备那么多的弓箭，只能让熟悉教会武器库的人，带着赶回去取。
里安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带着唱诗班过几次祷文，顺便试试作用。
带着过了几遍之后，唱诗班是没有问题了，但看他们的表情，人们心中的恐惧才是最大的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距离太高，声音传递范围有限，王冠里窜出的黑火只攻击了最近的几只尸鬼。搭配上铁箭头的弓箭，确实顺利解决了。至于没被死火炙烤的那些，射了箭也仍然站立着，丝毫不受影响。
“我们可能需要打开城门，在城门口演奏，来确保效果。”里安看着有不少人面色苍白的唱诗班，苍白地安慰道，“不用担心，城门口在光幕的笼罩范围之内，女妖们无法攻击到我们。”
艾维斯站在里安身后，揉了揉他的脑袋。
反正不管里安去哪儿，他都会在身后跟着。
里安的话不仅没能安抚住那些人，反而让他们更加恐惧起来。抱着乐器的手，都快要拿不稳了。
“我不去，我不想死！”有一个人直接丢下乐器，抱着脑袋，跌坐在地上。
其他人也是面容颓丧，眼里无光。
“别怕。”奎妮扶起了他，又把乐器捡起放到他的手中，安抚道，“作为瓦雷斯的王，到时候，我会站在你们所有人的身前。”
“只要我还没有倒下，就不会有人受到伤害。”
奎妮说到这里，笑了笑，“同样的，如果真的非死不可，我也会在你们前面一步。”
“到时候你们只需要及时退回城内，关上城门……”
“王！”小胡子无法接受她的话，“作为瓦雷斯的王，您怎可轻易牺牲自己。”
奎妮的眼中满是云淡风轻，“正因为是王，才应如此，这是父亲教我的。”
那位乐师神色舒缓了下来，甚至忍不住流下眼泪，“谢谢您，仁慈的王，女神与您同在。”
看到唱诗班的人们都慢慢提起精神，奎妮算是放下心来。人手他们是勉强够用了，剩下的就是等弓箭运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