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领导 ...
-
一小时后。
一辆朴实无华的黑车停在路边，从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其貌不扬，普普通通，夹着个公文包，步履匆匆。
他进了大门，服务员被姜云照打过招呼，在门口等着他，又引他穿过长长的走廊，最终停在包间门前。
服务员敲了敲门，得到许可后，带着男人进门，“您的客人到了，请问还需要什么吗？”
姜云照看向祝江开，他摇了摇头，服务员微笑着出去了。
祝江开移开视线，看向刚进来的中年男人，那男人注意到祝江开的目光，说：“好久不见，祝教授。”
“老赵，好久不见了，这次可是有大事找你。”
“你总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夫人身体还好吗？”男人把话题转向师娘，显然与这对夫妻有些旧交。
师娘勉强笑着，还没从姜云照的话里缓过来，她点点头，“一切都好。”
男人这才坐下，目光紧盯姜云照，却并不让人感到不适，他出示了证件：“姜云照同学，你好，我是国安部工作人员。”
“您好。”姜云照心里打鼓，从未见面的陌生人能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怕是来的路上早就把她查了个底朝天。
“不用紧张，我和祝教授也算是朋友，把我当普通老师就好，”男人笑了笑，目光温和，“祝教授只说有件事情非常重要，让我尽快过来，却没说究竟是什么事，我猜与你有关，对吗？”
从一进门，屋子里所有人的注意力便都放在姜云照身上，林意更是不时看向姜云照，男人察觉到这点，目标直接锁定姜云照。
姜云照并未多言，老老实实递过文件袋，“您有什么问题，请看完再说吧。”
祝江开担忧的目光落在姜云照身上，他扭头看向老赵，叹气道，“老赵，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啊。”
老赵呵呵笑了两声，算是回应。
他解开文件袋，看清上面的文字后，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锐利的目光顿时扫向姜云照！
姜云照被这目光看得愈加紧张，祝江开拍了拍好友，“别吓孩子，她说的都是真的。”
老赵和祝江开曾经共事过一段时间，他不一定信姜云照，但出于对祝江开的信任，听到这话，他敛了神色，继续看文件。他越看越心惊，若不是对祝江开足够了解，他一定会说自己没时间在这开玩笑，什么丧尸、什么末世，这太超出他的接受范围了。
他抬头看着祝江开，嘴唇翕动，想说点什么，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安静，包间里是绝对的安静。
老赵看完所有文件，闭了闭眼，拿出手机敲了几个字，便站起身，邀请在场所有人都和他走一趟。
姜云照还以为这个叫老赵的人会问些什么，做好了准备，没想到他开口就是要大家都和他走。
她提前结过账，一行人在服务员的注视下出了饭店，上了那辆平平无奇的黑车。
车里空间很大，几个人坐绰绰有余，司机在车上等了快半小时，不见丝毫不耐。
姜云照不知道具体目的地，但总能猜到几分，大概就是去见更高级别的领导。多年后，她回忆起这天，认为这趟车是自己名副其实的院士直通车。
车上是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人说话，林意回神后，就在纸上写写画画，姜云照凑近瞄了一眼，是丧尸病毒数据。
见林意忙着，姜云照也不好意思说话，她只好闭上眼睛，司机绕来绕去，她有点晕车。
两小时后，司机终于结束了绕来绕去的行程，开始直线驾驶。没过多久，车开进一个院子，有人让他们下车。
老赵回头对众人说每个人都要接受检查，大家表示理解。
姜云照没想到是贴身检查，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情绪，检查她的是个女人，看气势不像普通军人。
众人被检查地很仔细，甚至林意绑的丸子头都拆了。
重重检查后，老赵刷了电梯卡，带他们上楼。
穿过人来人往的走廊，老赵停在一间办公室前，他转身对众人道：“我先进去，你们在这里稍等。”说罢，他对旁边的警卫使了个眼神，随后敲门而入。
姜云照做了几个深呼吸，无论如何，她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师娘轻轻拍她的背，“别紧张，实话实说就好了。”
姜云照点点头。
片刻后，老赵出来请姜云照进去，“老祝和夫人，还有小林，咱们一起去喝杯茶。”
林意不放心，还想跟着姜云照一起进去，被祝江开拉走。姜云照只得自己敲门，听到“请进”二字后，警卫替她开了门。
门内，是她熟悉的面孔，无论是上辈子还是现在。
现在，新闻联播里经常出现他的身影，而在上辈子，他为了组织大家抵抗末世，不辞辛劳，最后积劳成疾，抢救无效去世。
领导就坐在桌后，一张宽厚温和的脸，让姜云照莫名定下心来。
她没敢看桌子上摆的资料，怕自己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没看旁边那个警卫都不错眼地盯她么！
领导请她坐下，又让人给她倒了杯水。
“你是怎么想到要学生物专业的？”领导带着笑问她。
“最开始是喜欢，后来发现只有学生物才有机会……”有机会干什么，她没说，领导也是知道的。
桌上摆着姜云照的调查资料，领导毫不避讳。
资料里各方面都显示姜云照只是个聪明的学生，父母离异，没人管的小孩一路考上全国top高校，但在她的购物记录中，从几年前就开始大量购买种子化肥，甚至还有农机设备、建材等等，确实符合她说自己要种地的言论。
“种地辛苦吗？”领导挑出一页纸递给姜云照，是她最近的购物记录，买了足以种几百亩地的种子。
姜云照搓了搓手掌心的茧，“说不辛苦是假的……好在不用看天吃饭，收成很稳定。”
领导点点头，“种地是个辛苦活。你知道，这些年我们一直很关注农业。”
“农业关系着千千万万人最根本的温饱，不管什么时候，只有吃饱了，人才有力气想明天，”领导笑呵呵地说，“听说你有一个可以种地的空间？”
“是的，您愿意进去看看吗？”
姜云照话音未落，警卫突然出声：“我先进去。”
领导看向姜云照，“可以吗？”
“当然可以！”
办公室里不止一个警卫，离姜云照最近的那个，正是方才在楼下检查她的女军官。
领导指了指她，“小叶，你和这位小姜同学一起去看看吧。”
“是！”
姜云照带着叫小叶的警卫闪身进了空间，看她面色由原本的平淡冷静逐渐变为不可思议，虽然尽力克制，可讶异的情绪依然流露出来。
她们没在空间里待很久，小叶确定了空间的安全后便要求出去。
小叶再次回到办公室，心里仍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但她立即向领导点头示意，领导这才起身，“年纪大了，都不知道空间是什么东西，小姜同学，能带我也进去看看吗？”
姜云照自然答应，于是带了领导、小叶警卫和另一名警卫又进了空间。
参观流程还是一样的，从主粮地到蔬果园，从鸡舍鸭舍到池塘海域，直到最后，领导也对着姜云照独具一格审美的仓库哑口无言。
饶是两名警卫喜怒不形于色，姜云照依然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到了对自己审美的质疑。
“旁边就是我的实验田和实验室，可能是样本不够多，或者我能力不足，总之现在实验还是没什么进展。”
领导推开彩钢房的门，看到里面简陋的研究环境，叹了口气，“辛苦了。”
姜云照摇摇头，“比起末世已经很好了。”末世的研究条件那才叫艰苦，不光要做研究，还得操心生命安全。
领导话锋一转，“关于你要说的事，还有什么补充吗？”
姜云照明白，光靠这些确实不够，得拿出更有力的证据。
她出了空间，将自己整理的资料递出去，警卫检查后再递给领导。其中有她前段时间自己手写的资料，还有系统给的《末世大事纪实》和丧尸数据，领导一边看，她一边解读说明。
《末世大事纪实》记载了地球上后续将会发生的事情，姜云照认为现阶段完全可以将其视为预言，“或许您还没有完全相信我，但不久后这上面记录的事会一一发生，到时候您就会相信我了。”
距离现在最近的一件事将发生在一周后，以目前的技术水平完全无法左右、无法预测。
领导思忖片刻，“小姜同学，麻烦你先在这里待一周，小叶，你去让老赵安排宿舍，一定要保护好小姜同学的安全。”
一周后，如果这件事没有发生，姜云照可以离开；如果发生……
姜云照欣然应允，她也不认床，住哪不是住。
小叶要带她去找老赵，领导突然叫住姜云照：“小姜同学，有空可以看看规划布局方面的书。”
姜云照：……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领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