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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抓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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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沈时渊没听清,觉得这名字很奇怪,顿时一脸疑惑。
少年拼命咽下口中的鸡腿肉,再往嘴里灌满一口茶,待口腔空间被整理出来后,他才道:“薛留柳。草字头的薛,留下的留,柳树的柳。薛是我爸的姓,柳是我妈的姓。我爸给我起这个名字就是想留住我妈,结果人没留住,自己小命还丢了。”
他一脸不在意地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见他这么无所谓的态度,沈时渊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知道自己内心的难受是出于心疼,还是出于从对方身上看到了一部分自己的影子。
他们都失去了父亲,都习惯性把自己的痛苦当玩笑讲。
两人在云花楼待到了亥时,谈笑间,灯火悄然亮起,这栋楼一天中最辉煌的时段就此开启。
表演台上齐舞的姑娘们轻盈退场,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随后上台。
她面戴红色轻纱,手抱黄梨木琵琶,朝观众微鞠一躬,接着演奏起一曲《海青拿天鹅》。
激昂澎湃的音律带起琵琶女的舞姿,翩翩起舞间,红色轻纱被轻扬的晚风吹走,落到沈时渊手上。
轻纱上浓郁却清新的香气扑面而来,沈时渊不自觉地望着手里的红纱出神。
突然,一只被丹蔻装点的芊芊玉手牵走红纱,沈时渊抬头,在看到凑到自己面前那张脸的瞬间,他突然真正懂得了“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他觉得,眼前这位姑娘,沉得是清塘里的红锦鲤,落得是成群结队宏伟壮观的大雁群,闭得是中秋佳节圆满的月,羞得是大气明艳的牡丹花。
“肖灵姑娘露真容啦!!”
“真真是绝美啊!!”
“我从未见过如此貌美的女子!!!”
“……”
台下观众人头攒动,蜂拥般扑到戏台边沿。
肖灵拾回轻纱,回到台中心,轻拂琵琶,落下最后一个音。
一曲终,人未散,余音绕梁。
她垂眸看着轻纱里多出的一支簪子,不禁嘴角上扬。
这个笑容,拨动台下每个人的心弦,牵着他们的脚步跟随肖灵走向后台。
“各位看官!各位看官!请勿流连此处!!”
后台门外,几位店小二不断拦截汹涌的人群,努力将这群饿兽与肖灵屏蔽开来。
后台门内,肖灵唤来一位舞女,对她道:“昕儿,方才那位公子,帮我安排一下。”
人流几乎全部涌到后台附近,台前此时只剩下寥寥几位。
肖灵的脸还浮现于脑海,沈时渊目光呆滞地盯着桌面,机械般不断往嘴里塞花生米。
“公子,请随我来。”昕儿道。
沈时渊思绪被拉回,疑惑地看着陌生的女子:“何事?”
昕儿凑近他耳廓,用手拢住声音,压着嗓子道:“肖灵姑娘找。”
听到这个名字,沈时渊二话不说便跟昕儿走了。
咚咚。
“请进。”
话音落下,房门被推开,沈时渊一眼便看到坐在桌边的肖灵,她的美貌实在太具有吸引力,叫人瞬间眼里只剩下她。
“公子,进来吧。”肖灵浅笑道。
“哦、哦。”沈时渊说着,进了房间,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桌子旁。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紧张成这样。
从前他还是富二代时,身边没缺过美女。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就没有他拿不下的、应付不了的。其中也不乏和肖灵同一级别的存在。
可为什么当下的他,却完全处理不好自己的心绪?难道是因为太久没谈恋爱了?
沈时渊正疑惑着,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牵住,他看向那只曾从他掌心拿走红纱的手,发现是肖灵正拉着自己落座在她身旁。
肖灵看着身旁面泛红晕的人,轻笑一声道:“公子,这是你的吗?”
她打开叠放好的红纱,捏起一支簪子,举到沈时渊眼前。
沈时渊此时已经冷静许多,他拿出自己在情场上得意的功夫,暧昧地把簪子包进肖灵手心,温柔地笑道:“现在,是姑娘的了。”
肖灵笑出了声,颔首道:“多谢公子。”
她细细端详了一番手中的簪子,接着递给沈时渊,对他道:“可否劳烦公子为我戴上?”
沈时渊求之不得,自然不会拒绝,接过簪子将其轻轻插入发髻。
“好了。”沈时渊满意地看了看在肖灵发间的簪子,随后把眼神投向肖灵的脸,“姑娘戴上这支簪子,把它衬得十分贵气。别人都是簪子挑人,姑娘是人挑簪子,只有你看不上的,没有你配不上的。”
肖灵被哄得开心,浅浅捂嘴,莞尔一笑。
这晚,两人在昏暗的烛光间饮酒畅谈,没过多久,沈时渊就醉得头晕脑胀。肖灵扶他到床上,为他宽衣解带,露出一片胸膛。
完成沈时渊这边的工作后,肖灵褪去自己上身的外衣。她娴熟利落地掀腿坐上沈时渊腰肢,看着身下酩酊烂醉的人,直接俯到他身上。
“肖…姑娘……你……我们是不是……太筷了……”沈时渊支支吾吾地道。
肖灵凑到他耳边,气息不稳地说:“我还嫌慢了呢。”
她把唇瓣从耳廓移至对方嘴边,刚准备做出行动,就被一道长萦缠着脚踝摔到地上。
“啊!!”肖灵坐在地上,痛苦地揉着脚踝。
桌边不知何时坐了一个俊俏公子,肖灵看着他站起身,如厉鬼索命般,踏着沉重的步子向自己走来。
“你是什么人?!!”她惊恐地道。
江晔清沉默着蹲在她面前,一张大手掐上纤细的脖颈,用了狠力。
他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地说:“滚。”
肖灵被吓得无法动弹,浑身颤抖着定在原地。
“滚!”
江晔清这回完全失去耐性,直接用引魂萦将人推出房间。
把肖灵送走后,江晔清走到床边坐下。
沈时渊此时已经醉晕过去,四仰八叉躺在床上,赤luo着上半身,白皙的肌肤泛起淡淡粉红,简直是……秀色可餐。
江晔清情不自禁地咽下一口唾液。
“嗯~”沈时渊睡得不太舒服,闷哼道。
他现在嗓子没打开,声音被夹在喉咙里,这一声哼唧显得特别娇媚。
江晔清感觉自己浑身燥热,在闭上眼逼迫自己冷静无果后,他干脆脱下衣服,让自己靠在墙上物理降温。
床上的人肌肤愈来愈粉红,墙边的人身xia越来越难耐。
“时渊……”江晔清一边唤着,一边狠狠掐自己小臂,可直到那块地方被掐得从红到紫,也没有抑制住某处的躁动。
在剧烈的难耐完全抑制不住后,他最终忍无可忍,将理智尽数抛到脑后,专注享受这份带他登上云端的舒适。
积雪融化成的水逆向攀升,在到达雪山巅峰的瞬间,弃载体而去。
这一瞬间,江晔清叹着气把身肢全部的重量交给墙壁,仰头贴着那片冰凉滑坐到地上。
次日正午,沈时渊伴随着阵阵头痛醒来,他迷迷糊糊地道:“肖姑娘,能……给我拿杯水吗?”
“我让她滚了。”坐在桌边的江晔清放下刚碰到嘴唇的茶盏,脸色阴冷地说。
沈时渊不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但觉得声音有些熟悉,他蹙着眉看去,下巴瞬间掉到地上。
“你、你怎么在这里?!!”他飞速弹到床榻角落,指着江晔清大惊失色。
床榻的角落紧挨墙壁,沈时渊被冷得一个激灵,他这才发现自己没穿上衣,脸色顿时更加难看。
他问道:“我、我的衣服……是你脱的吗?!”
江晔清抿了一口茶,面无表情地说:“当然。”
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补充道:“只有我能tuo。”
沈时渊觉得这人简直是变态!!
“把衣服穿上,跟我回去。”江晔清说着,把沈时渊的衣服扔上床。
沈时渊戒备地拿过衣服,怕江晔清在上面动手脚,不太愿意穿。
江晔清看他没动作,于是起身走到床上坐下,拽住沈时渊的手腕把人拉近自己,凑到他耳边道:“你不愿意自己穿,是想要我帮你吗?我帮你穿了近一个月的衣服,不差这一天。”
躺在这人怀里被qiang wen的感觉瞬间涌现,沈时渊觉得江晔清说得穿衣服肯定没那么简单,二话不说就拿起衣服往头上套。
穿好衣服后,江晔清让沈时渊走在自己前面,跟着他前后脚离开房间。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的瞬间,沈时渊立刻调转脚步朝反方向逃跑,却被反应迅速的江晔清一掌打晕。
天旋地转间,沈时渊在心里把江晔清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放开我!!”沈时渊被自己吼出来的梦话惊醒,缓了半天才气息平稳。
“醒了。”躺在沈时渊身旁的江晔清侧身面对沈时渊,淡笑道,“梦到什么了?”
“梦到你把我绑了。”沈时渊满脸怨恨。
江晔清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哦?预知梦啊。”
这时,熟悉的禁锢感拂过四肢,沈时渊发现,自己又一次被呈“大”字绑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沈时渊艰难地举起一只手,用下巴指了指手腕上紧紧缠绕的引魂萦。
江晔清扫了一眼,笑容不再,脸色变得有些阴沉:“免得你乱跑。”
沈时渊恨透了被绑jia的感觉,屈辱、无助、恐慌。
这人分明见过自己被绑架时的狼狈模样,却毫不顾及自己感受地故技重施,还义正严辞。他顿时怒火中烧:“我去哪儿那是我的自由!你这样是想把我qiu禁起来吗?!!”
江晔清眼中顿时一亮:“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