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驯》青沫阁绪

13、家庭聚餐的“修罗场”与搞笑乌龙

　　周末的家庭聚餐定在市中心的川菜馆，周玥一早就发来消息，让两人早点到，还特意加了句“不许吵架，不然姐饶不了你们”。周子琅对着手机翻了个白眼，嘴里骂着“多管闲事”，却还是提前十分钟拉着沈煜城出了门——他没注意到，自己攥着沈煜城手腕的力度，比平时软了不少。

　　到了菜馆包间，周母和周玥已经到了，桌上还摆着一碟刚上桌的红糖糍粑。周母看到沈煜城胳膊上的纱布，立刻皱起眉：“小城，这伤还没好啊？是不是在学校又跟人打架了？”

　　沈煜城刚想解释，周子琅就抢先开口：“妈，跟他没关系，是上次帮我挡了一下，不小心蹭到的。”他说这话时没看沈煜城，耳朵却悄悄红了——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替沈煜城说话，连自己都觉得有点别扭。

　　周玥在旁边憋着笑，夹了块红糖糍粑递到周子琅碗里：“哟，我们周校霸现在学会护着人了？以前谁要是碰沈煜城一下，你不先骂两句‘碍眼’才怪。”

　　“你他妈闭嘴！”周子琅瞪了她一眼，拿起筷子戳着碗里的糍粑，却没真的生气。沈煜城坐在他身边，偷偷用手指碰了碰他的手背，像是在道谢，被周子琅瞪了一眼后，又飞快地缩了回去，嘴角却藏不住笑意。

　　菜很快上齐了，红彤彤的水煮鱼、冒着热气的毛血旺，都是周子琅爱吃的。他刚想夹一筷子水煮鱼，就被沈煜城拦住：“哥，你昨天说嗓子有点疼，少吃点辣，我给你点了个番茄牛腩，马上就上。”

　　周母眼睛一亮，笑着说：“还是小城细心，子琅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知道顾着。”

　　周子琅的脸瞬间红了，没好气地骂：“谁要他多管闲事？我嗓子好得很，吃点辣怎么了？”话虽这么说，却还是放下了筷子，等着番茄牛腩上桌——他心里清楚，沈煜城是真的记着他的话，这份细心，让他没法真的生气。

　　没过多久，服务员端着番茄牛腩过来，刚放下盘子，就看到周玥突然站起来，对着门口挥手：“张阿姨，这里！”周子琅和沈煜城同时抬头，看到周母的闺蜜张阿姨领着一个穿粉色连衣裙的女生走了进来，女生手里还拎着个兔子形状的帆布包，看起来格外乖巧。

　　“这是我侄女，叫林晓，跟你们俩同校，高二的。”张阿姨笑着把女生推到两人面前，“晓晓，这是子琅和小城，以后在学校要是有人欺负你，就找他们俩，尤其是子琅，听说在学校可威风了。”

　　林晓红着脸，小声说了句“子琅哥好，小城哥好”，眼睛却忍不住往沈煜城身上瞟——她早就听说过沈煜城，成绩好又长得清俊，是不少女生心里的“白月光”，今天一见，比传闻中还好看。

　　周子琅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莫名窜起一股火，夹了块牛腩塞进嘴里，没好气地说：“吃你的饭，看什么看？”

　　林晓被他突然的凶劲吓了一跳，手里的筷子都差点掉在桌上。周玥连忙打圆场：“晓晓别理他，他就是吃了枪药，你快坐，尝尝这水煮鱼，可好吃了。”

　　沈煜城也看出周子琅不对劲，悄悄用膝盖碰了碰他的腿，小声说：“哥，别凶人家，晓晓妹妹又没做错什么。”

　　“关你屁事！”周子琅瞪了他一眼，却没再对林晓说话，只是闷头吃着碗里的牛腩——他自己都没搞懂，为什么看到林晓看沈煜城，心里会这么不舒服，像有只小爪子在挠似的。

　　吃到一半，周玥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两张游乐园门票，拍在桌上：“下周末咱们去游乐园玩，我好不容易抢到的过山车优先票，谁都不许缺席！”

　　沈煜城眼睛一亮，立刻看向周子琅：“哥，我还没坐过过山车呢，咱们一起去好不好？”

　　“不去！”周子琅想都没想就拒绝，“那玩意儿又高又快，有什么好玩的？幼稚！”其实他是有点恐高，上次跟周玥去游乐园，坐旋转木马都差点吐了，可校霸的面子让他没法说出口。

　　林晓在旁边小声说：“子琅哥，过山车其实不吓人的，我上次跟同学去坐，可刺激了，要是你怕的话，我可以陪你坐旋转木马。”

　　“谁怕了？”周子琅瞬间炸毛，拍了下桌子，“不就是过山车吗？坐就坐，谁怕谁！”

　　周玥和周母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周玥捂着肚子说：“周子琅，你别硬撑，到时候要是哭着喊着要下来，可别让我们笑话你。”

　　“你他妈等着，我要是喊一声，我就不姓周！”周子琅梗着脖子说，却没注意到沈煜城在旁边偷偷拿出手机，搜了“过山车恐高怎么办”，还把攻略悄悄存了下来——他早就知道周子琅恐高，上次偶然看到他在阳台晾衣服，连二楼的护栏都不敢靠太近。

　　聚餐快结束时，林晓突然拉着沈煜城的胳膊，递给他一个包装精美的信封：“小城哥，这是我给你写的明信片，里面还有我的联系方式，以后在学校要是有什么事，你可以找我。”

　　周子琅看到这一幕，手里的杯子差点摔在桌上，刚想开口骂人，就看到沈煜城笑着把信封推了回去：“谢谢晓晓妹妹，不过我平时跟我哥形影不离，要是有什么事，找我哥就行，他比我厉害多了。”他说这话时，还故意往周子琅身边靠了靠，眼神里满是炫耀。

　　林晓愣了一下，看着两人之间明显不一样的氛围，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脸瞬间红了，连忙把信封收回去：“对、对不起，我误会了……”

　　周玥在旁边笑得更欢了，凑到周子琅耳边小声说：“行啊，周子琅，现在都会‘宣示主权’了？刚才那脸黑的，跟谁欠了你几百万似的。”

　　“你他妈再胡说，我就把你上次逃课被老师抓的事告诉妈！”周子琅瞪了她一眼，却没真的生气。沈煜城坐在他身边，偷偷用手指勾了勾他的手指，被周子琅反手攥住，两人的手指在桌子底下悄悄交缠，像藏着什么甜甜的秘密。

　　出了菜馆，周母和张阿姨走在前面，周玥故意放慢脚步，跟两人落在后面。她拍了拍沈煜城的肩膀：“小子，不错啊，现在能治住我们家周子琅了，以后要是他敢欺负你，姐帮你收拾他。”

　　沈煜城笑着点头：“谢谢姐，哥才不会欺负我呢。”

　　周子琅在旁边骂：“你们俩别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还有，下周末游乐园，谁要是敢笑我，我就把谁扔在过山车上面！”

　　周玥笑得直摆手：“行行行，不笑你，不过你要是真怕，就抓着沈煜城的手，别不好意思，我们都懂。”

　　“你他妈闭嘴！”周子琅的脸瞬间红了，拉着沈煜城就往前走，嘴里还骂着“再不走就迟到了”，却没松开沈煜城的手——他心里悄悄想，要是真的怕，抓着沈煜城的手，好像也没什么丢人的。

　　沈煜城被他拉着往前走，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他偷偷看了眼周子琅泛红的耳根，心里甜得发慌——原来喜欢一个人，连一起面对恐高的过山车，都变成了一件让人期待的事。而身边这个人，虽然嘴上凶巴巴的，却早就把最软的一面，悄悄留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