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平十三覃》流星塔

35、第 35 章

　　（六十九）孙刘氏
　　卫甄离开后，兵营里总是有一些关于我不太好的流言，我大概总结了一下，共分三类：
　　一是八卦我和小侯爷还有卫甄之间的虐恋，说我徘徊在不同男人之间不是个老实的好女人。
　　二是传闻我爱的不是卫甄，而是爱着卫甄给我的荣华富贵，毕竟我整天这么和卫甄说。
　　三是盛传我和皇上关系也不清白，要不然皇上为什么平白给我一个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女人封远征大将军，推测我说不定和皇上也不清白。
　　这日，我又听到了几个妇女走在我的前方这么说着，“商十三肯定和皇上和小侯爷不清白，要不然她个流浪在外的疯丫头凭什么坐上百花城城主之位啊...”
　　我一个箭步上前拦下了那几个妇女。
　　我见那几个妇女也不对我作揖，立刻呵斥她们：“大胆刁妇，见到本远征大将军还不叩首作揖？”
　　那几个妇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哄然大笑了起来。
　　“真是稀奇了，靠男人获得的荣誉，也好意思说得出口...”
　　我听到那几个一点不怵我的妇女的模样，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我指了指其中那个笑得最猖狂的妇女说，“你是卫甄身边的那个孙护卫妻子是吗？”
　　那个女人的神色有些惊讶，大概是没猜到我居然能在多人的军营中认识她。
　　我见女人不说话，继续说：“我记住你了，你那个小跟班夫君，假如走运的话，最好别活着回来，要不然...”
　　我说这就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那个女人的模样有一瞬间地惊慌之后，迅速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我夫君不但是卫将军的护卫，还负责军营里的粮草采买收集工作。如果你胆敢害死他，耽误了营中的战机，你看卫将军不教训你。”
　　那个女人说完，洋洋得意地看着我。
　　满脸写着我能耐他何的样子。
　　“你知不知道我之前混江湖的时候人们背后都怎么称呼我啊？”我不屑得咧嘴笑着对那个妇女说，“说我是诡计多端商十三，咱们呢，走着瞧，你看我能不能给你长点教训！”
　　我说完就甩手走开了，走远了一些还听见那几个妇女背后骂我：“得瑟什么啊...”
　　我回屋后，立刻喊来素日和孙护卫一同照顾卫甄日常的张护卫进来。
　　卫甄将他留在军营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我。
　　“军营里的粮草素日都是谁在收集采买？”我问张护卫。
　　“回大将军，是孙护卫。”张护卫面无表情地双手作揖对我说。
　　“你帮我找来他日常采买粮食的往来账本。”我面无表情地对孙护卫道。
　　我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前前后后翻看了三遍孙护卫的整整十本往来账本。
　　然后满意地将账本放在卫甄平时坐的书桌前，对张护卫说：“帮我找孙护卫的妻子孙刘氏过来一趟。”
　　待孙护卫的妻子孙刘氏被张护卫喊来后，我模仿着卫甄的抿嘴笑着看着有些局促不安的那个妇女。
　　“干嘛啊？”孙刘氏明显底气虽然明显不足但是语气却是横得很。
　　“这本账单显示，今年每月的一日，孙护卫分别从你的娘家地主刘家，每户收了一石粮食。但是你娘家附近的白家，一户地主哈氏却收了四石粮食。怎么回事啊，你家的地明明和哈家是连在一起的，为什么你娘家每个月都比你们邻居家少收三石粮食啊？”
　　我见孙刘氏蓦地陷入慌张的样子后，又笑了笑继续说：“还有，你大闺女是嫁到哪儿了来着？”我说着抬头看着张护卫，“张护卫，你知道吗？”
　　张护卫迟疑了一下，然后说：“田家寨的老田家。”
　　“哦哦，对哦，让我来看看田家寨的老田家每个月收了几石粮食啊？”
　　我说这就慢条斯理地开始翻看那本厚厚的，原本压根无人会认真翻看的账本。
　　“找到了...诶，怎么年初是每月一石，为什么中间六个月都没有收田家寨老田家的粮食啊，孙刘氏，你来说，为什么呢？”
　　孙刘氏立刻跪倒在地，“大人，小人不知道啊...”
　　“啊，你也不知道啊，那你丈夫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我假意惊讶地说，“还是说你娘家和你大闺女的婆家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可以逃避政府的赋役制度啊？”

　　（七十）孙刘氏
　　孙刘氏听到这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人，我知道错了，望大人不计小人过。”
　　“你错在何处啊？”我依旧不急不慢地笑着问孙刘氏。
　　孙刘氏抽泣了两下，“我日后再也不敢背后瞎说话了。”
　　我捡起卫甄书桌上的镇纸扔在孙刘氏身上，“你还敢胡说八道，我看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悔改啊。”
　　孙刘氏慌张的抬头看着我，“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还需大人指点一二。”
　　我冷笑着对张护卫说，“张护卫，一般来说，逃避军中赋役是怎么惩罚来着？”
　　孙刘氏这才慌张的意识到了什么，她开始大声哭了起来。
　　“大人，大人，我知道错了，大人，您打死我吧...”
　　张护卫有些于心不忍地看了一眼孙刘氏说道，“根据规定，每户有田的地主家都需要按照规定，定时向军中缴纳粮草，若拒绝缴纳，要对家主处以绞刑，以儆效尤。”
　　“哇，这可真是省事了啊，可以一下子给女婿和老爹一起办丧事了。”我托着腮帮子对孙刘氏说。
　　孙刘氏跪着开始对我求饶，“大人，求您高抬贵手，我真的错了...”
　　张护卫似乎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也跪在地上对我说：“大人，孙护卫跟着卫将军前线杀敌，您若是这般对待孙刘氏，难免孙护卫会心生不忿。孙护卫素日对卫将军忠心耿耿，之前数次誓死守护卫将军。这次想必是一时糊涂铸成了大错，希望大人看在卫将军的面子上，给孙刘氏一个改过的机会。”
　　孙刘氏一见张护卫给他求情，立刻附和。
　　“大人，夫君只是一时糊涂，大概是昏了头才会做错事，望大人手下留情啊...”
　　我抿了抿嘴，露出一副有些为难的表情。
　　“我倒不是很想对你们家里人处以极刑的，但是这种事情，既然已经东窗事发了，我们现在只能尽力弥补，但是这个处理办法要既让附近按照规定缴纳赋役的百姓们满意，还得给军中的兄弟们一个交代，你说是不是啊，孙刘氏？”
　　孙刘氏此刻已经明显陷入了慌乱之中，她胡乱地点着头，“是的是的，要给大家一个交代的，只要不绞死我爹和我女婿，都行的，都依您说的办。”
　　我一拍桌子，高声说：“那就行，这样吧，孙刘氏，你回去给你爹和你女婿说，下个月按照统共所欠粮食的三倍定时缴纳上粮食，我便不再追究此事。”
　　孙刘氏明显一怔，然后哭的更大声了，“我们没有那么多粮食啊...”
　　我立刻一脚踹飞了屋子里的一个小凳子。
　　“孙刘氏，你莫要不知好歹。你们家两个顶梁柱按照规定是要绞死的，我现在只是要求你们缴纳三倍的所欠的粮食罢了，你最好按时给我缴纳上来。具体怎么操作是你们家自己的事情。俗话说，无以规矩不成方圆。我这既是教训你们家私自逃避赋役的小小惩戒，也是对其他人家的警告，你最好老实听话一些，不要逼我杀鸡儆猴。”
　　孙刘氏擦着眼泪点了点头，“我，我知道了。”
　　“现在这个惩罚力度，不过是念在你夫君常年效忠卫将军的面子上。你最好怀着感恩的心，按照规定交上粮食。今后老实的奉公守法，做一个老实本分的民妇。莫要搅弄是非，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无妄之灾比较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