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谷小雅》谷小雅

7、第七章 初露仙颜

　　若是谢三公子本着同归于尽的念头在交解药的时辰上与我讨价还价，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好在他是爱惜自己羽毛的人。
　　也许他还有后招，不必冒险在此杀我们。
　　我扶着谢柏然匆忙逃离谢府别院，奔向城门口。小星早已在那等候多时。邢水城门紧闭，守卫说最近城外山林盗贼横行，为防意外，全城戒严七日，任何人不得出城。没有料到谢三公子势力如此庞大，能差得府衙为其效劳，料想定是七日后要在城中全力狙杀我们。
　　既然逃不过谢三公子遍布全城的势力和眼线，索性找个离城门最近的破庙安顿下来，方便逃脱，也好不累及无辜。
　　我从包袱中找了点药喂谢柏然服下。他刚才力战谢无风和那四个侍卫，伤得很重，撑到破庙已经昏过去了。只有七日的时间，饶是他恢复武功，带上我和小星两个包袱突出坚不可破的城防和谢三公子带来的大批高手，实在胜算无几。我暗暗焦急，却别无他法。
　　半夜谢柏然悠悠转醒。我扶他起身，拿了垫子靠在他身后。又解了他胸前的绷带，轻轻给他擦拭之前的旧伤，换上止血和消炎的药。佛像前的油灯昏暗，照着他的脸色微微发红，却又一闪而逝，恢复了在谢府别院的淡然。
　　“你放心，我定能护你们出城。”
　　“好。”奇怪的安心，像信任师父一样信任眼前这个坚毅的男人。
　　“你不呱呱鼓噪信任之于人的必要性了？”他戏谑地问，想是我那伤药起作用了。
　　“不了，下次看见谢三公子得给他阐述亲情之于人的必要性。”我恨恨地说。
　　“谢世家族掌权人的继承规则就是成王败寇。谢家应有尽有，惟一没有亲情。”他轻轻的说着，眼里全是化不开的阴霾。
　　豪门深巷里总有不见天日的阴暗。我自然的拍拍他的脑袋和背表示安慰，师父伤心的时候我总是这么安慰。他定定的看着我，弯弯的眼睛像一望无底的深潭。
　　到第三日，谢柏然的功力已经恢复七八成了。他这两天晚上总是外出，出门前嘱托我和小星不要乱跑，回来时会给我们带各种好吃的。有一天还给我带了张价值不菲的云锦流苏面纱，让我爱不释手，雀跃不已，差点丢了身处险境的自觉。
　　第六日晚上，我反复思量，终下定决心和谢柏然分开出城，否则我们必成他的制肘。小星说他在邢水城有几个身手不错的乞儿朋友，于是我们决定投奔。给谢柏然留了张纸条，“谢大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悔有期”。想他看了我这张江湖味浓重的纸条又要板着铁青的脸，怒火中烧了，心下十分不舍。
　　小星的朋友古怪透顶。有一个灰白胡子的老头，有一个癞痢头的大叔，有一个带着海盗船长眼罩的算命先生。难为他这么小，却江湖朋友众多。晚上混迹于乞丐在城南的据点中，搂着小星席地而卧。
　　睡不着，想不知道谢大哥早晨回来看到我的纸条是否担心，不知留给他的药是否按时吃。想着想着，忽然感觉脸颊被撕扯的疼痛难忍，不禁用手去揉搓。不一会，就见那黑红色的血痂不断成片的脱落，越积越多。难道我体内天仙解毒丸的潜在毒性又激发出来了。我匆忙跑至不远的小河边，俯看自己脸部的变化。这还是那个谷小雅吗？血痂脱落下的皮肤越显白皙，我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竟不似当年在小雅谷醒来的那般眉目，而变得愈加超凡脱尘，宛若九天仙女。没想到唐夜制作的这天仙解毒丸居然有美容生肌，导引出身体潜在毒素的效果。我心中好生高兴，这般面目师父定是喜欢的。以后也要让谢大哥看看。
　　高兴之余，又觉不对。人体内产生的瘴气之毒生生循环，那之后毒素累积又从面部排除体外，不又黑痂布面，丑陋不已了吗。
　　得找到法子，将那毒性用一种温和的方式缓缓排出。
　　果然不出所料，一会功夫脸上又慢慢显出黑色淡斑。我知这毒将越积越多，多几个月定又恢复原先面目。没有办法，只得覆了面纱，走回那乞丐窝。
　　……
　　谢无风隐在暗中，远远看着河边那个灿如春华、皎如秋月，风鬟雾鬓、灵秀温婉的女子，喃喃自语道“你即面陋也掩不住那光彩，我应早料到你应是如此风华绝代。小雅，我必会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