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布莱兹历险记》快乐河马

8、第 8 章 真探

　　马丁·哈特做了这么多年警察，没留下什么美好的回忆。警察的工作就是处理屎事和屎人，一切都跟屎有关。

　　作为警察，你不能带着主观的、没有依据的想法查案子，这就像在下坡路上狂奔，而终点是悬崖。可话又说回来了，谁能没有偏见？就像拉斯特说的那样，人的感官都不完全，大致上说，人的感知本身就是缺失的、主观的，更别提人的想法了，就是这么个意思。所以他辞了警察的职务，要不然他早晚也得像拉斯特一样，把一梭子弹打进瘾君子的脑壳里，而他可没有拉斯特的好本事，让DEA把他保出来，还倒赔他一笔精神损失费。

　　拉斯特是个好警察，而他自己是个不错的警察。面对拉斯特，他总有点心虚。是因为拉斯特才是这个案子中出力最多的人？还是因为他没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导致线索断在了雷金·勒杜上？马丁说不出来。马丁掩饰心虚的办法是愤怒。无论是对玛姬，还是对女儿。至于拉斯特，马丁的那些心虚在没见面的这十年里散了不少。

　　所以此时此刻，马丁可以说他的愤怒是真正的愤怒，而不是别的什么。

　　“所以你把自己扯进案子，冒着被抓的风险，从塔特尔家带出了照片、录像带，和他妈的一盏神灯？我就直说了，阿拉丁·科尔，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向这个神灯许愿吗？我们是不是还差了个魔法飞毯？这个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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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莱兹发誓，他不是故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只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不等他反应过来，他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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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彼得，你还记得吗？不是保洁彼得，不是加油站彼得，不是毕晓普家的傻子彼得，当然更不是看门彼得，而是那个彼得，数学老师彼得，天才彼得。

　　从玛丽·方特诺特失踪后，一种不同寻常的气味就在“光明路”学校蔓延开。彼得能闻到，那是种什么味道？

　　那味道变幻莫测，但总是甜丝丝的。它有的时候像菠萝，有的时候像奶油，还有焦糖味的时候，巧克力味、肉桂味。黄油的香气，有点腻，混着一种有机溶剂的味道，那味道说不上来，不算刺鼻，不好闻，但总叫人想再吸几口。

　　彼得今天又闻到了那个味道，今天的味道闻起来咸津津的，有坚果香，是种油脂丰富的感觉。彼得皱起眉，像条狗一样四处嗅闻。

　　“你能别吃那破山核桃蛋糕了吗！”

　　彼得忍无可忍，他说的才不是这种味道，该死的，他愤怒地走到布莱兹的办公桌，愤怒地用马克杯挖走了一大块山核桃蛋糕，又愤怒地吃掉了所有裹满了蜂蜜糖衣的山核桃和奶油，愤怒地剩了两口蛋糕胚，愤怒地用加了五份糖的咖啡浸湿它们，愤怒地一扫而空，最后放下杯子愤怒地说，

　　“这儿有种不寻常的感觉，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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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就尽管离家出走！染上那些脏东西，20岁牙齿掉光，在弗洛特街接客，最便宜的一档，生一堆棕色同性恋杂种。最后得了性病，引来苍蝇，不等死就长蛆了！该有一把大火！你们这群欠管教的！”

　　很难想象这段浓缩了种族歧视、恐同、厌女、□□羞辱的话能从一个老师嘴里说出来，而对象是自己的学生——非常不幸，说这话的人是他们的同事。

　　“波普老师是个好人，负责任的人，只是恨铁不成钢罢了！这里的孩子大多出身贫穷。你知道吗？一个叫莉安的女孩，就是这样。她和男朋友私奔、离家出走，事情就是这么发展的。他们找到了她的尸体——就在不久前。她的家人多伤心！这些穷孩子既短视又缺少志气——只不过，这段话确实太激进了！我们会让波普老师反省的，这你放心。”

　　校长西奥多是这么说的。

　　“你怎么看？”彼得问布莱兹。

　　“我怎么看？”布莱兹思考了一下，说，

　　“我看波普对弗洛特街的行情倒挺清楚。”

　　……

　　彼得比布莱兹早来半年。按他的能力，不该来么这个穷乡僻壤教一群智障小孩，彼得也有难言之隐，这稍后再说。

　　彼得干了两年，感觉老了二十岁，身体上，心理上。这儿总有孩子辍学，老师们表面和蔼可亲，实际上歇斯底里。这又不是上个世纪，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抽屉里还有戒尺？

　　这儿叫人看不见希望。

　　他不赞同波普的屁话，在他看来，那完全是泄愤、是羞辱。尽管他也常常向布莱兹抱怨教学生不如去教鸡，但那完全是因为孩子们到现在解不出一元一次方程。可这儿还有比九年级学生解不出一元一次方程更让人看不见希望的事儿，那就是这群孩子，相当一部分，的的确确在辍学以后走上了波普说的那条路。

　　那个女孩，叫莉安的，奥利弗家的，她的父母就是典型，莉安也没能例外。警察说莉安的死是个不幸的意外，因为飓风什么的，然而彼得却无法摆脱自己内心的负罪感。

　　如果，假如说，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事情可以避免呢？彼得没教过莉安，但他正教着与莉安相似的一群孩子。他能感觉到其中一些孩子头也不回地奔向那条路，而他无力挽留。

　　而布莱兹看上去就没这种烦恼。他依旧喝茶、吃点心，按照课表讲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随意传播八卦。彼得希望从布莱兹这儿得到些办法。

　　布莱兹靠在椅子上，端着茶杯，

　　“解决办法？这儿才是万恶之源，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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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记得彼得吗？他去哪儿了？”

　　“哪个彼得？吹牛彼得、2垒手彼得、排球彼得、图书馆彼得？”

　　“那个彼得，天才彼得，彼得·金。”

　　“你说他？他去了路易斯安那，说是死在那儿的监狱里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