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之下》澧鱼

19、第 19 章

　　明明知道是演戏，可当佘蔓真的站在靳云长的书房里时还是一阵心慌。这个书房是她从未踏足过的地方，简单的装潢和干净整齐的书桌无一不充斥着靳云长的风格。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到处乱看径直走向书桌。
　　最下层有一个上了锁的抽屉，钥匙在...
　　佘蔓伸手在桌子的缝隙中摸索，找到了！
　　一切都在靳云长“绿灯”下安然前进，佘蔓拿到了文件，起身准备离开，目光无意间扫过了书柜。
　　一张不符合靳云长风格的照片被端正地摆在书架上。
　　佘蔓控制不住的走上指尖轻轻触上相框。
　　小男孩和小猫的合照。
　　佘蔓的指尖划过男孩笑着的脸，原来你也这样开心过么。

　　文件袋拿给靳天阔时他笑得很是意味深长。
　　佘蔓轻轻抿了一口热茶，看着靳天阔把文件交给身边的人，心下却莫名的酸涩。

　　一切都按照靳云长的计划进行着，陈希望和佘育光也被靳云长找专人暗中保护着。
　　靳云长也履行着自己的承诺，帮佘蔓办理着出国的手续。

　　靳天阔的倒台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某天的清晨，靳云长云淡风轻地告诉佘蔓这件事时佘蔓淡淡评价到。
　　靳云长挑挑眉，露出一丝笑意，对佘蔓的评价不置可否反倒问到“你就这么相信我能成功？万一我失败了呢？”
　　佘蔓嚼着面包说到“你失败了？你失败了那就证明我帮靳天阔成功了，怎么也不算亏。”
　　靳云长轻笑出声“签证办好了，想好什么时候走就告诉我。”
　　佘蔓点点头。
　　靳云长又步履匆匆地离开。
　　他总是这么忙。手机上推送了靳云长商场“弑父”的文章，佘蔓皱皱眉关掉手机，抬头盯着靳云长离开的背影。
　　被几个人簇拥着，可总让人觉得他还是形单影只。
　　你的身边会站着谁呢？
　　谁会一直陪着你呢？佘蔓有些后悔自己刚刚说的话。
　　她想，自己不该那么说的。
　　嘴比脑子快一步先叫住了靳云长。
　　靳云长疑惑转身。
　　“怎么了？”
　　佘蔓张了张口，又没说出话。
　　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纱洒在靳云长身上，他身边的人都变得模糊不清。
　　佘蔓摇了摇头“没什么。”
　　离开的那天是个难得的晴天。
　　靳云长送她来机场穿着一身休闲装，也没有刻意的打扮倒像是个大学生的样子。
　　“确定学这个专业？不后悔？”靳云长倚在车前问到。
　　佘蔓笑了笑“怎么？你对动物医学有什么偏见啊？”
　　靳云长说“只是没想到你会学这个。”然后伸手不知道从哪摸出一个相机递给佘蔓。
　　“这是什么？”佘蔓接过拿在手里把玩，看上去有些年岁了，边角都有些掉漆。
　　“飞机上给你解闷。”
　　佘蔓摇了摇手中的相机笑得灿烂“谢啦。”

　　飞机上，佘蔓打开相机，没想到这么破的相机靳云长竟然还给充满了电。
　　佘蔓打开相册，第一张是她坐在游乐园的秋千上，她笑得合不拢嘴，陈希望在她背后轻轻推着她嘴角也挂着笑意。
　　佘蔓手指停在箭头上有些颤抖。
　　第二张，是她生日，穿着漂亮的公主裙带着纸做的小皇冠闭着眼许愿。
　　第三张...
　　第四张...
　　泪滴打在屏幕上，花得她看不清，于是抬手去擦，却越擦越多。
　　空姐前来问她是否需要帮忙，佘蔓一边笑一边流泪摆手说没关系。
　　最后一张照片。
　　应该是这个相机的第一张照片。
　　那是靳云长书房里的那张照片。
　　佘蔓轻轻笑出了声，茅塞顿开的清明感让给她倍感轻松。
　　她手指戳了戳屏幕里小小的靳云长那张小小的脸。
　　耳边是飞机的轰鸣声。
　　即将落在地球的另一端。
　　其实你也不是很想我走吧？

　　其实在国外这些年，佘蔓并没有与靳云长失去联系，甚至偶尔会通个电话，只是佘蔓心疼电话费总是没说两句就要挂断。
　　每每这个时候，就会收到靳云长财大气粗的转账。
　　佘蔓哭笑不得。
　　靳云长会关心佘蔓课业是否紧张，佘蔓毫不留情地点破想要问自己回不回去可以直接问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然后就会得到靳云长恼羞成怒地挂断。

　　佘蔓还是偷偷定了机票回去。
　　出现在靳云长公司的时候他倒没有多惊讶，佘蔓装作不好奇就给他讲那个印度籍教授的口音有多难懂新交的朋友有多热情。
　　直到靳云长自己憋不住问“你对我知道你要回来的态度不好奇？”
　　佘蔓哼哼一声“监视我不是我来第一天你就会做的事情么？还需要我好奇。”
　　靳云长理亏闭嘴。

　　佘蔓毕业前给靳云长发去了消息，问他要不要来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
　　靳云长回“公司事务繁多。毕业快乐。”
　　佘蔓撇撇嘴，室友凑过来八卦“怎么脸色不好？男朋友不来？”
　　佘蔓笑骂着甩去一个抱枕“什么男朋友！”
　　室友“切”了一声扭过身“嘴硬。”
　　关于靳云长的身份，佘蔓给室友说过很多次只是“朋友”，只是这位室友万草丛中过，佘蔓这样的说辞到她嘴里就总变成“嘴硬”或者是“可发展朋友”，佘蔓无奈，可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思。
　　为什么不告诉她靳云长是“小叔”？
　　又不是没有用过这个说辞。
　　佘蔓拍拍自己的脑袋，那边室友又喊着让她帮忙参考礼服穿搭，佘蔓应着烦闷的丢掉手机。

　　这已经是数不清第几个来邀请佘蔓跳舞的了，佘蔓礼貌回绝着，室友就气喘吁吁地凑上来，“哇，你一个都不答应？干嘛呢这是？守身如玉啊？”
　　佘蔓咽了口果汁“什么啊，我不喜欢外国人好么，看着他们我总感觉有生殖隔离，实在是无力品鉴。”
　　室友了然拍了拍她的肩“等着。”
　　还没等佘蔓反应，一溜烟地跑掉，留佘蔓无奈摇头叹气。
　　没过一会，室友就领着个亚洲面孔的一米八大高个来了。
　　室友说着着“来都来了，跳一个呗。”
　　佘蔓也不想扫兴，刚要伸出手，腰上就敷上热源，吓得她差点窜出去，又被牢牢摁回来。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熟悉的声音安抚下佘蔓狂跳的心。
　　室友眼睛瞪得像铜铃，一米八大高个见状立刻识趣的挽上室友的胳膊“哎呦，你瞧瞧这事儿闹的。你别介意，我姐妹来着。”
　　佘蔓被此男子的变脸惊掉下巴，看着室友带着扭着屁股的男人离开还是没缓过来。
　　“下巴脱臼了？”靳云长歪着脑袋打量。
　　“不好笑！”佘蔓瞪他一眼转身坐回位置上。
　　靳云长笑着坐在她身边，“看来我这个惊喜是成功了？”
　　佘蔓回过头，正看见靳云长充满笑意的眼和...“你这黑眼圈cosplay熊猫都没人能认出来。”
　　靳云长抬手抚过眼下“很重？”
　　佘蔓皱眉“至于把自己逼这么紧？”
　　靳云长脱下大衣罩在佘蔓身上“这几年他那边的势力逼得很紧，我不能松懈。”
　　佘蔓拽拽身上的衣服，没有再出声。
　　“出去逛逛？”靳云长建议到。
　　佘蔓点头，拿出手机给室友发去消息就带着靳云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