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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订婚 ...

  •   接下来七天,李舒眉没见到袁维梦,秦泊远也请了假,他的易感期到了,在给袁维梦过完生日的凌晨。

      李焕明抽时间告诉李舒眉他拿错了盒子,把催/情/香精当成香水送给了袁维梦,他发现后去维梦看了,错已铸成,难以挽回。

      李舒眉闷闷不乐,内心愧疚不已。这几天他给袁维梦打好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他还要安抚秦泊远,易感期的Alpha只知道占有自己的Omega,虽然秦泊远打了抑制剂,但他看出自己的Omega在想别的事儿,这让他很不高兴,几乎每次李舒眉来,他先把人吻个七荤八素,直到他快喘不上气了才放开他。

      七天后,秦泊远的易感期过去,信息素水平趋于平稳,掠夺与侵占的本能再次被理智和思考压制,他准备明天回学校上课。

      夜晚,李舒眉躺在他身边,郁郁寡欢。

      秦泊远轻轻抚了抚他的脸颊:“还在想礼物的事儿?”

      李舒眉侧身把脸埋在他颈窝,声音哽咽:“是我害了他。”

      秦泊远抱紧他,缓缓道:“那瓶香水不是你送的,是我送的。”

      “不,竹马,”李舒眉抬头,眼眶充满泪水,“是我送的,你不能替我背锅。”

      秦泊远不语,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睡吧,有我在。”

      算日子,袁维梦的发情期已经结束,应该回来上课。李舒眉提心吊胆一早上,旁边的座位依旧是空的。

      中午吃过饭,李舒眉打电话给袁维梦,无人接听,傍晚他和秦泊远打车去维梦,被人挡在门外。

      李舒眉愈发惴惴不安。

      ——

      半个月后,李舒眉回到家发现坐在沙发上的袁维梦。他吃了一惊,跟旁边的秦泊远对视一眼,短短几天他怎么憔悴成这样?
      原本明艳如太阳、娇嫩似鲜花的人不复存在,只留下一具空壳,眉眼暗淡、形销骨立,他如玉般的雪颈戴着一个黑色腺体保护颈环,简单朴素,像此时的他一样单薄。

      “梦梦。”李舒眉几步到他面前,坐在他旁边,立即闻到一股浓烈到不容忽视的红香柏气味,温厚甘醇的Alpha信息素织成令人窒息的网,密不透风地包裹住Omega,这是一种无声地占有,也是终生标记后才出现在Omega身上的味道。

      Omega被终生标记后,一般不会再戴腺体保护颈环,注入体内的Alpha信息素和后颈的牙印在无形中形成一个保护圈,而袁维梦继续戴,这是自欺欺人地保护自己的方法。

      秦泊远放好书包,倒了水放在两人面前。

      李舒眉眼中既担忧又害怕:“你怎么了?”

      袁维梦的泪顿时滑了下来,他伸手抹去,努力扯出一个笑容,但悲伤不可抑制地从眼中溢出:“我…我要订婚了。”

      “订婚?”李舒眉眼睛都瞪大了,惊讶地重复道。

      袁维梦点点头:“和秦泊航。”他诉说和秦泊航的过往,更像自我说服,“我从小在他家长大,虽然差了九岁,也算……青梅竹马吧。”他握住李舒眉的手,攥得越发紧,目光在李舒眉和秦泊远身上转了一圈,声音极缓极慢,“这样看,我也有个竹马,好像不用羡慕你。我们两家还是世交,嫁给他对家里的生意也有好处,想想还挺划算的。”

      李舒眉没看出他任何炫耀的喜色,仿佛一堆凉透冷透、永不可能复燃的死灰。

      秦泊远坐在单人沙发上静静地听他俩谈话,看着此时的袁维梦,他好像再次看见隔着监狱会客室桌子的李舒眉。

      身体、神情,都在诉说绝望。

      见到他这副模样,李舒眉更不敢告诉他香水的事儿,那无异于在他心上又捅了一把刀子。

      袁维梦没久坐,给他一张订婚请帖:“能来就来,不能来就算了,地点挺远的,在斯里兰卡,他们定的,订婚以后我可能就出国了。”

      送走袁维梦,李舒眉忍的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秦泊远把他抱进自己怀里,李舒眉放声大哭。

      一个Omega的命运就这样定了下来。

      大错铸成,袁维梦反抗过,但父母更加强势,蚍蜉怎么可能撼动大树?可能在袁父袁母眼中,袁维梦最大的作用就是拉拢强盛家族,壮大自身企业。他只是个待价而沽的商品,被卖出去早或晚而已。

      李舒眉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躺在床上谁也不见,怀里抱着竹小马。秦泊远放心不下,坐在床边默默陪他。

      秦泊远拿手机发了条短信,收件人是那串曾让他在后园见面的数字:【我想见你一面】

      过了许久,那边才回复:【我最近很忙,抽不出时间】

      秦泊远:【这周六十一点半,我去你的公司找你】

      那边没回复,秦泊远知道他看见了。

      李焕明开饭前打了个电话,挂断后敲了敲李舒眉卧室的房门。

      秦泊远去开门。

      李焕明拍拍忧心忡忡的儿子:“舒眉,我刚才给秦泊航打过电话了,告诉他香水和香精拿错的事儿。”

      李舒眉转过身,眼睛巴巴地看着爸爸,不安紧张地等他即将说出口的话:“秦总说他会偷偷处理掉那瓶香精,不会告诉小梦,你不用怕小梦知道了。”

      李舒眉并没有感觉到轻松:“总的来说是我对不起梦梦。”

      秦泊远神色冷漠,语气中难掩厌恶:“不是。是秦泊航畜/牲,管不住自己。”

      李焕明不作评价,只说:“出来吃点饭吧,爹地今晚做了不少你俩爱吃的菜。”

      ——

      压在李舒眉心头的愧疚、担忧和伤心一起涌来,在知道袁维梦因此事订婚的晚上彻底爆发,李舒眉半夜发烧了。

      李舒眉这些天一直在自责懊悔,如果当初他没有选择送香水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李焕明和舒皎带他去医院挂了急诊,医生给他输液,秦泊远心疼地坐在病床边牵着他的手不松开。

      李舒眉是个非常容易情绪躯体化的Omega,他本身心思敏感细腻、多愁多思,忧郁压在心里自己消化,可他经常消化不了就反应在身体上,伤心过度、惊吓过度都会大病一场。

      这次李舒眉只输了一次液就能回家休养,配合药物治疗慢慢痊愈,家里人宛若供祖宗似的伺候,两三天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

      周六中午,秦泊远对李舒眉说:“我去书店买本生物练习题,你在家等我。”

      最近气温骤降,家里人怕他感冒加重,勒令他非必要不出门,李舒眉乖乖地“嗯”了一声。

      秦泊远去了两个多小时,除了练习题还买了一袋青梅蜜饯。

      李舒眉一个接一个往嘴里送,很快下去小半袋。

      秦泊远拿过蜜饯扎口放在专门盛放零食的小柜里,上锁、拔钥匙,一气呵成。

      李舒眉愣了,追着他双手合十眼巴巴求:“竹马、竹马,再让我吃点吧,还有那么多呢!”

      秦泊远心硬如铁,对他的乞求毫不心软:“你吃零食没节制,今天的份额已经用完了。”

      “不要嘛~”

      秦泊远坐下写题,李舒眉从背后环住他,轻轻晃,撒娇耍赖:“竹马哥哥,不吃就变质了、过期了。那不是浪费钱吗?”

      “不会。”秦泊远边算题边说,“我看了日期,保质期一年,还有八个月才过期。”他像个冷酷的吝啬鬼,不仅不给吃的,还让李舒眉写作业。

      李舒眉“哼”了一声,双手叉腰、愤世嫉俗:“我要上报皇上和皇后,你一个小小侍卫竟敢虐待王子。”

      秦泊远挑挑眉,冲他一笑,有恃无恐:“你去告。”

      王子硬气了不到三秒,转变计策,挤进他和桌子中间,毫不害羞地坐在他腿上,藕般的小臂环住Alpha的脖颈,“吧唧”在侧脸上亲一口:“要吃零食。”

      “美人计没用。”秦泊远颠了颠腿,环着人面不改色继续做题。

      李舒眉百般计策齐上阵,秦泊远就是不为所动,自己闹了一会儿觉得没趣,往他肩头一靠,闭目养神开始休息。

      秦泊远看了眼装睡的人,露出一个宠溺的笑。

      小时候李舒眉爱吃各种零食,薯片、辣条、糖果、饼干、汽水,市面上常见的通通来之不拒,他自己不会控制,买回来坐下来吃,扫荡干净才会停止。

      李焕明和舒皎不能纵容他这么毫无节制地吃下去,但两人工作忙,不能时时看着,便让秦泊远严格控制他的摄入量。后来秦泊远尝试给他戒,收效甚微,秦泊远退而求其次,立下规矩,一周不能超过多少,一天不能超过多少,他还腾了个带锁的柜子,把大人买的零食全部装进去,钥匙自己保管。

      李舒眉尝试过偷钥匙,秦泊远太精明,自己总不得手。好不容易得手一次,刚吃两片薯片就被秦泊远抓到。作为惩罚秦泊远一个月没让自己吃零食,更过分的是,他一个月没和自己牵手拥抱,这对高需求的李舒眉来说跟天塌地陷没什么区别。

      那次教训太过惨痛,李舒眉记到了骨子里,再也不敢偷钥匙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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