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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莲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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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过恢宏大气的广场,在应该往家里右拐的路口直行,又拐过两个弯进入地下停车场。
江还岸抱着粉玫瑰下车,祝轻舟带她往前走,乘坐观光电梯向上,走入一家法餐厅。
夜幕降临,靠窗的位置可以看见北城的地标性建筑,底下车如流水马如龙,黑色圆桌上散落着火红的玫瑰花瓣,江还岸偏头看她。
祝轻舟笑着没说话,接过她手上的粉玫瑰放在靠窗的桌子边缘。
两个人吃饭的时候向来话不多,空气中却从没有尴尬的沉默,只有江还岸偷偷看她被抓住后慌忙移开视线时空气中的黏腻甜意。
晚餐以香草冰激凌作为结尾,江还岸将最后一勺冰淇淋送入口中,祝轻舟已经吃完看着她。
昏暗的灯光下,她的眼神却异常亮,好像窗外的所有光点都汇聚在她的眼中。
江还岸像是掉进光点的漩涡,痴痴与她相望,目光纠缠着,空气中流转着暧昧的分子。
祝轻舟伸出左手轻轻捻起一朵粉玫瑰,江还岸随着她的动作将视线转移,玫瑰根茎很短,一条白金项链被顺势勾出,泛着清冷的光,像一条缀满星辰的银河。
随着手臂缓慢抬起,江还岸看清了项链的全貌,底下竟然是一朵用碎钻镶嵌成的莲花,银光流转,熠熠生辉。
呼吸乱了节奏,江还岸去寻她的眼。
祝轻舟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从未移开,于是江还岸又一次直直撞进她充满爱意的眼睛。
心跳的波纹一次次攀高,嘴唇微张着,却漏不出一个声调,江还岸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目光愣愣的跟随她的动作,祝轻舟把项链取下,走到她身后,莲花落于颈间,微凉的触感像极了祝轻舟的唇,因着这想法,脸上迅速染上红意,江还岸低下头,痛骂自己的色。
祝轻舟将链子扣上,余光便看见一片绯红从脖颈连上耳根,不由得轻笑出声。
笑声传来,让江还岸羞愤不已,仰头看她,“你笑什么?”
“你很可爱。”祝轻舟双手撑着椅背,低头与她对视。
披散的长发垂下,落在江还岸脸侧,引起细细麻麻的痒意。
眼神更加不自在,江还岸讷讷的将刚刚想说的话说出:“我一直觉得,莲花很像你。”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祝轻舟像极了莲花,穿着白大褂的她,优雅高洁,浑身散发着清冽的气质,让人想起那句“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可是她有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眉眼勾起时,明艳不可方物,似桃花般,灼灼其华,连春色都逊色几分。
“是吗?那我就可以分分钟陪在你身边了。”祝轻舟挑挑眉头,几乎是脱口而出。
之前没看出来,这人说情话的时候一套一套的,江还岸一边吐槽着一边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转过来我看看。”
祝轻舟走到她身侧,江还岸往左边转。
江还岸皮肤很白,莲花贴着肌肤,像茫茫雪地里折射的阳光,耀眼夺目。
“欠你一个正式的告白,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昏暗灯光下,祝轻舟明亮的眸眼太过诱人,江还岸伸手拉下面前的黑色领带,让人低下头,将嘴唇送上,一刻即离,“愿意。”
她求之不得。
祝轻舟觉得出来吃饭真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
想要深吻的蠢蠢欲动的心,顾忌着场合,终是被压下。
领带还被人拉着,祝轻舟抚摸她红透的脸,用眼神述说欲望。
“我们回家吧。”好想吻她。
江还岸松开手,把花拿起,跟在祝轻舟身后,淡淡的荔枝香萦绕在鼻尖,让她内心的波澜久久不停。
好喜欢,好幸福。
出了餐厅,祝轻舟揽上她的肩,地下停车场,祝轻舟拉开后座车门,江还岸不解的看着她,祝轻舟只是笑着挑挑眉。
不理解但尊重。
江还岸抬脚进了后座,祝轻舟把门关上,大步迈着从另一侧上车,车门一关,没等江还岸反应过来,祝轻舟便俯身寻着唇吻她。
心跳停了一拍,江还岸闭上眼,感受唇上微凉湿软的触感,气息交缠着,车厢里的温度开始升高。江还岸抱着花,荔枝和苦橙的香气交织着在鼻尖环绕,耳边捕捉到花束包装被挤压产生的轻微声响,江还岸抬手轻推祝轻舟。
祝轻舟将额头抵着她的,有些疑惑。
“祝轻舟,花。”尾音拉的长,娇软撩人。
祝轻舟往身子往后靠,靠近她那一侧的花瓣已经被挤压在一起,祝轻舟伸手揉揉,把它恢复原样。
“不好意思,花花。”祝轻舟一本正经给它道歉,把花拿过,长手一伸放到副驾驶上,抬起头看江还岸,“还想亲。”
祝轻舟嗓音放的低,像是在讲悄悄话。
江还岸竟然从里面听出了撒娇的意味,这个认知让她的心跳剧烈跳动。
这是不一样的,全新的,从未见过的祝轻舟。
理智被新的认知和那声话语浇灭,江还岸看着她的眼,自甘沉沦,双手攀上她的肩膀环抱住,抬头吻她。
两人间没了花束阻碍,祝轻舟揽着腰拉进将人贴的更紧,温热柔软的唇,让她坠入温柔乡,碾磨,吮吸,江还岸微张着唇轻轻回应,意识到这点,欲望叫嚣着不够,驱使她更进一步,舌尖沿着缝隙钻进,描摹过属于她的每一寸领地,贪婪的夺走香草的清甜和仅存的氧气。
沉重的呼吸在车厢回荡,来来回回弹奏着情欲的歌。
江还岸由着她掌握自动权,感受她从温柔到强势的掠夺,手臂不由得加紧了力道,氧气一点一点消失,就快要喘不过气来。
“嗯……”娇媚的音符从紧贴的唇泄出,将祝轻舟的理智来回撕扯。
舌尖退出,拉出一条细长的银丝,断裂后暧昧的沾在江还岸嘴角,祝轻舟低头轻舔,下巴顺着靠在江还岸肩膀轻轻喘气。
刚刚发出的声音让江还岸想刨个坑钻进去,本就滚烫的脸颊,现在更上一层楼。
额头抵在祝轻舟肩膀,喘息着调整呼吸的节奏。
呼吸声一起一伏的交织着,车内一片旖旎。
祝轻舟坐直身子,抚摸她柔软的发,“回去吧?”
江还岸点点头。
“要坐回前面吗?”
江还岸摇摇头,她感觉自己动不了了。
紊乱的呼吸迟迟不肯平复,身上异样的反应让她甚至无法直视祝轻舟。
祝轻舟坐回驾驶座,把车开回家。
回到家后,祝轻舟找了个花瓶,将玫瑰花插进去,摆在黑色的餐桌上,单调的餐桌上有了鲜艳的色彩。
两个人分头到浴室里洗澡,江还岸走出来回到卧室,才发觉少了点什么,走到阳台打算收被子。
阳台空空如也,江还岸眨眨眼往洗衣机里瞧,白色床单规规矩矩躺在里面,没有丝毫洗过的痕迹。
折回去找祝轻舟,卧室门打开着,江还岸犹豫两秒还是敲了敲门。
祝轻舟在衣柜前,听到声音回头看她,不由得想笑,“我都是你的,不用这么礼貌。”
江还岸不好意思地笑着抬脚走近,“你忘记洗床单了吗?”
祝轻舟有些怔愣地看着她,眉头拧起,故作努力回想的样子。
江还岸看着她的样子,就知道了,“没关系,你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这是实话,她下午把多的一套丢回收箱了。
江还岸抿唇思考对策。
“不然?一起睡?”祝轻舟将办法摆在她面前。
江还岸看她,有些不好意思,挠挠脖子,“会不会打扰到你?”
祝轻舟有时候要上夜班,休息好很重要。
“不会,我的床很大的。”
江还岸往边上看,祝轻舟的床是1.8×2.0的,的确比她的大。
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于是江还岸点了点头,专注于解决问题的她,没有见到祝轻舟偷偷弯起的嘴角。
等到祝轻舟将核心期刊论文告一段落,关闭电脑,已经十二点了,房间的门开着,床头一盏小夜灯将左侧被子的起伏送入她眼帘。
祝轻舟拉开被子轻轻躺下,江还岸的脸向着她,眼睛已经阖上。祝轻舟用目光轻轻描摹她的睡颜,她浓密的眉,细长的睫毛,秀气的鼻尖和饱满莹润的唇。
耳边的呼吸声均匀绵长,一下就将她带入梦乡。
江还岸体热,今夜迷迷糊糊又觉得热了,左右翻着身,便摸到凉凉的东西,她慢慢往那挪,手上触感柔软,她没忍住又捏了捏。
身子触碰上软而凉的物品,她伸手抱住,与它贴紧,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祝轻舟要上班,生物钟将她唤醒,她一睁开眼就见光洁饱满的额头枕在她臂弯,是低头就能吻上的距离。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意识到怀里的人手放在哪里,连腿也搭在了她的腿上。
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祝轻舟低头向她讨要报酬。
小心翼翼的将自己从江还岸的包围圈移出,床上的人不满的哼哼两声,脸蹭了蹭枕头接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