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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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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年前的硝烟漫过凯瑞亚的废墟,雷电影扶着气息奄奄的雷电真,踏上归途。稻妻的方向传来鸣神大社的钟声,却被璃月港的海雾拦了半程。她在荻花洲的浅滩边驻足时,忽见水草丛里蜷着条白蛇,鳞片泛着月光般的银辉,脖颈处缠着枚莲花坠子,粉紫色的眼睛眨了眨,像盛着两汪融化的朝霞。
“赫乌利亚?”雷电影的刀差点脱手。这双眼睛,和千年前在盐之魔神座下见过的神使如出一辙——那时赫乌利亚还未化作地中之盐,这白蛇总盘在她的权杖上,用粉紫色的眼睛看人,带着三分狡黠,七分悲悯。
白蛇吐了吐信子,蹭了蹭她的靴尖,莲花坠子上的盐晶闪过微光。雷电影忽然懂了,是赫乌利亚的残魂附在了蛇身上,躲过了魔神陨落的灾厄。
回到稻妻后,她将白蛇养在天守阁的玉缸里。制作散兵时,白蛇就盘在窗棂上,粉紫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沉睡的少年人偶。当第一滴泪从散兵眼角滑落时,雷电影的指尖顿住了——这滴泪里藏着的情感,是她最忌惮的“心”。
“他不该存在。”她转身要走,却被白蛇拦住去路。白蛇突然化作半透明的虚影,粉紫色的眸子弯成月牙,声音轻得像风拂过盐晶:“他只是迷路了。”
雷电影皱眉:“我不需要会流泪的人偶。”
“那就送他去风之国吧。”虚影笑着指了指西方,“那里的风最软,会收留迷路的孩子。”
三日后,散兵被弃在踏鞴砂的港口。他蜷缩在木箱里,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朦胧中看见条白蛇盘在箱沿,粉紫色的眼睛温柔地望着他,然后渐渐淡去,只留下枚莲花坠子,落在他手心里。
不知漂了多久,木箱被风浪卷到蒙德的海滩。温迪吹着笛子路过,看见箱里的少年抱着膝盖发抖,手心里攥着枚盐晶莲花坠子,像攥着救命的稻草。
“喂,小不点,要跟我走吗?”温迪晃了晃手里的苹果酒,“我会吹笛子给你听哦。”
少年怯生生抬头,露出双如紫藤花般温柔的紫色眼睛,小声问:“你……你不会丢掉我吗?”
“当然不会。”温迪笑着把他拉起来,“蒙德的风会一直陪着你。”
从此,蒙德多了个总躲在温迪身后的少年。他学不会用风元素,却会把温迪的鲁特琴擦得锃亮;他怕生,见了陌生人就往温迪身后藏,却会在孩子们被丘丘人吓到哭时,悄悄递过去颗甜甜的花酿鸡;他总戴着那枚莲花坠子,说是梦里有个粉紫色眼睛的姐姐,让他好好活着。
二十年前的某个雪夜,温迪发现少年对着窗外发呆,手里的莲花坠子突然裂开道缝,盐晶簌簌往下掉。少年哭了整夜,说“姐姐好像走了”,第二天却红着眼圈,给温迪烤了盘热乎的苹果派,轻声说:“温迪先生,以后我来照顾你吧。”
温迪呆呆的坐在风起地那棵大树下弹了一天的琴……
如今的散兵,在蒙德的猫尾酒馆帮忙擦杯子。客人们都说他性子软,递错了酒也只会红着脸道歉,被凯亚打趣时会躲到吧台后面,却会在孩子们来讨糖时,偷偷塞给他们最大的那颗。
只有温迪知道,每个雪夜,他都会对着枚修补好的莲花坠子发呆,每次看到它,他们就会想起那双粉紫色的眼睛里,藏着片永远温柔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