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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宁流坦白 ...


  •   原来卓一的真实身份是宁家公子宁流!

      祝轻霜震惊了一下。

      自己当着他的面说了“兴许那宁家公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种话!

      祝轻霜震惊了两下。

      当然,这并不是重点。

      祝轻霜手动捏合自己微张的嘴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重点是宁流为什么要骗她?这个身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一旁的郑五秋还在尽力维护万家颜面,梗着脖子不愿作答,强忍着一身伤痛站起身来朝宁流行礼,“小人先行告退。”

      宁流瞥了他一眼,“站住。你还没有向祝姑娘道歉。”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郑五秋是个傲气的,刚刚才在与祝轻霜的斗争中落败,现在让他道歉可谓是雪上加霜。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无视宁流的命令,否则就是在这么多双眼睛面前代表万家和宁家交恶。

      郑五秋侧过身来,朝祝轻霜深鞠一躬,“祝姑娘,方才郑某多有得罪,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郑某一命。”

      祝轻霜听得牙痒痒,“我何时说过要你的命?”

      净会在这混淆视听。

      郑五秋的小把戏被她揭穿,有些恼羞成怒,又怕祝轻霜再给自己来上一剑,只得老老实实道歉:“祝姑娘,方才是我的错,不该对您出手,请您宽恕。”

      祝轻霜懒得再看他这副假惺惺的模样,“回去告诉你家公子,往后不要再向那些小铺子收钱。”

      郑五秋答得含糊不清,估计也知道依自家公子的脾性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祝轻霜也没指望他能向自己担保什么,就万岁新那作风,顶多因为这件事收敛一段时间,说不定哪天就又跳出来作恶。

      想彻底解决此事,还要从万岁新本人下手。

      郑五秋捂着自己的伤口,面色发白,“宁公子,小人可以离开这里了吗?”

      宁流看向祝轻霜,含义不言而喻。

      他可以离开这里了吗?

      祝轻霜点点头。

      宁流轻咳一声,嗓音低沉:“可以。”

      郑五秋在众人鄙夷的眼神中走下台,经过宁家人身边的时候,宁流带领全体护卫给他眼神恐吓,吓得郑五秋步伐又加快了些。

      台下众人又是一声欢呼,你一句我一句的恨不得把刚才发生的事再描述一遍,部分看客陆陆续续离场,迫不及待地要将这件事同他人分享。

      虽然还余下一些人,但祝轻霜知道如果自己接着讲下去,效果会大打折扣。

      于是她向看客们解释,说了结束语后走下台。

      祝桑野第一个迎上来,脸上满是未干的泪痕,把祝轻霜吓了一跳。

      “霜儿,你先前跟爹说不要上前拦,是不是早知道有人要对你动手?这种事怎么能瞒着爹?”

      祝轻霜一看自家爹这样,自己也有点想哭,怕自家爹担心,只得深吸几口气压下去。

      再开口时,声音还是有些颤抖,“爹,我并非刻意瞒着您,只是我昨夜做了个梦,梦里有人要对我动手,我担心噩梦成真才那样说的。”

      祝桑野又抹了一把眼泪,“爹这一把老骨头,没了不要紧,你若是出了什么事,爹可怎么活?”

      “爹!”祝轻霜有些生气,“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您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您再这样咒自己,我也不活了!”

      祝桑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给自己找补,“是爹的错,爹不该这么说,惹得我们霜儿难过。以后啊,我们都不说这种话,咱好好地活在这世上!”

      祝轻霜的脸上这才有了笑意,“这样才对嘛,咱们都好好活着,谁也别说那咒人的话。”

      经祝轻霜这么一打岔,祝桑野的心情倒是比之前愉快了许多。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祝轻霜已经去茶楼门口找宁流玩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语气无奈,“这丫头……”

      紧接着,他看向茶楼门口的那道身影。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刚才那个人亲口承认自己是宁家公子宁流。

      宁远道之子。

      怪不得之前就觉得面熟。

      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他和宁远道抢着抱那襁褓里的小娃娃的画面,再将那个小娃娃和如今意气风发的男子一对比,忍不住喃喃道:“真是长大了……”

      “真的假的?我不信。”

      祝轻霜双手叉腰,看向宁流的眼神中满是怀疑。

      看上去很像护卫头头的那个人站出来为宁流辩解,“祝姑娘有所不知,昨夜我家公子有事不得脱身,事情一结束,他立即往明月茶楼赶,就是千里马也追不上他!”

      那又怎样?要给他封个长跑健将的称号吗?

      祝轻霜被自己逗得有点想笑,只好低头忍着,也不敢说话,怕自己一张嘴就笑出来了。

      宁流不确定她是不是在生气,歪着脑袋想要看看她的表情,偏偏祝轻霜一直躲着不给看,宁流也无法判断她现在的情绪。

      他想着无论祝轻霜生没生气,这件事到底还是自己做得不对,索性心一横,先道歉再说,“祝姑娘,是我并未按照先前约定好的时间赴约,请恕我无礼。”

      后面站着的护卫们集体“哦?”了一声。

      这下祝轻霜更想笑了,掐着自己的大腿肉忍得好生辛苦。

      看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宁流以为她在哭,急得什么教养什么礼节都顾不上了,伸手去捧祝轻霜的脸,“轻霜,是我不对,你想怎么责罚都……”

      祝轻霜在他的手掌间笑得眉眼弯弯,一双杏眼像被撑开的扇面,脸颊肉被嘴唇顶开,又因为宁流捧脸的动作软乎乎地溢出一些,两颗尖尖的小虎牙让人看了像是被它们轻轻咬了一口似的,痒痒。

      宁流完全忘记自己想说些什么了。

      祝轻霜好不容易止住笑,“昨日我确实有点生气,但现在知道你不是刻意爽约,我就不生气了。”

      紧接着,她眉头一皱,“不对,还是有点生气。你是宁家公子的身份为什么要瞒着我?瞒着我也就罢了,还给自己取了个假名叫卓一。”

      一旁的卓一条件反射般“啊”了一声。

      其他护卫们集体“哇”了一声。

      宁流像是才反应过来,赶忙收回自己的双手,想用手摸摸通红的耳根,发现掌心也是热的,只好掩饰性地放在自己唇边握成拳头,“咳咳,你们先回去吧。”

      一向能领悟他每个眼神、每句话含义的卓一这次却成了一个没眼力见的,“公子,那我呢?”

      宁流皮笑肉不笑,“你觉得呢?”

      卓一讪讪一笑,“我带着他们回去。”

      好不容易这附近只剩他和祝轻霜二人,宁流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一道声音硬是从这无形结界之外挤进来——

      “阿流!”

      宁流闭上双眼。

      这又是哪位?

      祝轻霜看清声音来源后也有些疑惑,“钱公子?”

      宁流终于从久远的记忆角落里扒出来了一个与之相符的角色,“钱金。”

      祝轻霜两眼放光。

      这名字怎么这么会起!

      一听就很有钱啊,多财多金的!

      自己以后可以取个小名,祝有钱、祝多金、祝旺财……等等,这个不算,有点像小狗的名儿。

      这边祝轻霜还在盘算着给自己取个什么样的小名,那边钱金已经朝着宁流飞扑过来,喊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阿流啊——”

      这下宁流彻底把他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对上号了,面无表情地侧身躲开。

      钱金扑了个空,尴尬地用食指搓了搓鼻尖,“阿流,几年不见,你还是这样没有一点人情味。”

      祝轻霜有些好奇,“没有人情味?”

      她觉得挺有的啊。

      钱金以为自己遇到了另一个受害者,开始大吐苦水:“我和阿流自幼相识,但我记忆里的他每天都顶着一张冷冰冰的脸,从来没对别人笑过,包括我!”

      原来宁流小时候还是高冷人设。

      宁流依旧冷冰冰,“那是你话太多了。”

      钱金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我话多?”

      宁流点点头。

      钱金又向祝轻霜求证,“我话很多吗?”

      祝轻霜迟疑了一下,摇摇头,又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钱金的天都暗了。

      整个人都像是矮了一截。

      他失落地摆摆手,“罢了,罢了。”

      “钱金。”宁流拧着眉,看得出他说这话的时候下了很大的决心,“明日来宁府一坐,父亲好久没见你了。”

      钱金的背又挺起来了。

      他背对着二人,故作深沉,“近些日子我陪同家父去了不少地方,不知明日——”

      宁流果断道:“那改日再来吧。”

      钱金转过身来,着急道:“别啊,明日就去,明日就去。”

      宁流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了。”

      随后,他看向祝轻霜:“我们去把阿四接过来吧。”

      祝轻霜没想到宁流竟和自己想到一处去了,当即应下,“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吧。”

      两人正要出门,钱金追上来问道:“你们方才说的是什么?什么接过来?”

      祝轻霜解释道:“我们去调查万家一事时在仁济当铺碰见一个受虐待的小孩,现在万家事情败露,这段时间应当是不敢再兴风作浪,我们要趁着这个机会把那孩子接到茶楼里面。”

      钱金有些不解,“那当初怎么不直接动手?当铺的一个孩子而已,阿流还需忌惮万家?”

      话一出口他便反应过来,方才宁流说过,万家是打着宁家旗号向各个铺子收钱的,估计当初宁流和祝轻霜二人是秘密调查,不能暴露身份。

      一想到万岁新做出那般下流之事,钱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跟你们一起去!”

      宁流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不行。”

      钱金想也没想,“为何不行?”

      宁流随便找了个借口,“那朝奉本就疑心重,若再加上你,三人同行过于显眼,那朝奉万一把小孩藏起来怎么办?”

      祝轻霜目瞪口呆。

      这么站不住脚的理由,随随便便都能找出八十个漏洞,真的能说服钱金吗?

      钱金略一思索,正色道:“你说的对,那我在茶楼等你们回来。”

      你怎么还真信了!

      祝轻霜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钱金以为她是惊讶于自己竟然如此一点就通,笑道:“祝姑娘别怕,我城府虽深,但不会算计到身边人的头上。你和阿流是好友,那也算是我的好友,我不会害你。”

      感觉是那种看上去幽深实则推开门发现就只有一扇门的城府。

      祝轻霜替钱金感到庆幸。

      他要是生在皇宫,九子夺嫡有他在基本上相当于只有八个人在争。

      没了旁人在,祝轻霜总算能问出自己一直好奇的事情,“那你到底为什么要向我隐瞒你的真实身份?”

      宁流向祝轻霜交代清楚事情经过,主要说明自己一开始是来调查茶楼的,所以才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

      祝轻霜一时间难以接受,“所以我家茶楼差一点就没了?”

      宁流摇摇头,“我昨夜与父亲争执时,总觉得他并不是真的想收买茶楼。或许他的心中一直有放不下的执念,至于那份执念是什么,我也猜不出来。”

      祝轻霜没想到两家人还有这样的过往,自己从未听自家爹提起过以前的事,看来回去还是要好好问一问才行。

      一路说着聊着,两人都未察觉已经走到了仁济当铺门口。

      ——直到被甩出门外的阿四狠狠地摔在了两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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