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相互帮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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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潮湿。
毫无疑问，这是一处地下通道。
通道整体工整，明显的石砌结构，两侧镶嵌黯淡的魔法水晶，墙壁上刻有古老扭曲的符文，地面铺满结实而遍布纹理的砖块。
“阿莱尔…松，松开。”贺斯特挣扎出声，他要被憋得喘不过气了。
阿莱尔这才意识到怀里还死死抱着个人。
他连忙松手后撤一步：“喔！原谅我吧，亲爱的小师弟？”
摩挲着手上残存的温度，阿莱尔有些不适应。
空荡荡的……
差点被胸肌闷死的贺斯特瞥了他好几眼，干巴巴地“嗯”了声。
闻言，阿莱尔回神，转而问道：“我们现在是离开那堆破塔了？”
只见贺斯特已经走到墙壁前，观察着上面神秘的蝌蚪文。
“当然没有，你看这上面的符文，不觉得熟悉？”
阿莱尔跟上前，双手抱胸，歪头蹙眉，又再一步贴近，与看不懂的符文干瞪许久，才终于说道：“……好像是耶。”
看着他那一系列做作的姿态，贺斯特摇了摇头。
摇到一半又开始飙血。
“小师弟！?是我刚才抱得太紧了吗?”阿莱尔懊恼道，赶忙掏出手帕。
贺斯特：“……”当然不是。
但他没有余力再回复阿莱尔，就地开始调息恢复。
另一边，阿莱尔与手里的松鼠大眼瞪小眼，他手帕呢？！
连忙伸手往衣兜深处探，感受到熟悉的触感，阿莱尔长舒一口气。
瞧见贺斯特正在关键时刻，便没上前干扰。
咚！
心脏猛地一跳，阿莱尔抛开松鼠，暗道不妙。
这鬼东西，又搞什么幺蛾……哎？竟然在修复伤势？这么听话？
阿莱尔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他都准备好再打一场硬仗。
“咔咔！咔咔！”松鼠在一旁吱哇乱叫，发泄被丢开的不满。
阿莱尔弯腰将其捧起，抚摸着大尾巴给它顺毛：“鼠宝乖乖，小师弟在疗伤呢，安静些。”
哪知松鼠听到称呼后僵住一瞬，而后更激烈地叫唤起来。
什么宝！？难听死了！
突如其来的叫声让阿莱尔都被吓一跳，猛一攥紧松鼠尾巴，脸上挂起阴森笑意，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安，静。”
松鼠不敢动了，颤颤巍巍地，合上两只前爪上下摆动，呲出大牙。
大哥，求放过。
阿莱尔当然也不是什么坏人，见它老实，换上温和面孔，光速摸了一把尾巴将其放至肩上。
然后坐在贺斯特边上等他苏醒。
他两腿盘坐，一手随意搭在膝盖，一手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盯着那些看不懂的蝌蚪文字。
回忆曾翻阅过几次的《魔法符文的刻画》，与墙上这些对比，完全不是同一层次。
面前这些明显要更加抽象复杂、晦涩难懂，甚至还会旋转。
嗯？旋转？
阿莱尔视线一阵模糊，失去意识的嘴角悄然勾起，内心是止不住的雀跃。
再次睁眼，他已经身处一处破旧房间。
门“唰”的被打开，一个黑袍青年突然闯进。
阿莱尔跟他打招呼：“你好呀。”
黑袍青年并未理会他，走路带风直奔那布满杂乱草稿的木桌，抓起一旁的呲毛的羽毛笔就在摊开的旧手稿上写写画画，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看来他是这房间的主人。
阿莱尔也不管冒不冒犯，上前一听。
“可恶的帕特里克，居然嘲笑我的魔法陷阱，说什么‘根本没有傻子会在战场上突然收回魔法’，”他用阴阳怪气的口吻模仿着，又提笔蘸蘸墨水继续，“哼，说得那么绝对，我一定要……”
话语逐渐模糊不清，连人带桌在逐渐缩小。
视野从房间一角扩大至整个房间，显然，阿莱尔正在脱离。
距离不断拉开，直至成为一个光点。
又是一阵眩晕，阿莱尔睁开眼。
好奇心未被满足，他相当不悦：“一定要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看到最后？”
少年沉稳而略有青涩的声音紧跟其后：“怎么，做梦了?”
“嗯？你醒啦！”阿莱尔扭头看向声源，惊喜道。而后将刚才的场景描述一番。
他原以为小师弟会跟他一起义愤填膺。
但贺斯特却陷入诡异的沉默。
阿莱尔有些疑惑，关切道：“小师弟？没听清吗？那我再说一次。刚才……”
“不，我听见了，不用说了。”贺斯特义正言辞的打断道，他不想再听一遍他是傻子的故事。
阿莱尔朝他投去一个担忧的眼神，还想再说什么，却见贺斯特伸出手。
“好了好了，你赶紧起来，低头说话害得我脖子都痛了。”
阿莱尔单方面地认为师弟在撒娇，牵着那只手借力起身，也不放开，笑眯眯地顺势凑上去：“那我给你放松一下？我技术可好了。”
贺斯特还没来得及拒绝，阿莱尔又变了脸色：“怎么自己擦脸，都擦红了。”声音低沉，散发着莫名的危险气息。一边说着，他另一只手攀上贺斯特试图转过去的脸，不容拒绝地掰正。
天可怜见的，实际只是没擦干净的血迹，但是阿莱尔不这么想，也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此刻的贺斯特还有心思吐槽这人真是变脸大师，后面就笑不出来了。
阿莱尔丝毫未察自己正在不断靠近，他步步紧逼，呼吸已然喷在贺斯特脸上。
太近了。
“笨……别把我当小孩。”细微如蚊声的话语从喉咙中吐出，贺斯特从来不知道他会这么小声地说话。他内心越想越气愤，脑海中好似飘过什么，突然大声说：“你技术太差了！”
技术太差了……
太差了……
差了……
通道不断传来回声。
“卡塔。”没人理会松鼠。
阿莱尔感觉手上仿佛捧了块暖玉，并且还在不断升温中。
血液不断朝脸部上涌，贺斯特觉得太有歧义，他又忙慌解释：“你那天弄得我很痒。”
“……”好像更糟糕了。
那人宽大温热的手掌还在脸侧，不断喷洒的呼吸煽风点火。贺斯特颤抖的嘴唇想说“别再看了”，但在那灼人目光下，最终是死死抿住。
贺斯特熟了。
阿莱尔那双琥珀珠子亮得惊人，钉在贺斯特脸上寸步不离，看着少年的脸颊红透，蓝色瞳孔因为羞愤水光潋滟，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只觉得那双眼睛像晴空、像大海。
想靠近、想触摸。
于是那只手，在赤红暖玉上游移，向上，向上，抚上鸦羽点缀的蓝色宝石的一角。
宝石一瞬闪烁，珍珠融化，指尖湿濡。
脸侧的手离开了，那有幸得到甘霖滋润的指尖，被主人含进嘴里。
熟悉的味道在味蕾绽开，陌生的情绪在胸膛流淌。
“咸的，”喉结上下滚动，“为什么呢，突然渴了。”
他开始索取：“我还要。”
“啪”的一声，阿莱尔的眼前一片黑暗。
贺斯特伸手遮住那烫人的视线。内心骂着混蛋，要个屁。嘴上说的却是:“好呀，你把左手也松开。”
阿莱尔照做。
贺斯特上前一步，掏出水壶就往阿莱尔嘴里塞：“喝吧，多喝点，解渴。”
阿莱尔猝不及防，水自嘴角溢出打湿下巴，沿着脖颈一路向下。
“咕噜，我自、咕噜，己来。”眼前仍是漆黑一片，阿莱尔抬手胡乱摸索才抓住贺斯特的手腕。
贺斯特盯着那处水光，声音抑扬顿挫：“怎么可以呢，我帮你。听话。”
话虽如此，动作终归是温柔了些。
喂完水，贺斯特仍不满足。
大拇指擦掉那被呛出的泪滴，摩挲至鬓角梳开凌乱的黑发，他蹙着眉轻声问道：“怎么喝水也这么狼狈，真可怜啊，我帮你擦擦吧。”
阿莱尔、阿莱尔从刚才开始就瞪大了眼。
他的头被贺斯特向下按着，脖颈被手帕来回擦拭着，那动作，带着说不清分不明的酥麻。
碰到哪，热意就往哪处涌。
贺斯特擦到锁骨，多来回几下直至微微泛红。又向上擦至唇角，在那温软处得寸进尺，重重碾了几碾。
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阿莱尔不知道作何反应，内心却隐隐有种诡异的满足感。
看着阿莱尔任由他作弄，一点动静都没有，贺斯特恨得牙痒痒，一时间气昏头脑，踮脚在那分明的锁骨处咬了一口。
阿莱尔呼吸一窒，颈窝凹陷处的阴影陡然加深，眼底止不住的诧异，脑海里充斥着唯二两个词：
好烫、好渴。
贺斯特硬着头皮，擦掉上面残余的口水。
“……我饿了，”他如是解释，“吃饭吧。”
过了许久，才听见阿莱尔略带嘶哑的声音：“……好。”
闹剧终于结束，两人像往常一样不正常相处。
除了松鼠。
可怜的小生物还在晴天霹雳，怀里抱着浆果机械地啃咬，两眼无神。
最后跑回熟悉的衣兜、抱着尾巴瑟瑟发抖。
昏暗的甬道内，腰间的附魔绳索重回腕上，两人并排走着。
老演员魔力探测仪重又出场，数值在三十上下浮动。
贺斯特感叹：“这里明显已经魔力枯竭，仍有一般城市中等偏上的水平，当初的辉煌可想而知。”
阿莱尔对这种虚的不感兴趣，他指着墙上的魔法水晶问贺斯特，眼睛亮亮的：“小师弟，我能把这些拆下来吗？”
贺斯特侧头，眼睛瞟到那处扎眼的咬痕，又迅速移至墙壁：“不建议这么干，说不定有陷阱。”
“好吧。”阿莱尔眼皮耷拉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相互帮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