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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巧克力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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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对不住了，我太爷爷几百年前就死了，是不是有种练成绝世神功，结果却发现仇人已经死了的无力感。”小侯将军冷笑一声。
“我的仇人是死了，但你的没有。”山颂的指尖发出一点白光飘向小侯将军。
“都是一样那么自以为是。既然如此，就在无尽的漫长中替那些被你伤害的人赎罪吧。”
山颂转身离去的动作在小侯将军眼里却变得非常缓慢，犹如蜗牛爬行。
“你对我做了什么？”小侯将军怒吼，挣扎着起身。
山颂正走到门边，听到传来的声音微微侧了点脑袋：“把你身体的时间放慢了十倍，但你的大脑是正常的。所以你痛苦的瞬间将会无限延长。”
阿诺靠在门边听着他们的对话，他们说的很含糊，她也没弄清楚缘由，只知道山颂的过往应该很悲凉。
山颂打开门，对依靠在墙上正低垂着头的阿诺说：“走吧。”
阿诺见山颂的神情十分严厉，她便举着个拳头在他眼前晃：“要不要我去揍他一顿，给你解解气？”
“不用了，会有人帮我解气的。”山颂把目光移到了远处的房檐上，上面正有一个模糊的黑色身影一跃而下。
山颂伸出双指定在胸前，指尖开始发出一星白点，山颂正在制造虫洞。
阿诺见状闭上眼睛做好准备，但过了一会她感觉都没什么变化：怎么这么久？山颂不会有事吧？
正当她准备睁眼看看山颂的情况时，睁眼后就看见蹲在前院地上的金诚。
金诚还没留意到他们回来了，一边用着树枝在地上乱画着蹲，嘴里碎碎念道：“怎么还不回来，也不知道买到没，不会没买到不敢回来见我了吧……”
余光感觉到前方的土地上好像有一团阴影，金诚抬起头立刻屁颠屁颠地跑上去：“山颂！阿诺！你们可算回来了！”
山颂从袖口掏出集物袋，抛给金诚，没有说话直接回屋了。
金诚像小狗一样乐呵呵地去接，双手刚接过就和小小的集物袋一起垂直落地：“怎么这么重！”
终于拿到想要的东西，金诚沉浸在对新一集画本内容的期待中，没有留意到山颂的的情绪，只有阿诺直直地看着山颂落寞的背影消失在月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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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呆呆的望着远处群雾缭绕的山峦，手里虽然还在不停摘着菜，但意识已经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了。
阿诺心想：果然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山颂平时看着冷漠寡言，原来也有这么一段悲惨的过往。
“哎！”阿诺把脑中对世间悲惨之人的惋惜从嘴里呼出，然后又接连不断产生新的叹息。
阿诺伸手去拿下一颗菜，摸了半天只有一手泥沙。她明明记得把菜篮子和菜都放在地上了，怎么消失了！？
“虽然我不懂做菜，但是也看得出你这样把菜叶子随意地扔在地上似乎不太好。”
金诚拿着装有剩余几颗菜的框子，背着手站在阿诺身后侧，像老师看没交作业的学生一样审视阿诺。
阿诺听后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把摘出来菜叶精准避开菜篮子，全扔到了地上。
“抱歉！抱歉！”阿诺赶紧把它们全部捡起来，整齐地放回篮子里。
金诚把手中的菜篮子放回地上，因为他的身高和阿诺坐着的高度差不多，所以他就站在阿诺身侧，和阿诺一起眺望远方。
“阿诺，为什么你和山颂回来之后好像都不是很开心，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山颂遇到了故人，勾起他不好的回忆了吧。”阿诺拿起一颗菜继续摘。
“山颂从没和我说过他的过往，自我认识他起，他就是这样冷冷的。”
“你放心，他也没和我说。我还以为你这个小屁孩看不出你家仙人不高兴呢。”
金诚挠了挠脑袋，声音小的像从耳边流动的空气：“一开始确实没看出来……”
“你和他相处这么久，知道他之前心情低落，都会做什么？”
“他之前没有像这样情绪低落过，我也不知道……”
阿诺撑起眉毛，视线再度集中在远处的群山上，她也沉默了。
“对了，后天就是满月日，不如带山颂下山逛逛说不定能转移他的注意力！”金诚想到好点子再次恢复一腔热血。
阿诺撂下手中的菜，转身看向金诚：“好主意！”
两人异口同声：“那你带着山颂下山游玩吧！”
听到对方的话后，又疑惑地用食指指向自己：“我！？”
“不应该是金诚你吗？你和山颂都认识两百年了，我才来多久啊，不妥不妥。”阿诺连连摇手。
“虽然是这样，但是和一个大男人逛集市……我不行！”金诚脑海中和男人并肩逛集市的画面让他想想都毛骨悚然。
阿诺打量他一番：“你又不是男人，你是男孩～”
金诚一声惊呼：“我只是身体是十岁孩童，但我年岁早已过百！”他接着说：“况且，山颂都要给你买能和我们看起来是一伙的新衣服了，他早就认可你了，你可以的。”
“给我买衣服？”
看着阿诺眼里的困惑，金诚才发现阿诺还是穿着原来的粗布麻衣。
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他连忙捂住嘴巴，留下一句：“满月日的事就辛苦阿诺你了！”，说完就一溜烟跑走了。
阿诺无奈地转回身来，低头一看，又是一地菜叶！
想到金诚说的买衣服这件事，阿诺决定还是来问问山颂。
“山颂，你在吗？”阿诺站外小屋一楼外，屋内外都没有他人影，只好大声问了。
“怎么了？”山颂手里攒着一大团做陶瓷的泥土出现在阿诺身后，吓得阿诺一激灵。
她转过身去：“明天晚上是满月日，你想不想去逛逛。”
山颂面无表情地从阿诺身边走过：“为什么要去。”
“因为我邀请你。”阿诺笑眯眯地跟着山颂走入屋内。
山颂走到圆桌前准备捏他的新陶瓷，抬头看阿诺一眼，嘴角微微扬起：“你邀请，我就要去？”
阿诺搬了张小板凳坐在圆桌旁，郑重地说：“虽然我不知道你过去发生了什么，亲人好友还在不在，但在满月日那天，我和金诚就是你的一日亲友！”
随后她的声音轻柔下来，最后一句话也许也是说给自己听的：“这个世界上确实没有什么感同身受。我不是你，我不知道你心里的感受，但是我也希望你至少过好现在的生活。”
山颂手里捏着陶瓷的形状，淡淡说道：“你觉得我现在没努力生活吗？”
“没有。我觉得你现在就是吊着一起口气活着，看似好像还顽强地站在这，实际整个人早就支离破碎了。”阿诺难得没有因为懒得争辩而附和他人，她是真的很认真在说这件事。
山颂停下手中的动作，盯了阿诺一会，漆黑深邃的眼底，没有一丝情绪：“那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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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边境小镇，但是节日的氛围依旧十分浓厚。屋檐上都挂着五彩的灯笼，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街上男男女女的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也许只有的时刻，才让他们有机会暂时放下过往的疲惫与悲伤，融入节日的氛围中只享受当下的片刻欢愉。
金诚走在他们前面，手里已经拿了好几个形状各异花灯。山颂和阿诺不远不近的并肩走着，阿诺也会时不时被新鲜玩意吸引过去，其实对这些小东西更多的是好奇，上手看两眼也觉得没意思，就又走开了。
山颂对这样繁华的街道更是提不起一点兴趣，越是这样热闹，热闹之后的静默就越让他有戒断感，越让他感到空虚。
三人走到一家成衣铺，山颂停在了这家不大不小的店门前：“我们进去看看。”
“没想到也是沾上阿诺的福了，我也有新衣服咯！”金诚一溜烟地跑了进去，活像只看到喜爱玩具的小狗。
山颂走到柜台前挑选起布匹。他拿起一块玉色布料细细观摩起来，看着好像是很合心意，他拿到阿诺眼前：“你觉得怎么样？”
“你偶尔换换衣服的风格，也不错。”阿诺朝他肯定的点了点头。
山颂听出阿诺话里“不是你的风格”的言外之意，笑了笑： “给你的。”
“为什么要给我买衣服？”阿诺接过布匹也目光却还停留在山颂脸上。
“算是老板对员工的福利？”
阿诺也笑了笑，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的模样，点着头挑选起布匹来。
成衣店老板拿出服饰样式让山颂挑选，山颂一个款式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最终才艰难定下流光珠片的样式。
金诚一下就选出了三匹当下最时兴的花纹布匹，还痛快地选用最新的服饰样式，让老板也止不住惊呼“客观，好眼光”，看来金诚平时没少在这方面下功夫。
阿诺左手抱着天青色布匹，右手抱着银白色渲染的布匹，一块都放在了柜面上。她腾出手指着那匹银白色布匹：“山颂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山颂笑着摇了摇头。
看到山颂的回复后，阿诺笑得更灿烂了：“给你挑的。你之前不是说我审美好吗？那你现在再看看我的审美是否如你想的那般？”
山颂拿起那匹银白色渲染的布匹仔细端详起来：“我看你不是很在乎审美这件事，你是想让我肯定你对我喜好的掌握程度吧？”
阿诺莫名有种被人偷看了日记的羞耻感，扭过头指着两匹布对老板说道：“这匹做给他，这匹做给我。”
选好了新衣，口腹之欲也渐渐涌上心头。满月佳节，玲琅满目的精致糕点如同从天上掉落的宝石，是给辛勤劳作的人们的馈赠。
三人来到一处糕点铺子前，阿诺看着色香味俱全的糕点，已经让老板拿了好几块捧在手上吃着。
阿诺问：“山颂，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月饼？”
金诚已经遨游在美味点心的海洋里，山颂也只是站在他们旁边静静看着，并没有挑选。
“我不喜欢吃月饼。”
“那你喜欢吃糕点吗？这些点心看起来还不错。”阿诺拿出一块老板包装好的点心细细品尝起来，把手中装着糕点的递给山颂。
山颂摇了摇头。
看着阿诺吃的满心欢喜的样子，山颂脑中突然浮现一种许久未能入喉的味道：“我想吃巧克力。”
“巧克力是什么？”阿诺刚想拿起下一块糕点，听到山颂的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也是一种甜点，不过是黑色的，甘甜又带着苦涩，口感丝滑而浓厚。”
“哪里能买到？”
“这里应该没有。”
五常大陆没有巧克力，就像山颂再也不可能见到那些已经离去和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家人。也如同阿诺无法再见已成神的道衡。
既定的因果，如果真的和星野一样强行改变命运，自己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山颂也曾想过如果真的如自己所愿，以后自己要做什么。
“如果你见到道衡了，和他好好告别完之后你打算做什么？”
怎么突然说这个？
这个事情，阿诺心里有大概的答案。天大地大，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没了师父她也没了留在这的意义。
“应该会去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吧，周游列国，和我师父一样。”阿诺觉得嘴里的糕点失去刚入口的香滑，变得有些难以下咽。
“和你师父一样？你没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吗？”
“我……”
阿诺不知道如何作答，正愁怎么换个话题，一声清秀的女声占据两人耳畔：“太祖！金诚太祖！是你吗？”
太祖？阿诺和山颂齐齐看着眼前眉清目秀的女子，又看了看此刻正吃的满嘴都是食物残渣的金诚。
“咳！咳！什么？你叫我？”金诚重重地拍了两下自己的胸脯，艰难地把嘴里的食物咽下。
女子眼中已含热泪，急切地来到金诚身旁：“金诚太祖你还安好！我是你的后人金铃安，你二百年过去未曾有过音讯，我们都以为你已经……”
女子掏出手帕擦去眼角的泪水：“不提不提！没想到太祖你竟还是一具孩童身，过去发生许多事，太祖何不随我去前面的茶楼叙叙旧，我的马车就停在那边。”
“你真的是我的后人！”金诚炸跳起来，激动万分。
金诚已经随他的后辈离去，满月日这样的节日能和一直记挂着自己的亲人叙旧是十分幸福的事。此刻只剩阿诺和山颂还在街上逛着。
阿诺没有见过山颂所说的巧克力是什么，尽管山颂向她描述了一番，但她依旧不可知具体的样子。
已经快到深夜了，街上的小贩依然热火朝天的叫喊自己的商品，行人也络绎不绝地来往。
“西域珍稀美食巧克力！错过今日，要再等一年，而且今日是满月日特惠，价格实惠人人都吃得起！”
巧克力！！
远处一个身着异域服饰带着面纱的女子的叫喊引起了阿诺的注意。
阿诺跑到异域女子的摊位上，桌上是一袋袋用透明袋子装着的黑色小方块。
这就是巧克力吗？？太好了！阿诺拿起一袋，从里面拿起一颗转身递给山颂。
山颂俯身用唇接住，阿诺指尖传来柔软温热的触感惊的她一抖。
阿诺看着山颂吃到心仪的甜点，他紧皱的眉眼也逐渐舒展露出星星点点笑意。阿诺也想试试巧克力的味道，正低下头从袋中取出一颗，脸上似被人轻轻抵住，唇间也传来炙热的气息。
双唇紧紧相扣，由浅入深，嘴里的空气被快速夺走，只剩迸裂的荷尔蒙在两人口中肆无忌惮地蔓延。
阿诺脑中一片空白，炽热的缠绵让她顺从地闭上眼睛。随后她感到一阵燥热，胸腔剧烈起伏，巨大的窒息感让她挣扎着睁开双眼。
山颂已经化作猛兽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