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参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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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晨刚想说些什么，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呼唤着她：“柯晨！该过去了！”
是南浔的声音。柯晨惊觉时间貌似过去很久了，她打开手机一看，已经七点十二分，超出约定的时间足足十二分钟。
“你看起来好像有事，要是很着急的话，你赶紧去吧，之后我都有空，你想什么时候找我都可以。”林灵十分善解人意。
“好，谢谢你能跟我聊这些，那……我就先走了，之后见。”柯晨笑着朝她挥挥手，转身离开。林灵也挥着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发呆。
“我来了！抱歉让你们久等了，刚刚只顾着聊天了没太关注时间。”
南浔撇了一眼柯晨走出来的地方，因为角度和阴影的关系，他并没有看到跟柯晨说过话的林灵。
两人并肩走着，南浔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其他人，压低声音说：“你是不是又发现什么了？不然怎么会忘记时间。”
“嗯。”柯晨同样低声回答，“还记得我之前在这里附近跟你提到过的梁小昭的班主任吗，我刚刚就是碰到她了。”
南浔对此有点印象。“记得，她怎么了吗？”
“出乎我意料的是，她不只是学校的老师，据她说她在这里已经待了六年，嫁给了村里的一个小伙子。”
“六年?”南浔听说待在这里的支教老师最长的只有四年，为什么她六年的教学却在外面没有消息？
“这个说来话长。”柯晨回想起林灵的话，有些感慨。“总的来说就是她已经与外面的世界隔绝了，她联系不了外面，外面的人也不知晓她的行踪，把她当作梁家村的人也没关系。”
“这是什么意思？她的父母不会担心她吗？”南浔真心发问，家庭美满的他第一个问题是此也不奇怪。
不过柯晨还是沉默了一瞬。林灵把她的故事告诉她了，但柯晨却不确定她是否愿意跟其他人提起这些，想来想去还是保密的好。
“……总之，这对她而言并非坏事，反而使她所期望的生活能够继续下去。”
南浔猜到了柯晨在保密一些东西，但他也没追问。
“当然了，有些东西我也不瞒你了。”柯晨怕他又开始“说道”，急忙补充，“林灵大概会知道些什么东西，单凭她住在这里的时间长度和她跟村民的亲近度，她肯定会比其他老师多知晓一些信息。”
“我刚刚跟她打好了关系，等我们晚点回去再跟她见一面，好好聊聊。”
“厉害！”记小昭和小昭妈妈之后，又一位被柯晨“攻略成功”的人物出现了。
“咳咳。”柯晨不知道怎么回他比较自然，僵硬岔开话题：“我们快点过去吧，张姐他们应该要等不及了。”
两人加快脚步，赶到了那个走过很多次的路口。
“抱歉各位，都怪我忘了时间耽误大家了。”柯晨诚恳地向每一个在这里等她的人道歉。也向领队的村长鞠躬道歉。
虽然他人确实不行，但也不可将两者的概念偷换。她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因为她的疏忽耽误了记者团和“反派”村长的时间是事实，再不情愿低头也需要为自己的过失负责。
“没关系小姑娘，是不是我们村的景色让你痴迷了哩。”这一回的村长对他们每个人都无恶意，面相看着还是蛮亲切的。
柯晨笑了笑，微微点头。
“好了，我们人都到齐了，那就出发吧！”刘哥精气神好极了。
前进的路上，柯晨跟南浔刻意分了一些距离走，营造出一种“两个人不太可能一起行动”的感觉，张姐就趁此靠了过来。
“小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平时你从来不会迟到的。”有了下午车上的事，张姐还是有些担心她，怕她在此期间出什么事。毕竟到这来之前的柯晨真是哪哪都好，几乎不会把负面情绪和状态带到工作中的，车上做梦这种明显影响人心态的事情对她而言确实是头一回。
“谢谢张姐关系，我真的没事，刚刚在路上碰到了一位大我六岁的姐姐，聊天后我发现她是学校的老师和村里的小媳妇，这里难得见一个外面的人，就聊得忘了时间。”
张姐听到这个，反而松了口气。能够跟陌生人交谈甚欢，这也说明她的状态真的不错。
“那就好那就好。”张姐伸出左手拍了拍柯晨的肩膀，露出笑意。
他们就这样走着，来到了学校门口。那个大铁门没有锁，大剌剌地敞开，跟上一回他们出去的模样并不相同，不知道校长是已经回来了还是走之前为了迎接他们特意打开的。
“校长，人来了！”村长扯着嗓子朝学校四楼喊着，不一会楼上冒出一个人影。
“嗯，你带他们上来吧。”校长用略小于村长的声音回答。
柯晨偷偷看了眼时间，七点三十五分，上回的这个点校长也是回来了吗？
“走吧。”村长领着他们六人上楼。见到下面的七个人陆陆续续上了楼梯，段闵才收回脑袋，在阳台门口迎接他们。
“欢迎你们来到这里，这边就是我的办公室。”尽管他极力隐藏，柯晨还是听出了他暂时平复不下来的粗重呼吸。
他不会是为了赶上他们然后跑过来的吧……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过他可能没想到因为柯晨的缘故记者团比他还要晚来一步。
“辛苦您了校长。”张姐跟刘哥负责跟段闵交谈，村长也没回去，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六个在办公室里乱晃。
剩下四个人先跟“游客”似的四处张望，观察了一番办公室的布局。
这里确实跟南浔第一次看到的样子差不太多，之前一些杂乱摆放的书被整理好放回了书架，除了这些南浔没有找到其他不同之处。
吸引人眼球的依旧是房间里的两个大书架，一本又一本的书把两个木制的书架塞得满满当当，却依然干净整洁，并无眼花缭乱之感。
柯晨向前走了几步，一个不小心撞到了前方的桌角，磕的她面部紧皱，抿紧嘴唇不乐意喊出来。可是呢，视线又转到了桌上的一个东西，一个不该属于这里的东西。
柯晨戳了戳不远处南浔的手臂，等他转过身后眼神示意他看这边。
看到柯晨暗示的南浔心领神会，两人悄悄换了个站位。柯晨原来的位置刚好可以遮挡住身后村长和校长的视线，南浔的身子高大恰好可以将她的身形遮住。等柯晨确定那两个人看不见自己后，她伸手将那个东西拿过来塞到了自己口袋，再转过身，沿着这个视线被遮挡的角度走到了书架的位置。
南浔依旧站在原地不动，假装翻开桌上的书津津有味地看着，实际一边保证柯晨确实被他挡住，一边靠声音确定身后的两个人是否有走过来的趋势。
柯晨的外套比较大，从背后来看模模糊糊不会很清楚这个人正在做什么，她也仰着头佯装在看书架上的书，实际上眼睛向下瞟，将那个东西从兜里拿出并打开来。
那是一部手机，一件自从来到梁家村后他们都未曾在这见过的东西。
这是一部智能机，柯晨刚顺过来的时候它还微微发热，一看就是有人刚刚使用过。她粗略看了一下外表，貌似是很久以前的产品了，表面有些发黄，屏幕有些碎裂，但还不到看不见的程度。
柯晨轻按开机键，打开可见它的锁屏界面，是系统自带的壁纸，不知是因为匆忙的关系忘了藏起来且忘了关机，还是他心大认为这些无关痛痒。总之这不是他们需要关心的东西。
可惜，手机有密码。柯晨不敢在这里试验密码，她一点头绪都没有怕不小心出差错。
不过也不是一点东西都没有，起码在这里，“手机”本身就是一个线索，里面或许有他们想要的信息。而“段闵拥有一个状态良好的手机”这件事，也暴露了他确实有使用手机的习惯并且极大提高了他有联络外界的方法的概率。
不过现在不能打草惊蛇，这些事不能在段闵面前求证，“手机”这件证物也不适合在这个时候拿走。
柯晨原路返回，将手机放回了她记忆中的那个位置。有些事她也想问南浔，可惜现在的时机也不合适。
见柯晨把东西放回原处，南浔放松下来，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拍照。他也开始装起来，走一下看一下再拍一张，掩盖自己正真的目的。直到将这里的每个细微的角落都拍进手机里，他才正式观察起来。
书架上的书清一色的都是“教学管理”“学校管理”等，还有更多的教科书，归纳一下的话基本就是语文、数学、物理、历史这四个方面的书。柯晨随便抽出一本书来看，内容基本都是小学所学的东西，没有什么为了升学而攥写的困难部分。换句话说就是更偏向于精神和实践的内容。
不得不说，这些书对于农村的孩子来说恰到好处，既能丰富自己的精神世界，也能提升手动能力替家里帮帮忙，也难怪村民们即使不看好段闵这个人，却也无法反驳他确实给村子带来好处。
一些念头在脑海堆积混乱不已，柯晨甩甩头把那些不符合时宜的想法抛出脑海。
……
“谢谢您愿意让我们来这里参观，这些素材确实能够让我们的采访更加有内容。”刘哥笑着同他握手。
“哪里哪里，你们愿意帮我已是天大荣幸。”段闵回以微笑。
这次段闵依旧把他们送到了大铁门处，挥着右手表示再见。
“我本以为段校长已经很尽职尽责了，没想到看到他的两个书架之后还是被震惊了。”张姐发出感慨。
“是啊，在梁家村这样小而落后的地方，有这样为孩子、为村民着想的‘外来人员’实属天大的幸事！”
真的是这样吗？
段闵他，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参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