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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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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另一个女孩子她偷偷跑出去了，我担心她，也跟着跑出去，然后，然后……”小茹呼吸急促，眼中含泪，“我看见她被人抓住了，有人说“不长眼色的东西，安安生生的待着过几天去死不就好了，偏要找死。”
“然后她就死了，血溅的那么高，把白色的花都染红了。”
小茹捂着嘴巴，无声啜泣。她不敢大声哭，怕守在门外的侍卫听见，将她也带走杀死。
“我们都会死的。”小茹绝望道。
“不会的。”巫桐道：“你放心。”
小茹惶然无助地望着巫桐，像是把她当成了救命稻草。
她用带着湿痕的手抓住了巫桐的手心：“你看起来很厉害，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小茹一遍又一遍的说着。
连意静静地看着，很快，场景变换。
城主府里很热闹，这次，连意和沈清梦不在小茹身边，她们出现在城主府的花园内。
步履匆匆的侍女端着托盘，上面是精致的衣物发饰。
为首的侍女道：“快些，不要耽误了祭祀的时辰。”
连意和沈清梦跟在后面。
“巫桐是巫族人。”沈清梦淡淡道：“擅蛊虫，平日里居住在深山中。”
“当日出山，是因为察觉到了危险吗？”连意问：“那她成功了吗？”
沈清梦加快速度：“去看看就知道了。”
连意抬眼看向沈清梦的背影，又扫了一圈城主府，深深叹了口气。
当笔下的文字变为真实，当饥荒真实的出现，她无法不哀伤。
现如今，只能尽力阻止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
她跟上沈清梦，与她并肩而行。
很快，一行人到了那些被关押少女居住的小院，之前都在内部，连意不清楚这里一共有多少人。这次她看见一共有九位还活着的少女，包括巫桐。
那些侍女为她们梳妆打扮，为她们穿上精致漂亮的衣裙。挑选的少女们眉眼精致，换上漂亮衣裙更是闪闪发光。
小茹站在众人之间，眼神黯淡。
巫桐注意到小茹情绪不佳，安抚地握了握她的手腕。
“跟我走。”一名侍女带头往外走，一群侍卫跟在旁边，防止她们逃跑。
侍女将人带出城主府，附近的街道人满为患，城主府门口宽阔街道被人清场，中间竖立高台，高台上摆放着鸡鸭牛羊等祭品。
高高在上的城主冠冕堂皇富的说着假惺惺的话语，然后让人将九位少女送上高台。
“为了平息神明的怒火，我们将九位自愿奉献的少女送给上天。”城主平静的说。
小茹站在高台上，看见爹娘正在看着她。
侍女们不停的撒着花瓣，乐师们奏起音乐。
高台是纯木制作，有人往上面泼烈酒。小茹闻到了浓烈的酒味。
八人在台上翩翩起舞，巫桐没动。她静静地看着众人，看着城主。
城主给她找了个理由，心里却不停在唾骂。
有人拿着火把上前，点燃了高台。
高台上的人停止跳舞，她们想要下去，熊熊烈火阻挡了她们的脚步。
小茹看见爹娘想冲上来救她，侍卫们抽出了刀。
小茹眼睁睁看着爹的头颅在空中停顿了一瞬，然后滚落在地。
鲜血让愤怒的众人冷静下来，小茹傻愣愣地跌落在地，炙热的火舌快要舔舐她的裙角。
有人将她拉起来，小茹机械地回头，看见巫桐。
巫桐手中红线缠绕，火焰顷刻间熄灭。
小茹看傻了。
“你这么厉害！你为什么不救我爹！”小茹推开巫桐。
巫桐沉默，“对不起。”
小茹红着眼，没再看她，跳下高台。高台太高了，没有楼梯，小茹摔断了腿。
她跑到爹娘身边，听见了杀戮声。
城主叫人围杀巫桐，巫桐一人难敌四手，叫来同伴，一同御敌。
围观的人早就跑了，小茹抱着爹的头颅，和娘一起往家里跑，离开街道时，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看见巫桐浑身是血，红线颤抖。
“她能赢吗？”连意看着巫桐。
“不能。”沈清梦道，视线落在城主身上：“她的蛊虫很厉害，说不定是平手。”
连意已经习惯画面切换时眼前被白雾环绕的场景，这次，她依旧等着白雾弥漫，切换场景，这次等了许久都没等来白雾。
“这是怎么回事？”连意问。
沈清梦储物袋里取出一物，看向巫桐，“去看看就知道了。”
周围的人都消失不见，只剩下遍体鳞伤的巫桐独坐高台之上，她看起来很狼狈，神情始终冷淡。
她看着连意与沈清梦，神情淡淡。
“殿下，你来云留城了？”
沈清梦带着连意跃到高台之上。
“嗯。”沈清梦随意道：“你怎么样？还活着吗？”
“暂时死不了。”巫桐道。
“云留城发生了什么？”沈清梦道。
“殿下来了就知道。”巫桐道：“我坚持不了多久，尽快。”
“来到云留城后，可以来城主府找我。”
话落，巫桐消失不见，场景切换。
这次，是在熟悉的地方，垃圾堆附近的狗洞前。
这次，小茹孤身一人。她麻木的爬出去，浑身骨瘦如柴，双目无神。
她要去找水潭。
可是这次，在同一个地方，她却怎么也看不见水潭。
找了许久没找到，小茹跪坐在地上，崩溃大哭。
身后，一具半身尸体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渐渐的，它的身躯逐渐灵动，飞快的爬到小茹身后。
小茹一无所知。
下一刻，小茹的脖子被咬碎。
咔擦。
记忆幻境破碎。
连意与沈清梦回到现实。现实中的客栈三楼空荡荡，只有牌位，老板娘和老板的牌位空旷的大厅，祭品是新鲜人肉。
“只需要找到小茹的尸骨，将它毁掉，我们就能离开。”
“小茹追上来了。”连意看向身后，神情柔软的少女一身白裙，弱不禁风，身后丑陋的人脸闭着眼，毫无声息。
小茹红着眼：“客人，白天一到你们赶紧走吧。”
“等到晚上，背上的怪物会控制我的身体，伤害客人。我没有办法阻止它。”小茹红着眼。
“我们刚刚看到的，是你的记忆吗？”连意打量小茹，问。
小茹擦了擦泪：“是的，我怕被我背上的怪物影响神智，用一样宝物保存记忆，存在三楼，常来回顾。”
“我有办法替你解决那个怪物。”沈清梦道。
小茹下意识拒绝：“不用了。”
她垂下头，继续道：“我和这怪物的性命绑在一起，它死了我也会死。”
小茹泪流满面：“我不想死。”
一般来说，看过小茹记忆的人都会对她起恻隐之心，不会拒绝她的要求。
如她所愿，沈清梦也没拒绝。
“天一亮，我们就走。”沈清梦道。
二楼走廊的痕迹还在，麻姑却消失不见。
“麻姑死了吗？”连意问。
“死了，被她的孩子杀死了。”沈清梦道：“她的孩子被诡杀了。”
“麻姑是不是吃了自己的孩子。”连意用肯定的语气道。
“嗯。”沈清梦拉开房间门，进门前，看了另外两件毫无动静的房间。
“她们都中招了吗？”连意跟在沈清梦后面进了房间。
她指的是蜡烛里的香料。沈清梦将还在燃烧的白蜡放在桌面的烛台上。
“多半是。”沈清梦道。
“不知道那两位古家人来云留所为何事？”连意说着，忽然想起自己关于古家的设定，古家有两位小辈外出游历时意外死亡。
不会就是两个吧。
连意沉默，沈清梦看了她一眼，道：“明天问她们就知道了。”
“你要是累了，就睡觉。”
连意睡不着，但她还是躺上床，翻来覆去。
沈清梦听的烦躁，抬手按着连意的脖颈，“能不能安生躺着。”
“喔。”连意被扣住命运的后脖颈，终于不再翻来覆去，闭着眼睡觉。
——
次日。
古云一睁开眼就觉得不对劲，叫醒妹妹古芩，她问：“妹妹，我们昨晚是不是一躺下就睡着了？”
古云一问，古芩也察觉不对劲，环视四周。
“是蜡烛。”古云将已经熄灭的白蜡拿在手中，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
“昨晚我做了一个美梦，你呢？”古云问。
古芩神色凝重：“我也是，我记不清梦见什么，只知道我那时候沉浸其中，怎么也不愿醒来。”
古云取出两枚丹药，两人一人一枚。
白日里的客栈非常正常，夜里的灰尘和血腥全都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青一正在请罪。
“殿下，昨晚属下中招，没守护在殿下身边，还请殿下责罚。”
青一跪在地上，神色懊恼。
“起来。”沈清梦坐在凳子上，沉声道：“将功折罪，你去将陆锦歌召来，让她带军队将云留城包括周边地区全部围起来。”
沈清梦将一枚玉佩递给青一：“现在就去，尽快。”
青一叩首：“属下领命。”
青一离开没多久，古云敲响了房门。
“进。”沈清梦淡淡道。
古云一进房间，便见沈清梦与连意相对而坐，姿态闲适。
“这白蜡烛有问题。”古云将手中的白蜡烛放在桌上，与这房间原本有的白蜡放在一起。
沈清梦颔首：“我们知道。”
古云探究地望着她：“你昨晚上醒着吗？”
古芩是个急性子，插话道：“麻姑也不在房间，你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吗？那个跟着你们的人呢？也不见了吗？”
古芩问了一大堆，沈清梦听着烦躁，便看向连意。
连意无奈，挑了一两个问题回道：“麻姑死了，和我们一起的人已经走了。”
“麻姑为什么会死？”古芩问。
“作死的。”沈清梦懒散道：“我们要走了，有其他的问题，建议你们找老板娘的女儿问问。”
“慢走不送。”沈清梦站起身，示意连意跟着她。
连意跟着沈清梦，离开这里。这次，她们很顺利就离开，没有看见如影随形的客栈。
“殿下，我们现在是去找小茹的尸体吗？”连意跟在沈清梦身边走着。
周围全是枯萎的大树，毫无生机。
沈清梦嗯了声，很快，停在一片荒地上。
“李茹的尸骨不能离她太远。”沈清梦踩了踩脚下：“就在这里。”
“站开点。”沈清梦让连意离远点。
连意在远处看着沈清梦，沈清梦不知使了什么术法，地面上的土自动分开，露出掩埋在内的尸骨。
沈清梦扔了一个小圆珠子进坑里，下一刻，尸骨炸成飞灰。
连意听见建筑崩塌的声音。
“客栈塌了。”连意看向远方。
“她们俩出来了吗？”连意问。
沈清梦道：“没那么弱。”
确认她们没问题，连意回头，看向沈清梦：“我们去找找那个水潭吧，我觉得水潭里藏的就是水灵珠。”
“走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