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弹幕说让你篡个位》渡鸦01

3、暗流

　　魏蔷躺在魏薇身侧，鼻尖萦绕着姐姐身上淡淡的、如同初绽玉兰般的清香。帐幔之外，烛火早已熄灭，唯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洒下一片银霜。
　　她闭着眼，意识却无比清醒，正全神贯注地浏览着脑内的系统商城界面。积分有限，必须用在刀刃上。她需要一个能在短期内、以最小代价撬动局面的支点。
　　【弹幕】“主播在看商城啊！想好换什么了吗？”
　　【弹幕】“炼钢、种子这些都是长远之计，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弹幕】“当务之急是姐姐的婚事，得换个能直接影响决策者的东西？”
　　【弹幕】“影响魏王？难啊……”
　　最终，一个价格适中且似乎能迂回达到目的的商品吸引了她的注意。
　　【植物精油与香水基础制备（含简易蒸馏器图纸）：350积分】
　　描述：掌握提取植物芳香精油及配制简易香水的方法，可作用于情绪安抚、日常使用等。
　　这东西……或许有用。若能制造出令人愉悦的香气，是否能作为一种不起眼的手段，潜移默化地影响某些人的情绪或判断？至少，可以作为一种结交人脉、打探消息的小礼物。过程隐蔽，所需材料在宫中不难获取。
　　她心念一动，选择了兑换。
　　【兑换成功！消耗积分350点，剩余积分150点。相关知识已传输。】
　　一瞬间，关于如何搭建小型蒸馏装置，如何选择和处理芳香植物，如何控制火候提取精油，以及几种简单香水配方的知识，清晰地印入她的脑海。
　　【弹幕】“换了制香？这能帮上忙吗？”
　　【弹幕】“思路清奇！如果能弄出特别受欢迎的香水，说不定能借此接近有影响力的人，比如……王后？”
　　【弹幕】“有道理，走夫人路线？”
　　就在魏蔷暗自盘算时，身旁的魏薇轻轻翻了个身，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姐姐还没睡？”魏蔷轻声问。
　　“吵到你了？”魏薇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只是……想起一些旧事。”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声音轻得像梦呓：“蔷儿，你还记得母妃吗？”
　　魏蔷心中一紧，根据之前与宫人寥寥数语的交谈和姐姐的态度，她只能含糊道：“印象……有些模糊了。”
　　魏薇并不意外，又叹了口气：“你那时还太小。母妃她……性子柔顺，不争不抢，在这宫里就像一抹淡淡的影子。”她的语气里带着怀念与伤感，“她生下你之后，身子就一直没养好，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父王伤心了一阵，但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新人。”
　　月光下，魏蔷能看到姐姐眼角隐约的水光。
　　“从那以后，就是姐姐带着我，在这揽月阁里相依为命。”魏蔷接话道，心中那份对魏薇的依赖与亲近感愈发清晰真实。
　　“是啊，”魏薇转过身，面对魏蔷，伸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我的蔷儿，也长这么大了。有时候看你，还能看到母妃的影子。”她的声音充满了母亲般的温柔，“所以姐姐只希望，你的将来能顺遂一些，至少……能有点自己的念想。”
　　这话语中的未尽之意，让魏蔷心头酸涩。
　　【弹幕】“呜呜呜哭了，真是长姐如母！”
　　【弹幕】“姐姐太好了，主播一定要帮帮她！”
　　【弹幕】“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姐妹感情还这么好，真不容易。”
　　魏蔷握住姐姐的手，能感受到她指尖的微凉和轻颤：“远嫁他国……姐姐怕吗？”
　　“怕。一个全然陌生，不知性情喜好，不知是善是恶的人，要将一生托付……光是想想，便觉得心口发紧，透不过气。”魏薇坦诚道，声音更低了些，“但更怕的是……身似浮萍，完全不由自主。有时我真羡慕那些话本里的女子，纵使前程未卜，也总有一腔孤勇。而我……我只觉得像是要被推下悬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她沉默片刻，忽然说起似乎不相干的事：“今日宴散后，我遇见二妹了。她与王后娘娘身边的嬷嬷在一起，见到我，神色……颇为复杂，说了句‘恭喜姐姐好事将近’，便匆匆走了。”
　　魏蔷心中一动。二姐魏芷是王后亲妹所出，与王后关系密切，她的“恭喜”绝非善意。
　　【弹幕】“黄鼠狼给鸡拜年！”
　　【弹幕】“二公主肯定不希望大姐嫁得好，但更不希望她挡路吧？”
　　【弹幕】“信息太少，主播需要更多情报！”
　　“姐姐，”魏蔷握住魏薇的手，语气坚定起来，“你的将来，也不能全由别人说了算。楚国……未必是好去处。我们需要时间，也需要一个契机。在这之前，姐姐，你首先要保重自己，不要忧思过甚。无论如何，记住一点，你还有我。”
　　她没有给出具体的计划，那太冒险，也尚未成熟。
　　“睡吧，姐姐。”魏蔷柔声道，“明天太阳升起时，我们再慢慢计议。总会有办法的。”
　　翌日，魏蔷借着在御花园“散步”的机会，刻意靠近那些看似闲聊的宫人，并结合兑换的【初级洞察术（消耗300积分，剩余-150积分，积分可赊欠）】偶尔获得的一些碎片信息，拼凑出了更清晰的图景：
　　【老宫人A（交谈中）：……王后娘娘自是希望二公主能得配佳婿，楚国富庶，是上选。】
　　【侍女B（路过时低语）：……只可惜长幼有序，大公主还未定，二公主的婚事便不好越过去……】
　　【洞察术反馈（针对一位王后宫中的低等洒扫宫女）：隐约听闻王后催促国君尽快定下大公主与墨国之婚，以免耽误二公主良缘……】
　　【弹幕】“原来如此！王后是想把大姐当绊脚石踢开！”
　　【弹幕】“所以关键不是阻止大姐结婚，而是让她‘不能’按王后的计划结婚！”
　　【弹幕】“要让大姐有一个合理的、暂时无法出嫁的理由，但又不能是抗旨……”
　　魏蔷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出来。既然所有人都急着让姐姐出嫁，好给二姐让路，那么，如果姐姐因为某种 “不可抗力” 而暂时无法出嫁呢？
　　这个念头让她心跳加速。
　　人心有亲疏，能力有界限。魏蔷看着正在窗前绣花、眉宇间笼着轻愁的姐姐，心中澄澈如镜。她初来乍到，力量微薄，能护住与自己命运相连的亲姐姐已属不易。至于二姐魏芷能否如愿嫁入楚国，并非她所关心。
　　当前最紧要的，是找到那个能让姐姐合理“延迟”婚约的方法，并利用刚刚到手的制香技术，作为结交可能提供帮助之人、打探更深层消息的工具。一个精妙的计划，正在她心中悄然成型。
　　【系统提示】：触发限时任务【延迟的婚期】。任务目标：在魏王下旨赐婚前，为魏薇找到一个合乎礼法且被接受的延迟婚嫁理由。任务奖励：积分500，特殊奖励【命运的一次微小偏转】。失败惩罚：积分扣除1000（赊欠积分需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