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召唤师的日常》暴躁的夏夏子

40、小石头和宙斯碰面啦

　　　　浮空岛的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温柔地洒在宫殿里。陈东东正四仰八叉地躺在他那张超级柔软的大床上，流着口水，做着某种瑟瑟美梦，试图弥补昨天失去大道法则的心灵创伤。

　　“嘀嘀！嘀嘀嘀——！”

　　一阵急促又执着的提示音，强行钻入他的梦境，把他从……硬生生拽了下来。

　　“唔……谁啊……吵死了……”陈东东迷迷糊糊地嘟囔着，眼睛都没睁开，摸索着抓过床头的个人终端，想把它关掉。

　　他眯着一条缝瞥了一眼屏幕，准备直接划掉通知，动作却突然僵住了。

　　屏幕上，不是管理局的公文，不是好友的问候，也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挖角信息，而是一条来自【未知位面账户】的、非常朴素的银行转账成功通知：
　　【您尾号007的宇宙银行账户，于刚才收到来自“（账户信息已隐藏）”的转账：美金$30，000，000.00】*
　　【备注/附言：召唤-石头精。】

　　三千万美金？！

　　陈东东瞬间清醒了一半，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又把那条通知仔细看了三遍。

　　美金？这玩意儿在跨位面交易里，跟废纸差不多啊！顶多在某些低魔、低科技水平的原生地球平行世界有点用。

　　召唤石头精？这又是什么鬼名字？！他召唤列表里确实有岩石元素、山岭巨人、甚至娲皇用来补天的五色神石碎片，但“石头精”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的名字……听都没听过！

　　“我裂开……”陈东东抓着乱糟糟的头发，一脸懵逼，“这算什么？跨位面许愿池吗？还带投币功能的？扔三千万美金就想指定召唤个‘石头精’？”

　　他第一反应是恶作剧。但宇宙银行的转账是实打实的，钱已经到他账上了。虽然这笔美金对他而言跟三千万津巴布韦币币值差不多，但“给钱召唤”这个模式本身，触动了他作为召唤法师的某根神经。

　　“难道是某个意外连接上跨位面网络、看到了昨天的直播？但又对宇宙常识一无所知的低位面土著？”他摸着下巴推测，“以为我是个投币式许愿机？想用他们那里最值钱的美金来碰碰运气？”

　　这个猜测很合理。很多低等文明在初次接触高阶位面时，都会闹出类似的笑话。

　　“哦……懂了。”陈东东恍然大悟般一拍大腿，“是想偷渡吧？！”

　　用三千万美金（在那个世界可能是天价）作为“船票”，指定召唤一个听起来就很弱、不会引起注意的石头精，实则是想把自己或者某个重要的人/物，伪装成石头精偷渡到更高维的世界？

　　“啧啧，思路挺清奇啊兄弟。”陈东东对着空气点评道，“就是这代价……在我们这儿真不好使。而且石头精这名儿也太敷衍了，万一我随手给你召唤个路边野石头成的精，你不得哭死？”

　　他看着账户里那三千万美金，感觉无比烫手。退回去吧？手续麻烦，而且对方账户信息还隐藏了。
　　不退吧？难道真给他召唤个“石头精”？他陈东东好歹也是名震万界（昨天刚震的）的人物，干这种三千万美金的活儿，传出去他还要不要混了？

　　就在他纠结万分，考虑是不是该联系宇宙银行客服处理这笔“不明来源的小额资金”时，终端又“叮”了一声。

　　【您尾号007的宇宙银行账户，于刚才收到来自“（账户信息已隐藏）”的转账：美金$30，000，000.00】*
　　【备注/附言：加急！召唤-石头精！】
　　又来了三千万？！
　　陈东东彻底无语了。这家伙是以为他没收到，还是觉得钱没给够？

　　他看着屏幕上并排的两条转账通知，总共六千万美金，仿佛看到了那个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的低维世界里，某个（自以为）壕气冲天、正对着电脑（或者什么奇怪的祭祀装置）疯狂打钱的土大款，脸上可能还带着“这下总该显灵了吧”的虔诚（或焦急）表情。

　　“行吧行吧……”陈东东扶额长叹，算是被这执着（且无知）的客户打败了，“六千万美金……看在你这份诚意的份上。”

　　他打了个响指，一道微光闪过，一块看起来普普通通、刚从浮空岛路边捡来的、拳头大小的花岗岩出现在他手中。他随手往上面丢了个最低阶的启灵术，让这块石头稍微带了点微不可查的灵动气息，勉强能算是个石头精（雏形）。

　　然后，他锁定了那股微弱的、传来转账信息的位面坐标波动，将这块“价值六千万美金”的石头精，随手给传送了过去。

　　“搞定。”他拍了拍手，感觉自己完成了一笔史上最亏本的买卖——用他陈大顾问的时间和精神力，换来了六千万在高等位面几乎没用的废纸。

　　陈东东刚把脑袋重新埋进枕头，准备续上羞羞打滚的美梦，个人终端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再次尖啸起来。
　　“嘀嘀嘀！嘀嘀嘀嘀——！！”

　　这一次，提示音更加急促、响亮，带着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

　　“没完了是吧？！”陈东东暴躁地抓过终端，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嘴里已经开始骂骂咧咧

　　已经想好了，如果对方再敢用美金侮辱他，他就直接把对方坐标举报给跨位面金融管理局，告他个“恶意低价值货币轰炸”。

　　陈东东看着终端屏幕上那条最新的转账通知，以及那句言简意赅到令人发指的备注——“是把我召唤过去…”，他陷入了长达十秒的沉默。

　　“六千万美金把自己送过来……这效率，这执行力，倒是有点意思。”陈东东摸着下巴，原本被打扰清梦的烦躁，此刻被一丝好奇所取代。

　　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直接用钱（虽然是低价值货币）开路的风格，某种程度上，还挺对他胃口。至少比那些唧唧歪歪、还要讨价还价的家伙强。
　　“行，那就看看你是何方神圣，值得花这么大价钱（在你们那儿）偷渡。”陈东东决定满足这位金主的愿望。他倒要看看，这个叫石头精的家伙，到底长什么样。

　　他再次锁定那个位面坐标。这一次，他没有随手捡块石头糊弄，而是真正启动了一个小型的、针对智慧生命的跨位面召唤法阵。光芒在寝宫中一闪而过，一个身影逐渐在法阵中央凝实。

　　光芒散去，陈东东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人，挑了挑眉。
　　和他预想中那种土大款、暴发户的形象完全不同。
　　来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现代休闲装，看起来材质相当不错，但并非什么超凡装备。重点是他的样貌——黑色的短发利落清爽，衬得皮肤白皙。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如同最上等的翡翠，澄澈剔透，绿得惊人，带着一种非人的纯粹感。

　　陈东东看着眼前这位黑发绿眼、精致非人的石头精，
　　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这砸钱偷渡的行为，对方却先一步有了动作。

　　它那双翡翠般的眸子快速扫过陈东东这间充满高等位面风格、流光溢彩的寝宫，眼神里没有太多初来乍到的惊讶，反而带着一种……熟门熟路的审视感，仿佛只是进了个比较新奇的商场。然后，他的目光精准地落回到陈东东身上，用一种清冽、直接，甚至带着点理所当然的语气开口：
　　“联系宙斯。”
　　陈东东：“……啊？”我嘞个豆啊！！！！

　　　“等等，”陈东东抬起手，试图把节奏拉回来，“这位……石头精先生？首先，欢迎来到我的浮空岛。其次，你是不是应该先解释一下，你花六千万美金把自己弄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帮你找宙斯？”

　　石头精——或者说，法则石化身——微微偏头，似乎在理解陈东东话里的逻辑链条。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绿眼睛里闪过一丝这不是很明显吗的意味。

　　“嗯。”他简短地应了一声，算是确认。“我看到直播了。宙斯，在这里。”他指了指脚下，意指这个高等位面。“联系不上。费佳说直接转账，备注。”

　　陈东东顿时感觉一阵无语凝噎。

　　费佳？是那个费奥多尔吧？那个据说脑子好使得能算计神明、此刻正躲在某个低维角落的魔人？他废了不少脑细胞想出来的最高效方案，就是跨位面银行转账加备注？！难怪备注信息那么前言不搭后语！这沟通成本简直了！

　　　“老朋友，很久没见了。”石头精再次开口。

　　陈东东表示理解，既然是宙斯的朋友…
　　他立刻就联系上了

　　“一大早什么事？才刚走几个小时唉，这么快想我啦？”宙斯笑容灿烂，语气亲热得不行，那双放电的眼睛透过屏幕都能感受到热度。

　　陈东东翻了个白眼，对这家伙日常性的口花花已经免疫：“少来这套。你有个老朋友，跨位面砸钱找到我这儿，指名要见你。”
　　“老朋友？”宙斯挑了挑眉，来了兴趣，“哪个老朋友这么有创意？还跨位面砸钱？男的女的？美的丑的？”

　　陈东东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侧开身，将镜头对准了安静站在一旁、黑发绿眸的法则石。“喏，就是这位。他说他叫‘石头精’，你认识吗？”

　　光幕那头的宙斯，在看到法则石的那一刻，脸上的嬉笑瞬间凝固了。他猛地凑近屏幕，几乎要把脸贴上来，眼睛瞪得溜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
　　“卧槽？！朋友！！！真的是你？！”宙斯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八度，带着纯粹的激动，“我的天！我还以为……还以为再也碰不到你了！”
　　法则石看着屏幕上宙斯那张放大的脸，翡翠般的眼眸微微动了动，平静地开口：“宙斯，好久不见。”

　　他的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但熟悉他的人（比如屏幕里的宙斯）能察觉到那细微的、代表着高兴的情绪波动。

　　“好久不见？！这何止是好久！”宙斯激动地手舞足蹈，差点碰倒身后货架上的一个水晶球，“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等等……东东，是你把他唤过来的？他那边和我们离的太远空间壁垒太厚，我试过好多次都联系不上！”

　　陈东东抱着胳膊，哼了一声：“人家可是花了六千万美金（重点强调）的巨款，通过宇宙银行转账加备注，硬生生把自己买过来的。哦，第一次转账还因为备注不清，让我送了块真石头过去…”

　　宙斯：“……哈？？？”
　　他消化了几秒，然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

　　他笑得前仰后合，好不容易止住笑，才用带着深意的眼神看向陈东东：“东东，谢了！哥记心里了！”那眼神里的热度，明显不止是感谢那么简单。

　　陈东东被看得有点不自在，干咳两声：“真要谢，拿点实际的好处来。”他赶紧把话题拉回正轨，“所以，你们这就算联系上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让他去你那边？能搞定吗？别被上面强行……”

　　宙斯立刻点头如捣蒜：“当然！哥们我在这边还是有点人脉的。放心吧。朋友，你快让东东把你传送过来！我带你好好逛逛。”

　　石头精看了看激动的宙斯，又转头看向陈东东，点了点头，言简意赅：“过去。”

　　　陈东东看着这一幕，心里有点微妙。一方面，帮客户完成了心愿（虽然过程曲折），算是了结一桩事。另一方面，看着宙斯对这块石头这么热情，他莫名觉得……有点不得劲？就好像自己的好兄弟突然被个天外飞石给分走了注意力。

　　“行吧，送佛送到西。”陈东东打了个响指，开始构建通往造神游乐场的传送坐标，“费用从你那六千万美金里扣了啊。”他故意对宙斯说。
　　“扣！随便扣！”宙斯大手一挥，毫不在意，“只要把他送过来，什么都好说！东东，你也一起来呗？我新进了批好货，绝对有你感兴趣的！”

　　陈东东撇撇嘴：“再说吧。”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有点不想去当电灯泡。

　　传送光阵在法则石脚下亮起。在身影消失前，石头精再次看向陈东东，那双绿眼睛清澈见底，他非常认真地说：“谢谢。美金，有用吗？”

　　陈东东：“……没用。”心好累。
　　石头精点了点头，表示了解，随后便随着光阵一同消失了。

　　通讯光幕上，只剩下宙斯还在那兴奋地嚷嚷：“东东！记得来找我啊！等你——！”

　　陈东东直接掐断了通讯。

　　寝宫里恢复了安静。陈东东看着账户里那多出来的、毫无用处的六千万美金，现在还得加上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因为宙斯对那块石头过分热情而产生的微妙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