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里的炮灰妻》深海石

38、回家

　　大院里的那桩风流韵事也渐渐被人们淡忘了。茶余饭后，人们总会有新的谈资。

　　转眼间又到了岁末，空气中开始弥漫着年节的气息。玉园和秦章丘商量着，趁着秦章丘休年假的机会，回老家看看父母。这是玉园第一次以媳妇的身份回秦家过年，她提前好些天就开始准备。

　　出发那天清晨，天还没亮透，秦章丘就轻手轻脚地起床收拾。玉园迷迷糊糊地感觉身边空了，睁开眼就看见丈夫在昏黄的灯光下整理行装的身影。

　　"怎么起这么早？"玉园揉着眼睛坐起来，声音还带着睡意。

　　秦章丘回头，见她醒了，温声道："还早，你再睡会儿。我把东西再清点一遍，别落下什么。"

　　玉园却睡不着了，也披衣下床帮忙。两个大旅行包被玉园塞得满满当当。

　　秦章丘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里暖融融的。他接过她手中的袋子，柔声道："够了够了，再装咱们就拿不动了。再说路上还能买呢。"

　　晨光熹微中，两人提着大包小包出了门。刚到院门口，就看见赵云和李晓玲已经等在那里了。
　　"就知道你们这个点出发，"赵云接过秦章丘手里最重的那个包，"走，送你们去车站。"
　　李晓玲挽着玉园的手臂，小声说："让男人们提行李，咱们慢慢走。"

　　寒冬的清晨呵气成霜，秦章丘特意给玉园围上了厚厚的羊毛围巾，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火车站里人山人海，年关将近，到处都是返乡的人潮。嘈杂的人声、广播声、小贩的叫卖声混杂在一起，充斥着每一个角落。秦章丘一手提着行李，一手紧紧护着玉园，生怕她被人群挤到。

　　"跟紧我。"他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赵云在前面开路，嗓门洪亮："让一让，让一让啊！"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李晓玲在后面护着玉园，忍不住笑："我们家这位，到哪儿都这么咋咋呼呼的。"

　　好不容易挤上车厢，喧嚣顿时被隔在门外。卧铺车厢里虽然也满是人，但比起硬座车厢的拥挤，已是天壤之别。秦章丘找到他们的铺位，安顿玉园坐在下铺，自己则利索地将行李塞到床下。

　　赵云在车窗外用力挥手："老秦，照顾好嫂子！过年回来咱们再聚！"
　　李晓玲也隔着窗户喊："玉园姐，一路平安！"

　　"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他关切地问。

　　玉园摇摇头，好奇地打量着车厢。她一次坐火车去军营时，那时身体虚弱，一路颠簸得几天几夜没睡好，只觉得腰像被碾过似的疼；更要紧的是心里慌，满脑子都是对陌生军营、对未知生活的迷茫，连窗外的风景都没心思看。

　　火车缓缓启动，站台在视野里慢慢后退，站台上赵云夫妇挥手的身影渐渐缩成小小的黑点。玉园轻轻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象，这一次心里却没有忐忑只有安稳。

　　秦章丘接了杯热水递给她："路上要好几天呢，要是累了就躺会儿。"玉园接过，温热的感觉从掌心一直蔓延到心里。

　　第一天还算新鲜。秦章丘怕她无聊，时不时给她讲些沿途的风土人情，或是部队里的趣事。

　　然而到了第二天，新鲜感渐渐被疲惫取代。车厢里空气混浊，尽管开着窗，还是弥漫着各种气味：汗味、烟味…玉园开始觉得头晕，食欲也不振。

　　"不舒服吗？"秦章丘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玉园勉强笑笑："没事，就是有点累。"

　　秦章丘却不放心，坚持让她到上铺躺着休息。他又是倒水又是拿毛巾，忙前忙后的样子引得对铺的大娘直笑："小伙子真会疼媳妇儿。"

　　玉园把脸埋进枕头里，在晃晃悠悠的车厢里，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里还感觉到有双温暖的手不时为她掖好被角。

　　第三天清晨，玉园是被阳光唤醒的。她睁开眼，发现秦章丘已经起来了，正坐在窗边看书。晨光透过车窗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的侧影。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转过头来，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

　　"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玉园点点头，撑着身子坐起来。这一觉睡得很沉，确实精神了不少。

　　秦章丘递给她一杯温水："快到了，下午就能下车。"

　　听到这个消息，玉园顿时来了精神。她迫不及待地凑到窗前。

　　火车鸣着长笛缓缓进站，站台上早已挤满了迎接亲友的人群。秦章丘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护着玉园，小心翼翼地随着人流下车。

　　双脚重新踏上坚实的土地，玉园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好像还在车上晃悠。她下意识地抓紧秦章丘的手臂，苦着脸道："我觉得浑身都散架了，好像还在火车上晃呢。"

　　秦章丘被她逗笑了，体贴地接过她手中的包："正常，坐久了都这样。歇会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