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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安乐安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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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急急忙忙的走上前来,白冉举着手机将光对准了安乐。
安乐眯着眼,心中带着几分淡淡的呆滞。
这日子过的,添如乱。
“好了我没事,先看看这是什么吧,不用管我了。”
三人走向哪里,黑暗中,光亮能照亮的地方不大,白冉将手机放低,好让她们看得更清楚。
一道光反射进去众人的眼中,可安乐却最前看清楚。
那是一个塑料袋,其中包裹着一个红白相间的东西。
她戴好手套,尝试直接将袋子拿出去。试了几次,连袋子都被扯烂了,才成功将东西拽出来。
叶胜平打开相机,将这个东西的外表拍下来。
一个灰扑扑的透明袋子被扔到一边的草坪中,安乐弯腰摸索着面前有气、鼓起的密封袋,眼皮轻轻跳动了一下。
液体、气体共存于一个袋子里,这东西看着有些不太妙呀?
要是真的被埋了几年,袋子里的肉都被溶解,甚至还会产生一些气体,坏就坏在用得还是真空袋,这其中滑腻的东西,大概是最后一点生理组织,鼓鼓囊囊的气体,大概就是尸体分解产生的气体。
要是拆了,不仅臭,而且可能还会溅到身上吧。
安乐思考了许久,当即脱了手套,给阮向晨打了一个电话,“喂,还在吗?”
阮向晨作为局里第一奇葩,365天中364天不回家,在局里拥有自己一间单独的房间,为的就是,有尸体他能第一时间解剖。
他们无数次吐槽,阮向晨改行来做法医就是为了抑制什么血腥的内心。
每年的心里疏导,阮向晨都是被写在第一个的存在。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无论什么,都能干。
安乐将这个东西交给阮向晨的时候,差点被对方的眼神削成片。
她心虚的露出一个笑,“……麻烦你了。”
“你们可真好意思。”
“当然,阮法医辛苦了,这巨人观,你自己注意安全。”
阮向晨带上了墙上挂的眼睛和面屏,无声的让几人快点出去。
路上是冷清的,可医院一直都拥有属于自己的热闹。
下车的路口依旧,零散地有好几辆车子停到哪里。
车子开进医院停车场,安乐找来保安,很快就确定了花园的所在地。
3号楼的左手边,有一处宽阔的小公园,让病人放风的地方。
一行人带着锄头铲子就来到了草坪上,安乐刚刚回去,特意让两人画了一副地图。
在草地上兜兜转转的寻找,很快确定了大概的地方。
安乐和叶胜平抬头对视一眼,拿起工具就马不停蹄的开干。
这里的土比小区的还要硬,两人挖了半小时,才勉强挖出50厘米左右的坑。
白冉在一旁举着灯,“要不要休息一下?我去买点水。”
说罢她往后退去,竟在平坦的草地上摔了一跤。
白色的裤子染上了泥土的颜色,白冉有些心疼,身旁的三人着急的走过来,她强撑着地站了起来,很快她就在裤子上发现了一片的血迹。
她举着灯,蹲下来查看,隐约能看到薄薄的一层草下,有什么东西闪着光,白冉用手去摸了一下。
滑腻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到身体上,转动着手腕,那滩粘腻的液体暴露在灯光下,她打了一个寒颤,哽咽起来,“安乐,安乐,这里有血。”
”应该是骨头,那么多年的事情了,他要是真的杀人了,早就只剩下骨头了。”
安乐说话的声音一顿,她扭头看白冉颤抖的背影,扔下手中的铁锹朝她跑去。
双手触碰到白冉身体的时,蹲在地下的人失了力气,瘫软的倒进她怀中。
“安乐,血。”
她将手中的血给安乐看,又抬手指着刚刚绊倒自己的地方。
站起来的人或许感觉不出来,那一处草地上,高高突起。
白冉缓过来,将手中的血直接擦到已经脏掉的裤子上,“我缓过来了,可以了,没事了。”
她举着灯退到一旁,安乐弯腰用铲子将那一层草皮扣出来,叶胜平走过来,蹲在草堆旁用手挖开那处轻薄的泥土。
等那层土被人扫干净,让土地拱起的物体才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带着一层干枯羊水液的胚胎……婴儿?
安乐打量着手中的婴儿,想要从中找到点什么线索,“这就是王秀玉说的杀人吗?”
“难道是顾从逼别人堕胎了?”白冉冷静下来,也走了过来,将手中的灯递过去,让他们更好的看清楚。
此时她的上方已经被沾染了一层泥土,安乐抬手将那个婴儿抱起来,小心翼翼的将他脸上的泥土扫去。
它的双眼紧闭,脸上还带着被羊水长期浸泡留下的皱褶,他没有不安和痛苦,或许他连张嘴哭的权力都未曾拥有。
将草皮和泥土通通装好,安乐和白冉再次返回局里。
面前的门响了三次,里面的人终于走了出来,满屋子的恶臭迫不及待的涌出,安乐心中被郁闷被这股气体哽了一下,差点没呕出来。
身后的白冉已经走得很远了,可当门打开时候,她还是被成功波及,小巧的五官皱到一起,转身往厕所跑去。
“好臭。”
……
阮向晨沉默的盯着安乐,明明隔着眼睛面屏,哦里面还要一层防毒面具,可是安乐还是能感受到,对方火辣的眼神。
抬手将手中的婴儿递出去,安乐往后退了一步,“帮忙看看,还活着?”
他手上套装一个白色塑料袋,抬手去触碰小孩的皮肤,片刻后摇头,“都硬了,尸斑都有了,在哪里发现的?”
“被人埋到了妇幼保健院的花园里。”
“花园呀,两个小时以内,一个半小时左右吧。”他抬手接下孩子,“那我解剖了。”
“嗯,我这边申述一下。”安乐指向他身后,”那个东西是什么?”
说起那个,阮向晨的脸色沉下来,大有要将安乐赶出去的冲动,“……是胎盘。”
安乐脸上带着一闪而过的心虚,笑着打哈,“好的,报告什么时候给我。”
“给你干嘛,什么都检测不出来了,都已经原食化原汤了,但是我在里面发现一个东西。”他转身去拿东西,抬手将袋子扔给安乐,“从里面取出来的。”
“谢了。”
袋子里,装着一个长方形的铁片,许是被泡在里,那个东西早就生锈了,此时根本看不见上面的东西。
她用手抚平手中的袋子,企图从中找到什么不同。
只能让痕检他们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恢复上面的字迹了。
现在更重要的是那个婴儿,那对夫妻在两个小时前在报案,至少抛尸的肯定不是他们。
那这个小孩到底是谁埋在哪里的,安乐让白冉开车带叶胜平再去一次医院。
调取那几个小时的监控,安乐和楚潇潇则开始第二次的审问。
“王秀玉,顾从埋尸体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是在5年前。”
“哦,不是今天呀。”
“当然不是,不过那天都一样。”
“我们在你说的地方挖到了一个婴儿,你确定,你看到顾从在那个埋了尸对面?”
“……”王秀玉的眼睛不自觉睁大,连连摇头,“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他没有。”
“好,那我再问一次,顾从到底有没有杀人,他今晚在哪里,他最近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吗?你们报警到底是因为什么。”
一长串问题让王秀玉有些哑口无言,她睁大双眼,脖颈低垂下来,似乎在心中挣扎着到底要不要说出真相。
“没有杀人,他一直在和我呆一起,没什么异常,只是我们最近在吵架,今天他下班回来,不理我,我想喝奶茶可是他没有带回来,还和我吵架。”
“……所以说,你就是因为,顾从没给你买奶茶,然后就因此报假警?对吗?”
王秀玉颤抖着嘴唇,缓慢又沉重的点头,“是。”
“好。”
安乐起身离开,转身走到顾从的审讯室,她将手中生锈的牌子扔到桌子上,“这个是桂花树下挖出来的东西,这就是你说的?王秀玉杀死的人?一个胎盘?”
“是,你们真的挖出来了?”顾从从桌面拿起那一块牌子,他放到脸旁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眷恋。
安乐皱眉看着他的动作,沉默的将手中戴着的薄膜手套用纸巾包好。
顾从还想说些什么,刚张开的嘴巴骤然合起来,他耸动着鼻子嗅着臭味的源头,最后盯着手中的袋子发愣。
“呕……怎么这么难闻,太恶心了。”
安乐忍着笑,抬手拍在桌子上,“这是王秀玉杀的人?”
“是,这是我们第二个孩子的胎盘,这块银牌子是我们给孩子打长命锁剩下的材料,之后我们就又打了一个牌子,就和胎盘一起埋到了地下。”
“那个医院下面呢?埋了什么?”
“我们不知道对方埋得是什么,我们约好了一起在同一天分别埋下一件东西,我埋了她的胎盘,我不知道她埋了什么,也不知道她埋到了哪里。”
“就是说,王季玉并没有杀人,对吗?”
直到看到警察将他们深埋在地下的过往都挖出来,顾从才感到几分惧怕,他连忙摆手,“是,她这么会杀人呢。”
“对不起,我们不该报假警了。”顾从的声音在房中变得尖锐。
安乐抬手安抚着他的激动,“好了,别激动。”
她起身往外走去,那现在那个死婴就是另一个案子了,到底是谁抛弃了婴儿?
是生他的父母?还人贩子?
安乐:问一下医院,有没有下午五点之后出生的婴儿消失不见?
叶胜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