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薛寒冰

42、第二次高考（三）

　　“冷俊，你还记得我们上初中的时候吧。”沈燕举起口杯喝了一大口。
　　“当然记得！”
　　“那段时光是我最快乐的日子。真的！”沈燕突然盯着冷俊看。“你还记得那时候我总是去问你题，还总帮你抄歌词吧！”
　　“呵呵，记得啊，那时无论我怎么讲你就是不会，给我气个半死。”冷俊回忆起了初中的时候。
　　“你知道为什么吗？”沈燕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这个啊，也不能说你笨，因为你干别的都挺聪明的，大概就是学习方面不行吧。”冷俊回答。
　　“不，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知道为什么初中时我总爱去找你吗？”
　　“这个…”冷俊一时错愕。
　　“因为我那时很喜欢你！”
　　“………”冷俊这下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可我知道你喜欢吴可，而吴可也喜欢你。你知道吗，吴可曾经和我说过，她最喜欢和你在一起。”说到这里沈燕又拿过一个口杯。
　　一听到吴可的名字，冷俊突然又感觉到一阵心痛，于是自己也拿了一个口杯。“来，我陪你喝，干杯！”
　　“可我还是喜欢你，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反正你跟别人不一样，跟我上学遇到的所有男生都不一样，跟我后来遇到的那些无聊的男人更不一样。”
　　“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的，都挺失败的！”冷俊又喝了一口辛辣的白酒。
　　“你上高中那年我在路上碰到你，告诉你吴可刚去飞机场，当时我看见你玩了命似的骑车追赶，我感觉好难受。”
　　“对不起！”冷俊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不用说对不起，那不是你的问题。”沈燕说到这里停一下后就开始给冷俊讲起了她自己的经历：
　　“后来，你高中毕业去了军校，我也从职业高中毕业了，好容易在一家公司找了份文秘工作。有天晚上下班，公司里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我还有我们经理。当时我正在复印文件，没想到经理居然过来从后面把我抱住想要非礼我。我拼命抵抗，他才没有得逞，最后我跑出了公司。回到家后我就再也没去那家公司上班，也没有再找工作，成天自己躲在屋里发呆。那几天我的心情遭透了。后来，我爸爸看不下去了，一天吃晚饭的时候在饭桌上就教训我说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一天呆在家里什么都不干叫家里养活，这太不象话了。还说我在公司里遇到的事情也怪我自己，如果我当初学习好，考个好大学，最后找个好工作不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我听到我爸爸这么说后也火了，我说学习不好又不是我的错，我在学校一直都很努力，我已经尽力了。我爸爸反问我不是我的错那是谁的错，难道是他的错吗。我说根本就是这个社会这个国家有问题，在学校净学一些根本到社会上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东西，考试制度又那么严格那么残酷，社会上就业压力又那么大，而且社会又那么乱套那么复杂，这些问题国家根本就不管，而我们自己又根本解决不了，这怎么能是我的错呢。就这样我和我爸大吵了一架，我爸叫我滚，我就一摔门出去了。”
　　说到这里沈燕又叫了些啤酒，然后接着说：
　　“那天我从家里出来后很烦，就自己一个人跑滚石迪厅去摇头。我在地颤上摇了一会，累了坐下面座位上休息。这个时候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然后我就看见一个人拿着两瓶啤酒走了过来，是邵华。我其实挺烦他的，可他脸皮死厚，说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请我喝杯啤酒，说难道这点面子都不给他吗。我当时为了让他赶快走别缠着我，也没多想就喝了。结果喝完那瓶啤酒后没多久我就醉倒了，后来我才知道是啤酒里下了药。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邵华家的床上。邵华拿着个数码相机狞笑着走过来告诉我说他给我拍了裸照，逼我做他女朋友，并且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同意，他就叫他兄弟把这些照片给发到网上去，让所有认识我的人都看见我最不堪的一幕。我当时很害怕，就同意了。于是我就这样被他霸占了。当天下午我就回家收拾东西从家里搬出来了，邵华要我住他那里，我死活不同意，最后我租了个房子自己住在那里。”
　　“邵华这个畜生，你怎么能就这么算了？为什么不告他？明天我就陪你去法院告他，我给你作证！”冷俊听完后怒不可遏。
　　“算了，事情就是这样，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如果当时告的话也许还有用，可我当时什么都不懂，现在告也没用了，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再说，象他这种人，没有什么事情他做不出来的，我也不想惹麻烦。况且邵华对我还不错，他现在跟着一个有钱的社会大哥混，给这个大哥当保镖兼司机，所以他现在不缺钱，至少跟了他后我从来没缺过钱花。其实，现在这个社会上的女孩子有几个不是象我这样过的呢？！所以我真的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了。”
　　“哎，我真不知道我们这个社会到底是怎么了！”冷俊长叹一声。
　　“你知道吗，这些话在我心里憋了很久，从没跟任何人讲过，我就只想跟你说，我也只跟你说。现在跟你讲完后我感觉好多了。但你一定要帮我保守秘密啊！”
　　“那是一定的，你放心吧！”
　　沈燕又喝了一口啤酒，继续说：“一年多前我认识了一个男孩子，跟我同岁，是个画画的，他也很特别。有一段时间我经常去找他，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你知道吗，他的身上有种东西很象你，而且有时候他说的话都和你很象！我有点喜欢他了。可后来，这个事情被邵华知道了，领着自己的小弟满市去抓他。现在我也不敢约他出来，只偶尔给他打个电话发个短信什么的，我好久都没见他了。”
　　“他是不是叫马致远？！”冷俊一下子就想到了。
　　“啊？！怎么你认识他啊！”沈燕没想到。
　　“何止是认识，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不会这么巧吧！那你，那你别跟他说你见过我认识我啊！”
　　“放心吧，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对了，你和吴可怎么样啊现在？”
　　“吴可，吴可她可能早已经结婚了！”冷俊的心又开始痛。
　　“啊？！”
　　“不说这个了，我们喝酒！”
　　…………
　　那天，冷俊和沈燕聊了很多，聊到很晚。最后沈燕喝醉了，冷俊好容易从沈燕口中打听清楚沈燕家的地址，把沈燕扶回了家，然后冷俊就离开了。